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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定計
隨著安親王岳樂病逝,親王府降爵為郡王。若提起早先的安親王府,在先帝時權柄赫赫,順治皇帝曾經當庭說過,將皇位傳給岳樂。雖然個性偏執的順治皇帝不著調的事兒做了不少,不皇位不傳兒子,傳堂兄,也真只有他能說的出口。
可想而知登基的康熙皇帝對安親王岳樂能沒想法嗎?遂安親王府不似順治朝那般顯赫,康熙用岳樂,卻也提防著,后岳樂過世,康熙理所當然將親王府降為郡王府,大清八大鐵帽子王,可沒岳樂什么事?
話說回來順治如果真為岳樂好的話,為何賞個鐵帽子?偏偏說出傳位的話,誰當皇帝都得防著岳樂的子孫。遂安郡王府實力大減,學著夾著尾巴做人。
康熙皇帝此時卻將郭絡羅氏指婚給在朝中甚是有才名的八阿哥禩,郭絡羅氏早些年喪母喪父,算是在王府長大的,安郡王府說是她娘家不過分,她本身性子爽利,得太后等人的歡心,康熙皇帝也見過她幾次,如今這一指婚,是不是意味著安郡王府會東山再起?
錦上添花的人多,安郡王府訪客越多。老太太的大女兒嫁得是安親王的庶子,岳樂死后,郡王府并沒分家,遂他們夫妻還準在王府里,只是嫂子當家,她同樣得陪盡小心。
舒穆祿氏聽說老太太到了現是一驚,忙讓人請她進來,母女兩人見過禮后,老太太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女兒啊,你不曉得我有多難,你而二弟他們不是個好相處的,我x子過的苦啊,原本想著忍一忍算了,可他們夫妻容不下兄弟,容不下我。”
老太太手背擦淚,可算見到親生骨肉了,拉著女兒的手訴苦,舒穆祿氏在王府帶著久了,見識遠非老太太所比,先是為老太太擦拭眼淚,道:“你糊涂啊,額娘,二弟是鑾輿使,那可真真是萬歲爺寵臣,雖然因阿瑪病逝,在家守孝,指不定將來還會高升,你在公爵府里安穩的養著,二弟生母又是個不祥的,能虧待您?您何必為了其余幾個不爭氣的弟弟同二弟爭鋒?“
舒穆祿氏如今境況也不是太好,全靠著娘家撐著,噼里啪啦的說著老太太,“您最給做的不是同二弟擰著,反倒應該籠絡住二弟。”
老太太心中苦澀,嘆道:”你說我何嘗不明白?也試過了,但志遠是個油潑不進的,旁邊還有她媳婦看著真真是怕了他們,被他們折騰,我活不長。上次因凍梨,后來我不過是多用了人參,志遠就敢給我臉色看,說什么人參養榮丸不好,咱們可都用著的,偏就她不用,還不讓我用,我罵了志遠,可志遠媳婦...拽著我在府里逛游了好幾日,說是多動彈好,我累的腰酸背痛,腿腳不好,哪受得了?歸根結底志遠舍不得人參,還有次...“
老太太控訴志遠伙同瓜爾佳氏的暴行,舒穆祿氏見老太太的精氣神,突然有中感覺也許他們做得真對,老太太道:“讓他們奉養我,沒幾年就得去尋了你阿瑪,我身邊哪離得了人伺候?你二弟不見得是不個壞的,都是他媳婦出的壞主意,女兒啊,你是不曉得她在府里真真是說一不二,無人敢惹,我這哪算是當婆婆的,有誰當婆母的落到我這境地?”
“還真有一個。”
“誰?”
“宮里的德妃娘娘,在四福晉面前...也是小心的捧著,不敢虧待了一分。”
老太太差點一個倒仰,“她們母女是誠心不讓人有好日子過,安親王也過世了,你還不是在王府里住著?我還健在如何能分家?他們是看我礙眼,將我往死里逼迫啊,志成他們雖然不頂用,但總有能用到的時候。”
舒穆祿氏苦勸半日,見老太太態度堅決,甩手道:“你若不肯幫我,我就去步軍統領衙門,狀告志遠夫婦虧待嫡母,我可是姓愛新覺羅,不信皇上會置之不理,我去求見太皇太后...“
“額娘。”
舒穆祿氏拽住了老太太,重新讓她坐下,嘆了口氣:“真若鬧到統領衙門事情再沒回轉的余地了,您可不能糊涂啊。”
“我還怕他?當今萬歲爺最最是重孝道,膽敢在你阿瑪尸骨未寒時,就虧待嫡母,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張嘴就是圣人教誨,旁人搓不挫他脊梁骨。”
老太太鉆了牛角尖,也是一輩子富貴慣了,從沒人違逆她的意思,先是想明白被丈夫耍了一把,現在還弄不住庶子,老太太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您惱恨二弟媳婦可用別的法子,非同二弟過不去?”
