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羅守勛嘟囔著:“你說溫婉還是個女人嗎?啊?這還是個女人嗎?男人都沒做得這么好吧?還有那兩個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歡。咳,為什么就不是我兒子呢!”兩孩子身體好,有禮有節,兩歲的孩子就很有大家風范。特別是睿哥兒,那孩子真是越看他越喜歡。真是恨不得自己抱回家去。
梅兒笑得摸了肚子:“這句話要是傳到白將軍耳朵里。到時候有的你受了。不過你也別羨慕嫉妒了,這睿哥兒不也是你女婿嘛!”
羅守勛微微嘆氣,女婿這么能跟兒子比呢!女婿是別人家的,兒子是自己家的“夫人,你以后沒事就多帶著孩子去溫婉那里竄門子。不指望豹哥兒跟睿哥兒兩個孩子一樣。能學到四五成就可以了。”
梅兒想也不想搖頭:“溫婉本來就很忙。如今的時間都是陪著兩個孩子了,哪里還有那么時間讓別人竄門子。不過她教孩子的法子都跟我說過的。”溫婉現在很忙,空閑出來的時間全部都放在兩個孩子身上。如今連會客的時間都少了。梅兒很能理解,她再親,也親得過自己的孩子。而且教養孩子,靠的是自己,怎么能靠別人了。
羅守勛聽到溫婉說不留家產給孩子,要孩子自己賺去。摸了摸鼻子:“弗溪就是弗溪,想法與眾不同。”他覺得很是。但覺得跟做是不一樣的。他還是希望給兒子賺一個厚的家底。
太子妃看著溫婉的啟蒙書,花了兩天的時間看完。蓋上書本,微微嘆氣。正好翎元跟翎昸一起進來。
如羽看著翎昸。面色有些復雜。等孩子走后,如羽跟容嬤嬤說道:“你說,若是將翎昸交給溫婉教養,如何?”
容嬤嬤嚇了一大跳:“娘娘。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之前不是已經拒絕了太子。怎么如今你自己卻生了這樣的念頭。”
太子妃看著這本啟蒙書“我本來是沒起這個念頭。但是現在我卻想了。翎昸資質不行,沒有翎元一半的聰慧。若是能得到溫婉的指點,以后肯定不會差了。”溫婉的教育方式迥異于人。也許在溫婉的調教之下。翎昸會有一條新路子。而且……
容嬤嬤覺得太子妃異想天開:“娘娘,這不可能的。就算你有這個想法,溫婉郡主也不會答應的。”溫婉郡主自己有兩個孩子,還要管著那么一大攤子的事。哪里還會愿意教導翎昸。
如羽笑了下:“也不是沒有一點機會,我有五成的把握溫婉會答應的。”只要法子運用得當,溫婉不答應也得答應。
溫婉的書大受歡迎,名聲更為響亮了。溫婉后來想了下。這件事其實也有好處的。然后很多人也會有樣學樣,將千字文,三字經什么的都按照她的思路改變。以后孩子學習起來也不要那么費勁。這也算是對廣大兒童做了一件好事。積福了。
宋洛陽舉辦了一次酒宴,這次宴會自然是為溫婉編書舉辦的酒宴了。溫婉大方地讓他們在醉香樓的小花園里,免費的。至于正主。那就算了,沒時間。溫婉回復宋洛陽的話,有這時間還不若在家多陪陪她兩個寶貝兒子。
溫婉這日帶著孩子去皇宮里見皇帝。瑾哥兒見到皇帝,就朝著皇帝撲去,很有溫婉當年的范。
