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0章建安,某來了
基本上,王況的婚禮王況自己是根本沒地chā手的,有孫孫銘前夫倆和王凌夫妻倆在呢,怎么可能讓王況再cà
王況呢,既然你們不讓我chā手,那我就袖手旁觀就是,落得個清閑,何樂而不為呢反正自己對這時候的婚俗還沒搞怎么明白,就是上次王凌的婚禮,那其實也大半是孫銘前和孫掌柜在前前后后的忙著,王況也只像個機械人一般,孫銘前說要這么這么辦,他就這么這么辦,孫掌柜說要請誰請誰,他就請誰請誰。
現在好了,輪到他自己像當初他擺布王凌一樣的被王凌擺布了,王凌這時候就端起了大兄的身份來,絲毫不肯給王況讓步一分。
孫掌柜用了他總掌柜的便利,早早的使人去楊州樂坊請了個絲竹班子來,現在正住在富來客棧特地騰出的小院里,天天吹拉彈唱著,倒是讓富來客棧的客人們大飽了一番耳福。
富來客棧的規模又擴大了,除了王況原來住的那個院子還保持原樣沒動外,后面又擴了幾進的小院子,給那些喜歡清靜的客人住,當然費用也是不低的。
本來按王況的意思,這婚禮大致和當初王凌的一樣就是了,這當弟弟的婚禮搞得比當哥哥的還隆重,有點說不過去。
沒料到王凌聽了卻是臉一板:二郎你如今是個官身,又是咱們王家的家主,事關王家臉面,不隆重如何能成再說了,咱們又不是辦不起,既然要辦得起卻又要簡陋,沒的給人落下話柄。
這是王凌第一次正式的承認了王況是王家家主的地位,還是當著孫銘前和林明等人的面說的,也是正式的對他們宣布,從即日起,凡是和王家相關的事情,找王況決斷即可,不用再來找他王凌商量。
這說和不說是兩碼子事,王凌若是不說這話,那么即便事實上王家的事情都是王況做主,因了長幼有序的原因,王凌還是面子上的家主,許多事情,哪怕是走走過場,也是要跟王凌商量商量的,即便不商量,事后,還是要找他通下氣,這是關乎禮法上的事,萬萬馬虎不得,形式上是一定要做到的。
現在這話放了出來,那就是說,以后即使是他王凌,事關了王家,只要大點的事情,都要找王況請示一二,由王況拍板。其實,自王況做主幫王凌定了親事的那一天開始,事實就已經是如此了,只不過是沒有明確下來,今天做個明確罷了。
王凌都這么說了,王況也是無話可說,嘴一閉,撒手不管了,隨他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
不過,當林明那邊要給林小娘子準備禮服的時候,徐國緒這吃貨卻神神秘秘拿出了個鳳冠出來,鳳冠的形式很像是西方的后冠,鳳冠通體由金片制成,所有的裝飾都鑲嵌在一個寬體的頭箍上,前面一只展翅yu飛的鳳凰被幾朵牡丹花和幾片葉子襯托著,做得是做得栩栩如生,兩側又各有三個小孔,還有四支鈿釵和兩支步搖。
鈿釵比較簡單,形狀像是后世的扇骨,扁平,一端粗一端細,雖然簡單,但也是黃金打成,上面還雕了圖案;兩支步搖就做的更為jg致,鏤空的步搖頭上各鑲嵌著一只羊脂白yu雕琢的山雉,山雉的嘴里銜著一條小金鏈子,金鏈子下端則掛了一個黃豆大小的小白珠子,初時,大家都沒在意那個小白珠,但王況看了后,卻是吃了一驚。
那白珠便是夜明珠,王況認得。
好家伙,光這兩顆夜明珠就已經價值連城了,開始王況又以為是李老2說賞,但又沒確切的說賞價值幾何的東西,所以徐吃貨偷mo的拿了庫里的出來,問過才知道,這鳳冠竟然是長孫皇后親自過問打造的,用的什么料,打成什么樣式,長孫皇后都有交代得一清二楚。
這是誥命夫人才能穿戴的鳳冠,而且一般的誥命夫是不能配鳳凰圖案的,頂多就是個山雉孔雀錦ji之類,但這是皇后給的,那又是另當別論。可以說,若是林小娘子以后戴了這鳳冠,想進宮里去看望誰,那都不用提前得到批準的,只管去就是了,把守宮門的羽林是絕對不帶攔一下的。
看來這是皇后給自己的謝禮了,這謝禮不可謂不重,用了兩顆夜明珠,估計也是補償自己上次沒要那夜光杯的意思。搞不好,庫里的夜明珠應該不少,以前是沒人知道其神奇之處,如今知道了,卻還肯拿出來,不愧是史料上記載的賢明皇后。要知道,只要能在一個居室內,每個角落都鑲嵌上夜明珠,夜里雖然做不到亮如白晝,但起碼的,看人還是看得清的。
夜明珠肯定比最最極品的田黃凍還珍貴,田黃凍至少還有路可尋,夜明珠卻是從來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王況很有福氣,竟然被他看到了兩次,現在還真真實實的擁有了兩粒,別看只得黃豆大小,要放后世拍賣會上,起碼能拍出上千萬的價格來。王況可還記得后世出現的那個龍眼大小的夜明珠,因為是現世的唯一珍品,據估價已經上億了。
