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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馬威?”
徐興夏冷冷一笑。
這兩個大漢,當真是要找死了!
他就知道,自己從前衛調來左屯衛,肯定不會受到熱烈的歡迎。這種踩過界的行為,一般都是比較招人妒忌的。左屯衛外戰不行,內斗未必是庸手。但是,這樣的下馬威,未免太次了一點。以為你們兩個大漢加起來,就有魯一德那樣的身手嗎?
好!你們要給老子下馬威,老子也給你們下馬威!
冷笑一聲,徐興夏裝作遭受刺殺的樣子,一出手就是殺招。
兩個大漢本來以為,他們兩人一起動手,猝不及防之下,收拾徐興夏,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只要將他打殘廢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左屯衛就算再垃圾,都不可能要一個殘疾人來做千戶吧!他又不是世襲的。結果,沒想到,徐興夏只是伸手一抓,就抓住了一個大漢的手腕,跟著一拖一頂一拗,就拗斷了他的手臂。
“啊!”那個大漢頓時慘叫出聲,手腕頓時軟綿綿的垂下來。
其實,徐興夏的搏斗技巧,都是跟高猛等人學的,不可能非常的厲害。可是,他的力氣大啊,能開三石弓的力氣,換了人的手腕,怎么可能受得了?被他這樣一拗,那個大漢的手腕,完全粉碎性骨折了。這一輩子,想要愈合,都是不可能的。
另外一個大漢,沒想到徐興夏竟然如此厲害,臉色微微一變,想要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結果,他的身體,被徐興夏順手一帶,就這樣直挺挺的沖撞到徐興夏的前面去。徐興夏也不客氣有一個回旋式的肘擊,狠狠的撞在對方的肋下。只聽到咔嚓咔嚓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那個大漢就軟綿綿的倒下去了。
徐興夏伸腳踩著倒地的大漢,目光陰沉有冷冷的說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刺殺左屯衛的人?說!不說就死!”
不管對方是什么來頭,徐興夏先給他們蓋上一個刺客的帽子再說。刺殺的目標,也不是他,而是左屯衛的人!如果只是下馬威的話,不好下重手。但是,如果是刺客的話,就無所謂了。對于刺客,那絕對是當場格殺的。這兩個大漢不可能是自己貿然跑出來的有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給對方蓋上刺客的帽子有估計背后的指使者有肯定要跳出來解釋的。這個人,應該就在附近。
果然,他的冷言冷語一出,旁邊立刻有人插口說道:“徐千戶,手下留情!不要誤會,不要誤會,他們不是刺客!”
徐興夏側臉看了看,發現從旁邊出現一個中年軍官有正友善的和自己打招呼。他的笑容,非常的燦爛,感覺是遇到了多年的老朋友。看他的軍服有乃是左屯衛的指揮同知。衛指揮同知是僅次于衛指揮使的存在,乃是他徐興夏的頂頭上司。他如此恰到好處的出現,一切就在不言中了。徐興夏故意皺眉說道:“這位大人是了下,了下伍……”
中年軍官笑呵呵的友善的說道:“我叫吳海鳴,恭為左屯衛指揮同知。徐千戶,你我一家人,不必多禮!”
又轉頭向兩個大漢說道:“兩個混賬!連新上任的徐千戶都不認識!還不滾下去!真是丟人現眼!”
兩個魁梧大漢,急忙互相攙扶著,狼狽下去了。
徐興夏的嘴角邊,微微露出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冷笑。難怪鄧如柏要提醒自己的小心吳海鳴,原來是這么回事。本來,徐興夏對呼延傲博的笑容,就已經有點反感了,現在,看到吳海鳴的笑容,不免更加的反感。麻痹的,他最恨的就是這些笑里藏刀的家伙了。
白癡都看得出來,這位指揮同知大人,對自己是相當的不友好啊!自己剛剛登門,他就派人試探自己的本事,發現情況不對,又立刻改變策略,和自己熟捻無比。這樣善變的家伙,比張秋慶、彭峰之類的死腦筋,要難對付多了。
徐興夏在衛所軍里面混了幾個月的時間,虛與委蛇的本領,也學到了三四分,在這樣的場合,自然什么都不會點破。他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說道:“其實也沒事,就是切磋切磋而已。他們倆的身手,都相當的不錯,應該出現在戰場上。要是左屯衛的兄弟們,都經常的切磋切磋,韃子到來的時候,估林就沒有那么狼狽了。”
這是故意打吳海鳴的臉,諷刺左屯衛的戰斗力是渣。你身為左屯衛的指揮同知,對左屯衛是負有領導責任的。這次鎮朔堡被莫日根攻破,你吳海鳴難辭其咎。此外,他也是在暗中警告吳海鳴,以后少來這樣的把戲!一個戰斗力是渣的衛所,居然找人對自己搞這樣的下馬威,簡直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吳海鳴的臉色,果然微微一變,似乎有點被徐興夏刺激到了。徐興夏居然敢當面諷刺他,的確讓他感到有點意外。但是,他的臉色又很快恢復正常,好像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含笑說道:“徐千戶批評的是,左屯衛的戰斗力,的確是令人堪憂啊。衛指揮使大人臥床多年,疏于管理,我們做下屬的,應該諒解,不能苛責。很多名醫看過,都說衛指揮使大人的病情,只怕是不能好轉了。以后,左屯衛的各項差事,還請徐千戶多多關照啊!”
