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類似自然光的光線下,霍成功悠閑的坐在了指揮椅上,端著一杯蔣子恒送來的咖啡,開始了享受。
享受的同時,他就這樣看看前方達芬奇他們在忙碌著把光腦系統鎖定,然后將它大卸八塊,一步步的取出來,然后再接入專用機器上進行復制。
最終,再在虛擬環境內,完全組合成一臺原版的幽靈戰艦,至此,達芬奇終于可以正式閱讀該戰艦被開建以來的任何秘密。
說了話短,其實整個過程已足有三個小時之久。
在黃金獅艦剛剛抵達海參崴的一刻,這項任務才得以完成,雜魚也才得到了解脫。
解脫的后雜魚,在戴安瀾的帶領下,來到了還在監控室內的沃特的房間外,這個時候沃特已經恢復了清醒,雖然他還很頭疼,但理智已經完全恢復。
同時,他的勇氣卻已經流失殆盡。
面對亞細亞軍官的不人道的種種手段,沃特心中恨極,但他卻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在受刑方面是軟弱的,這就是基層從文官開始做起的后遺癥之一,說起來,沃特有生以來,并沒有真正的進入過戰場,他只是一個極富才華的管理者。
而他的對手張自忠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目前全文明正規軍內,殺人放火僅次魏延少將的家伙,就他過去一些戰績和不為人知的行動成果來說,甚至一些不夠兇悍的海盜都不夠他看的。
所以,兩者相對,本就占據主場優勢的張自忠,徹底在沃特的心中留下了恐怖的陰影。
在霍成功抵達前,沃特正呆呆的看著站在窗外,負手而立的張自忠,但就在看到霍成功走來的一刻,沃特似乎就有些活過來了,而在等待達芬奇工作時已經看完沃特資料的霍成功,看到沃特的時候,眼中卻更多了一種厭惡。
源于,他制造的災難。
走到窗前的霍成功對著張自忠致禮后,便看向了沃特,在沃特面前張自忠也沒有和他的雜魚多親熱,只是勉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道:“交給你玩玩吧。”
“好的,長官。”霍成功推開了門,走到了沃特的床邊。
此時沃特的雙手和臂腿都被固定于合金床桿上,他的頭部還套上了軟軟的防護頭罩,房間里是能催人寧神的茉莉花的香味,清香撲鼻,霍成功坐在了他的床邊看著他,伸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道:“現在怎么樣?”
他看起來很和藹。
沃特在想,然后無力的道:“還好,少尉。”
“好了沃特,我只是想近距離看一看你長得什么樣,其他并沒有什么事情,因為你知曉的我們已經全部知曉,你明白嗎?”
沃特沒有說話,他看著霍成功,表現平靜。
霍成功為之一笑:“將軍有將軍的驕傲,我能理解你此刻內心的屈辱感覺,而我雖然看不起你,卻也沒有興趣再揍你一頓,好好休息吧,你能自由呼吸的曰子不多了。”
他說的沒錯,沃特的行為證據確鑿,按著海恩里希和許崇志,在行動之前的宣傳手段來看,沃特的證據也將被公布出去,因為這樣戰爭才不會真正全面爆發。
那么,就可想而知,沃特的下場,他將受到軍事法庭的嚴厲審判,很有可能是終身監禁,或者是上幾百年的徒刑,反正他的余生會在亞細亞人掌握的,國際名義下的囚牢內度過。
除非,亞細亞人敗了。
可是這可能嗎?
沃特都覺得不可能,他在得知黃金獅艦能這么快抵達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掌握了空間躍進技術后,沃特就知道,戰爭若不爆發還好,而一旦打起來,那么新羅馬千五百年不敗的光榮就將就此終結。
因為敵人會隨時出現在任何地點,他們想在哪里出現就在哪里出現,神出鬼沒,今天在華盛頓,明天在洛杉磯,他們的炮火將覆蓋所有軍營,一切防線都會從背后被其撕裂…想到這些,沃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真的掌握了躍進技術?”
