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說自己的娘親和大嫂進宮來看她了…激動地跑■鳳翔宮門口去迎接她們。
寧遠侯太夫人和寧遠侯夫人裴舒芬看見皇后居然到宮門口來迎接她們,也吃了一驚。再細看皇后的樣子,果然憔悴了許多,眼角的細紋更是密密麻麻,生育了四個孩子的印記終于一一顯露了出來,看上去老了十歲不止。
裴舒芬暗暗心驚,想起宏宣帝依然俊逸深沉的樣子,暗嘆女人真是不如男人,不經老………………
皇后看見太夫人,已經淚眼盈盈起來,抓住太夫人的手,叫了一聲“娘”!
太夫人已經有些年頭沒有聽過皇后叫“娘”了,今日聽見,也忍不住眼角濕潤,也抓了皇后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示意她進去再說。
皇后忙忍住了,對著裴舒芬點了點頭,攜著太夫人一起進去了。
來到皇后寢宮內室的碧紗櫥內,南窗下盤了一個小小的暖炕。炕上三面靠墻的位置一溜煙擺滿了大迎枕,無論坐在哪里,都可以往后舒服地靠在大迎枕上。
—正是裴舒芬按照前世的大沙發給皇后提的建議…將這座長條形的暖炕布置成了一個超大形的沙發,確實很夠新穎。
宏宣帝來到皇后寢宮的時候雖然不多,對這個暖炕的布置也是贊賞有加的。
皇后將太夫人請上了暖炕里面,自己和大嫂裴舒芬一左一右坐到暖炕上,中間擺了一個黃花梨木四足上雕著鏤空龍鳳呈祥圖案的炕桌。
宮女、內侍來回穿梭,給皇后、太夫人和寧遠侯夫人上了茶和點心,俱放在她們中間的炕桌上。
皇后擺擺手,讓她們都下去了,才一手端起白玉祥紋瓷的蓋碗茶盅,一手揭開蓋子,拿蓋子在茶盅上輕輕劃了劃,看著茶水不說話。
裴舒芬等了一會兒…瞥了一眼寧遠侯太夫人,見太夫人還是看著皇后的樣子,十分心疼的樣子。
“皇后娘娘近來可好?”裴舒芬見誰也不說話,擔心沒有時間了,趕緊挑起了話題。
太夫人也連忙跟著問;“娘娘,聽大皇子說…娘娘被禁足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聽見娘家人關切的心,已經掌不住,拿著帕子捂了嘴,嗚嗚咽咽地哭了一場,才哽咽著道;“本宮給皇兒們添麻煩了。”
裴舒芬聽見還是大皇子說得那些話,有些不耐煩了,正色道;“娘娘,哭不能解決問題。臣婦知道娘娘委屈…可是娘娘若不把當時的事情說清楚,我們想幫也幫不了了啊。”
皇后頓了頓,將帕子扔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又從枕頭底下拖出一條嶄新的帕子,將臉上擦了擦…才對裴舒芬和太夫人壓低了聲音道;“此事說來話長………………”便將那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裴舒芬凝神聽著,覺得同大皇子說得八九不離十,便問道;“娘娘認為,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皇后眨了眨眼睛,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喃喃地道;“……………本來以為是鎮國公夫人,可是圣上不信。”
裴舒芬嘆了口氣,道;“娘娘這樣想…這件事之后…誰得到的好處最多,誰的嫌疑就最大。”
皇后蹙了眉頭…眼神游移不定起來;“你是說………………”指了指西面鳳栩宮的方向。
的確,此事之后,嵐昭儀沒了孩子,趙婕妤送了性命。而皇后自個兒呢,得罪了鎮國公府,被禁足,并且被剝奪了鳳印。皇貴妃卻獨掌了六宮大權,既在圣上那里賣好,又跟鎮國公府搭上了線。
皇后禁足的這幾日,也聽宮女內侍閑聊過,說皇貴妃對嵐昭儀十分照顧,親自吩咐內務府,嵐清宮那邊,一應東西都要上好的。聽說圣上十分滿意,如今回了內宮,只去嵐清宮和皇貴妃的鳳栩宮兩處,已經多日沒有召過妃嬪侍寢………………
聽見皇后將這些事情一條條擺出來,裴舒芬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皇后娘娘也是聰明人,可知道臣婦說得是什么意思了?”
皇后又有些懷疑;“可是她是仟么時候收買了嵐昭儀的管事姑姑?按理說,她沒有娘家人,誰會在宮外幫她?”
