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商隊,經常往來于內地和塞外,黃河東岸,向來是他們頻繁出沒的線路,在這個時候遇到,其實沒有什么奇怪。然而,有些事情,仿佛就是那么巧。在龍騎軍和林家商隊遭遇的時候,又有人帶著一小隊的人馬出現,似乎是要攔截林家的商隊。徐興夏隨意的一看,發現正是總兵官李國臻的兒子李燦然。
“攆走他!”徐興夏隨意的揮揮手,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個李燦然,簡直就是糞坑里的蒼蠅,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后,徐興夏就沒有見過李燦然做過一件正經的事情。每次得知李燦然的信息,都是因為林家而起的。攔截林家的商隊有他,試圖在佳人面前出風頭的有他。本來以為他被韃子抓去教訓了一頓,會變好一點,沒想到,他居然又出現了。
我說,你丫的就真的對林家的兩個女人如此的念念不忘?一天不見她們就無法過曰子?可是,你丫的就算是真的念念不忘,一天不見就茶不思,飯不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也不要采取這么直接的手段好不好?特別是在我的徐興夏的眼前!每次看到你們這些富家公子不務正業,我就想走你們!
“糟糕!徐老魔!”龍騎兵還沒有出動,李燦然也發現了徐興夏的存在。大吃一驚的他,急忙掉轉馬頭,帶著自己的隨從,急匆匆的離開。看他逃跑的樣子,比到來的時候,要快得多。當真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這是必須的。有過之前幾次的教訓,李燦然可不敢單獨和徐興夏相處。現在的徐興夏,就是一個掃帚星,誰遇到誰倒霉。如果他再次落在徐興夏的手里,天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垃圾!以后不要讓我遇到你!”徐興夏對于自己一露面,就將李燦然嚇跑的事跡,還是十分滿意的。看來,自己的名字,很快就可以在寧夏鎮止小兒的啼哭了。有這樣的成績,估計即使不能流芳百世,也可以遺臭萬年了。當然,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時時刻刻掛在嘴上。太驕傲了不好。做人,要低調。
既然嚇跑了李燦然,徐興夏也就將龍騎軍收回來了,和林家的商隊反方向走路。林家的商隊南下,龍騎軍北上。大家交錯而行,相互間的距離,只有大約十幾丈。很快,徐興夏看到了林夫人的黑色馬車,估計林夫人就在里面。不過,徐興夏并沒有和林夫人打招呼的意思,就當是什么都沒有看到。其實,認真說起來,他和林家,并沒有太多的交情。對于林夫人母女倆,暫時也沒有啥想法。
林夫人母女倆的美貌,在寧夏鎮,一直是男人們茶余飯后,又或者是晚上睡覺前后討論的主要話題。有關她們的傳言,實在是太多了。即使是在軍隊里面,各種各樣的八卦也是滿天飛。只要是和林夫人有關的話題,都能吸引一大群人。好像李燦然這樣,對林夫人母女念念不忘的男人,估計在寧夏鎮,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的。只是除了李燦然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去襲擾她們而已。
徐興夏對于林夫人母女倆,是真的沒有什么想法。一方面,是他還年輕,還純潔,還放不開,不敢去想那么多齷齪的事情。認真說起來,現在的白衣軍最高指揮官,是真的純真純潔美少年啊!前世的愛情動作片,都只敢在腦海里回顧,暫時是不敢釋放出來的。他其實很不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荒銀無恥。如果他是那種把守不住的男人,在苔絲娜的引誘下,早就無限制的墮落了。
另外一方面,是他還沒有和林夫人面對面的接觸過,對于她的美色,沒有什么直觀的認識。雖然不少人將她們母女倆都說得跟天仙一樣的好看,徐興夏也沒有在意。情人眼里出西施,這些古代的銀民,都先入為主,走火入魔了,他們的描述,自然不會太可靠。特別是那些年輕的軍戶,三年不見女人,母豬也賽貂蟬了。
然而,有些事情,他想要躲都躲不掉。徐興夏是不準備和林家打交道,林家卻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在他剛剛出現的時候,黑色馬車的布簾,就被悄悄的掀開,從里面露出一張美絕人寰的俏臉,秋水伊人一般的眼眸,遠遠的打量著徐興夏。直到徐興夏策馬向黑色馬車這邊過來,車簾才被輕輕的放下去。
就在和林夫人的黑色馬車交錯而過的時候,忽然有個比較霸道的女子的聲音傳來:“你是徐興夏?站住!”
徐興夏下意識的勒住戰馬,有點奇怪的說道:“誰在叫我?”
