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滾黛福晉只是一刻的軟弱,她要強了一輩子,同皇命抗爭了一輩子,斷然不會在此時倒下,老吉哈放開滾黛,將腰間的面具重新戴在頭上,窟窿里只是lu出一雙眸子,“你打算去哪今日蒙古諸部的首領在!”
“吉哈。”
這話他問過很多遍,自從他成為馬夫起一直陪著她,無論她去哪抬頭總能看到他。吉哈是公爵,雖然是庶子當從未受過苦,也曾拼殺過,但因為她...因為同她相戀不容于皇帝一直在京城榮養,他有過很多的女人,但滾黛也沒為他守著,在草原上同樣不僅有丈夫,還有情人。
如果沒有她,吉哈會不會過得更好起碼不會在京城蹉跎一生,也不會隱藏身份做馬夫。
“滾黛,我這輩子欠了很多的債,我想將余生償還給你,如果有來世的話,希望我為女子!”
吉哈握住滾黛福晉的胳膊,看她眼里隱現的感動,“瑤丫頭說我,不懂情,不是好人!這話對,轉生為女子的話,也許我會明白如何做個有情人。”
滾黛凝視了他好一會,牽起吉哈的手轉身向內室走去,“陪我睡一會兒。”
“滾黛”
“蒙古諸部我不能管一輩子,瑤丫頭還說過,我不僅是部族的統領,還是女人,女人有人xing的權利。不讓那些野心膨脹的人受點教訓,他們不會安靜下來,當初林丹汗敗于皇太極,科爾沁諸部率先歸順后金,一切都注定了。想要恢復往日的榮耀,他們只能想到依靠女人,實在是太愚蠢了,當年元蒙鐵騎縱橫中原,女子不過是在草原上等待罷了。”
“萬歲爺不會容下異動的人,滾黛...也許蒙古諸部犧牲會很大。”
滾黛將吉哈按在床榻上。她靠在他的肩頭,閉上了眼睛,“我終于明白了姑姑,再教你一條,對女子而言誰都沒有兒子重要,志遠是我唯一的兒子,今生相見不能相認,又讓他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很心疼他。我一直多管閑事,皇上不見得會對我如何,但我的兒子,孫子孫女都在皇上手中攥著呢,我不能不為他們考慮。”
“何況我總有故去的一日,沒了我蒙古也不會垮掉。”
“只要你高興。”
吉哈攬住滾黛,他們的頭發已經花白,臉上也有很深的皺紋,成了老頭老太,但他們身上卻有著靜世之好。
夕陽斜照。滾黛伸手將吉哈臉上的面具除去,眼前是老去的容顏。滾黛記起了他們第一次相遇,她能拒絕順治皇帝,同吉哈相戀,不全是賭氣算計,也并非吉哈的阿瑪救過她,并戲言救得是兒媳fu。
“那時看到你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我真是氣惱得很。”
吉哈笑著說:“我只記得你縱馬揚鞭。那般的肆意飛揚,記得你穿著朱紅色的蒙袍,記得你這水洋的眸子曾經很輕蔑的看著我...我當時就想。就算你是最烈的女子,我也想讓你正眼兒看我。”
如果他們再早一些碰到,吉哈的阿瑪再爭氣點,也許結果不會這樣,被人下藥,看對眼兒的但誰都不想向前一步的兩人成就好事,有一就有二,他們也曾經抵死纏綿過。
“那時徹底的放縱,因為第一次我們就知道,不可能成親。”滾黛回憶起那段放縱相許的日子,仿佛怎么都膩歪不夠,而順治皇帝加倍寵溺皇貴妃,真是個別扭偏執的人。
吉哈眸色有幾分暗淡,她心里不僅有他,還有先帝,他隨后釋然的笑笑,如今陪在滾黛身邊的是他,他一生風流多情,也沒只有她一個人,吉哈摟住滾黛的肩膀,含笑說道:“所以說我們是絕配,誰都比不上絕配。”
因為那一斷日子的水u交融,他們才有了志遠,才再次有了相遇相伴的契機,吉哈也有了借口陪在她身邊,吉哈的嘴chun輕掃過她的鬢角,“我沒想過你會生下他。”
當滾黛決定生下志遠時,吉哈有驚喜,有驚詫。滾黛抿嘴笑了,“志遠是你的兒子。”
所以她會生下他,吉哈會將志遠抱回府里,會盡可能的保護他,有時的重視反倒會要了兒子的xing命。滾黛手輕撫過她一怒之下留給他的傷疤,“當時我是恨你的。”
“我知道。”
“當時我也說過,別讓我在蒙古草原上看見你!”