“什么法子?你不知道她是個厲害的?將志遠攥在手心里,看志遠那副懼內的樣子,哼,什么鑾輿使,在她面前一聲都不敢出。”
舒穆祿氏輕聲道:“您就沒想過給二弟賜個美妾?也讓二弟不總是聽他媳婦的,美人在旁邊許是能籠絡的住二弟。”
老太太眼淚簌簌的滾落,慌了舒穆祿氏,“您是怎了?”
“女兒啊,提起這些事兒,我的心啊拔涼拔涼的啊,在李芷卿沒進毓慶宮侍奉太子前,就給我出過主意,賞了他兩名丫頭,結果...被舒瑤那丫頭指派去廚房,沒半個月珠圓玉潤的丫頭熏得漆黑,哪里還有萬般的風情?后來我有將身邊得用的大丫頭給了志遠,可你不是知道,也不曉得志遠媳婦用了什么手段,沒兩日那人就絞了頭發,說是去當姑子為志遠祈福,志遠媳婦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因這事一頓折騰我,讓我有苦都說不出,那一陣我不是病了嗎?志遠媳婦每日都來磕伺候我用藥那藥..苦啊,我就沒喝過那么苦的藥。”
“她敢給你藥里下東西?”
“那倒不是,藥方看著沒什么,可就是苦,等到她走后,每一次我都得吐得干凈才舒服。”
老太太說起同瓜爾佳氏的抗爭歷史,真是聽著傷心,見者落淚,舒穆祿氏妙目連連,滿滿贊嘆的道:“她倒真是個厲害的,我當如如果有她的手段,今日有怎么會...額娘,她還做什么了?您同我詳細說說。”
老太太咬牙切齒道:“你是我閨女,親生閨女。”
“您有難處,我也有啊。”舒穆祿氏也淚眼盈盈:“您也得為女兒想想,你女婿是個不成器的,整日里...女兒也苦,如今誰不知道二弟是無妾的,女兒想著能學了二弟妹一手,將來也好有個清凈日子。而且女兒也好幫您參詳,女兒就不信她能籠著二弟一輩子。”
老太太提起被瓜爾佳氏不由得苦不堪言,她能高興才叫怪了,大女兒是她最大的依仗,女兒好了,她才能有底氣折騰,雖然不愿意提起起糗事,但老太太還是說道:“我這可都是為了你,你看看你額娘過得多慘?”
對同瓜爾佳氏相處的事兒,老太太記憶猶新,每一次的慘重教訓,她都記得,也時常的反省提防下次再犯以前的錯誤,但瓜爾佳氏整人手法層出不窮,每每都會讓老太太有新鮮的‘享受’。
聽老太太越說,舒穆祿氏也是對掛瓜爾佳氏敬佩不已,她怎么那么厲害?額娘雖然不是很精明,但也不是傻子,有占著嫡母的名分,可每次看似占盡上風,但是吃虧的總是額娘,瓜爾佳氏里外賣好,誰聽了都會稱贊一聲她孝順。
“難怪四福晉雖然不常應酬,人緣也是極好的的,聽我們爺說宮里的小阿哥們都很愿意親近四福晉,每次四福晉進宮最高興得就是十四阿哥他們。“
老太太點頭道:“舒瑤可不像瓜爾佳氏,她呀...讓人疼著。”
親和力的點數雖然不足,但對老太太來說足夠用了,如此可見老太太的心機有多么的多么的淺顯,難怪在瓜爾佳氏知道她出府后,對舒瑤說,“隨她去,我倒是想著她有別的法子。”
舒穆祿氏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問道:“你不喜歡二弟二弟媳婦,疼惜四福晉?”
明明老太太對書軒書逸也沒什么好印象的,怎么會贊同舒瑤?老太太眼里也有幾分疑惑。擺手道:“不去提她,我也同你說了這么多了,你說怎么辦?若是沒個主意的話,我去步兵統領衙門。”
“額娘,我恍惚記得姨母家有個小表妹來著?”
老太太臉如死灰,毫無方才的氣勢,對志遠她還有法子可想,可對瓜爾佳氏..她是真真的沒轍,“我說的你都忘了?”
“哪有男人不好腥的?您前兩次給的是丫頭,看慣了二弟媳婦的冷艷高貴,哪還看得上庸脂俗粉?小表妹可不一樣,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歲,不是被姨母當做嫡女養著?識文斷字,詩書禮樂都精通的,同二弟能談到一起去,嫡母所賜,有是表哥表妹的,二弟不會回絕,只要她得寵勸得二弟幾句,您的日子不就好過了?”
“她肯做妾?”
“姨母欠著你的情分,如何不肯?姨母嫁的人是個不頂用的,如果不是表弟惹事生非,小表妹如何被撩了牌子?她還想要什么好人家?二弟可是忠勇公爵。“
舒穆祿氏在老太太耳邊耳語幾句,母女兩人商量了對策,老太太離開安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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