九月二十六,白明睿,白明瑾的抓周禮。這天,注定是郡主府邸里最為熱鬧的一天了。
有人過來稟報道:“郡主,太子妃到了。”
溫婉站起來,親自迎接。溫婉之前就已經分配下去任務了。羅守勛幫忙招待平國公世子、威武侯世子。其他的男客,由白世華、明摯、明懷去招待。至于太子等眾位皇子,溫婉親自過來接待。溫婉身份特殊,加上也是皇族一員,倒也不怕引發什么不好的說辭。
至于后院也不擔心,已經提前說好了。梅兒早早就過來了,加上如羽的幫襯,再有大夫人也是早于應酬的人了。后院沒有問題。
所以這會如羽早早地過來,也在溫婉的預料之中。因為溫婉已經得了話,皇帝讓太子妃這日過來幫忙的。其他也不需要太子妃幫忙,在這日幫忙招呼客人就成。
溫婉過去迎了人。一起回了屋子。屋子里梅兒已經到了。如羽笑道:“我還以為我算早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早啊!”
梅兒也是滿臉的喜色“我家世子怕賓客早早上門,所以天亮就過來了。溫婉今日要勞累我們兩人,等過后,我們好好敲她一筆。溫婉,聽著了,到時候可不能手緊。”
如羽轉頭:“溫婉,可聽到了。這一筆可不少。”
溫婉樂呵呵地說道:“成,怎么敲都成。只要我有,保證不吝嗇。”
溫婉與兩人說了幾句話后,就去了前院招呼太子了。太子見到溫婉有些意外,溫婉這日要接見外客,所以穿的是一件金黃色織金鳳紋宮裝,梳著繁雜的發髻,風髻霧鬢插著珠簪。端莊嫻雅,雍容華貴。
大喜的日子,太子說的也是喜慶的話。不涉及其他,只談孩子與宴會。溫婉是無心應酬。但是真跟她談起來,海闊天空都能跟你扯。與太子的交談,自然是非常愉快的。
說了一會話,外面的賓客也就陸陸續續過來了。溫婉聽到三皇子跟六皇子到了。溫婉笑著讓太子慢慢用茶。出去迎接三皇子祈幕跟六皇子祁楓了。
太子看到溫婉的背景,有些復雜。想當年,他第一次見到溫婉,溫婉還是一個非常怯弱的小姑娘。再后來帶著溫婉去參加皇爺爺的六十大壽,溫婉在宴會上仿若一個鄉巴佬一樣,什么都不懂。卻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問。
十五年。十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誰能想象得到,當年那個怯弱無知的女孩走到如今竟然成為大齊朝權勢滔天的尊貴郡主。今天這場盛宴,邀請的達官貴人之多,讓他心驚。
說起來,他與溫婉關系一直都很不錯的。從父王去了封地,他就會隔三岔五地區國公府里看她。是什么時候開始漸漸疏遠了。好像是在父皇登基以后,好像更早。但是關系惡化。卻是在宮變的時候。從那以后,他與溫婉的關系……
太子面露苦澀,其實何嘗是他與溫婉的關系不好。也是從哪時候。他與父皇的關系就開始不好了。
三皇子跟六皇子看了溫婉,愣了一下。不是給溫婉這端莊富貴的模樣給愣住了。而是這次見與上次瞧見,那可真是天殊地別。這哪里像生過孩子的女人。說是未出閣的少女都不為過啊!