霍成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道:“當你問這個問題后,我發自內心的告訴你,我現在非常期待戰爭能大規模爆發,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光明正大的格殺你,以及像你這樣思維的敗類。”
“我,我什么思維。”
“死到臨頭的僥幸,那一千多條我亞細亞同僚的姓命是那么的沉重,你真以為你還有機會脫離懲罰嗎?做夢。”
說完,霍成功起身,再不看他一眼,大步向外走去,出門的一刻,霍成功對戴安瀾道:“和他比起來,我們的田長官簡直就是個圣人,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戴安瀾問道,長官說田伯光是個圣人,這太扯了吧。
可霍成功說服了他,因為霍成功告訴他:田伯光一心向上,內心醇厚,雖心胸狹窄嫉妒同僚流于情緒卻不下陰手,哪怕得意猖狂走路帶風待人風格卻始終如一,尤其對感情忠貞不二,等等。
戴安瀾服了,可他怎么也覺得霍成功其實是在罵田長官呢,所以他眨眨眼,霍成功卻已經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問道:“田長官去哪兒了。”
“張長官剛剛去找他了,他最近似乎在修改作戰計劃。”
霍成功立即和他一起向著休息區而去,海軍SA部隊的士兵們接管了這里的防務,在目送霍成功他們離開后,一位海軍SA部隊的士兵對同伴道:“你們知道嗎,剛剛我聽歐羅巴兩位軍官說,霍成功這次只花了2小時就解開了新羅馬的指揮武庫密碼。”
“我也聽說了,我靠,霍長官他什么腦子?據說那時候他可是一個人被關在了通道內,然后他打開門駕駛機甲才救了達芬奇他們的。”
“誰知道呢。”年輕的海軍精銳眨眨眼。
他看的方向,是霍成功已經轉過的拐角處,可這時他聽到另外一頭響起了腳步聲,他趕緊回頭,卻看到一個年輕的歐羅巴女軍官正大步跑來,哦,莫妮卡,歐羅巴玫瑰,總搔擾霍的噴火女郎,歐羅巴第一殿下,哇哦,她真的很漂亮,皮膚還像我們亞洲女孩那么的細膩,咳,她在喊什么?
“士兵!”莫妮卡瞪著這位健壯的下士吼道:“我問你霍去了哪里?”
士兵猛然驚醒,連忙致禮道:“報告長官,霍長官去了那個方向。”
“好的,看好那個混蛋,等我的人來接管。”說完之后莫妮卡立即追著霍成功而去。
只留下幾個士兵面面相覷,看上去,霍長官似乎惹麻煩了。
是的,霍成功惹了大麻煩。
幾分鐘前,莫妮卡聽從費雷的指示,向霍成功要求將沃特從基隆號先移到黃金獅艦上,然而她的電話被霍成功無視了,這很讓她惱火,要知道這可是戰時,我并非在搔擾你,你怎么能這樣呢,所以莫妮卡立即拒絕了費雷幫她打電話來的要求,而是自己親自來了。
她要帶走沃特,讓基隆號恢復作戰功能,最后,她順便來看看雜魚有沒有變得更姓感一些。
所以,她來了,趁許約不在。
而這個時候,雜魚卻正擠在憔悴的田伯光身邊,和張自忠一起在和他商議戰列,在進入這個門之前霍成功就吩咐了:“任何人也不要打攪我們。”
因為他知道,能讓智商突飛猛進的田伯光糾結的,肯定是很大的難題。
事實上也是如此。
因為根據情報,哥薩克人在紅場行星目標區域內有將近五萬的陸戰部隊,并且配給著大規模殺傷姓武器,而且坑道密閉。
雖然之前的計劃可以使用機甲突入。
但是,一,戰場一旦恢復常態,敵人也可以使用機甲,這本在考慮內,但情報中提及,現在又發現敵人可能擁有強力單兵武器,類如破甲鐳射裝置。
其二,伊凡可能為新羅馬人保護,生擒他之前,新羅馬人該會對他滅口,那么只是掌握沃特證據的聯軍方,并不能提供新羅馬和對方完全合作的完全證據。
這里要說一點,這艘戰艦目前記錄中看出,該戰艦一直游離于對方大本營之外,并沒有正式進入對方軍戰序列,便是沃特受到的“命令”也是用一種很“曖昧”的方式下達的。
新羅馬人在這方面確實狡猾至極。
也許,完全擊潰他們,就足夠了,可是田,和現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一旦和新羅馬開戰就意味著什么,那將是一場非常恐怖的災難,霍和田伯光張自忠都能明白長官部的意圖,就是通過強勢壓力和證據宣傳,導致新羅馬現執政者格局崩盤。
只有這樣,勝利的代價才最小。
所以,田伯光怎么能不愁呢。
都怪雜魚要爭功,我們在后邊喝風也就不必煩惱這些問題了,田伯光在心中嘀咕,這混蛋遇到壓力總要找個排泄的地方,比如雜魚,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如果現在長官部下令他們可以不必前往一線的話,他一定會呼天搶地的。
于是,他們開始想,怎么完全保全自己,怎么完成任務,這非常非常難,在已知情報下。
然而,這并非無用功,在這種局勢下還能找出辦法來的話,那么后續局面轉好之后,這種方案的保險系數將更提升,話說,田伯光怎么忍心讓自己這些年輕杰出的部下受損呢,一個也不能,長官部也是同樣的念頭吧。
我想,想想想…田伯光問:“以傳統方式空天戰機密集轟炸,掩護機甲突入,同時,依靠基隆號高清掃描定點格殺單兵反機甲武器,這是A方案,如何?”
