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我倒是想操你……的心,你同意嗎?
錦衣殺明第121章我倒是想操你……的心,你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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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軍戶被揍了幾鞭以后,才知道害怕,再也不敢磨洋工了,急忙規規矩矩的快速搬運紅磚。這讓徐興夏稍微松了一口氣。可是,對于整個工程進度,他還是不太滿意。只是,短時間,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現在的他,最盼望就是有個政委來幫助自己了。只可惜,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徐百戶!”
忽然間,徐興夏聽到有人喊自己。
他回頭一看,發現赫然是朱蘅芷來了。她居然是男兒身的打扮。一身白色的書生服,倒也像模像樣的,就是俊俏得有些過分。男人如果長得她這么俊俏,那就不是人,是妖孽了。當然,如果不仔細看,乍一眼看過去,倒是發現不了什么破綻。但是,只要靠近了,就能聞到她身上自然散發的清香。這是絕對騙不了人的。
徐興夏心里頭還是有些窩火的,語調就有些不痛快,沒好氣的說道:“你來這里做什么呢?”
朱蘅芷明眸善睞,善解人意,自然聽出了他語調里面的不對,卻沒有生氣,微笑著說道:“威鎮堡的大老板大動干戈的,我當然要來親自看看。看這個架勢,似乎真的有韃子要到來啊!”
徐興夏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是有韃子要來,要不然,我閑得蛋疼,沒事干啊?”
他心情不好,說話自然是口無遮攔,將后世的很多口頭禪,都蹦了出來。幸好,朱蘅芷對他的話,理解不能,倒是沒有出現什么異常的情況,神色間沒有絲毫的變化。
當然,徐興夏內心的不痛快,朱蘅芷還是能夠感受得到的,她輕輕的抿嘴笑著說道:“有軍戶偷懶,你自己生氣做什么?你這是生氣懲罰自己嗎?別人做的不好,你生氣懲罰自己,似乎沒好處哦!”
徐興夏再次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說美女,你沒事能不能走遠一點?沒看到我正在忙嗎?我可沒有時間被你勾引啊!有什么情話,等下次我去喝茶的時候再說。”
朱蘅芷頓時就臊紅了臉,有點生氣了。
這個徐興夏,簡直是個二貨,說話這么粗魯這么直接?誰要勾引他了?真是的!朱蘅芷心頭一怒,忍不住就要走開。但是還沒走開兩步,她又轉了回來,因為,她聽到徐興夏在后面說道:“對了,阿朱姑娘,你也到平虜城去躲一躲吧!那里安全!”
其實,徐興夏也不是故意這么刺激朱蘅芷的,只是他的內心,的確不痛快。在韃子的巨大壓力下,他必須承認,他的心態,出現了一點點的變化,感覺有點像是醉酒以后,什么樣的話都敢說。調笑美女幾句算什么?他甚至敢說黃色笑話!
當然,朱蘅芷和他非親非故的,雙方又沒有什么大的冤仇,徐興夏調笑了她兩句,就覺得沒什么意思了。她又不是自己的仇人,取笑她有什么意思?倒是這樣美貌的女子,不能留在這么危險的地方,否則,就是白白的便宜了韃子,還是讓她趁早滾到寧夏城避難去。
朱蘅芷將心頭的不快壓下去,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思緒,神情有點冷漠的說道:“怎么?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徐興夏斜著眼,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是覺得,你這樣一個美女,要是落在韃子的手里,肯定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才叫你去平虜城躲一躲!你要是長得稍微丑一點,我都懶得管你!”
他還真是敢說,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一點也不介意別人的感受。果然,朱蘅芷聽了以后,頓時就有反應了。她的薄薄的嫣紅的嘴唇,輕輕的咬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徐興夏,好像要將他拆開來一樣。隱約間,不太豐滿的胸脯,好像還被氣得發抖了。
好吧,也不是說真的不豐滿。主要是某些人看多了日本的愛情動作片,對童顏有太深刻的印象,所以,在看到美女的時候,內心就會不經意的比較一番。最后得出的結論是,的確不夠豐滿。為什么?不到36F啊!最多也就是35左右……
片刻之后,朱蘅芷才咬著牙齒,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叫我去,我偏不去!我長得美與丑,和你有什么相干?”
