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詔獄內的鐵門被打開,產生了巨大的響聲。
雷耀天帶著狂屠走進了陰暗潮濕的牢房,在走廊上左右看著被關在牢房內的朝臣們,仿佛勝利者在享受著失敗者一樣。
可惜,失敗者們現在還沒有失敗的覺悟,他們認為關押自己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會將自己怎么樣。
他們現在被關在這里,不過就是在‘鍍金’罷了,只要一等被放出去了那么他們的身上就會多出一個光環來。
為了正義,被被閹宦關押并且施展了‘酷刑’的忠義清流啊。
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有被行刑,可能以后也不會被行刑。但是這不妨礙他們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去大肆的渲染啊。
名聲這個東西,對于別人沒有用,但是對于他們這些清流官員們來說作用可是非常大的。
“閹狗!你是來看我們怎么像你屈服的嗎?妄想!”
見到雷耀天從遠處的走廊走了過來后,這些家伙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似地亢奮了起來。
“我等讀圣人詩書,持忠義之道,怎么可能向你這個閹夠屈服!”
呸!呸呸!
有人叫罵,有人沖著雷耀天咬牙切齒。
更有人不斷的沖著雷耀天吐口水,來表示自己的憤恨。
對于這些人的叫罵,乃至吐口水雷耀天根本就毫不在意,這些都不過是一些將死之人罷了。雷耀天總不能與這些快要死的人去爭執什么吧,那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諸公,你們真的就是那正義之士嗎?”
雷耀天站在了牢房走廊的中央,雙手背在身后內力一吐大聲的喝問道。
由內力發出來的喝問,震的陰冷潮濕黑暗的牢房顫抖了一下,一些縫隙中的灰塵水滴都‘沙沙沙’的流了出來。
楊遷聞言站了起來,隔著鐵欄沖雷耀天喊道:“雷督主,我們這些大臣不是代表正義,難不成你還代表正義嗎。”
他的話中充滿了對雷耀天的嘲諷不屑之意。
雷耀天輕蔑的撇了一眼后,仿佛自言自語的開口道:“去歲,河南大旱顆粒無收,朝廷下撥三百萬兩賑濟白銀,但是最后只有三十萬白銀到了河南不足一成……”
“正德一年,陛下登基,南越叛亂,地方守備兵員不足,餉銀匱乏。朝廷下撥六百萬兩白銀用作軍餉,但實際發到士兵手中的白銀不過六兩三錢,亦是一成而已…….”
隨著雷耀天一條條講述著曾經的一些問題,這些朝臣們的臉色都變得不太自然了。
“這些白銀去了哪里?我這里掌握著大量的情報,楊遷揚大人你信陽老家的田地,又多了數萬畝吧。”
楊遷的白胡子翹了翹,嘴唇抖動了一下沒有做聲。
“李大人,你家的宅子仿佛又擴大的幾進呢。”
“張大人,你家的船隊多了不少海船,并且從來都沒有上繳過商稅呀。”
雷耀天越說,這些個官員們的臉上就越是精彩。
“哼!和我說你們正義,我呸!”
這次輪到雷耀天呸這些家伙了。
“你們真是好大的臉。”
雷耀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讀圣人書讀成這樣,你們還有臉說自己是圣人子弟。”,雷耀天的目光從這些朝臣的臉上一一掃過。每一個大臣都不敢于雷耀天的目光對視,一觸都紛紛避開。
因為雷耀天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他們根本就無從反駁。這些家伙誰的屁股都不干凈,只要一查保準能夠查的出來。
所以這些大臣們的心里不由得惶惶然起來。
“污蔑!這是污蔑!督主好大的威風,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居然顛倒黑白,袞袞諸公居然都成了好大的敗類,殲賊!”
放嘴炮,這些清流們是最不怕的。
因為這是他們的老本行啊。
楊遷不虧是老殲巨猾,他馬上就將雷耀天說的這些個事實,都講成了是雷耀天的污蔑構陷。因為他知道,這些罪名一旦成立,自己這些人的名聲就沒有了。
這要是下了大獄,還有誰會來搭救自己呢。要知道那個時候自己就是一堆臭狗屎啊,一個大大的[]分子了,誰都不會看一眼的。
與自己這樣的人交往,對名聲是非常不利的。
雖然大家的屁股不干凈,但是只要不曝光大家就都繼續裝唄。
原本這些大臣們,都被雷耀天擺出的這一條條事實震驚的夠嗆,一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但是被楊遷這么一喊,這些大臣們就都反應了過來。
是啊,還是揚大人聰明。
現在咱們爺們都在詔獄之中,而詔獄又都是被雷耀天的兩廠所掌管。因此只要他們說是被嚴刑拷打之下,屈打成招的,那么絕對會有人相信。
因為他們這些人,在世人的眼中就是大大的棟梁,大大的正人君子。
而雷耀天和他的廠衛組織,就是一個大大的魔窟,專門用來陷害正義人士的。
所以,雷耀天的名聲是絕對很壞的。或者說一點公信力都沒有的,因此這些大臣們慢慢的就淡定下來了。
“構陷,裸的構陷!喪盡天良雷督主啊,居然一次要陷害我等如此多的正義朝臣!告訴你,都是妄想!”
