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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朔月

更新時間:2024-06-07  作者:豆子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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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暖棠也知道自己這一趟,來做的只是一樁小買賣,所以當紅波衛迎上來,請她去侯府相見公主、郡主時,她也吃驚不小。

凌家的買賣做得不錯,因為制作樂器得了些風雅名聲,但一來算不得大富大貴,二來他家只是平民身份,能到侯府覲見當朝公主、郡主,也算是莫大榮光了。當然,凌暖棠不知道,小小的燕坪藏龍臥虎,公主根本算不得什么,這里還有一位雙料皇帝呢。

剛一進入侯府大門,忽然一陣香風襲來,一個侍女打扮的美麗丫頭歡天喜地地迎上來,伸出一雙人間少見的漂亮小手,拉住了凌暖棠的胳膊:“可是凌家小姐?”

自告奮勇、小九迎門…封邑第一好事之人,聽說凌暖棠駕到,是一定一定要搶先來迎、來看的。

凌小姐搖頭:“小姐兩字折煞民女,凌暖棠萬萬不敢當。”

小九活潑愛笑,天生八卦心玲瓏口,不過從小受嚴格訓練,做事從不會有絲毫唐突逾理,盡職盡責的小丫鬟,一邊和貴客寒暄著,一邊把她帶入中堂。初榕、筱拂都在此相候。

到了地方見到貴人,凌暖棠謹守禮數,但是還不等她下拜,任小捕搶上一步扶起了她,笑道:“久聞棠笛之名,今天得償心愿,終于見到了你。”

說完,小捕又覺得自己實在沒理由‘久聞棠笛之名’,由此厚著臉皮說了句:“我自幼喜歡音律,尤喜笛韻。”一旁的郡主笑了。她的妹妹她最了解,小捕最聽不得的就是那些不咸不淡的絲竹樂調,倒是看猴戲雜耍時樂得合不攏嘴。

小捕親手拉著她入座,小九侍奉在一旁,捧來上好香茗……三個女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凌暖棠身上,借著寒暄客套。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人家。

無論是長相或者舉止、氣度。施蕭曉都當得‘風華絕代’四字,‘漂亮和尚’這個綽號雖然是朋友們的戲稱,但也不是白來的,能被他念念不忘的女,自然不會差。凌暖棠算得上是美女。不過她從門外一路穿行侯府,由遠及近款款走來,風姿落在初榕、筱拂眼中,好看是好看。但也算不得如何驚艷。

可是等她落座、談笑起,郡主等人也就漸漸發覺,她的獨特之處了……

當凌暖棠注目于己,任初榕會覺得,她在很認真聽我說話,哪怕我說的只是無關緊要的玩笑,她依舊認真;

當凌暖棠泛起笑容,任小捕會以為。她是真正的開心,那個笑容談不上有多璀璨,卻透出自內而外的榮光,如果沒有從心底泛起的快樂,誰能把自己的眼睛笑得發亮?

當凌暖棠說話時,小九會情不自禁地去小心留意,不愿錯過每一個字。不是她聲音有多好聽,到現在為止,大家聽過得最清脆悅耳的嗓音非‘做爪么、格老的’的阿伊果莫屬,小九曾經甩著手嘆道:那么好聽的聲音,可惜被她用來天天說粗話…和阿伊果相比。棠笛聲音普通,但她講話時神采飛揚。并不是說她有多激動或者動作夸張,恰恰相反的,她不揚眉、不撇嘴、更不會聳肩揮手,只是靜靜開口,可臉上那份悄然顯露、恰到好處的神采,會讓所有人覺得,‘看’她講話是一份享受。

不長的功夫,任初榕終于找到了兩個詞、兩個適合于凌暖棠的形容:生動,鮮活。

五官精致但不算最美,只是從未見過如此生動的女、鮮活的女。

有她在,仿佛中堂、侯府都變成了一個背景、一盞畫卷…她不是畫中的主角,但若沒有她,便沒了這幅畫。很古怪的感覺,任初榕難以表述清楚…其實想一想,這世上能讓施蕭曉動心的,也只有‘生動、鮮活’這兩個詞。