他的腦子倒是不笨,轉動得非常快,一下子就將全部的責任,都全部推到了衛指揮使的頭上,感覺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在言語之間,還委婉的告訴徐興夏,衛指揮使大人是不管事的。而且,他的病情無法好轉,大去之期不遠矣。你小子如果想要拍衛指揮使的馬屁,最好是想想清楚,不要拍到了馬腿上,日后才后悔莫及。
徐興夏不動聲色的說道:“以后還請吳同知多多指點。”
吳海鳴樂呵呵的笑著說道:“好說,好說,我們是一家人嘛!”
徐興夏隨口說道:“不知道衛指揮使大就來了。屬下現在拜訪而夏新的夏。”
吳海鳴頗為關切的說道:“徐千戶,指揮使大人的身體不好,已經臥床多年,大夫們都說,他最需要的,乃是安心靜養,千萬不要被俗事纏身。徐千戶你現在去看望他,只怕會打擾他的休息,萬一耽誤了指揮使大人的病情,那就不好了。”
徐興夏若無其事的說道:“屬下新進,要守規矩,還是先去看看周大人吧。屬下不會和周大人說任何的俗事,就是參見而已。無論如何,周大人都是一衛之主,別人是取代不了的。如果屬下不守規矩,日后是要被人說閑話的。吳同知,你說是不是呢?”
吳海鳴的眼神,閃過一絲絲的失望。他剛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就是希望徐興夏不要去看望周朝順,沒想到,這家伙居然一點都不理會自己的意思。更要命的是,徐興復最后的一句話,隱隱有諷刺他想要取代周朝順的意思。這個家伙,說話當真是口無遮攔,第一農見面,就敢給自己臉色看!
“那是,那是。”吳海鳴干巴巴的回應。
無論他的內心是怎么想的,徐興夏既然問到了,他都要規規矩矩的回答。他總不能回答,沒關系,你不用進去參見的,反正,他也活不長了,怎么自己玩自己的。這樣的話,不是不能說,只是在這個場合,絕對不能說。天知道徐興夏是什么樣的人呢?
“玩架空……”
徐興夏內心微微呤笑一聲。
對于吳海鳴的回應,徐興夏感覺是在看猴子。
難怪鄧如柏要提醒自己小心這個吳海鳴,果然不是善類啊!吳海鳴顯然是要架空周朝順,讓自己成為實際上的衛指揮使。他派人在這里攔截自己,其實就是想臣服自己,讓自己也變為他的麾下。發現來硬的不行以后,他又改變主意,準備來軟的了。
左屯衛里面,倒不是沒有人才。就使手段來說,這個吳海鳴,絕對是一個人才。只可惜,這樣的人才,在對付韃子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用處,倒是會不斷的掀起內訌,互相殘殺,自己削弱自己。如果沒有這么一類人,估計衛所軍的戰斗力,至少要提高幾個檔次。
這種人的眼里,根本沒有國家的利益,也沒有民眾的利益,只有他自己的利益。為了謀取私利,他們是可以不折手段的。
左屯衛的戰斗力,如此的羸弱,和這種人當權,是絕對分不開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由此推斷,左屯衛內部,的確是被吳海鳴控制了。衛指揮使周朝順,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只可惜,吳海鳴這一套,徐興夏是根本不會吃的。寧夏鎮的兩位大佬,他都敢得罪,一個小小的衛指揮同知算什么?事實上,一個病重的衛指揮使,正是他需要的。你老人家病重沒有關系,只要支持我徐興夏就行了。只要你支持我,我自然也會支持你。沒有我的允許,別人根本不可能取代你的指揮使位置。一個人單挑整個衛所的事情,我徐興夏又不是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