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一陣電話鈴聲在包廂里面響起,陸睿看著來電顯示的號碼,呵呵一笑,伸手接起來笑道:“陳哥,你到了?”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陸睿微微一笑站起身道:“過來一個朋友,我去接一下,大家慢用。”
不一會兒的功夫,陸睿領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對眾人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陳揚大哥,我的朋友。”
陳揚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高義笑道:“高廳長,好久不見了。”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當中,高義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笑容的說道:“陳秘書,怎么是你啊?”
陳揚露出一抹自矜的笑容,很明顯對于這位交通廳一把手的禮遇并不是太在意,而是笑著對陸睿說道:“你說的朋友原來是高廳長啊?”
陸睿點點頭道:“今天是有點事情請高廳長幫忙。”
陳揚一笑:“我就不多待了,喝一杯酒權當賠罪吧,辦公室那邊還有事。”
說著,他遞給陸睿一幅字,笑道:“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明天要去京城開會,就不送你回沐陽了。”
然后,這位h省第一秘書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酒,端起來一飲而盡,對有些發愣的人群笑道:“陸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改日咱們在一醉方休。”
陳揚仿佛如同天上的流云,在陸睿等人的酒席當現了那么一瞬間,然后就隨風而去,如果不是那副被小心保管著的題字告訴人們剛剛有人出現過的話,很難有人會相信,堂堂的省委第一秘書,出現在這里僅僅是為了送一幅字,說幾句話,喝一杯酒。
但是,這一切卻赫然發生在眾人的面前。
高義干咳了一聲,陳揚剛剛的行為和舉止以及驗證了他心中的那個猜測,而現在擺在陸睿身邊的那一幅字更是讓高義的心里面為自己剛剛的遲疑而后悔自責不已,曾經有那么一個好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卻偏偏因為遲疑而放棄了這個機會,以至于現在不得不主動向陸睿示好。
“陸縣長,我看你剛剛說的事情其實還是可以想想辦法的。”高義想了想說道:“如果僅僅是修整縣內的公路的話,需要的資金并不多,如果你們沐陽市財政能夠解決一部分,縣財政再出一部分,加上自行集資的話,省里面我想想辦法,交通廳這塊應該能夠搞個幾百萬的資金,多了沒有,三四百萬還是沒問題的。”
這對于此時的陸睿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喜訊了,他之所以把陳揚搬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只是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陳揚居然帶來了一副韓定邦的題字,這可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對于下面的干部來說,不啻于是尚方寶劍一樣的存在。
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陸睿連連說道:“實在是太感謝高廳長了。”
錦富縣實在是太窮了,對于這樣一個窮縣來說,別說是三四百萬,即便是一百萬的投資,對于錦富縣來說,也已經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了,陸睿仔細的考慮過,在資金的缺口上面,省里和市里面應該都能差不多得到一部分,縣里面倒是沒什么辦法,畢竟縣財政實在是太困難了,上次給教育局的那一百萬撥款,已經讓財政捉襟見肘了,再要是拿出錢來修路,陸睿相信,縣財政肯定是沒有那筆錢的。
既然財政方面沒辦法解決錢的問題,那剩下的辦法,就只能是集資修路了。所謂集資,說白了就是讓人家把手里面的錢掏出來,但是這就要考慮一個收益的問題了,你讓別人投資,最起碼要給對方一個能夠得到回報的保證,否則誰敢把錢交給你呢?陸睿的眉頭漸漸皺起,看來這才是自己需要考慮的問題。
看到陸睿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李海擇哈哈笑道:“果然是父母官啊,就連吃飯也都在想著全縣致富的事情。”
陸睿無奈的笑了笑,搖著頭道:“李哥,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我現在是愁死了,一個縣內的公路,收費站是肯定不能搞的,你說我拿什么讓人家來我們錦富縣投資修路?總不能,我綁著那些投資商來吧。”
左剛哈哈一笑:“陸睿啊,我看你想的有些多了,收費站不能搞,可以用別的東西做補償嘛,錦富縣不是有林場么?可以讓投資商在那里開賓館,你們少收一點錢不就完了么?”
陸睿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如果這樣不可以的話,倒是不如用錦富縣內固有的資源來補償,只要規定好使用的年限就可以了。
李海擇笑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要是你不介意,我負責幫你聯系一點省里面的商人,讓他們去錦富縣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投資的地方。”
臉上閃過一抹喜色,陸睿道:“李哥你放心,這路肯定是會修好的,到時候錦富縣連通亮子河林場和沐陽市,發展前景不可限量啊。”
聽到陸睿這么說,李海擇想了想緩緩說道道:“這樣吧,我先聯系一些人,先讓他們去你們錦富縣考察一下那里的情況,如果他們感興趣的話,做具體的研究也應該需要一段時間,萬一你這條路真的修通了,他們到錦富縣去投資的時間就能加快了。”
都是官面上的人,自然很快就想起剛剛露了一面喝了一杯酒的陳揚是何許人也,雖然那副字沒有展開,可是就算是頭豬也能猜到是誰寫的,更何況這里面的人沒有一個是笨蛋呢?大家紛紛在猜測,這位陸縣長到底是什么來路,跟省委韓定邦又是什么關系。
最重要的是,陳揚剛剛露面之后,大家直接把無法修路的想法抹去了,有省委韓的支持,這路修通應該就是遲早之事,如果真如陸睿所說的那樣,錦富縣未來大有發展的話,自己就應該瞅準機會果斷的在陸睿身上下注投資,搞不好就是一大筆收益。
政治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需要那種賭博式的勇氣和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