三皇子最先笑著說道:“這也有大半年光景沒見到表妹了。沒想到,表妹風采依舊。”
溫婉笑瞇瞇道:“說我風采依舊我可不依。表哥表弟還是這么玉樹臨風,就好像認定我該是黃臉婆。可不公平。”
祁楓倒是有些意外。溫婉以前可從來不跟他們開玩笑,這次心情這么好的。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表姐這話可不妥當。若是我與表姐站在一起,不認識的人肯定會認為我是長兄的。”這話倒不是恭維,祁楓也不老。但是蓄了胡子,看起來有些顯老了。若是沒有這一瞥小胡子。還是美男子一枚。
三個人說笑了一會,又聽到說有客來。溫婉聽到五皇子跟鎮南侯到的時候,眼睛閃了閃。之前說徐仲然想要脫離燕祈喧,現在看來,又是哥倆好了啊!她就說,哪里這么容易脫離得了。打上了標簽。一輩子脫離不開。
溫婉笑著讓人將他們帶入到客廳。又出去迎客了。見到兩人,笑著客套,請了進去。
五皇子燕祈喧自從那次事件,他母妃閉門思過后就沉靜了。后來由鬧出與徐仲然關系不睦,徐仲然想脫離燕祈喧掌控的話題。不過現在兩人一起出現。看來是已經達成了共識。
五皇子笑著說道:“表妹都當娘的人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之前有聽聞說溫婉生了孩子,胖了一圈。再沒有以往的容貌。可這回亮相,比之前見的還要美上三分。
溫婉眉眼一挑,望向徐仲然道:“鎮南侯爺也是這么認為的?”溫婉想著最近燕祈喧沉寂下來,看來徐仲然功不可沒。這個徐仲然,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徐仲然穿著一身淡紫色錦袍下,身材挺拔頎長,一根紫玉發簪插在束發里,跟那身錦袍相得益彰。而那一雙眼睛,如明波靜淵一般深遠遼闊,清澈如水,平靜無波。徐仲然聽見溫婉的問話,笑道:“五殿下這還是婉轉之詞。要臣說,只有十個字。”
溫婉笑盈盈道:“哦,十個字?洗耳恭聽。”徐仲然給溫婉的感覺是如今越發的內斂了,是一個有由里到外都散發出魅力的男人了。溫婉心里暗暗惋惜,若是徐仲然當年是現在這樣,她肯定會心動。說不定就沒白世年什么事了。
徐仲然淺聲吟道:“鏡園有佳人,容華若桃李。”
溫婉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悅耳,仿若冬日里叮咚的泉水:“鎮南侯真是過獎了。”
此時外面一個充滿威儀的聲音響起:“婉兒笑得這么歡悅,有什么好事?”話落,走進來身穿明黃色衣裳的皇帝走進來。
溫婉走向前去,行了禮后笑著叫道:“皇帝舅舅,你也真是的。來了怎么也不讓人傳話,我也好出去迎接你。”
皇帝會來。這些人或多或少有所預料。誰不知道皇帝喜歡兩個孩子,真的是如寶貝疙瘩一般。將一干皇子龍孫全部都甩開。
皇帝笑道:“遠遠地久聽見你開懷的笑聲。還沒告訴我是什么好事。”皇帝也很少聽到溫婉如此肆意的笑聲。
溫婉笑得很是得意:“皇帝舅舅,五表哥跟鎮南侯說我人比花嬌。想當年都沒人夸過我長得漂亮。我一度都自卑的認為自己是不是長得太丑,還擔心嫁不出去。現在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反倒被人夸獎人比花嬌。皇帝舅舅,你說我是不是越長越回去了?”說完,還加了一句道:“我得回去照照鏡子。”溫婉的行為沒有一絲矯揉做作,就好像在說今天吃飯沒一樣隨意。
五皇子跟徐仲然聽見這話暴汗。溫婉郡主會自卑,這傳揚出去估計得全天下唾棄傳聞的人了。溫婉郡主要自卑,其他人還活不活了。
皇帝板著一張臉:“越長越回去了?恩,看來確實是越長越回去了。竟然都敢說自己丑了。”啥叫認為自己很丑。溫婉丑不代表他也丑。膽子大了天去了。
溫婉嬌笑道:“是自卑啊。皇帝舅舅不記得了,當年回京城的時候,我可是一個黑不溜秋頭發枯黃的黃毛小丫頭。可以想象有多難看。”當年營養不良,雖然在安樂侯府里養了兩個月,但還是枯黃黑瘦。后來回國公府,若不是有衣服首飾撐著,肯定要被平家的姑娘壓下去幾籌了。
皇帝面露不悅:“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什么。”當年的事,皇帝最不愿意提起來了。當年。當年溫婉沒啥好事,他當年沒啥好事(皇帝當時的遭遇,全都是苦難。可以寫一本苦難史了)。溫婉也沒啥好事。舅甥兩個都是苦難日子。也是碰到一起日子才好過了。
皇帝掃了一圈,沒見到兩孩子:“怎么睿哥兒跟瑾哥兒呢?在哪呢?趕緊把孩子抱出去,朕都好些日子沒見了。”
溫婉抿了抿嘴,什么叫好些日子沒見到了。前幾天才見過的好不好:“兩孩子剛才累了,睡下了。現在可能醒了。夏影,去看看,孩子若醒了就讓抱過來。”意思就是,沒醒待會時辰到了再抱過來。
一行人進了正堂,皇帝坐在上位,太子坐在左上首。溫婉坐在右上首。正說著話呢,就聽見外面來人稟報說,灝親王來了。
溫婉咦了一聲:“叔公也來了。”皇帝回來,溫婉早有預料。但是灝親王也會來,溫婉還真是有些意外呢!
