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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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急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從東面的曠野上,慢悠悠的出現了三個人影。當頭的兩個人,正是余力鈞和張全復。說話的正是余力鈞。在他們的身后,才是徐興夏。看他們騎馬優哉游哉的樣子,仿佛是出來郊游的,對牛角墩目前的緊張局勢,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仔細看,徐興夏的臉色,似乎沒有什么變化,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憤怒,淡淡的,平靜的,好像對于王守祿和趙二龍等人,根本不放在眼里。然而,王守祿和陳海兩人,卻已經情不自禁的渾身一縮。徐興夏不需要任何的動作,兩人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脊梁骨,有點發冷。沒辦法,他們倆對徐興夏的確是太忌憚了。
只有趙二龍對徐興夏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原來是賀蘭山的悍匪,一直都在賀蘭山的南面活動,最近才投靠到衛所里面來的。對于徐興夏的很多事情,他都只是耳聞,并沒有親眼看見。因此,對于徐興夏的出現,趙二龍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他還用逼視的目光盯著徐興夏,顯然是將他納入了對手范圍。
“大人,你可回來了!”
高猛急忙上前去,拉著徐興夏的戰馬,眼圈兒一紅,差點忍不住掉下眼淚來。徐興夏就離開牛角墩一會兒,他們就被人欺負了。他們感覺的確是太憋屈了。他狠狠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就要向徐興夏報告事情的緣由。
徐興夏不動聲色的揮揮手,示意他不必多說。一路上,事情的經過緣由,張全復都已經解釋得很清楚。徐興夏用腳后跟都能想得到,這是彭峰和張秋慶,聯合起來對付他的行動。對方的目的,是沖著他個人來的。牛角墩,只不過是受到牽連罷了。
看來,自己的確讓上司們很忌諱啊,居然采取這樣的辦法來對自己。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要來牛角墩搞事,就得稱一稱自己有多少的斤兩。他的目光慢慢的落在趙二龍的身上,不緊不慢的說道:“敢問這位英雄,叫什么名字?”
趙二龍傲然看著徐興夏,下意識的挺直了自己的身軀,居高臨下的說道:“我叫趙二龍,你可以叫我龍哥!”
徐興夏上下打量他一眼,慢悠悠的說道:“聽說你以前是在賀蘭山討生活的,到來牛角墩做什么?”
趙二龍狂妄的說道:“當然是接替你了!”
徐興夏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是什么職位?”
趙二龍以為徐興夏是想找臺階下,便傲然說道:“我是總旗!”
徐興夏臉色一沉,語調慢慢的冰冷起來,目光也銳利了一點點,緩緩的說道:“你一個總旗,在我這個百戶的面前,自稱龍哥?”
趙二龍的臉色,頓時就有點要發飆的意思。他根本不知道徐興夏的厲害,自我感覺,只要一個拳頭,就能將徐興夏打翻在地上,狠狠的踏上幾腳。他下意識的向前走了兩步,試圖將徐興夏從馬背上揪下來。但是,他的手臂,被王守祿拉住了。
旁邊的王守祿可是知道徐興夏的厲害的,他可不認為,趙二龍能夠輕易的對付徐興夏。兩人要是動起手來,趙二龍萬一被打敗了,他的計劃就要完全泡湯了。他急忙插口說道:“徐興夏,不要那么嚴肅嘛,以后大家都是同一個鍋里吃飯的兄弟了,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要和趙二龍搞好關系。”
徐興夏斜眼看著王守祿,嘴角邊帶著一絲絲輕蔑的微笑,不慍不火的說道:“王守祿,他是你的人?”
王守祿臉上的神色有點怪異,欲言又止。趙二龍其實不是他的人,而是副千戶張秋慶的人,是張秋慶專門從賀蘭山招募過來,然后派來支援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徐興夏制造麻煩。但是,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能供認出張秋慶的名字的。沒辦法,王守祿只好緩緩的說道:“沒錯,他是我的人。”
徐興夏看看四周,發現王守祿帶來的,還有十幾個家丁,都是全副武裝的。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悍匪出身。他們的身上,一點軍戶的特質都沒有,顯然不是軍戶落草,而是其他地方流竄過來的慣犯,又或者是官府通緝的要犯。看來,張秋慶為了讓自己難堪,還是下了一點資本的,居然舍得花費重金,將他們從賀蘭山摘出來。他點點頭,不經意的說道:“這么說來,你是來接替我的嗎?”
王守祿下意識的說道:“是……”
猛然發現不對,急忙改口說道:“不是!”