徐興夏從懷里掏出一把短刀,直接拋到朱蘅芷的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不去?那好吧,這個送給你!”
朱蘅芷的身手,倒也敏捷,似乎受過一些訓練,沒有被徐興夏的突然動作弄得手忙腳亂。不過,她還是被徐興夏的動作給嚇到了。她將短刀接過來,蹙眉說道:“混蛋!你要做什么?”
徐興夏依然是面無表情的說道:“萬一韃子破城,你最好是用這把刀自裁,保存清白。”
朱蘅芷其實是不想生氣的。如果生氣的話,會破壞她的修行。可是,面對徐興夏的言語,她還是忍不住要生氣。她有點慍怒的說道:“你!你!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來操心!”
徐興夏故意拖長了聲調,懶洋洋的說道:“我倒是想操你……的心,只怕姑娘不同意。”
如果是在平時,這種口花花的語言,徐興夏多半不會說。他覺得這些言語其實很無聊的。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他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就順理成章的脫口而出。估計是,他還真的是不將對方當外人了。又或者是,朱蘅芷不聽他的話,讓他生氣了,就忍不住要在她的身上發泄一下,哪怕是口頭上的發泄。
朱蘅芷自然沒有聽出其中有什么貓膩。她寸步不讓的盯著徐興夏,冷著臉,言辭堅決的說道:“我就不相信了,威鎮堡這么多的男人,就沒有一個男兒,能夠保護一個弱小女子的安全。四十萬人齊卸甲,竟無一個是男兒。要是我遇上了,那也是我倒霉,和你無關。”
徐興夏和她調笑一陣,心情好了不少,不痛快的感覺也逐漸的消失了。他嘆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蘅芷姑娘,我說的是認真的,威鎮堡能不能守住,我自己都沒有信心。你還是不要呆在這里了,最好是到寧夏城去躲一躲吧。”
朱蘅芷蹙眉說道:“那你為什么不去躲?”
徐興夏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說道:“我?躲?你叫我去躲?”
朱蘅芷的眼神好像繁星一樣的明亮,落在徐興夏的身上,頗有些奇怪的說道:“你只知道叫我去躲一躲,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你也要去躲一躲嗎?”
徐興夏回過神來,搖搖頭,慢慢的說道:“我不會去躲的,我也沒有必要去想。”
朱蘅芷好奇的說道:“你不怕死嗎?”
徐興夏忍不住又抬頭瞪著她,沒好氣的說道:“你真是白癡啊!白癡問題!誰不怕死?說不怕死的,要么是白癡,要么是瘋子。我又不是白癡,又不是瘋子,哪里會不怕死?不過,我是不會躲的,也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朱蘅芷蹙眉說道:“為什么呢?”
被對方罵做白癡,居然沒有生氣,連朱蘅芷自己都覺得,自己今天的涵養功夫真到家,看來自己的修行,的確是高深了不少。威鎮堡真是一個古怪的地方,倒是可以大大的提升自己的修為。這個徐興夏,也是個怪人,對自己的修行,似乎有幫助。
徐興夏也沒有多想,就隨口說道:“我的家人,我的親戚,我的朋友,都全部在威鎮堡,我能躲到哪里去?這里還有那么多的鄉親,我不能拋下他們不管,除非是全部人都躲到寧夏城去。不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朱蘅芷仿佛終于找到了反擊的機會,語調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慢悠悠的說道:“看不出來,徐百戶的思想,還是挺高尚的嘛!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你的外表看起來,還真是不像是能說出這番話的人。”
徐興夏苦笑一聲,神情有些頹廢,似乎要說些什么。但是目光落在朱蘅芷的俏臉上,立刻改變了主意,精神一振,笑嘿嘿的說道:“誰愿意思想高尚,誰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我現在恨不得立刻遠走高飛,過醇酒美人,醉生夢死的日子!要不,等干掉韃子以后,我帶你退隱江湖,過神仙日子?”
