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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陸睿?”中年男人緩緩的問道。
陸睿點點頭:“楊司令好。”
中年男人,也就是g省軍區司令員楊虎少將看了一眼陸睿,上下打量了一下,點點頭道:“知道我叫你來有什么事情么?”
陸睿老老實實的搖頭:“不知道。”
眉毛挑了挑,楊虎笑道:“沒跟張天豪打聽打聽么?我可是聽說你們關系很好的,在霧都都把傾城一笑會所給砸了,鐵哥們兒嘛,幾個小時之前這小子以為我要收拾你,可是要跟我玩命的。”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陸睿伸手摸著自己的腦袋,嘿嘿一陣傻笑。
楊虎呵呵一笑,剛要說話,就聽到老人的聲音傳來道:“記吧?”
陸睿答應著:“胡奶奶,是我啊。”
說著,走到老人的身邊,半蹲下來,把手放在老人的膝蓋上:“是我,我是陸睿。”
老人摸著陸睿的頭,伸手拉著陸睿道:“謝謝你,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這輩子都沒希望看到兒子了。”說著說著,老人的眼淚就下來了,拉著陸睿的手也不住的顫抖著。
陸睿默然,他輕輕的扶著老人,柔聲道:“大娘,是我對不起您,是我們工作沒做好。”
楊虎沉默了許久,直到老人的情緒在陸睿的安撫下逐漸安靜了下來,這才對陸睿使了一個眼色,慢慢的朝著門外走去,陸睿看到他出去了,沖汪雪婷點點頭,讓汪雪婷照顧著老人,自己跟著楊虎來到了小樓外的一片草坪上。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會把胡大娘接到這里來,對么?”點燃了一根香煙,楊虎悠然的看著外面漆黑的夜晚,天空中月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露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幾顆繁星點綴在天上,很有幾分幽靜的意思。
陸睿看著他魁梧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覺得剛剛的楊虎,說話的聲音里居然帶著一絲顫抖的意思。
“楊司令,您認識胡奶奶?”陸睿小心的問道。
楊虎的肩膀抖動了一下,半晌才緩緩說道:“我不認識她,但是我找了她二十年了。”
陸睿更是迷糊了,看著楊虎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諉怎么說話。
“那時候,我是他的班長,雖然說是班長,這小子還比我大一歲呢。雖然他大名叫陳志強,可是班里的戰友們都喜歡叫他狗剩,我也是,我是軍人家庭里面長大的,那段時間是跟老爺子賭氣,因為我有文化,我成了班長,負責教他們識字。
呵呵,整整三年,他成了我的副班長,我們一起帶新兵。
八一年的時候,我們部隊打進了越南,剛開始的時候還很順利,后來,后和……”
楊虎的聲音漸漸的低沉了下去,仿佛陷入了什么難以磨滅的回憶當中:“那時候,我們沒想到越南人居然搞起了全民皆兵的辦法對付我們,嘿嘿,十幾歲的孩子,前面還收下了我們戰士遞過去的糖果,轉身就操起比從背后給我們放黑槍。排長就是這么犧牲的,還有姜,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留下……
轟一聲巨響,炮彈就在我的左側炸響。然后是一聲槍聲,再然后伴隨著的是巨大的后坐力,再接著,是拉動槍栓的聲音。我看著一個個的戰友在自己面前倒下……”
記憶里,楊虎記得那是自己跟隨著連隊走過的一個村子,經歷了一場大戰的戰友們都已經疲憊不堪,在友好的跟那些越南人溝通完畢之后,自己帶著班里的戰士們朝著一處民房走去,卻驀然間發現走在自己前面的的戰友身子一歪,然后就聽到一陣如同爆竹一樣的響聲。而緊接著,那個距離自己最近的戰友的額頭上,迅速爆起了一朵漂亮的血花。
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楊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三個戰友在一片像是爆豆子一樣連續的槍聲中,像是喝醉了酒一樣不斷的扭動著身體,仿佛在上演一出死亡之舞。
“敵襲!臥倒!”楊虎一聲大吼,身子驀然間朝著地下一俯。
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之后,世界安靜了下來
當楊虎俯著的身子再次抬起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戰友已經沒有了聲息,不遠處,幾個越南男人手里面拎著步璛槍倒在血泊之中,就是他們,從一間屋子里面沖出來一通掃射,奪去了數若戰士的生命。
楊虎張張嘴,剛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戰友們嘴巴張大了,似乎要發出什么聲音,然后就看到一向最木訥的陳狗剩像是一條迅猛的獵豹一樣猛然間朝著自己撲了過來,接著,子彈嗖嗖的從自己的耳邊飛過而陳狗剩抱著自己的身體卻在不住的抖動著。
“真疼啊!”耳邊響起的聲音讓楊虎從失神當中清醒過來,等到那個拿著槍的女人被戰友們擊斃的時候,他只能看著自己懷里的兄弟嘴里不斷的吐著鮮血。
“兄弟,狗剩,狗剩你別睡,快醒醒,快醒醒,不要睡,軍醫馬上來了,衛生員,衛生員快過來!”楊虎用旁人聽來幾乎就等于是在耳邊狂吼一樣的聲音瘋狂的在狗剩的身邊叫喊著,淚水卻忍不住從自己的眼睛里面流了出來,一滴,兩滴,像斷線的珍珠一樣。
小名狗剩的陳志強臉色已經變得很蒼白,一張黑黑的,棱角分明的臉此時一點血色都沒有,反倒是從嘴角不斷的吐出鮮血,費力的張了張嘴,他努力的想要發出一陣聲音。
看到他張嘴,楊虎連忙把自己的身體俯下,趴在他的嘴邊,傾聽著他的聲音,耳邊就響起一個幾乎若不可聞的聲音道:“小班長,為什么陰天了啊?剛才不他娘的還是白天么?咋變成晚上了呢?我看不見你呢,媽媽的,老子昏過去多久了?”
