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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酒醉(上)
禛和書逸受得瑤酒醉后的教訓差不多,但禛比書逸多了一分‘良知’,剛來會見蒙古王公,如果舒瑤因酒醉把人打了,或者作出什么只能有夫妻共同做的事情...禛有些惴惴不安,問道:“爺的福晉在何處?”
雖然有嬌美的蒙古女子獻舞,但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舒瑤身上,眾人對禛寵愛舒瑤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
“四爺放心就是,四福晉身邊有諸部首領的福晉,夫人陪伴,不會有人敢對四福晉無禮。”
禛心說,他是擔心舒瑤把這些人嚇到,但如果表現得太焦急也不好,禛自我安慰也許淡淡的馬奶酒對舒瑤沒什么影響呢,裝作很耐心得同迎接的王爺說話,說了康熙的種種德政,說了滿蒙聯合一起攻打葛爾丹等等。
書逸可沒禛樂觀,但他更不能去找舒瑤,小妹酒醉有個特點...就是面前的人不同,她撒酒瘋的方法也不同,比如她曾經打了簡親王手板,她曾經把大哥問哭過,她曾經同他比試射箭...總之她雖然是撒酒瘋,但卻專挑別人最強給予打擊。
書逸聽說是福晉,夫人們陪伴舒瑤,覺得事情可能沒想象的那么嚴重,舒瑤不會做出太失禮的事情,何況被舒瑤揍了,或者刁難了的人,奇怪的是每一個人都不會怨恨她,反倒盼望著下次舒瑤酒醉為難別人。
自從舒瑤嫁給禛之后,書逸聽說禛除了在洞房花燭夜中招之外,平時對酒把持得很嚴,舒瑤那么機靈的一個人愣是沒再喝過酒,書逸私心上說期盼舒瑤酒醉為難別人已經很久了,況且都是福晉夫人..書逸不僅想著舒瑤的酒瘋怎么耍?
禛有些坐不住了,但他不能離開,也沒聽人說起舒瑤那邊有事,便想著可能是他想多了。
此時喝了馬奶酒的舒瑤已經陷入了酒醉狀態,她雖然不太喜歡喝馬奶酒,但是時隔十多年她又嘗到了酒的滋味,這種感覺讓她想哭,在迎接她的福晉夫人中,就屬她的爵位高,也沒什么人攔著她喝馬奶酒,這種酒比較淡,喝多了也不會醉人...當旁邊的福晉看見舒瑤捧著瓷碗泛著紅眼圈時,紛紛的愣住了。
一碗馬奶酒至于嗎?四爺府上不會窮的連酒都喝不起了吧,還是四福晉想起了傷心事?不是聽說雍親王福晉事事順利,雍親王對她很疼寵看重嗎?
“四嫂。”其中有位公主發話了,“您是怎么了?”
舒瑤仰頭將馬奶酒又喝了,悵然道:“酒醉的滋味,真真是美妙絕倫,我喜歡飲酒,喜歡酒醉,喜歡...真的很喜歡,可他不讓我喝酒,今日謝謝你們呢。”
眾人皆默,一碗馬奶酒而已,至于引得舒瑤這一番的感慨嗎?遠嫁來的公主看著舒瑤,嘆道:“酒醉思鄉,思念親人...四嫂..我是真真的羨慕你。”
舒瑤不是絕美的女子,但紅潤的臉上洋溢出來的幸福,每個人都看得到,同樣是女人,比起她們這些遠赴蒙古的公主郡主來說,舒瑤幸福得很多。
舒瑤醉眼迷蒙看了一眼周圍的女人,酒醉后舒瑤會格外的敏銳,看得出她們的哀怨惆悵,無論是遠嫁過來的公主,還是原本的蒙古女子,她們都是表面上的尊榮罷了,丈夫更寵愛年輕嬌媚的女子。
”那些個狐媚子,一個個勾搭壞了男人。”有人發言了,“如果能像四爺對您那般該多好?說句打嘴的話,我們羨慕嫉妒呢。”
舒瑤勾起了嘴角,笑得意味深長,又帶有幾分平時不曾有的狡黠,晃晃悠悠的起身,這時眾人才相信四福晉真有點醉了,可她充其量就喝了兩碗馬奶酒,四福晉的酒量真是差啊。
有人起身想要攙扶舒瑤去歇息,雍親王得罪不起的,舒瑤食指很有氣勢指點了她,“沒動,我沒醉。”
舒瑤穿著厚厚的親王福晉朝服有點不舒服,但她知道不能脫掉衣服,站在中間,四周的福晉夫人紛紛起身,雍親王福晉站著,她們哪個敢坐著啊。
“你們都坐,坐下。”
“不敢的,四福晉...”