徐興夏皺皺眉頭,冷淡的說道:“到底是還是不是?”
王守祿不知道如何回答,嘴唇不斷的顫動,卻始終是沒有話說出來。一雙小眼睛不斷的轉動,尋找完善的回答。他帶人到來牛角墩,乃是上頭有交代,要在牛角墩摻沙子,不讓徐興夏獨霸牛角墩。要是能夠打壓徐興夏的威望,那就更好了。但是,來到這里以后,王守祿才發現事情不對。事情遠遠沒有上頭說的那么簡單。
如果他說自己是來接替徐興夏的,那徐興夏就可以打道回府,回去威鎮堡過太平日子了。這等于是他王守祿,自動放棄威鎮堡,到牛角墩來受罪,順手將威鎮堡交給徐興夏打理。這純粹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王守祿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如果說自己不是來接替牛角墩的,那徐興夏就還是防守官,他就成了徐興夏的副手。這樣一來,他就成了徐興夏的下級,什么事都要聽徐興夏的。顯然,這也是王守祿不能接受的。進退兩難的他,額頭上情不自禁的冒出一點點的冷汗,不知道如何回應。
在旁人看來,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細節,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這些細節,如果被徐興夏給揪住了,后果就嚴重了。以徐興夏的本事,只要被他抓到一點點的把柄,他就會無限制的放大。回答是,徐興夏拍拍屁股就走了。回答不是,趙二龍這樣做,就是以下犯上,王守祿敢保證,徐興夏一定會給趙二龍好果子吃。
徐興夏依然是不慍不火的說道:“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既然你這么喜歡牛角墩,那我就將牛角墩的防務交給你,我帶著我的人回去威鎮堡好了。這里的一切損失,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的人打了我的人,我也作罷了。”
王守祿無奈的咬咬牙,語調艱澀的說道:“上頭的意思,是要我倆共同防守牛角墩。牛角墩的大小事情,都由我們兩個共同協商決定。你不能帶人回去威鎮堡。”
徐興夏歪著腦袋,斜眼看著王守祿,慢吞吞的問道:“對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最好是說得清楚明白一點。”
王守祿支支吾吾的說道:“就是……就是……牛角墩我們一人一半……總之,你不能回去威鎮堡,你必須呆在牛角墩!我不是你的上級,也不是你的下級……”
徐興夏斜眼看著王守祿,又看看趙二龍,又看看被傾瀉在地上的各種食物,神情慢慢的嚴肅起來,緩緩的說道:“一人一半?好建議!你倒是來說說看,牛角墩到底應該如何一人一半?你的人毀壞了我的物資,這又怎么計算呢?”
王守祿硬著頭皮說道:“沒得計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這是誤會造成的。我說的是,從現在開始,你管好你的人,做好你的事。我管好我的人,做好我的事。”
徐興夏點點頭,慢悠悠的說道:“很好,有道理。”
說罷,他策馬從王守祿的身邊經過,目光平靜,神色恬然,依然是慢悠悠的說道:“廚房,菜地,馬廄,魚塘,禽舍,都是我個人的私產,約束好你的手下……現在,有人搗亂了我的廚房,還打了我的人,你說怎么辦?”
趙二龍早就忍耐不住了,一下子跳出來,沖上去揪住徐興夏的戰馬。他要將徐興夏揪下來,狠狠的揍一頓,再狠狠的踩上幾腳。他最恨的就是徐興夏這個說話的表情了,簡直是欠揍啊!他一邊動作,一邊大聲叫道:“你媽逼的……”
“啪!”
徐興夏一馬鞭抽在趙二龍的臉上。
趙二龍頓時被打暈了。徐興夏的力量,何等的強大?那可是能開兩石硬弓的!這么一馬鞭抽下來,趙二龍的左邊臉頰,頓時被抽得皮開肉綻,里面的骨頭都清晰可見。徐興夏將馬鞭一抖,上面頓時飛出一大塊的肉來,那都是從趙二龍的臉頰上抽下來的。
“你去死!”趙二龍頓時暴跳如雷,怪叫連連。他本來就是來找徐興夏的晦氣的,沒想到徐興夏出手如此兇殘,一馬鞭就幾乎將他打暈過去。自己找對方的晦氣沒有找到,反而被對方給教訓了。這樣的結果,趙二龍怎么能夠接受?他立刻緊握拳頭,嘎嘎怪叫著,就要去找徐興夏拼命。
“啪!”
徐興夏又是一馬鞭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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