楊虎抬起自己滿是淚水的臉,暴雷也似的喝道:“都給我滾蛋,圍在這里干什么,,的離我遠點,別擋著我兄弟看太陽,滾,都給老子滾遠點!”說著,手里面的沖鋒槍被他使勁的掄了起來,周圍頓時出現了一片空地。
在不遠處,一群迷彩綠的年輕人眼睛里面含著淚水,看著自己的班長抱著副班長瘋狂的喊著,天空中,一輪紅日高懸。
“虎子,天咋黑了呢?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了呢?”陳志強費力的倒在楊虎的懷里,咧著嘴說道。
“陳狗剩,的別給老子裝慫,現在下午,你給我把眼睛睜開,不準睡覺!老子還要去你家吃餃子呢!”楊虎的聲音更大了,眼睛已經紅了。
“虎子,我好像不成了。我看到排長了,還有小姜,這小子不知道把我那封信寄出去沒有。”懷里的男人開始胡言亂語了:“我娘年紀大了,地里的活不知道能不能干的動了,她身體不好,一到冬天就咳嗽。咳咳……咳咳……”
大口大口的鮮血順著男人的嘴角噴了出來,楊虎的牙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抱著男人的手指已經開始發白了。
“排長在叫我出操了,他總是愛罵人,小姜還是一臉靦腆的站在他身后,虎子啊,俺求你個事好不好,我要是回不去了,你幫我給俺娘捎個信兒,就說狗剩沒給她老人家丟人,俺在隊伍上是立了功的,虎子,你說,我這次能不能有個三等功?”
“啊啊啊!!!我的兄弟啊!”
楊虎抱著舟己懷里漸漸冰冷的身體,好像一只失去了同伴的蒼狼,在這個異國他鄉的林落里,孤獨的嚎叫著。
“那之后的幾年里,我一直在找大娘。”楊虎的聲音有些飄忽,傷感的語氣讓陸睿感到一陣心寒:“我答應了狗剩哥,我會照顧娘一輩子,沒想到因為小姜犧牲的匆忙,除了他沒有人知道狗剩哥家具體的地址,我只知道他是g省人大洪縣,派人去找了之后,得到的消息是查無此人。”
轉過頭看向陸睿,楊虎的嘴角動了一下,算是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前幾天我去給狗剩哥上墳,無意中發現有人在狗剩哥的墳上點了一炷香,找人打聽了一下陵園的進入記錄,才找到汪雪婷和娘,原來娘在狗剩哥犧牲之后,就搬離了原來的地方,要是她沒有遇到你,我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娘了。”
陸睿一滯,他自然明白楊虎這句娘代表著什么,在楊虎的心里,自己就跟陳狗剩是一個人,他的老娘就是自己的老娘。
恭恭敬敬的對楊虎鞠了一躬,陸睿緩緩說道:“我對不起您,對不起那位犧牲的前輩。”
眉毛挑了一下,看著陸睿彎下的腰,楊虎淡淡的說道:“如果你說的是你們縣里得勝鄉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陸睿的腰彎的更低了,沉穩的聲音傳來道:“這個躬是向犧牲了的先輩致歉。”
說完,陸睿慢慢的抬起了頭,看著楊虎說道:“您找我,恐怕不僅是因為這件事吧。”
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楊虎盯著陸睿的眼睛,露出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
“啪啪啪!”一陣拍手聲傳來:“臭小子,你敢不敢不這么聰明?”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