皇帝一把撈起他抱在懷里。瑾哥兒精怪地親了皇帝一口“舅公,舅公,,明瑾好想你。”這小家伙嘴巴甜得跟抹了糖,讓溫婉哭笑不得。簡直就是抹殺軟化長者的心。皇帝一個。灝親王一個。真正可以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不過,讓瑾哥兒頭疼的是,這些人,卻不包括他那娘親。他那娘,就喜歡那個跟老頭子一般總欺負他的哥哥。
瑾哥兒抽著鼻子告小狀了“舅公。你不知道,娘就抱哥哥,不抱我。還有,棗花糕那么好吃,娘不給我吃,只給哥哥吃。”瑾哥兒知道,娘親怕舅公。所以以逮了機會就朝著皇帝告溫婉的小狀。雖然回去會被溫婉收拾得很慘烈。但是瑾哥兒卻樂此不疲的玩這個游戲。
皇帝立即讓捧了一碟子棗花糕上來,準備讓他吃了一個全乎。溫婉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卻想抹額,這臭小子怎么這么不記事。
睿哥兒老氣橫秋道“你要是再吃這么多糕點不吃飯,娘要是生氣不給你講故事了,就講給我一個人聽,你到時候別哭鼻子。”
瑾哥兒拿了糕點看了皇帝,再看溫婉,再可憐兮兮地看著睿哥兒。最后慘兮兮地把手上的糕點放回盤子里“娘說,每天只能吃兩塊棗花糕。我今天的兩塊糕點已經吃完了。不吃了。”
皇帝瞠目結舌地看著睿哥兒,溫婉卻是一把抱起睿哥兒,在睿哥兒臉上親了一口,哈哈大笑。她這個小老頭兒子,最是可愛得緊。
睿哥兒卻是一臉嫌棄的看了溫婉一眼,嘟囔著:“娘,我是男子漢了。怎么能隨便親,而且,還親得我滿臉的口水。”溫婉郁結。小老頭就是小老頭,轉眼就不可愛。
皇帝看著溫婉吃鱉的模樣,哈哈大笑。
溫婉裝成苦笑不已的模樣:“咳,現在就被嫌棄了。以后老了,還指靠他們,指靠不上了。”
睿哥兒聽了這話,立即錮了溫婉的脖子:“娘,怎么會。我跟弟弟以后一定會好好地孝敬娘的。不過娘,你以后在有人的地方不要動不動就親我。我長大了。男子漢大丈夫的,哪里能隨便被女人親。”
皇帝看著每次來都告小狀的明瑾,再看著大人似的明睿,笑得不行。就連孫公公雖然沒笑出來,但肩膀卻是一顫一顫的。
瑾哥兒不甘示弱:“對對對,娘,我跟哥哥以后一定會好好孝順娘的。娘。你放心。”
溫婉笑得開懷:“放心,當然放心了。”
皇帝在邊上看了,也是滿臉的笑容。這兩年,溫婉改變了很多。可能溫婉自己都沒發現臉上的笑容多了。再沒有愁眉不展或者說遠游什么的。更沒有了那股讓皇帝擔驚受怕好像隨時準備離開這個世界的疏離感。如今的溫婉,看起來,很好。
孩子由夏瑤帶下去后。溫婉與皇帝說了一下對生意的規劃。溫婉也不是要皇帝給她出主意。溫婉跟皇帝說,也是報備一下的意思。
皇帝點頭,看著溫婉一揮手。宮殿里所有的人都下去了。包括孫公公也不在。溫婉怪異地看著皇帝,有什么機密跟她說。
皇帝笑瞇瞇地說道:“丫頭,你從皇子皇孫之中,挑選一個中意的。給皇家培養一個讓舅舅看著滿意的孩子。”皇帝的這話,充滿了暗喻。就是讓溫婉教導處一個讓他滿意的人出來。
溫婉卻是忽略掉這其中的暗喻。聽到皇帝的這個意思以后,當下瞪著皇帝:“皇帝舅舅,你以為孩子是阿貓阿狗,隨便養養就是了吧?那得花費多大的功夫,你知道嗎?”