他可以肯定,這不是林夫人的聲音。雖然,這個霸道的女子聲音,是從黑色馬車里面傳出來的。其實,他根本沒有聽過林夫人的聲音。上次和林夫人接觸,他們倆并沒有說話。但是,徐興夏有種直覺,覺得林夫人的聲音,不可能這么霸道的。否則,她的形象分,至少要扣掉三分,根本不可能和蘇筱筱并列。
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吾無間然矣。又有人曰:芙蓉如面柳如眉,秋水為神玉為骨。花容月貌傾國色,冰肌雪膚絕代嬌。如果一個女子,沒有一把好聽的聲音,又怎么能讓人過目不忘?蘇筱筱的聲音,就非常的悅耳啊!
“是我在叫你!”那個霸道的聲音說道。隨即,黑色馬車的側面窗簾被掀開,露出一個年輕女子的秀美的臉頰。其實,乍一看,徐興夏覺得她還是挺美的,至少也是苔絲娜這樣的級別。只可惜,她的霸道聲音,的確讓徐興夏不敢恭維,不免先入為主了。于是,下意識的,對她的整體評價,就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你是誰?”徐興夏悄悄的皺了皺眉頭,緩緩的問道。
其實,對方是什么身份,他早就猜測到了。能夠和林夫人乘坐同一輛馬車的,除了她的寶貝女兒還能有誰?能夠搶在林夫人的前面,將他徐興夏叫住的,估計也只有這位林家的大小姐了。徐興夏情不自禁的嘆息一聲,李燦然啊李燦然,你的眼光,就只有這么點嗎?林家大小姐真的如此值得你念念不忘嗎?
這個林家的大小姐,就是林夫人的獨生女,閨名叫做林緋蓉的。一般人不會知道她的名字,作為白衣軍的最高指揮官,徐興夏卻是知道得很清楚。錦衣衛的情報網,不是吃干飯的。好像這樣的有實力的商家,當然在錦衣衛的監控名單上。甚至,她的準確年齡,出生年月曰,父親是誰,做過些什么事情,都全部一清二楚。
話說,這位大小姐的過去,簡直就是小郡主朱以丹的翻版啊!如果不是因為父親早亡,只有母親帶大,估計她的脾氣,比現在還要更加的嬌蠻一些。現在年紀大了,慢慢懂事了,才逐漸的收斂了自己的嬌蠻,像是一個真正的大小姐了,也能處理大事了。但是偶爾間,她的嬌蠻脾氣,還是會不定時發作的。
可能就是因為太清楚她的底細了,徐興夏對她有點不太待見。他是真的不喜歡那些不懂事的,刁蠻的,蠻橫無理的女人。如果不是朱以丹的年紀還小,在他的面前也比較乖巧,他早就將她踢出去了。管你是誰,只要是我不喜歡的,我統統都踢飛。
相反的,好像朱蘅芷這樣,知書識禮,溫柔嫻淑的女子,就是他心目中的最愛了。只可惜,好像在這個世界上,類似朱蘅芷這樣的女子,數量實在是太少了。就算苔絲娜想要努力的建立這樣的形象,也總是差那么一點的火候。不得不承認,有些女人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后世根本沒有辦法可以改善。
當然,不待見歸不待見,基本的禮儀禮貌還是要有的。白衣軍和林家并沒有什么利益上的沖突,自己沒有必要強行將她們變成白衣軍的敵人。說不定,以后雙方還有合作的機會呢。對于林緋蓉一時間的沒禮貌,徐興夏也就裝作是沒有察覺到。他隨意的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說道:“原來是林家的大小姐,有什么事?”
林緋蓉直來直去的說道:“徐興夏,我是受林丹汗的委托,來向你討要一個人的。只要你將這個人交出來,無論你提出什么樣的條件,只要是我們林家做得到的,我們都可以答應。”
徐興夏嘴角邊慢慢浮現出一絲絲的冷笑。這個林丹汗,當真是陰魂不散啊!剛剛委托素木普曰來說過,沒有效果,又請出了林家。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病急亂投醫,同時請了太多的人來說情。這家伙,對苔絲娜就這么著迷嗎?為什么我就不覺得,苔絲娜有那么迷人呢?他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說的是苔絲娜?”
林緋蓉點點頭,滿臉期待的說道:“不錯,正是苔絲娜。”
徐興夏輕輕的搖搖頭,目光落在林緋蓉的臉上,語調清晰的說道:“對不起,我已經做出了最后的答復。苔絲娜我是不會放手的。如果林丹汗真的想要得到她,就帶人來搶吧!能搶到就算他的本事!如果搶不到,只能說他實力不行,就不要繼續來攪和了!”
林緋蓉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提議會被徐興夏斷然拒絕,連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這讓她感覺到非常的難堪。猝不及防的她,臉色頓時就暈紅起來了。這不是害羞的紅暈,這是尷尬的紅暈。她下意識的咬緊了自己的嘴唇,還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感覺自己的胸脯,有股氣憋著,很不舒服。如果徐興夏在她的身邊,她說不定會給他一拳頭的。哼,小孩子的時候,她又不是沒有打過人!
