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七章帶王凌認門
這幾天,王況就帶著王凌往一個又一個的大佬家跑,王況能主動上門,那些大佬初時聽了都很是驚疑,等見到王凌,心里就琢磨出味來了,哦,這是帶了大兄來認門了。
自然是要認門的,王凌的性子和王冼不同,王冼學了許多王況的滑頭去,為人處事比較圓滑,再加上去年呆在長安,早就和那些大佬們混得熟得不能再熟了,所以王況不擔心王冼的前程,只要能踏踏實實的做事,干出成績來,那么好的基礎打下去了,別人能起個七層寶塔,王冼就能起個十幾層。而王凌呢,不要說在長安,就是在建安這些年,也是低調得很,行伍出身的他腸子直著呢,沒那么多彎彎繞。
哪怕是這兩年也被王況逼著,被陳丫兒監督著讀了不少書,但年齡已大,性格是收斂了許多,骨子里卻是沒改,所以就要帶著讓那些大佬看,先給那些大佬打打預防針,某家大兄就是這么個莽撞脾氣,你們以后擔待著點,有什么大情小事的,幫著點兒,就是這么個意思。
又有人曾經聽說了小王晟照鏡子的事,就偷偷傳開了,這一來,王凌倒也被大佬們另眼相看起來,本人不論,就論有一個出息的弟弟和一個即將有出息的弟弟,再加一個已經被長孫皇后記住名的兒子,王凌日后的成就也是不可小覷的。
于是等到王況跑完一圈下來,就有人開始回訪了,現在的升平坊街口的千牛衛已經撤了,一個是總這么搞特殊待遇,終究是不好;另一個是王況封候,現在又加了王凌和林明的上位,林家已經隱隱然有了勛貴氣象,那些人就不敢再如同以前一般的守在門口了。這就好比后世一個縣長家門口那是門庭若市,但省長家門口,那是沒多少人敢去的,站一下都不敢多站一樣的道理。
所以回訪的也都是使了管事級別的上門遞了貼子,然后王況這邊安排好時間。再回去稟報就是了,如果說以前那些大佬來拜訪王況。那可能不大體面,但現在則不同了,人家假假也是個縣候,如果往大了算起來那是一門兩候,一個州總管。一個預備刺史,一個州司馬,還要外加一個剛中了狀元的小郎,這樣的陣容又有幾家能有的?自然不會掉了面子去。
都想看看那個照鏡子的小郎子如何,于是將內眷也帶了來,那些內眷來前得了囑咐的。也都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人,總體上眼光看得比市井婦人要遠一些,見了陳丫兒姐妹也沒流露出半點的鄙夷來,至于心中是不是鄙夷。那就不得而知了。
自然也要見見陳老太太了,于是便見,一見不得了,陳老太太拄著的拐棍是出自宮里的,看起來反而更像是竹馬,于是不著痕跡的打聽,聽完是一臉羨慕,這小郎子。不得了哇,才三歲(本文中所說的歲數全是虛歲。真實的說,王晟才兩歲)。就如此的孝順,也懂得將好東西分給家人,難道說建安侯的祖宗墳上風水大好?
這一回去,婦人的嘴碎呀,就開始互相的嘀咕起來,說是建安候這滿門可真真是時來運轉,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老天爺的照顧了?自然就慢慢的傳揚開來。
就有人想歪了,聯想到王村曾經被屠了村,燒了房的,就尋思著,約摸真是老天爺給王家人的補償?想要家族興旺,想要自己鴻運當頭,莫非真要將自己家的房燒個干干凈凈?不然那建安侯哪來的能耐,都成了乞兒了,就那么的翻手為云,十年間就有如此的成就?這事禁不得想,這一想開頭了,再要抑制就抑制不住了,越是抑制就越是想,想啊想的,那心就不可遏制的長起草來,是不是咱也要把自己老家一把火給燒了?