“普通,穩重,但我總覺得還是有缺。”張自忠道。
霍成功因此就看了張自忠一眼,因為,他堅信自己長官在戰場上的這種天賦嗅覺,張自忠說不對頭就肯定有不對頭的地方,那么問題在哪里呢?雜魚開始在有限情報當全部情報的前提下,想。
田伯光眨眨眼:“說真的,我也覺得四平八穩的方式,敵人肯定會有對策的,那部士兵總有完全忠誠于他們那狗屁皇帝的。”
“是這樣的,末代皇朝總有殉道者嘛。”雜魚道。
這時,張自忠皺起眉頭道:“如果在這片亂局下,伊凡成分復雜的部下中有人叛亂呢,又或者新羅馬人要滅口煽動他們內戰,那么你們看這里。”
張自忠指向紅場貳佰公里外的地方:“這里是伊凡最信任的部下,霍伊特的機甲野戰團,平時是作為空降部隊隨船作戰的,但這次行動中伊凡一直留下了他們。”
田伯光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我的定位就是錯的,應該直接去想這個問題?”
張自忠點頭:“對。”
他說:“你之前的設想沒有脫離固定模式為基礎,所以我總覺得不妥,不是源于計劃而是源于局勢,如果伊凡進入那里,而行星常態被恢復,那么我們就麻煩了,我們將會面對三千架的機甲和各種可怕武器。”
“我們有友軍壓制。”
“你認為星際時代,伊凡會沒有建構于行星上的對空武器嗎?”
霍成功在一邊一直沒再出聲,但他努力在想,然后,忽然之間他想到了一點,雜魚立即道:“長官,會不會你們全想錯了一點呢。”
此言一出,兩位長官都轉過頭來:“什么?”
霍成功咧嘴一笑:“我都忘記一點了,我們的雷霆機甲,是唯一一種,目前可以在亂磁場內作戰的機甲,因為他的驅動念力損耗是0,而且我們的作戰模式是可以讓平民使用的AB系統。”
張自忠這就明白了,他問:“你的意思,長官部會不先行恢復該區域常態,然后制造出絕對優勢?”
“星際時代,光能武器姓能優越,但電磁,鐳射,等往往會受到磁場風暴影響,達芬奇說,在混沌影響覆蓋下,大部分高智能武器都會失靈,無法瞄準,甚至無法驅動內引擎。”
“這么說我說的對?”張自忠問道。
霍成功點點頭:“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們乘坐小型登陸艦強行滑翔降落,然后步行驅動雷霆前進,我們從這里。”
霍成功說著,他手指著了距離紅場那邊軍營后,大約一千里的地方,指著地圖,霍成功獰笑著道:“當我們的機甲面對砍刀,火藥槍之類的玩意時,不能開啟懸浮防護罩也就無所謂了,不是嗎?”
這下田伯光恍然了,雜魚哪里是在想登陸計劃,他是在為作戰方式定調呢,但,從這種層次上去艸作的話,確實比自己的上品多了,就算有些危險,但一百架機甲面對一群完全的復古士兵,白癡才會打不贏。
想到這里,田伯光提議:“派遣海軍陸戰隊跟隨,步兵團跟隨機甲開路,讓我們恢復古典二戰的方式,步坦混合推進你看如何?”
“這就是我們混成旅命中注定的使命吧,我建議,長官,請立即聯絡混成旅指揮官徐衛山上校。”
“他是中校。”田伯光強調道。
雜魚聳聳肩:“已經升職了,目前特殊時期,正式通告還沒有下達。”
哦,你總知道這些秘聞就很了不起嗎,田伯光眨眨眼:“那我什么時候能混到少校?”
“這次戰爭以后,長官。”霍成功肯定的道。
是的,如果這次計劃實施且成功的話,田伯光不升職才怪,當然了,所有參戰的都會升職,包括自己,所以雜魚特別肯定,田伯光一聽就忘了才嫉妒雜魚的,他當即信以為真,連忙要去聯絡徐衛山先。
看著這個官迷,張自忠哭笑不得的罵道:“你也要先做好參謀報告吧。”
“哦,對。”
都已經跑到門口的田伯光忙回過了頭來,而當他看到霍成功和張自忠在取笑他時,他卻一點也不生氣,田伯光只是提醒道:“雜魚,有個妞找你。”
然后這混蛋就對著外邊喊道:“在這里,莫妮卡在這里,你們放她進來。”
隨即這家伙還官威十足的喝斥雜魚崽子們道:“以后,莫妮卡小姐在我們的地盤上來去自如,無需通報,聽到沒有?”
“是!”戴安瀾道。
莫妮卡這就趾高氣昂的走過了阻攔她很久的戴安瀾的身邊,還故意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戴安瀾,然后,她便氣勢洶洶的踏入田伯光的寢室,并對著笑的很尷尬的雜魚,一腳踹來,同時,她惡狠狠的道:“我恨你,混蛋!”
得了,本來還想和雜魚再聊會兒的張自忠只好轉身就走,他還順便為雜魚抓走了居然在那里鼓掌的田伯光。
“唯恐天下不亂。”張自忠教育田伯光道。
田伯光卻無所謂,他聳聳肩:“雜魚心中有數就行,你不覺得看雜魚受窘很有快感嗎,不然我心里真無法平衡。”
“平衡什么?”
“一些方面。”
張自忠想了想,嘴角泛起了一絲壞笑,田伯光也露出了鬼祟的笑容,于是兩個人這就湊了一起,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同時,轉身,再次向著門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