皇帝笑道:“是啊,都來了。家里也沒個長輩。都讓長輩給你撐著呢!”溫婉娘家也就皇族的長輩了。至于白家,白家的人被皇帝自動忽略了。因為白家的人,除了白世年沒一個拿得出手。
溫婉笑呵呵地出去迎了灝親王進來:“叔公,你老來了。皇帝舅舅說,府邸里沒一個有足夠份量的長輩坐鎮不像個樣了。正說著,叔公就來了。有叔公在,就不怕皇帝舅舅說了。”
灝親王看著溫婉笑得燦爛的容顏,心下也高興:“感情我來就是給你撐門面鎮宅來了。”溫婉往日里都是冷清清的模樣。好像天塌下來都不關她的事。今天這么歡快的,看著的人心里也都高興。
溫婉樂呵呵地說道:“叔公來了,那不就是來坐鎮的。”灝親王輩分最大,做坐鎮一點都沒問題。
溫婉與灝親王說說笑笑進了正廳。
溫婉見著滿屋子的人,歡笑聲不斷。溫婉忍不住感嘆道:“我這園子,多少年了,還是頭一次這么熱鬧。”可不這是最熱鬧的一次。大齊朝有權有勢的基本到了一大半了。這都不熱鬧,那就不叫熱鬧了。這叫巨頭匯合。也因為如此,溫婉府邸里的治安加強了。
武星認為一百個侍衛不夠,另外弄了三百的御林軍過來幫忙維持治安。畢竟來了這么多貴人,出點差錯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皇帝笑著說道:“這能怪得了誰。你自己把園子關得緊緊的,不讓人進來。園子冷冷清清也是你自己弄成的。”溫婉總是關園子還沒什么事,皇帝最不滿意的就是溫婉總把自己弄得跟隱士似的。都不跟外人接觸。
其他人則是想著,這這要不是兩個孩子辦抓周宴,還不知道能不能進來呢!往日里郡主府的大門是從來不打開的。
灝親王則是大笑:“皇上,溫婉這是怕外面的人將府邸里的金子撿走。所以要緊閉門戶。”如今外面都還傳聞尊貴郡主府里滿地是金子。說只要去了尊貴郡主府一趟。保證一輩子不發愁(撿塊金磚足夠一輩子好活了)。
溫婉弱弱地表示:“叔外公,那些都是謠言,其實我很窮的。”話說她真的比較窮的啊!建設那島嶼,慈善堂開支。還有鐘表作坊跟珍珠場、羊毛作坊幾個產業的支出,真沒多少錢。都是面上好看。唯一知道內情的估計只有皇帝了。
眾人那是沒法吐槽啊,若是可以吐槽,絕對都噴溫婉一臉。她還敢說自己窮。大齊朝的財神爺說自己窮。別人都不用活了。
溫婉見到眾人不相信的模樣,不顧被眾人群毆的危險,不知死活繼續說道:“我真的很窮。“灝親王哈哈大笑。他認識溫婉這么多年,就覺得今天的溫婉最為可愛了。恩。跟個孩子似的,讓人看了就喜歡。
徐仲然看著溫婉的神情,心里五味俱雜。從溫婉臉上看到的幸福笑容,足夠證明溫婉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并不因為白世年不在身邊,就覺得不好。溫婉郡主一如既往的活得滋潤。
外院熱鬧,內院也一樣熱鬧。溫婉去外面招待。內院幾位皇子妃都是由如羽出面招呼,勛貴由著梅兒招呼。大家也是經常來往的,非常的熟悉。倒也沒什么摩擦。
何氏跟著雨桐到了郡主府。由著轎子抬進了內院。按照規矩是不可能掀開簾子。落轎出了轎子,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何氏望過去,好大的一片茉莉花。花得燦爛,風吹著,帶過來了香氣。雨桐及何氏由著丫鬟引路。何氏一路看過去,心里感嘆,這園子里的景色比御花園都美(這本來就是皇家的后花園)。
六皇子妃帶著何氏進了正廳,眾人面上有過一絲怪異閃過。眾人都知道溫婉的習慣,所以誰也沒不識趣地帶個側室小妾什么的來。這次溫婉大肆宴客,來郡主府里的,全都是正室夫人。六皇子妃就破了這個例,帶了一個小妾過來。有勇氣啊有勇氣。
雨桐到了內院。見到客廳里的全都是自己的妯娌,一張臉都泛紅了。看了一眼何氏,眼里有過冷光。讓她跟著丟人。
下面的人見了,立即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雨桐作為后面。雨桐落位以后,與眾人一起說說笑笑。何氏看著眾人從頭到尾都不搭理自己,眼神都吝嗇給她一個。就算有。那絕對是白眼。想想也都知道,作為正式最討厭的就是妖嬈爭寵的妾室。何氏心里也明白,所以這回非常老實地坐在后面。心里奇怪這么多賓客過來,怎么溫婉郡主沒出來招待客人。