還真有人去干的,房老頭的那個屁顛屁顛的跟在魏王李胖子后面的兒子房遺愛,總覺得這些年流年不利,這么一想著,就興起了給自己改風水的想法,長安城里的房子那肯定是不敢燒的,就跑到城外自家莊子里去,挑了幾棟老房子,將人全趕了出來,一把火燒的精光,幸虧他沒存了也燒死那么幾個人的心思,不然這事可就鬧大發了。
這也是春天,雨水多,房屋也潮濕,這一把火并沒蔓延開來,但京兆府的衙役們底下就偷偷傳開了,說是房相公家的二郎,為了給自己改命,想成為建安侯第二,就一把火將自家的房子給燒了。一傳十,十傳百的,結果是越傳越邪乎,各種版本都有,最離奇的就是這一版,說是房遺愛夜里不舉,常使公主無法滿足,結果被高陽公主罰跪了一晚,然后有術士獻策說旺火可治,就燒了房了。
這事最后成了長安一大笑柄,房老頭都連續好幾次沒臉上朝,在家稱病不起,房遺愛更是倒霉,不光被老爹罵,原本就繼承了他老爹的傳統懼內的,高陽公主又是個彪悍的,以后還要給房遺愛帶綠帽子的公主,本來對房遺愛就不滿,至于是真的房中需求不滿呢還是其他方面不滿,那就不知道了。結果房遺愛真的被公主罰跪了一晚,跪到雙膝都紅腫的不良于行了。
房老頭是又氣又心疼,但又不能說公主什么,于是一氣之下,真的病了。
自然真實的原因早就被調查了送進宮里去了,李世民聽了是又好笑又好氣,笑罵了一句:“胡鬧!”,卻也沒深究,不要說房遺愛了,就他自己,有時候都很是好奇,到底王家是怎么的就突然冒出了這么多人物呢,如果說是王二郎一個倒也罷了,王三郎么,那大半是炒出來的,但是這個小王晟,這么小就懂孝道,可也算是奇了,尤其是竟然知道要送玩具給將來的弟弟,這不是一般的聰慧呀。
總算是讓王凌在各大佬面前露了個面,王凌因為是新官上任,有半年的假期的,這并不會因為說某人家就在當地而取消了你的假期,所有人都是如此,不管離家遠近,都有半年假,基本上都能做到在去上任前將家人接了去的,但如果有人家在安西,而又派到建東去上任的,那別說半年,就是一年也不夠,總不能說就讓那一地一年都沒個主官罷?不過目前大唐倒也沒這么極為特殊的例子出現,就真有,那也沒辦法,自己派人去接吧。
半年時間說快其實也快,從王凌接到任命,也是快過半年了,就要趕快回建安去,于是選黃道吉日,正式的搬進了頤政坊去。
侯府里的東西早就置辦齊全,尤其是蒲熙亮,在剛當初剛開工修縣伯府的時候,他就開始打家什了,但縣侯府也太過大了,所需要的家具數量眾多,只靠蒲熙亮一人用空閑時間哪里忙得過來,光是一張床,精雕細刻的話就要費工三個月,所以,他也只是打了一套擺在正堂前會客用的胡椅矮幾及幾張床而已,其他的都是讓兒子和徒弟動手,也是只能將將的把主人用的家具打出來,其他的家人用的,自然就是另請了其他的匠人趕工出來的。
原來蒲熙亮送一套家具到建安的時候,王況并不知道一套家具需要如此的費工費時,所以當時收下也就收下了,并沒怎么放在心上,等到后來才逐漸了解了要打一套高級的家具的艱難,不然你道這些年,王況怎么對蒲熙亮一直那么好?在王況看來,再是貴重的禮物也比不上一個人親手做的一樣物件,尤其還是蒲熙亮做的不是普通物件,而是一整套的家具。
老魔王他們幾個自然又是湊趣,給王況家里送了些用人過來,都是那種這些年他們在人市上買的,自己調教了幾年,覺得堪用的人,王況如今不比當年,在他們的心里,已經從一個半大孩子成長為可以和他們平起平坐的人物,自然在送家人上,總是要小心些的好,不再送自己的家生子或者說老人過去了,人言可畏喲,王況本人是不會多想,可家人呢,難保,這么大的一家子,要是有人跑去嚼下舌頭,后果肯定好不到哪去。
喬遷之日王況并沒聲張,只是趁著朝中上朝的機會,王況一家子靜悄悄的搬了進去,但這么多人,動靜也是不小,沒多久就都知道了建安候喬遷了,于是大家又都遣人送來賀禮,頤政坊離著皇宮近,這回卻是不好大宴賓客,是以也就這么將就著,收下禮,回個禮了事。
按規矩,這新居,得住滿一個月才能走人,所以也沒必要那么早回建安去,而且,王況也隱隱的覺得,自己恐怕以后還是要多留長安的好,建州如今一切都是已經走向正軌,不需要王況再出什么主意,只要按了既定的路子走下去就可以了,現在的自己,眼光已經放到了建東建西建南和唐林伏羅州,這些地方,除了建東一樣是李世民讓自己放手去干的外,其他地方如果有什么策略變動,都需要和李世民通通氣,如果還呆建安,這信使一來一回的,不是浪費時間么。
建東,林荃淼在小梅關的時候,已經摸索出了行政經驗,建東人口比小梅關還少,更有利于林荃淼施展拳腳,現在是看林荃淼的了,如果林荃淼不來問自己的意見,王況打算盡量的不影響他。
四月,左右無事,農耕又已經告一段落下來,李世民突發奇想,決定今年提早去洛陽“就食”,也正好趁此機會看看一路上的農耕情況,就浩浩蕩蕩的帶了一幫大佬出發了,考慮到王況還是喬遷中,就沒帶他去。
李世民前腳剛走,后腳,王況就找上門來的一個人個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