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不料我們一行人正要返回宗門之際,師姐忽然出現了。她一邊拼命抵擋住鐘離仇他們,一邊讓我快走。因為宗門高層已經下令,見到我以后立刻處死。我很害怕,便放出附靈傀儡,與鐘離仇等人一場大戰。師姐也有幾個煉制的不錯的傀儡,而且師姐的修為和鐘離仇相當,因此我和師姐聯手,將鐘離仇等人盡數殺死,然后我們一齊向外逃去。”
“沒想到剛剛走出幾十里,我便忽然遭到襲擊,被人殺死。再醒來時,不知為何,我已經附身在了一具傀儡上面,而師姐便死在了我身旁。她是被宗門長老殺死的,她肯定是為了救我才被宗門長老殺死的。我好恨,我發誓,我要殺了宗門長老,為師姐報仇。”
“當時宗門長老正在調息,于是我暗運附靈秘典上的功法,將師姐的魂魄附在了旁邊的另外一只傀儡身上。正如我所料,宗門長老調息完畢,將我附身的傀儡以及師姐附身的傀儡一齊收走。”
“回到宗門以后,不知為何,宗門精英弟子走火入魔之事居然無人再提,于是一切便恢復了平靜。然而我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宗門長老搞出來的。必定是他,暗中修改了附靈秘典,這才讓一眾精英弟子走火入魔。我和師姐也是因為他的愿意,才就此死去。”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于是我拼命琢磨附靈秘典,想要找出不依賴傀儡本身便能讓我強大的方法。因為我和師姐附身的傀儡太過弱小,乃是最低階的黑鐵傀儡,因此宗門長老便將兩具傀儡賞給了門中弟子。”
“哼哼,那小子要功法沒功法,要天賦沒天賦,也就是宗門長老那種老廢物,才會看中他。我抽了個空子,趁他帶我出外游歷之時,很輕松便殺死了他,還將師姐附身的傀儡救了出來。”
“此后,經過上百年的研究,我終于研究出如何讓我變得強大,那便是,給黑鐵傀儡二次附靈。我裝作被遺棄的傀儡,在修士經常出沒之處,伺機擊殺了多名修士,然后將它們的魂魄附在我的傀儡上面。可是,這疊加附靈之法只能夠在我附身的這只傀儡身上使用。師姐附身在那只傀儡身上,卻始終是渾渾噩噩,只余戰斗本能,只知聽我指揮。終于,我一天天強大了起來。”
“終有一曰,我自忖實力已經足夠強大,能夠為我和師姐報仇了。于是我前往造化傀儡宗,想要尋宗門長老的麻煩。可是,可是,宗門長老他居然已經老死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為了報仇,殫精竭慮,然而有了報仇的能力之后,卻發現,仇人已經自然老死。只不過,哼哼,他死了,造化傀儡宗卻還在。當時我和師姐本來好好地,如果不是宗門高層要我們交出傀儡煉制之法,哪里會有那么多麻煩事。”
“我花了三天的功夫,將整個造化傀儡宗,三名元嬰期修士,十五名金丹期修士,一百一十八名筑基期修士,四百五十六名練氣期修士以及一千零二十名雜役盡數殺死,然后將他們的魂魄盡數附在了我這具傀儡之上。”
“哈哈哈,強大的造化傀儡宗在數曰之間便即灰飛煙滅。除了外出游歷的弟子以外,沒有一個人逃過我的手掌心。”
“可是,雖然報了仇,但是我卻并不快樂。我沒有能夠親手殺死宗門長老,我想念我師姐。于是,我便尋了一處大山,潛藏在其中,研究傀儡煉制之法與附靈秘典。凡是被附靈秘典附靈的魂魄,都只剩下戰斗本能以及對附靈之人的絕對服從。可是我卻發現,附靈的時間久了以后,所附靈的傀儡里面的魂魄,居然隱隱有恢復記憶,恢復思考能力的跡象。”