舒瑤板著小臉,命令道:“我讓你們坐下,坐下。”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有震懾的加成,眾人不禁的坐好,疑惑不解她們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順便不解四福晉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給你們講解什么是嫡妻原配,什么叫做妾室生存守則,狐媚子不可怕,一條一條的規矩壓下去,她們會老實很多,如果你們的丈夫敢于給你們甩臉子看,讓他來找我阿瑪說理去。”
舒瑤開始向這些蒙古福晉傳授經驗,宣揚額娘語錄,宣揚她寫好的妾室生存守則,當看到有人不以為然的時候,舒瑤搖了搖腦袋:“你們都記住了,一會我會提問,回答不出來,當心我打你們的手板。”
舒瑤看見角落里放著一把掃帚,晃晃悠悠的走過去,拿起掃帚掂量了一下,仿佛很輕柔的撫摸,咔吧一聲,掃帚頭掉了,眾位福晉倒吸一口涼氣,這四福晉好有力氣。
“今日不大手板,打屁股,記不住就要被打。”
“你說這些根本沒用,男人寵著誰,我們...我們什么辦法?你縱然有千百條規矩,我即便是發作了她,她流幾滴眼淚,他就會來吼我,說我善妒,不慈愛。”
一名三十左右的婦人滿臉的無奈,“不是人人都是四福晉,有時候道理規矩也不頂用。”
“我阿瑪說有理走遍天下。”舒瑤握緊棍子,輕聲說道:“我額娘也說過,道理講不通的話,那就動用無力,你丈夫是誰?”
“他是蒙古草原上有名的勇士,天生神力...是部族最彪悍的戰將,幾次征戰立下大功,我說得那名妾并非柔弱的漢女。”那名福晉苦笑,“誰說漢人女子都是柔媚的?八旗女子都是英姿颯爽?我見過幾名烈性的漢人女子,寧可自盡也會守節,還有幾名漢女子操持家務井井有條,干脆利落勁頭不弱于誰,甚至在戰時,她們也能拿起棍棒御敵...反倒是有些八旗女子...上不得馬,射箭不成,但勾引漢子的柔媚勁頭..”
那名婦人停住了口,在坐得不是蒙古女子,就是八旗貴女,她一時口快激動平白得罪了人,舒瑤卻點頭道:“你說這話我是贊成的,什么漢人女子都是柔弱嫵媚,怯懦愛哭的?好像漢女除了用柔弱爭寵之外就沒一丁點的長處,動不動就什么狐媚相,動不動就什么漢女是菟絲花,動不動就是八旗秀女有姑奶奶作風,這話我最是不愛聽,漢女也好,八旗貴女也罷,有上面說的,但不代表全部,誰又比誰強到哪里去?怎能因滿蒙漢不同就判斷人的性子?”
“如果真要以出身來判斷,納蘭容若就不應該會是滿人,我大哥書軒更不可能有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連中六元。漢女照樣是有骨氣的,而八旗秀女如今擅長騎術的還有多少?她們有多少在學著爭寵的手段?不都是用柔媚的法子隴住男人?誰用姑奶奶的作風征服了男人?”
舒瑤緊了緊手腕,她老早就看有些事不順眼了,漢女都是小白花,各種做做,各種虛偽,八旗女子都是英武不凡,姑奶奶作風,如果真有這樣的,你倒是用你姑奶奶作風征服個男人啊?在丈夫面前大多數不是不也是依附的?柔軟的?用盡懷柔的手段?誰又比誰高貴到哪里去?
舒瑤對系統扔給她的的怨念,她不明白寫那些是不是都是滿人?怎么就沒一點的負擔?
動不動就說包衣是下濺奴才秧子,可在大清能用上包衣的人家除了皇子之外,鐵帽子王府用得包衣也不多,有包衣最多的是康熙皇帝,包衣再下濺也是康熙的奴才,俗語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不是旗人就敢欺負包衣的。
在康熙皇帝面前,誰不是奴才?誰能站著說話?旗人又比包衣高貴在哪?可不是所有旗人都能指使得動包衣,有些包衣將來還能抬旗。
舒瑤最后總結:“取長補短,安剿并用,才是駑夫之道,總不能一味的強硬耍姑奶奶作風,也不能一味的求軟,是個人都能欺負到你們頭上去,這年頭誰敢寵妾滅妻?不怕被前程盡毀?”
眾多福晉夫人點頭,舒瑤沉思了一會,“他們現在都應該在一起吧,英勇的勇士...好得很,既然他不講道理,那就打到他服氣。”
“他們在外面比劃射箭,是男人們常做的,還會摔跤,騎馬,得勝的人都會受人尊重的。”
舒瑤摩拳擦掌,走到桌前連和了好幾杯馬奶酒,擦了擦嘴角,醉意越濃:“好得很,說不得我也做一會正統的滿洲姑奶奶,給姐姐妹妹出口氣去。”
舒瑤提著棍子出了大帳,向眾人比武的地方走去,守著舒瑤的高福見形勢不好,趕忙給禛送信,姑奶奶耍酒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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