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掌刀,無聲無息,慕白石身首異處,魂斷天河,還沒等到他人頭落地,又是一股罡風狂卷,直接將頭顱,軀干都絞成了粉碎,化為了塵埃。
慕白石這個人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間,似乎世上從來沒有過他的蹤跡。
愕然,極度的愕然,這是方雪兒,石靈兒兩女的感受,她們著實沒有想到方瑞竟如此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說殺就殺,簡直連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
林風就是極致的震撼了,目光呆滯了半晌,看了看慕白石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方瑞,隨后抱著頭蹲下,喃喃念叨著:“完了,想不到我林風正值英年,居然都出現幻覺了,蒼天不公,天妒英才啊!”
林風淚流滿面,顫顫巍巍,舉手向天,聲嘶力竭。
方瑞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他還只是轉悠著念頭,林風已經飛了出去,撲通掉進了藍月河內,哇哇大叫了幾聲就讓河流淹沒了!不過方瑞沒去理睬,林風好歹也是人階六級,想要淹死哪有那么容易?
轉過頭看去,石靈兒滿臉通紅,手指對手指,支支吾吾了一聲:“這個,這個……他……。”捂著臉羞退,躲到了方雪兒身后,雪兒吃吃笑了起來。
方瑞沒說話,對林風的遭遇持靜默態度,沒過一會兒,林風泡成了落湯雞,濕漉漉的爬了上來,哀怨的看了石靈兒一眼,一骨碌躺在岸上直喘氣。
“阿瑞,慕白石光輝專門推出來給自己臉上貼金的標志,學員的象征,所以沒有人敢殺他,否則就是捅了光輝這個馬蜂窩,你得小心啦!”林風喘息了一會兒,十分凝重。
“無妨,我跟光輝已經斬斷了瓜葛,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退出了學院,甚至斬殺了光輝的導師,圖帆!”
“什么?!”林風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方瑞:“你你你……。”
瞠目結舌了半天,林風苦笑了一聲:“算了,你比我想象中膽大包天多了,殺學院導師,這是抽光輝的臉,殺慕白石,更是踩它的脊梁!你居然一不做二不休都做了個齊全……服了!”
“你不用服我,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方才我殺的絕不是慕白石。”
“什么?不是慕白石?”林風叫了起來,方雪兒兩女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眼,石靈兒訝異道:“方家哥哥,我曾親眼目睹過慕白石的相貌,沒有錯的。”
“相貌只是小事,想要改變的話有許多方法。”
方瑞淡淡道:“方才那人可能是慕白石的替身,也可能是有人故意假扮,想要以慕白石的身份搞風搞雨,不過他瞞不過我的法眼,易容再妙,根骨難變,此人的根骨年齡當在五十年之上,而慕白石還不到三十歲。”
林風等人聳然動容。
“究竟是誰冒充慕白石?”
“不知道。”方瑞搖搖頭,目光遙望著窗口位置,“或許,有人是知道的,雅風小姐,你說呢?”
說話之間,一個美得如畫中走出的玉人出現在眾人眼前,雅風依然風采絕艷,妖媚動人,惟有臉色略顯蒼白,似乎驚魂未定,臉上掛著楚楚動人的神色。
林風看得眼都直了,癡癡呆呆,無法動彈。
“妾身只是個弱女子,這……如何清楚?”雅風柔聲道。
方瑞不置可否的一笑:“是嗎?我還以為雅風小姐一清二楚呢?”
“公子說笑了!”雅風嶄露了一個美麗笑顏,邀請道:“公子若是有暇,且不妨上來一敘如何,雅風對公子很是仰慕呢。”
聲音軟軟糯糯,十分動聽,再加之這般盛情款款的邀請,只怕十個男人中九個的骨頭都會當場酥了。
“狐貍精!”方雪兒恨恨的瞪了過去,嘴里低聲咕噥了一句,眼睛看向了方瑞,嘴唇抿著。
“沒空!”方瑞回答得很直接,一揮手:“走吧!”
“好啊,哥哥!”方雪兒回眸甜蜜蜜一笑,倒是讓方瑞惡寒了一把,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這就走啦?”林風心不甘情不愿,絮絮叨叨著:“難得雅風小姐盛情邀請啊,不如大家一起上去坐坐?大家促膝長談,談談心,談談人生……也是一場樂事嘛!”
“你要去自己去!”方雪兒,石靈兒同時瞪了過來。
“踢他下水。”
林風渾身一哆嗦,趕緊投降:“別,咱走還不成嗎?”一副受欺的小媳婦模樣,依依不舍的朝雅風揮別:“那個雅風小姐啊,咱們下次再會,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啊!”
話音未落,林風就劃出一條拋物線,再次撲入了河中。
遙望著方瑞一行人離開,雅風俏麗的容顏上那柔媚的笑意逐漸消失,化為了冰冷,狠狠一揮袍袖,回轉嬌軀。
“別生氣啦!”
角落里,一個面有病色的青年正襟危坐,手執棋子,在他面前擺了一副殘局,卻沒有對弈者!正是清雅水閣,閣主翎羽。
“說得輕巧,替身都已經死了,如何跟殿下交待?說計劃還沒開始就失敗了?笑話!”雅風冷笑道。
“失敗?錯了!”翎羽不置可否的一笑,油然道:“確切的說這是好事,如今有人識破,總比已經替換了慕白石,計劃展開后再被識破得好!”
“根骨啊!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茬。”翎羽嘆息一聲,啪!棋子落下。“查一下此子是誰,順便,再動一動黑鐵,讓他們去試探一下。”
“讓他們試探,只怕是死路一條。”
“無所謂,殿下身份尊貴,大業成后,這些匪類也盡是污點,與其到那時斬除,不如借刀殺人。”
“那針對林家的計劃?”
翎羽又執起一子,踟躇不決,沉吟道:“繼續!”
聲音堅決!棋子‘啪’的扣在棋盤上。
翌日,藍月河畔,靜謐的宅邸內。
“哥哥猜得沒錯,那個慕白石的確是假的,這是光輝學院剛剛送來的戰書,約你在半年后的大陸天才戰上與慕白石一戰!”
方雪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