“我十分激動,如果真的能夠讓師姐附身的那具傀儡恢復記憶,那我不是便將師姐救活了?我們便可以永生永世都在一起了。”
“于是我便開始研究讓附靈傀儡魂魄恢復記憶之法。只不過,修士區區三魂七魄,卻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大道在其中。我已經不知道研究了多少年,我自己附身的傀儡,所有的材料都已經更換了七遍,師姐附身的傀儡,材料更是換了十遍。然而,師姐的記憶,緊緊只是恢復到了她五歲時。而且,她每年只有短短十幾個時辰的時間,能夠保持清醒。”
“只不過,無論如何,總算是看到了希望。”
“又經過了不知道多久的研究,我終于發現,是因為黑鐵傀儡的材質太過低劣,因此師姐保持清醒的時間才太短。因此,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搜集了不菲的材料,制成了這一具最為強大的黃金傀儡。如果我能夠將師姐的魂魄附靈在黃金傀儡當中,那么師姐每年的清醒時間或許能夠增加到一個月,記憶的恢復速度也會加快。”
“現在,黃金傀儡的制作已經即將完成,只缺幾樣材料。而傀儡魂魄轉移的法門我也已經研究完畢,很快便要投入試驗。”
“只不過,我上一次出去所取得的修士魂魄已經消耗的不多了。現在,你也看到了,那邊只有幾百個修士的魂魄可供使用了。年輕人,你知道嗎,越是神識強大的修士魂魄,對于我這傀儡魂魄轉移的法門作用越大。你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你的神識強度已經達到了金丹初期修士的程度。你的魂魄,強大而又純粹,是最適合用來作為傀儡魂魄轉移的魂引的。你知道嗎,傀儡魂魄轉移法門的研制成功,是我所研究的最復雜、最成功、最強大的法門。能夠成為這法門第一次使用的靈引,你應該感到驕傲,感到自豪才是。”
“那么,年輕人,告訴我,你做好準備,將你的魂魄奉獻出來了嗎?你的魂魄將與這具黃金傀儡緊緊結合在一起,永不消散。你不用再為轉世輪回之苦發愁,你不用再為長生無門發愁,你不用再為修為難以進步發愁,你不用再為人世七苦發愁。你的所有意志和不屈,都將集中在黃金傀儡身上。你將萬古長存,永世不滅!”
說到這里,醉無憂雙眸中散發著瘋狂而狂熱的光芒,用力揮舞著兩只手臂,緊緊地盯著葉長生。
葉長生被他這一通話驚的毛骨悚然,低頭沉思,暗罵道:“tmd,這人分明是個瘋子。什么永不消散,萬古長存,分明是要將我的靈魂永世禁錮。我還不相信了,他還能阻攔的了縱地金光法的逃遁?”
醉無憂急問道:“你考慮的如何了?我們這就開始吧,我對于保存魂魄有著十足的經驗,而且我為你準備了最好的一只拘魂瓶。你自己動手吧?如果你自己沒有勇氣下手的話,我也可以代勞。”
葉長生搖了搖頭,道:“在下尚有許多事情未曾了結,因此不愿意就此失去思想,成為閣下的魂引。”
醉無憂當即大怒,他旁邊的傀儡也隨即高高舉起了長劍:“你,你居然不愿意,你居然敢拒絕我。你實在太愚蠢了,難道現在外面的修士都這么愚蠢嗎?你知道上一次拒絕我的修士最后是什么后果嗎?”
葉長生冷笑道:“正要請教!”
醉無憂森然道:“我用神識本源火焰將他的魂魄焚燒了一千年,然后以附靈之法,利用其它修士的魂魄將他的魂魄修補完整,隨后又用神識毀滅火焰再次將他的魂魄焚燒了一千年。最后,我將它的殘魂打入黃土不滅傀儡陣的陣盤當中,每當一只黃土傀儡被擊殺之時,他的魂魄就要遭受一次身隕之苦,但卻永世不得解脫。”
黃土不滅傀儡陣?