皇帝好久沒見到溫婉發脾氣。笑呵呵地說道“你也也一樣要照顧明睿跟明瑾。多一個孩子,也不多礙事。”皇帝的意思,兩只羊是趕,三只羊也是趕。
溫婉這下怒了:“皇帝舅舅,我管著那么一大攤子事,還有郡主府跟將軍府一堆的雜事,完了還要精心照顧兩個孩子。你現在還想扔個包袱給我,你以為我真有三頭六臂啊?”完了警惕地看著皇帝:“皇帝舅舅,你真把我當牛使了。不累死我你覺得虧了是吧?你要是想讓我順帶多教一個孩子也成。那些破事你趕緊找個人來接手。我還樂得天天陪著我家大寶小寶。順便幫你教導一個紈绔出來。”
皇帝笑呵呵地說道:“我只是讓你教導一下,哪里值當你這樣?”皇帝原以為溫婉會很樂意接手的。沒想到溫婉的反應這么大。
溫婉哼哼道:“你以為孩子是玩具,隨便說說教導就成。孩子的性情不一樣,接受能力不一樣,教的法子就得不一樣。就比如大寶沉穩,小寶調皮搗蛋不安于室。這些要區別對待。而且孩子接受能力也不一樣,教導起來的時候就要特別注意,不能快了也不能慢了。另外孩子的日常起居也要特別注意。不能穿多,穿多捂出虱子出來孩子難受,穿少了會受涼。還得琢磨孩子吃什么對身體好……”溫婉長篇大論說了一通。反正都是育兒經的。都是溫婉總結出來的。
皇帝面色含笑地聽著。這個丫頭,帶著孩子也帶出精出來了。在皇帝印象之中,養一個孩子哪里需要這么麻煩的。
皇帝聽完溫婉的長篇大論,本來也只是看看溫婉的意思。如今聽完了溫婉的育兒經,反而定了主意:溫婉,也就讓你順著教導一下。你從皇子里挑選一個中意的。”
溫婉搖頭:“不要。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皇帝見到溫婉態度堅決,死不松口無奈道:“你不是挺喜歡翎昸那個孩子的。我聽說翎昸也很喜歡明睿跟明瑾。那孩子雖然也不大機靈,但是性子不錯。你不是說想要培養一個繼承人嗎?翎昸也許不錯。”溫婉之前的態度很明確,兩個孩子不會繼承她的衣缽。可是這生意將來也不知道讓誰繼承。溫婉的顧慮皇帝很清楚,溫婉盤踞這么大筆生意沒問題。若是讓明睿或者明瑾接手,將來是禍不是福。
溫婉眼中閃現出利芒。原以為皇帝會打消念想,卻不想皇帝竟然早就打好了主意。當下直言不諱地說道:“皇帝舅舅,你該知道翎昸是與我同一日生辰,我若只是對翎昸親厚一些無可厚非。但你要我教養翎昸成為衣缽繼承人,翎昸是太子的嫡次子。讓他經商會不會,恩,對太子名聲不好。”從商,財富有,名聲沒有。
皇帝擺擺手:“只要你愿意就成。”皇帝見溫婉松口,也就定下來了。至于太子與翎昸,肯定不會拒絕。
溫婉沉吟片刻說道:“若是這樣我倒沒意見,我也有個衣缽繼承人。不過我一旦教養翎昸,后面肯定會生出不知道多少的事出來。我怕到時候皇帝舅舅的好心好意,會成為翎昸的催命符。”
皇帝很久沒聽到溫婉的直言不諱了。聽了溫婉的話,皇帝反倒松了一口氣:“若是你愿意教導,那是他的福氣。什么催命符不催命符。”溫婉所考慮的,他未嘗沒有考慮到。只是,皇帝也有自己的考量。
溫婉陷入了沉思,開始她是有過這樣的算計,拉攏一個皇子或者皇孫,然后幫助上位。但是隨著孩子的成長,她已經放棄了。與其培養別人的孩子,還不若培養好自己的孩子。讓他們自己能經受風雨。可是在她放棄的時候,皇帝卻給了她這個機會:“皇帝舅舅怎么突然有這個想法?”好好的怎么會讓翎昸著她。
皇帝沒有回答溫婉的問題,只是笑著:“說好了,不能反悔了。”
溫婉看著皇帝似笑非笑的神情,這件事皇帝可能是被人挑起心思的。誰挑起皇帝的念頭,難道是海如羽?皇帝起了心思,也就順水推舟。
溫婉心里暗驚,若不是還好,若是的話她可真要警惕了。溫婉想著真的是海如羽,心里不明白了,翎昸也是她兒子。為了給翎元鋪好路,為了穩定太子殿下的地位,就要拋出翎昸?海如羽難道不知道,翎昸到了她身邊定然會成為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以后針對翎昸的陷阱與暗害,定然是層出不窮。這對翎昸那個孩子,多不公平。手心手背都是肉,海如羽怎么能這么狠心。
溫婉暗暗告訴自己,是自己多想了。咳,皇帝好好的怎么有這個想法,而且這個模樣典型是不能推辭。溫婉哭嘆一聲自己命苦。仰頭說道:“皇帝舅舅,翎昸是太子殿下的嫡次子,身份貴重。給我教導此事太過重大,我現在不能給你做答復。你得讓我好好考慮一下。”溫婉現在不能做最為清晰準確的判斷。她需要時間冷靜,好好考慮。這可不是生意,失敗了可疑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