“我記得。”
“因為我說得這句話,你一輩子無法再出京城曾怪我”
吉哈笑道:“你給了我一輩子的富貴日子,又給了我一個最出息的兒子,讓我不會愧對祖宗,愧對阿瑪,公爵府因志遠而榮耀,我只有感ji。”
“是志遠自己爭氣。”
“不對,是天分,他的天分是最好的,不僅是才學上的天分,還有時機帝寵,因為他是你的親生兒子,萬歲爺才會在他入仕的開始就關照他,要不他不可能一路走得如此平順,我沒那么大的勢力為他鋪平前路,至于后來,咱們的影響反而小了,志遠...終是棟梁之才,皇上對滾黛你的愧疚還清了,但萬歲爺對志遠卻越發看重。如果他不是你我的兒子,他沒有最開始的機緣,所以滾黛啊...”
吉哈最清楚滾黛在意什么,將她的手放在xiong口,“你要明白一點,兒子只會感ji你。即便所有人都說他是低賤的女子所生,他在心底也會一直記得生母。”
滾黛眼眶濕潤,手錘著他xiong口,“都是你,都是你。”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
吉哈笑著哄滾黛,女人有任xing的權利,男人也有哄女人的義務!
“你說,雍親王什么時候能清醒過來旁人不知,我知道的,他是毫無緣故得就昏m黛發泄一通,想到了生死未卜的孫女婿,她對舒瑤的疼愛遠超過兒子孫子,偏心得無以復加。
兒子孫子都是有本事的,不會吃虧,孫女不同啊,交滴滴又是個mi糊的,她如何都放心不下。
“雍親王想通就會清醒了,他同我們都不一樣,瑤丫頭真的不會讓他有事。”
“你的意思是瑤丫頭會來熱河行宮”滾黛搖頭否定了這句話,“不說她身子重,即便是平時,她也不見得會趕過來。”
“有句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吉哈很是得意的說道,
滾黛困huo的回道:“這話能這么用我記得不是應該想到一起去莫不是你的意思是瑤丫頭也會昏mi”
吉哈得意消失得無影無蹤,“不能用四爺心里惦記著瑤丫頭,瑤丫頭雖然懶了點,但對四爺比對咱們好,即便遠隔千里,他們兩個也會想到一起。”
“我可沒想過你,反而恨不得將你皮給剝了。”滾黛放出狠話,吉哈點頭說:“即便知道你怨恨我,怨恨我纏著你,怨恨我好雖然人在京城,心思在草原。”
“你這話讓瑤丫頭聽了,一準說你。”滾黛chun邊泛起苦笑,“其實一切的對錯,旁人看得出,咱們兩個都錯了。”
吉哈最后死遁,固然有老太太的無情,但未嘗做得不地道,不過他一生最好的時候都在老太太身邊,年老了陪伴滾黛,孰是孰非因為彼此的身份,他們糾結了一生。
熱河行宮里,康熙皇帝放下湯碗,用手絹擦拭秅的嘴角,“老四什么你才會清醒朕喂藥都練出來。”
秅仿佛睡著一樣,只是緊緊皺起的眉頭顯示他的困huo痛苦,仿佛他在面對生死抉擇一般,康熙絮叨的說了好一會的話才起身離開,半個月了,康熙皇帝眼里滿是失望,太醫秅被心魔困住,身上沒病,康熙信了,也相信什么樣的心魔都困不住秅,但現在...他遲疑了,同時濃濃的隱憂著,如果老四有個三長兩短,他將江山交給誰
康熙皇帝有幾分后悔,他不應該來熱河,不應該將老四帶來...
“萬歲爺,是不是給京城的四福晉送信”
康熙想了一會,道:“不用,如果老四會被女人喚醒,朕看他也只能是雍親王。”
康熙選擇秅的最大理由是他的心xing堅韌,如果被女子影響到或者感動,如何都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帝王。
帝王無情是康熙信奉的,他的繼承人可風流,可有心儀的女人相伴,但不可因女人而動搖心xing,不管秅的心魔是什么,他都必須自己走出來。
一處別院,年羹堯看著品茶的妹妹年氏,一向溫婉柔順的妹妹手中的空茶杯端了好久了,“小妹!”
“小妹!”
“小妹!”
連喊了三聲,年氏才回神,勉強笑笑:“二哥,我沒事的。”
“你有心事”
“沒有。”
年氏否認,看到是空茶杯,忙將茶壺提起倒茶水,想到了什么,茶水溢出茶杯,茶水侵濕了漂亮的桌布,年羹堯握住她的手腕,將茶壺奪下來,“小妹到底怎么了死活鬧著來熱河別哭。”
年氏淚珠滾落,越是擦拭越是流淚,她趴在了桌上,不讓年羹堯看見她的眼淚,嗚咽道:“二哥,我沒事是有點頭暈,我沒事。”
“雍親王還沒蘇醒!”
年羹堯看著身體僵硬了幾分的年氏,果然妹妹還是最在意四阿哥愛新覺羅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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