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緊張而忙碌的一周即將過去,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公司里不少人已經開始提前開溜了,泡吧、玩一夜情,總之該干嘛就干嘛去,每個人都不會閑著,都會找找樂子。
周妖嬈也開始找樂子了,不過,她找樂子的目標很簡單、很明確,也很直接。
看看公司里的人基本上走得差不多了,現在她就奔著揚益走了過來。
揚益也很配合,這么晚了還沒走,一直在公司里打著那個常玩不懈的險灘登陸,也不知道這貨倒底癡戀這個弱智游戲的哪一點。
或許,他喜歡那種被人包圍而后殺破千軍的快感也說不定。
“揚益,還在玩游戲?”
周妖嬈走到了揚益的辦公桌前,大大的杏仁眼里帶著一絲狡黠的壞笑跟揚益打招呼。
“嗯。”
揚益懶得理她,只是哼了一聲算是回答,連頭都沒抬,接著打游戲。
“你!”
周妖嬈心底惱怒不堪,她周妖嬈姐從小到大什么時候被男人這么輕視過?如果不是為了心底的那個計劃,她現在已經暴怒了。
“揚益,干嘛不理人啊。就因為我以前曾經跟你開過過火的玩笑?男子大丈夫,胸襟那么狹窄啊?”
周妖嬈嗲嗲地說道,黑色的一字裙一撩,已經坐上了揚益的辦公桌,繃得緊緊的裙子登時將整個身體夸張的火爆曲線暴露出來,尤其是那雙若隱若現的白生生大腿,無論哪個男人看到都會想入非非,進而順著那半撩未撩起的裙子縫兒往大腿深處看。
“說吧,你倒底想干什么?”
揚益終于不打游戲了,扔下了鼠標,抬起頭來,斜著眼睛望著周妖嬈,順手從桌上的煙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煙,叼在嘴上打著火,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了淡藍的煙霧。不知為什么,最近他喜歡上了抽煙,或許,抽煙真的能排遣某種難言的孤獨與寂寞,還有某種不為人知的感傷。
明亮而憂郁的眼睛,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臉龐,這一刻,煙霧中的揚益那樣深沉,具有一種無法想像的奇異的男性魅力,周妖嬈一時間竟然有些看得癡了起來,甚至連揚益的說話都沒聽清。
揚益也不再說話,更沒理她,只是緩口地抽著香煙,眼神深遂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辦公室最早已經沒人,一切都很安靜,時間仿佛靜止了,周妖嬈就那樣盯著揚益,一瞬間,她感覺到這個世界好寧靜,好寧祥,盯著這個男人,就仿佛盯著一汪靜靜的泉水,讓她突如其來的有一種突如其來的放松感。
“真該死,我這是怎么了?沒見過男人嗎?這么花癡。周妖嬈,無論什么樣的男人都是精、蟲沖腦的下半身動物,這個ED男只不過是沒有功能只能裝深沉而已,我干嘛要這么看著他?真沒出息!”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使勁咬了咬鮮艷欲滴的紅唇,暗罵自己的失態,周妖嬈轉了轉靈動的眼珠,笑了。
“揚益,我突然間覺得,你很男人,很有男人味兒。真的。”
周妖嬈故意俯在辦公桌上,以一種半趴伏的姿態向揚益說話,黑色的V字領低開一字裙的胸口暴露出兩大團呼之欲出的雪白,這個鬼女人,里面竟然沒有穿紋胸。
揚益瞇著眼睛毫不客氣地往那掩不住的深處狠盯了幾眼,瞇起了眼睛,輕輕噴出口煙霧,笑了。
“周妖嬈,我是不是可以把你這樣的舉動看成了誘惑,或是某種暗示呢?”
揚益抬起了頭,略略避開因為距離太近周妖嬈迎面打撲過來的嬌細呼呼,輕笑說道,眼神里有一種看破了什么的味道,弄得周妖嬈莫名其妙的有一種心慌慌的感覺。
“如果,你想這么認為,也亦無不可。”
周妖嬈挑了挑細細的眉毛,風情萬種地說道,美麗的臉蛋,性感的紅唇,再加上那欲滴出水來的眼神里某種勾魂攝魄的誘惑,這一切都在夕陽將落的余暉中,含混未明,有著一種迷離而艷情的香艷與媚惑,哪怕就是假象,也會讓人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而無法自拔。
“是么?”
揚益淡淡地笑了,噴出口煙霧在周妖嬈的臉上,藍色的煙霧里,那張臉蛋更加性感美麗。
“該死的,敢往我臉上噴煙。”
周妖嬈在心底恨恨地罵道,可是不知為什么,她現在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甚至,很希望揚益再往自己的臉上噴這么一口,那香煙的味道真醇厚啊,有些讓她迷醉。
“揚益,下班了,你準備干些什么?”
周妖嬈掀動小巧精致的鼻翼,輕輕地吸了口煙,隨即又噴出口氣來,吹散了臉前的煙霧,輕聲挑挑眉毛輕聲問道。
“你覺得,我應該做些什么呢?”