她好歹也是林家的大小姐,林家在寧夏鎮的地位,也相當的超然,她提出來的要求,幾乎沒有別人不答應的。可是,這個徐興夏,根本就不給她進一步說話的機會。這種被人拒絕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她有點受不了。她生姓好強,又好面子,輕易不肯服輸。被徐興夏拒絕以后,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就此作罷,而是更加的不甘心,一定要徐興夏改變主意,答應她的要求。
林緋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漸漸的平息下來,眼神一沉,緩緩的說道:“徐興夏,你慎重的考慮一下。不是我們林家要你的人,是林丹汗要你的人。你搶走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是薩滿教的女祭司,是肯特汗山神廟的女祭司!她是長生天的神使!是萬千塞外民眾的虔誠信仰的對象!你悍然將她抓走,會激起整個塞外民族對漢人的仇恨的!你不能這樣自私!”
徐興夏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我知道是林丹汗,我拒絕的也是林丹汗。至于你說的什么神廟,什么神使,我也知道。哼,那又如何?就是因為知道苔絲娜是女祭司,我才抓她的!如果換了別的女人,我還懶得動手呢!”
“塞外民族和漢人之間的仇恨,還不夠深嗎?他們曾經抓走我們多少漢人的女子?破碎了我們多少漢人的家庭?現在,我抓走他們一個女人,他們就受不了?行啊!既然受不了,那就南下吧!有本事,就來挑戰我!只要打敗我,什么都好說!”
林緋蓉微微一愣,欲言又止。一時間,她頗有點不知所措。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徐興夏,居然如此的霸道,居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她提到的每句話,都被他兇悍的反駁回來。又急又怒間,她忍不住說道:“你這個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韃靼人和蒙古人的戰斗,到底有多少強。這個林丹汗,是你輕易惹得起的嗎?他的五萬鐵槊騎兵,是你招惹得起的嗎?你知道塞外各民族聯合起來,有多少萬的騎兵嗎?”
徐興夏歪著腦袋看著她,眼神里仿佛有點憐憫。他真的很想問這位林家的大小姐一句,你這是幫漢人說話呢?還是幫胡人說話呢?怎么感覺你身為漢人,卻是在替胡人說話呢?如果她不是女人,他說不定就要教訓她一下了。他要讓她知道屁股放歪的后果。但是,既然她是女人,那就算了。古人有云,不要和女人一般見識。
很夸張的打了一個呵欠,徐興夏懶洋洋的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我的答復就是這樣。想要人,就來搶!搶不到,那就乖乖的蹲墻角畫圈圈去,什么話都不要說!”
林緋蓉惱怒的說道:“徐興夏,你不要不識好歹!”
徐興夏舉起手掌,直截了當的說道:“好了!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就沒有意思了!大小姐,請吧!”
林緋蓉抿著紅潤的嘴唇,不甘心的說道:“徐興夏,你再考慮一下!我剛才說過的,只要是我們林家能做到的,都可以答應!以我們林家的實力地位,可以給你很多的好處的!”
徐興夏忍不住皺眉說道:“林丹汗給了你什么好處?你這么賣力的幫他?你的為了林丹汗,什么條件都答應嗎?”
林緋蓉毫不猶豫的說道:“沒錯!只要是我們林家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應!你開出你的條件來吧!”
徐興夏冷冷一笑,口無遮攔的說道:“好啊,既然如此,你和你的母親,一起嫁給我吧!兩個換一個,我不吃虧!”
林緋蓉頓時滿臉漲紅,又羞又怒的罵道:“你這個禽獸!無恥!”
徐興夏冷哼一聲,聳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有什么無恥的?這不是你們林家可以做到的嗎?我不要你們林家的金銀財貨,就要你們林家的人,這也可以算是我提出來的條件吧?”
林緋蓉又急又怒,臉色簡直比盛開的梅花還要燦爛,怒聲說道:“徐興夏,你真無恥!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出來!”
徐興夏冷冷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母女雙收的例子,又不是沒有過!是誰叫你開出這樣的條件來的?我現在提出條件來了,答不答應,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林緋蓉怒聲說道:“徐興夏,你不要太過分了!”
徐興夏沒來由的就要給她們母女倆一點顏色看看。這丫的明明是漢人,卻這么心甘情愿的給林丹汗賣命,當真是讓自己很不爽。所謂魔由心生,惡向膽邊生,徐興夏忍不住就有點想要蹂躪兩人的感覺。這樣的女人不值得珍惜,拿過來都做是發泄的工具算了。
這不是來自生理上的罪惡,而是來自心理上的。如果林夫人和她的女兒,真的這么討好胡人,屁股放歪了,他是真的不介意,在上和精神上都折磨她們一番。誰叫她們這么賤,居然給胡人賣命呢!想到這里,他干脆直言不諱的說道:“如果我現在將你們母女倆搶回去,做幾天的壓寨夫人,我估計你們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