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反制
抗日之幸存者第二五二章反制
第二五二章反制
(……很多人都說我命大,在那些年里結下那么多的仇卻始終沒被暗算掉;誰知道呢,其實我手上總是有那么一兩件讓敵人心里發毛的威脅性武器……摘自《我的抗戰回憶——曹小民》)
“他和我不同,曹大哥放了他,我跟你打鬼子……”開始了對話后,幾乎就是雙喜一個人在說:“他是我兄弟,跟了我很久了,但是他真信那一套……”
“你呢?按照你的說法,你在那邊可是資歷很深啊,怎么會想到投誠?”曹小民還是沒說話,沈醉開始了詢問。(www.dUkaNkan.讀看看最穩定)
“我參加他們,是因為一家八口都被殺光了,我要報仇……”說起了自己的家仇,但是雙喜依然一點激動的樣子都沒有:“還有一個原因,童家大少爺讓我參加他們的。童家大少爺在我很小的時候救過我的命,后來家里遭了水災也是他給了我家糧食,所以我就去了……”
雙喜說了他的故事,很簡單,或者說他就是個很簡單的人。他就認自己人,不需要其他立場,害了自己人的就是敵人。所以有人殺了他一家,他就參軍學槍法把記住的仇人在三年后逐一殺死。再后來,他的另一個自己人被害死了,因為肅反;那個就讀過黃埔軍校的者,把自己家里的糧食分光帶領了鄉里人鬧的恩人童少爺被害死了;他也要報仇
“其實我可以不跟他們去陜北,但是害死童少爺的人中還有三個沒殺,他們都要去陜北……”雙喜繼續用他毫無感彩的語調道:“那三個都是大人物,不容易下手,所以我得跟著慢慢找機會……在湘江邊上我逮到機會,把一個活劈了;過草地的時候我把一個活埋了;最后一個是在延安,我殺了他放磚窯里燒了,現在還掛在失蹤名單里……”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天生的殺手:看上去毫不起眼,甚至你很難在一堆人中發現他的存在;他看上去冷酷無情,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沒幾個朋友;對他的任何洗腦或者教育都是白搭,他根本就是一個活在自己的意識范疇里的人。(他冷靜、堅忍、極具耐性,誰殺了他的朋友親人,那就等死
“其實他們那套在我眼里就不是東西,我在那邊只是為了童少爺……”雙喜根本不看一眼站在一邊被驚呆的那個被捕的槍手慢慢道:“為什么只有當了團長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為什么首長們看上了哪個姑娘哪個姑娘就得愿意,否則就是對不忠誠?為什么好人壞人都是政委說了算弟兄們說了不算?……很多,我覺得他們就是扯蛋……”
“你不是我兄弟,你背叛……”那個被捕的槍手幾乎是哭著大叫了一聲。
“你不把我當兄弟,你少了一兄弟;我把你當兄弟,我多了一兄弟。”還是毫無感彩的語調,雙喜回頭看著那個還被銬著的槍手道:“我賺了”然后咧嘴一笑,皮笑肉不笑的一笑。
怪物絕對的怪物曹小民心里叫了一聲。在他原來的時空他知道有這種人的存在,世界的露n理道德或者常理在他們那根本行不通,但他們卻又能夠比大多數人更透徹地理解很多事物的本質。這種人往往是個不起眼的人,他們對這個世界沒什么好感只把自己當成一個冷眼旁觀的角色而不是世界上的一個人。但這種人往往又是一個天才,只要發掘出他們天才的一面,雙喜的天才就是殺人
“他走,我留下,成交嗎?”雙喜這回看著曹小民,就等他一句話。
“我會殺自己的兄弟嗎?”曹小民露出陽光一般的笑容:“我多了兩個兄弟,我賺了……”
曹小民有點違心,其實他覺得這個雙喜有點讓他不寒而栗,就像“刀子”說起“老臭蟲”一樣,明明是自己人卻還是對這個人有點害怕。現在他還不確認這個人是自己人,但是他愿意賭——一個槍手就算背叛也不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損失,但是如果他真的對自己效忠,卻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幫助,為什么不賭一下呢?
曹小民馬上就釋放了那個一直不肯透露姓名的槍手:“把他的槍還給他,送他出北門……”
沈醉目瞪口呆:曹小民就這么信任一個才剛接觸的人?他就這么容易上當受騙?
槍手出門后,雙喜對曹小民道:“大哥,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大概兩個月,行嗎?”