寒暄了一陣,郡主轉入正題:“凌韻聞名天下,能到燕坪開設分號,封邑上下與有榮焉,只是我還有些小小擔心,憑著燕坪現在的情形,凌妹妹的生意,怕是一時賺不到什么……”

小捕從小跟在姐姐身邊,姐妹倆自有一份默契,初榕略顯口冷,她就扮回熱情,對凌暖坦道:“先說好,賺了錢要留下,萬一不賺錢也不許馬上走,我第一個舍不得。”

凌暖棠應道:“封邑有銷金窩、有妙香吉祥地,將來繁華,怕是要冠蓋南理、絕倫天下,到時候想要再開鋪,怕是搶不到好地方了…其實這是家里長輩的生意經,我不懂得這些,暖棠此生,只會也只愛制笛、鼓笛。公主放心,暫時一定不會走的,至于將來……真有一天鋪倒閉關張,我也不想走,清靜小鎮,難得一方好水土,輕易不會再離開。”

中規中矩的回答,郡主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小捕則有些心急,兩眼放光地笑道:“說到妙香吉祥地…凌小姐當知本地主持是無艷大師,我以前好像聽誰說過,你和他曾是舊識。”

話題忽然轉到施蕭曉的身上,很明顯的,凌暖棠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繼而應道:“以前我在紅城的‘凌韻’號,與無艷大師的清修福地相鄰,見過面是沒錯的,但說到舊識…”說著,她輕輕搖了搖頭:“談不到相識,只說過兩句話吧。”

施蕭曉說是‘六個字’,凌暖棠說是‘兩句話’。任小捕心眼癢得受不了,明知不該問,可還是問道:“哪兩句?”

初榕皺了皺眉頭,初次見面就去追問私事,未免有些過分,當即咳嗽了一聲,跟著又瞪了妹妹一眼。

不過凌暖棠卻從容得很,清透一笑,應了小捕的問題:“那時紅城凌韻剛開張,他路過時進來轉了一圈,選了個笛問:多少錢。我應了句:三百文。然后伙計迎上。他付賬買了笛,就走了。”

任小捕目瞪、宋小九口呆、承郃郡主無言以對……其實當初在海上,人家施蕭曉講的明白‘我只和她說過六個字’,可是這句話被女人們傳來傳去,漸漸變成了:凌暖棠六字破去無艷佛心。

如今真相還原:

多少錢?

三百文。

在場的幾個女人不知是該失望的嘆口氣,還是驚喜的贊一句:這么點小事你倆居然還都記得……至少,她們現在明白了。施蕭曉的那根笛是一筆三百文錢的生意……

按照這個價錢。現在帛夫人要做的是一筆差不多三千萬根棠笛的大買賣:黃金百萬兩。

十足真金,大都百兩一錠,大燕全境二十一州啟運,一道道匯總至北方,這筆錢運途隱秘。但終歸沒能逃過謝門走狗的耳目。

最近這段時間,帛家兩口各忙各的,夫君領著大狗小狗和武夷衛斗得酣暢淋漓;娘則率領心腹追蹤黃金,如今黃金的運途已經基本結束。被分存于兩處,一筆將近三十萬兩,打著商隊的旗號,藏在茶葉、絲綢等貨物中,暫存于大燕極北雄關燕云城內;另一筆足足七十萬兩,被運入燕、犬戎兩國交界的深山內,但具體地點還沒有確定,運金人正在山中艱苦跋涉。

即便到了現在。謝門走狗也沒能弄清楚,這么多金到底出自誰家,但也不難看出,這些錢是要流往草原的,至于為何被分成兩筆,以帛夫人的心機倒是不難猜出端倪:錢是用來做交易的,三十萬兩是定、大頭七十萬兩則是本。

先下定。待對方真正做事,再付清本金。

如此想來,先頭的三十萬定錢,隨時都可能流入草原,為此帛夫人一度懊惱不已。

之前的商議中。無論謝門走狗還是譚歸德,都決定不再黃金運輸途中動手…各州府運送黃金的線路、日期各不相同。仿佛二十一條金色小溪向北方匯聚而來。

以譚歸德的實力,人手總數倒是足夠分成二十股劫匪,可是真正落在行動上就沒那么方便了,不是有一萬人就都能動一萬人。朝廷正在四處搜尋叛軍,本來藏得好好的人馬忽然一窩蜂似的炸開,沒辦法不暴露。這一來,在保證不被朝廷察覺的前提下,他們充其量能夠同時去動兩三條線,只要其中一條線遭劫,其他線路都會警惕起來,反賊們就再沒機會了,他們想撈個大的,所以一直在耐心等待所有黃金匯聚。