被楊遷這么一提醒,便有人開始叫囂了起來。
“大明朝之不幸啊,女鬼亂朝,女鬼亂朝呀!”
有的人開始哭天搶地起來。看的雷耀天這個鬧心啊。
雷耀天也懶得說話了,他一招手,狂屠便帶著一個身穿黑袍罩體的人走了進來。
這些官員們不知道這個身穿黑袍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雷耀天帶這個人來到詔獄是什么意思?
難道這個人是掌握他們貪腐證據的證人?
有的人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隨著雷耀天一擺手,那個黑袍人便將罩在自己身上的袍服掀了下來,露出了隱藏在袍服下的臉來。
當這個黑袍人掀開了黑袍之后,詔獄內的大臣們都停下了叫囂,一時間變得詭異的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之后,才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的媽呀,這個黑袍人怎么長的與楊遷楊大人這么像。
黑袍人對著這些大臣們拱了拱手,“列為同僚,大家別來無恙啊。”,聲音,容貌,甚至連小動作都一模一樣,活脫脫的楊遷就站在了雷耀天的身邊。
“閹狗,這是誰?”
楊遷看到站在雷耀天身邊的‘自己’,心里忽然突突了一下。
嘿嘿雷耀天咧嘴笑了笑。
他沒有回答楊遷的話,而是讓狂屠捧著一個花名冊,開始讀起了花名冊上的人名。
隨著狂屠讀起了人名,一個個的黑袍人都從外面走了進來,然后除下了自己頭上的罩子,將自己的容貌展現在了這些大臣們的面前。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朝臣們都傻眼了。
已經有人開始隱約的猜測出了雷耀天的打算,心里不由得暗暗的叫苦。
楊遷此時也猜測出了一些事情,他不由得震驚與雷耀天的大膽。
“雷督主,你安敢如此!”
雷耀天一臉壞笑的看著楊遷,嘿嘿嘿的道:“揚大人,本督主為何不敢?”
楊遷被雷耀天一句話給噎住了。
是啊,為何人家雷耀天就不能不敢這么做呢。
只是這個事情說出去太恐怖,也太詭異了一些啊。
那些黑袍人一個個的走進來后,對著大臣們拱了拱手后,便轉身又走了出去。
不多不少,但凡是被關在詔獄內的這些人,都有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過了。
“雷督主,小人再也不敢對督主有二心了,看在臣為大明忠心耿耿的份上,您老就當我是個屁,給我放了吧。”
此時此刻,有人再也忍不住的跪在了地上,開始對雷耀天哀求了起來。
就算是傻子,也應該明白雷耀天要做啥了。
可惜,雷耀天根本就再也不理會他們了。
他轉身帶著狂屠離開了詔獄,留下了輕飄飄的一句話。
“送大人們上路。”
哐當,詔獄鐵門的響聲傳來。這些大臣們的心啊‘咯噔’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位督主的膽子會這么大,想要一次姓的將他們全都解決掉。并且連頂替他們的人都找好了,真真兒的是手段毒辣啊。
十名基因人手持弩箭,來到了關押犯人的鐵欄之前。
看到這是要來真格的了,這些人那里還保持得住狗屁的君子風度呢。
很多有不由得都跪在了地上,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有的人甚至連大小便都出來了。
嗡嗡嗡!
基因人們可不會對他們客氣,排好了隊列之后就開始下殺手了。
嗚!哇!
噗!噗!噗!
弩箭入體的沉悶聲響,不斷的在詔獄內響起,還沒有輪到的大臣們此時反應不一。
但是對于這些大臣們,雷耀天已經沒有一點興趣了。
他將蒙著棚子的馬車全都拉入了詔獄大院內,然后將馬車上的基因人都釋放了出來,打開了大門讓這些基因人大臣們,從詔獄內耀武揚威的走了出去。
“哼哼,和我作對,老子就將你們從靈魂到全都毀滅掉,然后還要讓基因人占有你們的妻妾兒女。”
雷耀天看著魚貫而出的基因人大臣們,喃喃的說。
而詔獄的地牢內,殺戮已經接近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