揚益斜倚在椅子里,身子懶散地向后靠去,眼神莫測地望著周妖嬈問道。他心底在冷笑,“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我請你喝酒吧,怎么樣?”
周妖嬈適時提出了邀請,邁出自己計劃的第一步。
“嗯?為什么?給我一個理由。你這樣突然請我喝酒,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揚益緊盯著她,留意著她眼神里的每一種細微的神色。
“以前人家有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請你喝酒就當我給你陪罪了。給人家一個面子,答應人家啦,好不好?人家可是第一次請男人喝酒呢。”
周妖嬈媚媚嗲嗲地說道,聲音甜得像攙了五百斤大白兔奶糖。
不過,她說的確實是事實,長這么大小,她還真沒這樣主動地請過哪個男人喝酒,這也算是給足了揚益面子了。
“噢,看來,我真應該感覺到榮幸呢。”
揚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得有些狡詐的感覺,讓周妖嬈心底那種慌慌的感覺再次浮了上來。
“其實,也不是。唉,有時候寂寞不過是時間撒的謊,我只是覺得一個人呆著沒意思,只想找個人說說話,喝喝酒,排遺一下空虛的時間而已。你別多想,我沒有惡意。”
周妖嬈虛實并濟地說道,不過,言為心聲,多少也暴露出了一點兒她現在的生存狀態。
其實,城市里的人都是這樣,在一片鋼筋水泥的包圍下,生存空間被擠榨得日益狹小,讓人很累,又很無奈。
“呵呵,我并沒有說你有惡意啊。不過,如果我要說沒心情,不想去呢?”
揚益眼神里有一絲譏諷一閃而過,淡淡地笑了。
“你……”
周妖嬈頭一次請人喝酒卻遭人拒絕,真有些下不來臺了。
“揚益,這樣拒絕一位女士的邀請,是很不禮貌的。”
周妖嬈恨恨地說道。
“不禮貌?呵呵,我倒是覺得,如果我不想去而你硬逼著我去喝酒才是真正的不禮貌,您覺得呢?”
揚益驀地抬起頭來盯視著周妖嬈,眼睛突然間變得異常明亮起來,仿佛能解讀一切,詮釋一切,看破一切。
“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吧,我突然間發現,其實你這個特沒勁。”
周妖嬈在這種眼神的逼視下有些不敢正視揚益的眼神,很沒趣地跳下了辦公桌,忿忿地說道,扭頭就走。
“不過,揚益,我好像記得你是兩個月沒來上班吧?按照公司的規定,無故曠工十五天就是自動離職,做開除處理。可是你不但沒事人兒似的回來上班,而且還領了兩個月的全資,這好像有些不符合規定吧?!
雖然呂主任是個好人,不過,做為財務助理,我覺得很有義務也很有必要將這件事情上報總公司,到時候,如果呂主任這個好人因為你而受到些牽連就有些不值了,你說是嗎?揚益。”
向著扭著小腰肢走了幾步,周妖嬈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過頭來向著揚益媚媚地一笑,瑯瑯說道,語氣里充滿了報復性的快感。
“該死的鬼女人。”
揚益有些憤怒,卻無可奈何。
“好,我就看看你倒底想耍些什么把戲。”
他心底忿忿地想道,站了起來,“周妖嬈,我覺得你的提議不錯,走吧,咱們喝酒去。”
“小子,你終于還是上套了。嘻嘻,跟本小姐比起來,你還是嫩了點兒。”
周妖嬈心里得意地笑了,同時,有一種并非報復即將得逞的喜悅悄然涌上了心頭,她一時間倒也弄不明白,倒底是因為揚益答應了自己的邀請而高興,還是因為自己成功地威逼利誘展開了預謀已久的計劃的第一步而得意。
總之,這種情緒很復雜,復雜到她自己對此也是稀里糊涂,弄不清楚。
其實浪漫不是一種罪過,可是如果非得在浪漫的頭上戴上一頂陰暗晦澀的帽子,浪漫就成了人盡可夫的娼妓。
無可否認,酒吧這種地方最會營造一種光怪陸離的氣圍與環境,將人心打散,散成一把細沙,緩緩地被暗黑之神的手撒入殷紅的酒杯里,然后,就會有某種血般濃稠而亢奮的情緒在這種環境中逐漸發酵,氤氳出來,混合成某種催情的激素,盡情地在迷離的燈光下釋放,讓蛇般扭動著身體的男女們更加混亂不堪。
沙拉•布萊曼那空靈的嗓子在這個燈光昏暗的酒吧中變了味兒,無論怎么聽,那首吟誦女人夢想的月光女神都像是在輕哼著床調的蕩婦,這種酒吧真是一個盡情展露勾引與誘惑魅力的好地方,一夜情如果不能在這里大行其道可真是天沒天理,人沒人性了。
“揚益,這地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