誰都不曾想到,這筆錢最終的去向竟會是敵國犬戎,是以在發現其中六條線、總共三十萬金匯入了燕云城的時候,反賊們就只剩干瞪眼的份。

錢進了燕云,就和謝門走狗完全沒關系了,雄關重鎮兵多將廣,恐怕去月亮上偷嫦娥的玉兔,都要比從那座城里把這么多沉重金搶出來容易。

幸好,還有七十萬兩被藏進了深山,和大活佛一樣,帛夫人不貪心……

此刻帛夫人正在譚歸德的營中,和老帥一起吃晚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有心腹小狗趕來呈上密報,同時送來了一個包袱,譚歸德明白規矩,暫作回避,待小狗離開后他再度進賬,隨即發覺帛夫人神情里盡是沮喪。

老帥白眉一軒:“事情有了變故?”

“是好消息。”嘴里說著好消息,帛夫人仍是滿臉無奈,譚歸德奇道:“看你的樣,當真不像是有喜訊。”

“千真萬確,大好消息。”帛夫人愁眉苦臉地報喜,還怕對方不信似的,從剛收到的包袱里掏了掏,跟著‘當’的一聲,把一枚沉重金錠扔到了桌上:“您老看,這筆錢已經算是到手了。”

不用問,這塊金就來自深山,譚歸德眼睛一亮:“怎么回事,仔細說說!”

帛夫人斂衽施禮,苦笑道:“您老容我緩一緩,我出去轉一圈看看月亮,待會心思平復了,再把事情原原本本將給您聽。”

譚歸德是什么人,胸中自有擔當,在怎么納悶也不會急在這一時,聞言笑道:“夫人請便,不用管我…不過今天是初一,天上沒月亮,你只能看星星。”

初一夜,朔月時,夜空中不會有月亮。

在初一夜里看月亮的,不止帛夫人一個,還有燕國師燕頂……燕頂帶著稻草登上高原有段時間了,不過并沒急著去仁喀城,這并非他們的主意,進入吐蕃之后的行程,都是大活佛派來的接待弟引領、安排的,大活佛有意殺一殺國師的威風、沉一沉國師的性,所以吩咐弟不用一見面就立刻帶他們過來,先四處轉轉去吧。

以燕頂的城府,哪會把這種小伎倆擺在心上,一路上隨遇而安,對方怎么領他就怎么走,反正心里明白,就算柴措答塔的來人把他引到天邊去,最終也還得再把他們送到大活佛跟前。

吃過晚飯,國師和稻草在外面散步閑聊,其間抬起頭望了下夜空,腹語道:“都說高原距離天空更近,所以月亮也更皎潔,照我看,卻不見得有什么區別。”

稻草沒找到月亮在哪里,隨即想起今天是初一,笑道:“您老怕是沒看清楚吧,今晚沒月亮,又何談區別。”

來自腹語的笑聲沉悶異常,國師看了稻草一眼:“沒有么?那月亮去哪里了?”

稻草愕然無以對,心里覺得國師這個問題問得可有點混。

國師眼中的笑意更濃了,自問自答:“月亮哪都沒去,它還在天上,只不過你我看不到它罷了。朔時月,不可見。”

說到朔月,國師似乎來了興致,一邊隨意游走,一邊腹語不停:“月以天地為尊,星河追月而動……”中土星象之說自古有之,漢人信奉天圓地方,自己所在天地是宇宙中心,日月環繞不休,而夜空中群星的移動變化,都是因月生月落而起,這有了國師口中的說辭。

“月亮主宰夜星,初一不見月,可星河仍自移動……這倒和世事有幾分相似。”國師的語氣沒什么變化,但低垂著、望向地面的目光里,卻透出了一抹狂妄:“或許有一只手正在推動天下,可天下人又有幾個能看到這只手呢?”

稻草想打個哈欠,想想有覺得有點不合適,忍耐之余,干巴巴地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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