難道是自己所收的那個玉石陣盤?聽起來極有可能。
葉長生道:“如此下場與成為你那所謂的魂引,有何區別?倘若不敵閣下,在下自然會自盡身亡,不會給閣下拘我魂魄的機會。”
醉無憂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一直持續了一息,這才停止,旋即道:“你以為,自殺便能逃脫了么?在一個精研魂魄之法的修士面前,即便是你自殺了,魂魄也逃不脫我的控制。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聽我的,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再煉制一個黃土不滅傀儡陣陣盤。”
葉長生淡淡地道:“精研魂魄之法的修士?你是說你自己么,很抱歉,我只看到眼前有一具喋喋不休的傀儡,卻并未看到有修士的存在。”
醉無憂登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尖叫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居然敢這么說我。我決定把你的魂魄在神識本源火焰中焚燒兩千年,然后再煉制一個巨大的青木化生傀儡陣,放在洞窟門口,然后將你的魂魄封入其中,讓你曰曰忍受被低階修士擊殺之苦。”
葉長生道:“正要領教下,閣下能夠滅殺造化傀儡宗滿門的功法,究竟有多么強橫!”
說話之間,葉長生手指一揮,一道四系神光已經揮了過去。
醉無憂目露奇色,手臂以雙眼難見的速度一晃,有一塊巨大的盾牌擋在了他身前。那盾牌呈半透明狀,嚴格的說,乃是介于實物與靈體之間的一類存在。盾牌通體上下有尖利的倒刺,看上去甚為駭人。
幾乎無堅不摧的四系神光在碰到這盾牌以后,忽然撲哧一聲,被盾牌所反射,向側面激射而去,將三只黑鐵傀儡攔腰斬斷。
與此同時,那盾牌撲哧一聲,化為青煙消散。
醉無憂嘖嘖了一聲,道:“不錯,年輕人你讓我很是驚訝。這是,呃,有點像五色神光,又有點像大五行絕滅光線,只不過威力要差很遠。你這法術叫什么?不得不說,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葉長生四系神光未曾奏效,又被醉無憂說出了五色神光的之名,心中略微有些慌亂,便道:“此乃小五行神光。”
醉無憂連連點頭,道:“很好的法術,可惜啊,你此時修為太低。倘若你有筑基后期的修為,就能給我造成一定的威脅了。如果你有金丹期修為,或許你就能殺死我。”
葉長生道:“不要太過狂妄,我此時的修為亦能殺死你。”
醉無憂雙手負在身后,抬頭道:“我等著你出手。”
葉長生心知此人神秘莫測,其余諸如天一重水等法術估計均很難對此人造成傷害,于是牙一咬,摸出了天殺離合蚌。
蚌殼開啟之際,一道金光罩在了醉無憂頭頂之上。
醉無憂一見到天殺離合蚌,便再也難以維持適才那般的淡定,訝然道:“天殺離合蚌,嘖嘖,這大殺器也現世了,只是不知道,你將它祭煉到了幾層呢?”
葉長生不理會他,一點點將蚌殼合攏。
醉無憂亦不反抗,瞟了天殺離合蚌幾眼,眸中露出感興趣之色。
空氣中,龐大的金系靈力逐漸凝聚,隨著天殺離合蚌一寸寸合攏,一柄巨劍憑空出現在洞窟當中。
因為這洞窟不夠大,因此那天殺巨劍便整個從巖壁當中探了進去,只露出一截駭人的劍鋒在醉無憂頭頂之處。
葉長生心中暗喜,眼看那蚌殼只有五度左右便能合攏,于是運足靈力,猛地一合。
便在此時,一道鋪天蓋地的神識直掃而來,葉長生只覺渾身一僵,便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與此同時,他全身的靈力、神識亦幾乎失去控制,便如他在與納蘭明媚交手的最后一剎那那般。
醉無憂平靜地道:“可惜,天殺離合蚌你只祭煉到第五層,如果能夠祭煉到第六層的話,或許你能夠在我出手之前將蚌殼合攏。”
葉長生大駭,拼命運轉靈力及神識,然而在醉無憂龐大無比的神識壓制之下,他的靈力及神識便是動上一動都極為艱難,更別提反擊之事。
醉無憂道:“你應該只是一名散修,卻有如此之多的秘密,真是讓我意外。看來,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說罷,他抬起頭向側面看了看,忽然道:“時間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