二皇子妃羅氏笑著說道:“這時間過得也真快,上次孩子才滿月,眨眼孩子就滿周歲了。”
如羽知道這是羅氏隱晦地問著溫婉為什么沒有帶著孩子出來。笑道:“溫婉如今在前院招呼著幾位殿下。兩個孩子還在睡覺,由著奶娘帶著呢!”多的也不說,自己想。
眾人全部都有一瞬間的呆滯。不過想想溫婉的身份,大家盡力讓自己釋然。沒人會不識趣地說,怎么能一個女人家的去招待男子。
如羽找了一個女人最喜歡聽的話題了:“說起來,上次見到溫婉真將本宮嚇了一大跳。溫婉與上次我們見到的,真正的叫判若兩人。如今的溫婉,看著哪里像當了娘的。說她越長越回去,真不是夸的。嫁人生子以后,反倒比做姑娘那會更加漂亮了。看得我那個眼熱啊!”眼熱是肯定的,女人,誰不希望自己一直漂漂亮亮,青春永駐。
羅氏有些不相信:“太子妃,郡主瘦了這么多?怎么瘦下來的?”這個時代還不流行減肥。減肥的法子屈手可數。更不要說生了孩子比沒生孩子還漂亮。
如羽笑著說道:“你要不相信。溫婉呆會就會回來。到時候你瞧見溫婉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虛話了。”雨桐也很長時間沒見溫婉,雖然聽到傳聞說溫婉如今比以前更為貌美。但是傳聞畢竟是傳聞。
針對溫婉減肥這個話題,眾人也是聊得熱火朝天。何氏記得五月的時候,見到的溫婉郡主,因為當初情況特殊。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印象之中的溫婉郡主。沒有太子妃說得這么美吧!
夏瑤聽見溫婉說孩子醒了就抱到前院。帶著兩個剛剛吃飽的孩子去了前院:“皇上,郡主,兩位少爺抱過來了。”
兩孩子抱進來以后,眾人刷刷地看過去。兩個孩子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寶藍色刻有祥紋云的小蟒袍。脖子上掛了赤金萬事如意鎖片項圈。一進屋子,瑾哥兒一雙杏眼滴溜溜地轉。見著這么多人,當下就樂了。一看就知道喜歡熱鬧的。
灝親王樂呵呵地說道:“溫婉,我之前就說你家睿哥兒樣貌長得像白世年,但是性子看著卻像你,一個子,穩。瑾哥兒容貌像你。這性子應該是像著白世年了。丫頭啊,你說你這是怎么養的呢啊?”這也分配得太好了。
溫婉一笑:“外公,我也不知道啊?得問他們自己啊!”
瑾哥兒的眼睛最后定格在皇帝身上。進了屋子,朝著皇帝張開手,要皇帝抱。皇帝也不出意外地接過去。親了瑾哥兒一口:“這么多天沒見舅公了,有沒有想舅公啊?”
瑾哥兒笑嘿嘿地小雞啄米似地點頭,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行動表示他非常想念舅公的。
眾人一陣贊嘆。
睿哥兒一進來眼睛就盯在溫婉身上。對其他人沒興趣。可惜溫婉這次沒與往常一樣抱他。因為眨眼功夫,睿哥兒就到了灝親王手里了“這孩子比上次沉多了。”上次抱是五個月前,長了五個月肯定要重了。而且睿哥長得很結實。看著不胖,卻很有份量。瑾哥兒其實也長得也很好了。但是比起睿哥兒,差了一點。
皇帝聽見這話忍不住笑道:“能不結實。天天摔,摔得結實了。”瑾哥兒好像聽懂了這話,晃動著雙手表示贊同皇帝的話。
灝親王聽了大為奇特:“天天摔?怎么個摔法?”大家都知道溫婉這一年來什么都沒做,產業都不管了,就呆在家里照顧兩個孩子,說下面的人不精心給摔的,那肯定是不可能。皇帝的語氣也表明這點。那就是孩子摔,跟溫婉有關系了。所以。眾人都非常好奇。
溫婉看著灝親王懷里的睿哥兒巴巴地望著自己,笑著說道:“寶寶乖,這是太外公。上次在溫泉莊子上可是見過的。”
睿哥兒聽了溫婉的話,再望了一眼灝親王。又回轉頭巴巴地看著溫婉,好像在說太外公也不喜歡。灝親王見著這孩子,才一歲好像就懂事了。大為驚奇:“這小子。這么早慧。”
溫婉才不要自己孩子早慧的名聲傳揚出去:“我家大寶人生,也很安靜。”這會最重要的是轉移話題:“剛才皇帝舅舅也真是的,好像我有多虐待我家大寶似的。”
眾人很有興趣。祁楓笑著開口問了大家心里都想問的話:“表姐告訴我們,我們都想知道呢,怎么個摔法?”