如果曹小民答應了,如果這個叫雙喜的食言,那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曹小民竟然被人家一頓話把一個千辛萬苦抓住的刺客給騙走了沈醉看著曹小民,看看他到底會怎樣處理。
“行,要帶些什么?我這有的都可以……”曹小民似乎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曹小民和雙喜的對答讓沈醉膛目結舌,曹小民居然根本不問雙喜要離開兩個月去干什么就讓他走了?很想叮囑曹小民別賠了夫人又折兵,但是沈醉卻無法插上話,因為這話不能明說。
“大哥,我佩服你,把鬼子親王當成炸彈轟炸南京……”雙喜忽然道:“我想殺一個鬼子大佐,殺了三趟,第二趟和第三趟都是帶著傷去的,結果我第三次負傷,還是沒殺掉他……如果我兩個月后回來了,那就是我得手了……他在山西,原來的組織上不讓我去,但我一定要殺他……”
雙喜走了,就在曹小民放掉那個無名槍手不到十分鐘后,會客廳里剩下沉默著的兩個人。
“你覺得他會回來嗎?”沈醉忽然問道:“我是說,假如他真的是去山西殺一個鬼子大佐,真的殺死了那個鬼子大佐的話?”
曹小民看看沈醉,忽然道:“從今往后,也許會有不少人想要我的命,我是說除了鬼子之外;今天以前我除了身邊的兄弟之外,沒別的屏障了;但是從今天起,有一個最狠,最了解我的敵人的殺手,不一定是最厲害的但卻是我的敵人都知道他存在的、都顧忌著又痛恨著的殺手在警告著他們;只要曹小民死了,會有很多人成為陪葬”
他就來自那個地方啊誰說不是呢?沈醉忽然明白曹小民為什么要這樣賭上一場了,雙喜也許不是最厲害的殺手,但是他卻是最讓其中一撥想要曹小民的命的敵人最顧忌的殺手;如果雙喜豁出去干了,在那一方陣營里從最高領導人到行動組的執行者沒有一個人能睡得著
要抗日就得好好活著,但現在曹小民已經感覺到在不久后他就會成為很多人的暗殺目標,真的很無奈啊送走了雙喜的曹小民這時候耳朵里才重新響起從南邊傳過來的炮聲,炮聲的沉厚力度說明了那是一門重炮,口徑在以上
糟糕鬼子的重炮開火了,他們已經把來路填平了嗎?
“走,跟我到前沿去看看……”曹小民一手提起步槍一手提起蓑衣就往外走去。
高郵前線,由于大雨已經停了,鬼子的進攻猛烈了許多,渾身泥漿血漬使他們顯得更加猙獰,那些鬼子的進攻已經達到了瘋狂的狀態。
水田里的水依然很深,漂滿了尸體;眼看著一波進攻上去的人幾乎就沒有能活下來的,后續上去的鬼子部隊上去的時候都已經不存活念了。他們脫光了衣服,包括那滑稽的襠布,一個個赤條條地端著槍,挎著彈藥包嚎叫著完全不要命地沖鋒。在他們頭頂是一發發重炮炮彈飛過——鬼子動用了很多力量,用鋼板反復鋪路把一門大口徑火炮運到了可以有效打擊高郵防線的范圍,不斷發炮。
在鬼子的進攻陣地上,終于架起了大量的機關炮和重機槍,對的工事進行猛烈的火力覆蓋。高頻的射擊讓各種重武器都在不停地顫動,槍炮的架子深深鑲嵌在那些被用來墊起射擊陣地的尸體上,伴隨著不斷的射擊鑲嵌得更深,從尸體堆里被擠壓出來的爛肉血水把每一處火力點周圍的水田全部染成紅色……
“噗啦”一聲,陣地的壁上竟然毫無征兆地旋出讓人眼前一暗的泥土,兇暴的機關炮彈打穿了三層原木夾雜著大量泥土厚達兩米的胸墻直接把一個胸墻后的士兵上半身打得斷裂散落。后邊在陣地上奔跑的人看見這一幕都忍不住牙齒一陣發軟,但是卻沒有人退縮,預備隊的戰士馬上頂替了被打死打傷的同袍留下的射擊空檔。
因為機槍的數量有限,當鬼子開始不計傷亡猛攻,那些進攻部隊不再被豬皮鞋困在水田里的時候,無奈的官兵們只能繼續回到老路:密集防守,用步槍齊射代替機槍
傷亡慘重,但是卻無人退縮,現在每一個鏖戰中的官兵都已經明白,很快就是他們用牙齒也要把鬼子啃下去的時刻到了:身后全是老百姓,中人沒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