不過有了田黃的王況,現在也不那么看重其他的寶貝,你夜明珠是珍貴,可你架不住我田黃多啊。
好在工匠技藝高超,在許多地方都想辦法的鏤空了減輕鳳冠的重量,但饒是如此,這個鳳冠也有一斤多重,要是不鏤空,不想辦法用薄點的金片,起碼能上到三斤以上,這三斤重的分量頂在頭上,可也是不好過的。
也幸好這是在正式場合才戴的鳳冠,平日里,誥命在身的命不用穿戴如此繁瑣,只需要把鳳冠上的鳳凰取下配戴在頭上,再chā一支鈿釵一支步搖,就能代表身份了。不然成天的頂著一斤多重的東西,脖子早就累垮了。
雖然不是很看重夜明珠,王況還是偷偷的問了問徐國緒,庫里到底能有多少,若是多的話,日后自己用田黃去跟李老2全換了過來,鑲嵌在房里,晚上當電燈用,多好。
夜明珠不像后世號稱是夜光珠的螢石,螢石是有放射xg的,而夜明珠沒有,亮度又是螢石的好多倍,所以是很好的照明光源。
在得知道庫里的夜明珠也僅得那么可憐的幾顆,而且還是前隋遺留下來的,并沒王況所想的那么多后,王況還是有點失望。
王況不是沒想過搞電燈出來,可現有的技術條件,那就是癡人說夢,銅絲是能拉出來,漆包線也能做,輸電線的絕緣也好辦,大不了將銅絲穿到用石蠟煮過的細竹里就是。
也就是說,只要肯投入,從水力發電機到電線還是可以勉強做出來的,但是燈泡呢,可就沒得辦法了。
事實上,搞電燈,從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但理論和事實總是存在差距,每一個環節只要有那么一點點差距,一累計起來,那么成功的可能就微乎其微。這點,作為搞設計的王況,心里很是清楚,或許,只需要一個地方的差異,就能讓自己傾家蕩產。
所以,王況也只能偶爾yy一下,幻想著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生活。
不過這也不能阻擋王況想要光明的決心,作為習慣了后世那種燈火通明的生活的王況,在夜間照明上很是舍得花錢,不光是自己房里燈火通明,就連院子,整個王家,幾乎各條路的拐角邊都有根一人半高的柱子,柱子頂端是個璃燒的罩子,罩子上下都通風,里面點著蠟燭,上面還有擋雨的蓋擋著,一到晚上,就有人去架了梯子點燃蠟燭,而對這項工作最樂此不疲的就是秋香和如花這兩個閑得無聊的丫頭,當然了,她們只要一去點蠟燭,就有家丁忙不迭的跑過來幫著扶梯子。
可惜建安沒石油,不然的話,有石油,就可以用簡易的蒸餾法提煉出煤油來,這樣就可以給搞個煤油燈,只需要定時去加油點燈就好,比蠟燭能點的時間長多了。不過這也不是最要緊的事,一般到了晚上相當于后世八點多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睡了,不用再點著蠟燭浪費了,差不多這時候一支蠟燭也正好燒完。所以,每天在點的時候把蠟燭換掉也就是了。
對王況來說,眼下最要緊的是今年的流水大席,本來許多人是提議說今年的流水大席干脆和小東家的婚禮放在同一天,這樣也是同城歡慶,算是給小東家的婚禮上添一喜。
這個提議被王況否決了,如果只是單純的流水大席的話,王況并不排斥和自己的婚禮放在同一天,畢竟是建安人的心意。
但這是要評選名次的,今后是要發展成為賽事的,所以必須是公平公正公開,就必須排除一切si人的成分在里面,王況可不敢保證自己的婚禮會不會給評選活動帶來什么影響。這個頭絕對不能開。
今年的流水大席增加了專業評選,凡是酒樓食肆客棧的廚師都能參加,包括幫廚也行,這個專業的定義王況是這么下的:只要你是靠了做吃食來養家糊口或是賺錢的,那就是專業的。因此上,許多總是在閑暇時候被人請去做大席的在烹飪上有點水平的人也被歸到了專業組里去,即使他本身或是木匠,或是農人,這些都不管,評選組只認你靠做吃的賺錢了這一點。
至于說是不是會有人瞞了身份,這個倒是不用擔心,今年的評選名次有個三天的公示期,如果你是專業組的,隱瞞了身份參加普通組的評選,三天時間公示,總歸是有人能指認出來的。
當然,對于普通組的要報名參加專業組的,這個隨便,你要是認為你的水平不比專業組的差,你報就是了,沒人管你。所以,去年拿了名次的二十個人里面,也有那么五六個信心滿滿的報名參加了專業組的評選,專業組的獎勵可比普通組的豐富多了,普通組的第一名只得一貫錢,專業組的第一名卻有五貫之多。
雖然普通組還是和去年一樣取十名,但專業組只取糕點和菜肴各五名,最后一名的獎勵也是有一貫,所以那些人不敢奔著第一名去,卻大多數奔著后幾名去的,誰不知道,這第一名鐵定是要落在富來客棧手里的,要論烹飪,在建州,除了小東家,誰能和如今的富來總廚孫小郎君比