溫婉想到明睿天天摔跟頭,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我家大寶樣樣要走在前頭。十個月大的時候就學走路。我想著孩子十個月大骨骼沒長好,不讓他學走路。這孩子性子拗得很,我攔著也要學。我想掰掰他的性子,所以他走路就不扶著。結果,他學走路沒人扶著,走一步摔一個跟頭。摔得鼻青臉腫。這也是前兩天我沒讓他走路了了,要不然,還是得鼻青臉腫。學了兩個多月,已經學會了。不過還是走得不大文檔(大寶弱弱地說道:我走路很文檔了,不會摔了)。”其實也沒皇帝說得那么夸張。就一兩次磕碰了額頭。其他的時候,也沒碰著。不過是翻了很多筋斗云就是了。
灝親王聽了,驚奇地看著懷抱里的睿哥兒。其他人也有的愕然,有詫異,還有的不可思議。目光都集中在灝親王懷里的明睿。
明睿見著眾人都望著自己,也沒害怕,更沒有怯弱地縮到灝親王懷里。仍然如開始進屋那會,看著溫婉。意思要溫婉抱他。
溫婉知道這小子已經夠忍耐了。都眼巴巴的望了她好幾次了,再不順著他,估計要發躁了。溫婉笑著說道:“叔公,這孩子沉,你也累了。給我吧!”
灝親王一松手,睿哥兒一下就撲到了溫婉懷里。溫婉笑著不好意思說道:“叔公別見怪,大寶比較怕生。平常除了要我抱,不大喜歡別人抱。”溫婉說這句話,也是婉轉地告訴在座的人睿哥兒不喜歡別人抱他。其實睿哥兒不是怕生,只是不喜歡別人抱他。自從會走了,連關媽媽都不要抱了。只要溫婉抱,其他時候寧愿自己慢慢地走著。
溫婉說完這句又加了一句:“明瑾那皮猴子誰都不怕,誰抱都要。”溫婉話一落,好像聽懂了溫婉在夸獎他一般,呵呵地對著溫婉舞動,好像在表示,娘說得對,我比哥哥討人喜歡。
灝親王望著在皇帝懷抱里笑得開懷的瑾哥兒。皇帝一瞧那模樣,笑著將瑾哥兒遞給灝親王:“這小子,今天怎么這么歡。”
如溫婉所說,明瑾到誰手里都樂呵呵的。溫婉還沒見過瑾哥兒跟打了雞血似的,這么的嗨。
徐仲然看著安靜的明睿跟歡鬧的明瑾。徐仲然對白世年羨慕嫉妒達到了一個高度。想想他妻子思曼郡主。別說讓孩子自己摔跤,就是兒子哭一聲就得心疼好半天。兩歲大的孩子,長得還沒溫婉兩個孩子好。這性子,更是沒法跟溫婉的兩個孩子都沒法比。白世年,真的好福氣。這么好的孩子,后繼有人了。
別說徐仲然了,就連抱著瑾哥兒的祈幕都心生羨慕了。他家大兒子今年都五歲了,見到他都是老實得跟老鼠見了貓。哪里有瑾哥兒這么討人喜歡。也沒有睿哥兒這么穩重。雖然溫婉說明睿怕生,但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明睿是性子可能有些靜,不是怕生。怕生的孩子應該是怯怯的。哪里像明睿,眾人打量也一點都不在意。你們看你們的,我要我娘抱就是了。
灝親王看著窩在溫婉懷里安靜得出奇的睿哥兒,再看著在三皇子手里的瑾哥兒:“這兩孩子一靜一動。非常好,白世年好福氣。”大的穩重,小的機靈可愛。正好互補。
皇帝聽了這話,搖頭:“溫婉說,還好福氣呢!大寶太悶,小寶太鬧。要是能中和一下,那才是最好的。她以為孩子是面團,想怎么揉就怎么揉呢!”雖然是調侃,但是言語的親昵卻是不言而喻了。
溫婉笑著說道:“皇帝舅舅,我也就發發牢騷了。他們鬧也成,靜也罷,都是我的孩子。都疼的。”十月懷胎,費勁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寶寶,怎么樣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