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女人,身量很高,隆胸翹臀,身材極其火爆的女人。
“啊喲,好痛啊,你這人,為什么走路不帶眼睛?撞得人家胸口好痛!”
眼前那人捂著高聳入云的胸膊氣急敗壞地說道,不過,隨即抬頭想看清眼前這個人是誰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一雙深沉而憂郁的眼睛,一張棱角分明的男人臉龐,逼人的男性氣息和英武之氣讓她一瞬間竟然有一種心慌慌的感覺,尤其是,像要迷醉在那雙眼睛里。
這個男人有著無法言說的氣質與內斂的風骨,讓人一眼望過去就能感受到他的與眾不同,他簡直就像一個凄迷而未知的漩渦,帶著強大而無法抗拒的吸扯力,每一個女人靠近他的身邊都禁不住要被他吸引,不自覺地、心甘情愿地被他牽引進去,無法自拔。
“你,唔,帥哥,你找哪位?”
心慌完了,便是心癢,無法控制的心癢,仿佛最好色的蜜蜂見了最鮮艷的花朵,如果不上去狠吸兩口的話就心里癢得難受,女人經過前期的驚怒、中期的迷亂之后,媚笑著說道,開始有了后期的發、春癥兆。
“呵呵,楊助理,僅僅隔了一個多月,就不認識我了?”
揚益笑了,譏諷與嘲笑的神色一閃而過,他輕聲說道。
沒錯,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曾經那個惡意遞給他蛋糕拿他取樂的財務助理,周妖嬈。
“嗯?你是……啊,你是揚益?!”
周妖嬈細細地看去,終于認出了揚益。巨大的震驚襲上了心頭,讓她不能置信,無法相信,她一手撫著胸口,一手顫顫地指著揚益,滿臉的不可思議,仿佛正在親身經歷著世界上最詭異、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靈異事件一樣。
“沒錯,就是我,楊助理,我有那么恐怖嗎?”
揚益搖頭笑了笑,心中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滄桑感,兩世為人,這個世界依舊是那個以貌取人的世界,現實的殘酷與冰冷讓他實在無奈。
“你、你、你,你回來了?你怎么變得這么好看了?天哪,你竟然還長個兒了?還長得這么高?你的眼鏡呢?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幻覺,一定是幻覺!”
周妖嬈近乎夸張地用兩手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眼前依舊是那個冷峻深沉,渾身上下充滿了奇異男性魅力的高大男子。
這還是以前的那個懦弱的、如一粒沙塵般卑微不起眼的,揚益嗎?
于是,她再一次目瞪口呆了起來,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勞賀,請讓讓,我找呂主任有些事情。”
揚益沒再理她,而是輕輕地側身走了過去,走過她面前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挺了挺胸膛,惡作劇似的用逐漸強壯起來的胸肌擦過了周妖嬈高聳的山峰峰尖。
沒錯,他是故意的,權當做,一次小小的報復吧,這個可恨的,該死的女人。
“啊……”
周妖嬈禁不住渾身一軟,滿面飛紅,輕聲驚呼出口。
這種刺激好像很微不足道,可是,對于周妖嬈來說,卻因為心底的驚駭與震顫,以至于回饋到肉體上的反應更加強烈十倍百倍千倍了。
因為,雖然她素來善于惡搞同事,卻向來眼高于頂,是公司里有名的金魚小姐,只能看不能摸,公司里就算再大膽的色鬼也只有被她調戲的份兒,又哪里敢動她半分半毫?更何況,這個曾經卑微懦弱的揚益呢?
可是,現在,現在的這個揚益,竟然敢輕薄自己,敢吃自己的豆腐,放在以前,這不啻于是沙和尚強.暴了觀音菩薩一樣駭人聽聞,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身體顫抖著,撫著高聳的胸口,不可遏制地大口喘著粗氣,眼望著揚益的身影逐漸遠去,怔怔出神。
半晌,才帶著一種麻酥酥如同過電般的感覺恨恨地罵了一句,“這個該死的!”