當然王況還是不會去參加,他不是不想參加,而是不想去和他們爭奪這個毫無懸念的名次,本來他也是想讓孫嘉英不要參加的,但轉念一想,富來客棧建州第一的名頭還是需要一個實際的頭銜來落實,所以也就沒反對。不過和孫嘉英商量了后卻是放出了話去,明年開始,孫嘉英將不再參加建州的流水大席評選。
只說建州,而不說永遠,這是要為以后參加全國xg的比賽做準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知道會什么時候冒出許多高手來呢參加比賽本身就是為了切磋和提高,有好的機會當然是不能錯過的。
今年的流水大席比去年規模大了許多,不光是建安本地的,像是唐興,建平,甌寧也都有酒樓食肆來參加,這只是第二屆,王況沒想到這么快就隱然的從一個縣的盛會轉變成一個州的盛會了。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果然是真理啊。吃,只要生活富足了,肯定是被民眾擺在第一位的。當然這個時候不可能有什么房奴之類的出現,所以,很自然的,民眾有錢了,吃就擺在了第一位,想要房子地皮有的是,城外一大片的無主之地,城里沒房沒地,你去城外蓋就是,沒人攔你,也不用擔心什么違建之類的。
自己家的房子自己改建還要別人批準,真的是咄咄怪事,王況當初看到一個新聞,說是某非著名相聲演員在自己的別墅門口,搭蓋了一個很簡單的東西,好像是既能擋雨又能曬到太陽的玻璃棚子,被說成是違章建筑強拆了,還要繳納罰款,他就很不能理解,這是si有財產,怎么處置是他的事情,若說是在高樓或小高樓里的套房搞什么搭蓋,可能影響到整棟樓的安全而不允許,這個王況理解。可那是別墅,還是獨棟的,不管他怎么改,即便是把整個建筑搞塌了,那也是他自己個人的事情,影響不到別人。
這就好比,你身上穿的衣服,比如說牛仔長ku,夏天到了,你覺得太熱,不爽,將ku管剪了,成為短ku來穿,這時候就有人來說了,你這是違章,不行,要罰款。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自然在這時候的建安,沒有這樣顧慮,王況家的房子,他愛怎么改就怎么改,只要不使用超出他地位的一些裝飾和顏色,就是李老2也管不了他。甚至只要王況樂意,他都可以今天推倒明天重蓋,然后再推再蓋,怎么折騰都行。
所以這段時間,王府已經成了一大片的工地,只留了幾個住人的院子擠著住外,其他的地方都在孫銘前的大包大攬下開工了起來。
孫銘前對做監工很是熱衷,這幾年,因為王況的加入,富來客棧他幾乎都不怎么去管了,每天只管坐家里數錢數到手抽筋;或者就是帶了孫韓氏,夫妻兩個跑到王村去住兩天,陪著鄧十一胡吹海塞。
正閑得無聊呢,恰好王況的婚事,給了他大展拳腳的理由,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王況兄弟給轟到一邊,自己規劃起了要怎么改王府的事情來。
當然,他也不會亂來,畢竟早年見走南闖北慣了的,見識還是有的,不說別的,就是他自家府上,去過的人沒說不好的,都說很有一種隱士的味道。
而這樣的韻味又是王況追求的,可惜他一個受后世教育的人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樣的地步,不管他怎么個改法,總有點東施效顰的感覺在里面,怎么看怎么不得勁。既然孫銘前愿意干這么重的活,那就都丟給他好了。
王府的工地上是熱火朝天,建安城里新建好的文廟及廣場上也是如此,孫掌柜從揚州請來的樂坊班子,被王況請到了文廟前搭了個臺子,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唱一個時辰。
當然了,樂坊班子愿意這么拋頭lu面在大庭廣眾之下唱,一半是看在了王況宣德郎身份的面子上,另一半則是看在了這些天住富來客棧里,每天吃的都是不重樣的美味面子上。
城內是熱鬧非凡,把守城門的兵丁也有點心不在焉的,就連那條黑狗,也不在趴地上睡覺了,而是時不時的豎起耳朵,聽著從文廟那個方向傳來的咿咿呀呀。
這天落暮,城外駛來一輛馬車,把守的兵丁也只是例行的檢查了一下路引就放行了,他們不知道,就在剛剛進城里去的這一輛馬車上,一雙眼睛盯著城門上的建安兩個字,心里默念:建安,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