朱蘅芷臉頰微微泛紅,慍怒的說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了。哼,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吧。你之前的話,都是故意說出來的吧。我就知道,你不是范文正公那樣的君子!”
徐興夏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隨口問道:“范文正公是誰?”
朱蘅芷慍怒的說道:“諒你也不知道他是誰,他就是范仲淹。”
徐興夏哦了一下,想起來了。哥的語文成績雖然麻麻地,老范還是知道的。哼,在我的面前顯擺歷史知識,好囂張啊你。他大聲說道:“范仲淹很偉大嗎?我覺得他比雷鋒差遠了!”
朱蘅芷下意識的問道:“雷鋒是誰?”
徐興夏哈哈一笑,大聲說道:“你連雷鋒都不知道,還敢說范仲淹?真是可悲,可嘆,可笑!”
朱蘅芷完全愣住。她的腦海里,的確沒有雷鋒這個名字。可是,她的思維被帶入了歧路,根本沒想到,徐興夏是在捉弄她。她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雷鋒肯定是個人物,要么是四書五經里面的,要么是經史子集里面的,要么是佛道釋的各類經書里面的。可是,她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印象啊!
徐興夏哈哈一笑,轉身離開,同時留下一句話:“朱蘅芷,說真的,你還是快點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朱蘅芷目送他的背影離開,薄薄的嘴唇,又悄悄的咬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本來是想走的,但是現在,我反而不想走了。我要親眼看看,你到底有哪些本事。你要是沒有十斤八兩,就敢對我口花花,你死定了。”
“該死的,這個雷鋒,到底是誰?是《楞嚴經》里面的?還是《雜阿含經》里面的?又或者是《洞玄靈寶定觀經》里面的?還是《巍巍不動泰上深根結果卷》里面的?該死,我怎么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之這真是羞死人了,居然被一個軍戶難住了……”
三天后,來自寧夏城的五百石糧食,浩浩蕩蕩的進入了威鎮堡,徐興夏懸著的心,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來。他算是充分的體會到,什么叫做手里有糧,心里不慌了。威鎮堡的軍戶,發現有這么多的糧食到來,有些驚恐不安的內心,也基本上平定了。
不過,威鎮堡里面的店鋪,卻是全部關門了。那些店鋪的主人,都全部攜帶錢財細軟,逃跑到平虜城或者寧夏城去了。唯一還在營業的店鋪,只有兩家。一個是王啟年的雜貨鋪,一個是唐塵老道的茶館。唐塵老道的茶館,肯定是沒有生意的。那么貴的茶,誰能喝得起啊?倒是王啟年的雜貨鋪,生意火爆了不少。頗為奇怪的是,在韃子即將到來的時候,威鎮堡軍戶的購買欲,反而更加強烈,很有種臨死前瘋狂一把的感覺。
王啟年的雜貨鋪,最暢銷的,當然是糧食等物資了。在戰亂的時候,糧食被黃金白銀都要珍貴。威鎮堡的各個軍戶家庭,只要是有能力的,都在盡量的囤積糧食。王啟年也不知道從哪里搞到了不少的糧食,敞開出售,倒也滿足了威鎮堡軍戶的需要。
匠作坊的匠戶,夜以繼日的干活,不斷的制造裝備。一套套的裝備,流水線的從匠作坊出來,再交到白衣軍士卒的手上。白衣軍士卒,這些天,也在拼命的訓練。他們都很清楚,在韃子到來的時候,他們將是抵抗韃子的主力。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場惡仗。想要活下來,就得拼命的訓練。
“戰場上,說什么都是假的,干掉敵人才是真的。你要是不干掉敵人,敵人就干掉你,事情就是這么簡單。”這是徐興夏的原話。很簡單很簡單的道理,簡單到有點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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