可是,倒底揚益該不該死,如何個該死法兒,卻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她現在甚至還隱隱在有一種很下作的想法,那就是,剛才的一切,能不能再重新如電影經典鏡頭般重新回播一片,這種期待感讓她自己很痛恨,甚至感到自己有些無恥,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她無法抗拒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人心,尤其是女人心,有時候真的是很善變的一種魔法元素,某些特殊的場合、特殊的時空條件下,這種魔法元素的躁動與質變連她們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說不清楚這種變化的方向。
揚益沿著一排排的辦公桌走過去,附近的人都在緊張地忙碌工作著,偶爾有抬頭看見揚益的,登時便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定在了那里,任同圍的同事們怎么招喚都像是聽不見。而招喚他的同事們順著定住的人眼光望過去,登時也驚呆了,以各種各樣的姿態站在那里,無論男女,無論是誰。
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揚益從辦公室一路走過來,整個接按四百平米的巨大空間中的一切全都像是被施了空間魔法一樣,靜止了,凝固了,偌大的一個辦公室,近百號人,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揚益沒理這些,只管走路,不過,心里還是有著一絲小小的得意與快感,說到底,做為一個年輕人,誰沒有些虛榮心呢?就算再怎樣兩世為人,這樣人性深處的虛榮也是不可避免的。
這種實質上的虛榮,讓他感到很快樂,很驕傲,因為,他還是平生第一次給人這種驚嘆般的感覺,說實在的,他的確很受用。
“那個人,是誰?”
有人偷偷地說話了。
“好像,是揚益吧?”
有人輕聲回答著。
“我看著也像揚益。”
有人疑惑地說道。
“可是,揚益有那么高的個子嗎?他的眼鏡哪兒去了?并且,他什么時候抬頭走路了?他有那么,那么男人嗎?”
這次說話的是一個女孩子,公司的文員。
“他是揚益,剛才他自己親口承認的。”
周妖嬈的聲音響了起來,顫顫的,似乎還有一絲壓抑不住的悸動。
“可他為什么一個月長高了那么多?難道,他穿了內增高皮鞋?”
有人不相信地喊道。
“是不是我們有些眼花了?難道,這個人真是揚益?”
不能置信的聲音開始嘈雜地響起,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轟轟然一片大響,每個人都在說著什么,都想說些什么,表達著心中巨大的震驚與疑惑,可是,每個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些什么,包括別人在說些什么。
或許,現在他們唯一能聽清楚的話便是,“他是揚益嗎?他真的是揚益嗎?”
揚益在這片巨大的聲浪中拐進了公司的回廊處,走到了呂主任的門前,舉手敲門。
對于外面的嘈雜,他處之泰然,心中很平靜。對他來說,或許這個世界上只有馨馨的復活才能對他產生最巨大的沖擊與震憾,至于其他,一笑了之,像微風吹過池塘,輕泛漣漪后便會恢復平靜了。
“進來。”
一個平和的聲音響起,揚益推門而入,而后方,是一片蜂擁著擠在回廊后面的人群,他們抱著各種莫測的心理在驚駭地偷偷觀望著……
“呂主任,您好,我是揚益。”
揚益推門而入,清了清嗓子,望著眼前這位平易近人的人力資源部主任說道。
呂主任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雖然早過不惑之年,可是從他那英朗猶存的外表上依稀能看得出他年輕時的風采。
他總是那樣西裝領帶,頭發整齊,永遠是那么整潔干凈,臉上的笑容也總是那樣溫和謙恭,可以想像,這樣的男人有多優雅。
對于男人來說,優雅,便是風度的象征。
“哦,是……揚益?!”
呂奉山呂主任抬起了頭,望向推門而入的揚益,臉上的神色隨即錯愕起來,顯然,他看到了現在的揚益也很驚訝。
“是的,是我。”
揚益微笑著走過去,站在了他寬闊的辦公桌前。
“嗯,揚益,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亂哄哄的?”
呂主任皺起了眉頭,側耳向外聽了聽,有些疑惑地問道。
“哦,沒什么。大概,他們是見到了某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吧。”
揚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
“嗯,沒出什么亂子就好。”
呂主任點頭笑了,他的笑容永遠是那么謙恭隨和,平易近人,這也讓他成為揚益在公司最為尊重和內心底最為親近的一個人。
“大概不會。”
揚益含糊其詞地說道,其實他想說,“亂子已經開始了”,只不過,他沒有說出口而已。
“揚益,你好像很長時間沒來上班了。”
呂主任望向揚益,再次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嚴肅的神色。
涉及到工作上的問題時,呂主任總是嚴肅而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