裴舒芬的眉毛挑了起來,道;“這就是臣婦今天進宮的目的。娘娘,您可知道,這位管事姑姑是哪里人?家里人又在何處?若是有個來頭,侯爺也好在外面查訪查訪。”
皇后忙道;“本宮一直琢磨此事呢。幸好大哥大嫂跟本宮想到一起去了。”說著,從炕上起身,往內室走去。
過了一會兒,皇后拿了本冊子走進束,給裴舒芬和太夫人細看;“娘、大嫂,你們看,這就是那位管事姑姑的來歷。能到宮里來做宮女,又做到管事姑姑,都得是身家清白,有據可查的人。當年她在本宮這里當差的時候,她的出身來歷,便都放到本宮這里了。”
“嵐昭儀可知道這些?”裴舒芬一邊看,一邊問。
皇后臉色有些不自然,低了頭道;“………………應該不知道。她那時候只是個貴人,不是一宮主位,有些東西,就沒有給她。”本來是想自己留一手,結果留成了禍患。皇后此時也是悔之不迭。
裴舒芬趕忙安慰皇后,道;“有了避些東西,查起來就方便多了。娘娘這里可有紙筆,讓臣婦抄錄一份回去,給侯爺看看。”
皇后親自出去拿了紙筆迂來,看著裴舒芬將管事姑姑的資料都抄寫了一遍。
“娘娘,我們在宮外”自當為娘娘盡力,找出這位管事姑姑的家人。娘娘在宮內,也要記著盯著皇貴妃那里,且不可輕敵。”裴舒芬在皇后耳邊細細地囑咐。
“可是大皇兒讓本宮什么都不要做………………”皇后不知道該聽誰的。
裴舒芬含笑道;“大皇子年紀輕,沒有經過什么事兒,沒有想那么多,也是有的。其實這樣也好,糊涂一些,至少不會給娘娘惹事。”
皇后有些不高興,如同每一個做了母親的女人一樣,不喜歡聽見別人說自己的孩子不好,不虞道;“大皇兒從小就聰明…見事機敏。圣上待他,從來就與別的皇兒不同。”
裴舒芬知道自己是忠言逆耳,忙打圓場;“娘娘說得是。以后這些擔子,都要著落在大皇子身上,娘娘現在多給大皇子一些歷練也是有的。
皇后這才罷了,招呼太夫人和裴舒芬喝茶吃點心。
幾個人又閑話了半晌裴舒芬才看了太夫人一眼,想把自己的籌劃說給皇后聽。
先前從寧遠侯府來到宮里的路上,裴舒芬已經在車里將自己的打算細細地說給太夫人聽。
太夫人聽了覺得十分有道理,當時滿口贊好,讓她進了宮之后,尋了機會就同皇后說清楚。
裴舒芬的這一眼,提醒了太夫人。
太夫人從炕里面挪到炕邊,裴舒芬趕緊下炕,幫太夫人穿鞋。
“你們聊老身有些累了,去娘娘的暖閣歇一歇可好?”太夫人笑著道。因是私密話題,太夫人不想坐在這里,讓皇后難堪。
皇后愣了一下,狐疑地看了裴舒芬一眼。
裴舒芬笑著對皇后做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自己轉身扶著太夫人到暖閣里面,交給宮女服侍,才又轉身回到里間的碧紗櫥里。
皇后端坐在炕上,滿臉疑慮地看著裴舒芬問道;“到底有什么事?”
裴舒芬笑著坐到皇后身邊,道;“娘娘見諒,臣婦僭越了。”
皇后往旁邊讓了讓,并沒有端起皇后的架子,只是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急切。
裴舒芬便湊到皇后耳邊輕聲道;“娘娘我們覺得,娘娘應該再要個孩子了………………”皇后這時有孕才能向所有人證明,皇后仍蒙圣寵,也可以威懾那些蠢蠢欲動的宵小之人,讓她們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皇后臊得臉都紅了,低聲嗔道;“本宮還以為是什么大事?—這件事,哪是本宮說了算的?”頓了頓…皇后又輕聲道;“就算本宮想生,也得懷得上才行啊………………”像是話里有話的樣子。皇后自從西南回到京城,已經七年多了,卻再無所出。
裴舒芬想了想,皇后今年三十有三。在裴舒芬的前世,這個年紀的女人,生孩子的比比皆是,并不出奇。可是在這個異世,女人過了三十,就極少能生出孩子了。皇貴妃三十歲那年生孩子,已經算是高齡產婦了,而皇后若是有孕,就比皇貴妃更加“高齡”了。
也難怪皇后為難。女人年紀大了,就不是想生就能生了。
“娘娘,今兒舒芬就以大嫂的身份跟娘娘說話,還望娘娘不要怪罪。”裴舒芬笑盈盈地道,知道要說服皇后…還要下一番功夫。
皇后點點頭,道;“自然不會怪罪。你但說無妨。”
裴舒芬便湊在皇后耳邊問道;“請問娘娘的小日子準嗎?”
皇后點點頭,臉上的紅暈稍微退了些,又想起裴舒芬是沒生育過的人,忍不住問道;“你如何知道這些?”
裴舒芬早想好了托辭,道;“舒芬在娘家的時候,喜愛看雜書,以前看過許多醫書,對這些事情,并不陌生。再加上早年我嫡姐裴舒凡為了生下益兒和謙謙,也是讓我嫡母去尋醫問藥,所以我略知一二。”
皇后是知道裴舒凡當年最初為何生不出孩子的事兒,聞言神色有些不自然,道;“那件事,是娘對不起你嫡姐………………”
裴舒芬忙攔住皇后的話頭,解釋道;“娘娘別這么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就別再提了。舒芬今日說起此事,是想娘娘相信,舒芬有法子,讓娘娘增加懷孕的機會,就看娘娘愿不愿意試一試。”
皇后半信半疑,對裴舒芬低聲道;“你真的有法子?”
裴舒芬拿出一個小玻璃瓶,里面裝著三粒藥丸,還有一張藥方,塞到皇后手里,道;“這是我嫡姬當年用過的方子。我在娘家的時候,一個偶爾的機會,從嫡母那里得來的。實話跟娘娘說,舒芬就正在用這些藥丸,給自己補身。只等八個月后舒芬的‘五年之約,到期,就可以有孕了。”當時發誓五年不能有孕,很快就要到期了。
皇后也是知道的,聞言已經信了大半。
可是藥丸到底是入口的東西,她不敢造次,將小玻璃瓶塞回到裴舒芬手里只收了藥方,道;“本宮讓太醫院的藥師照方配藥就是了。你這些藥丸配制不易,還是自用吧。”
裴舒芬沒有堅持,收回了小玻璃瓶,只是對皇后掩袖笑道;“娘娘體貼臣婦,臣婦有福了。只不過,娘娘若是要將方子給太醫院的藥師,還是得挑個心腹人選才好。不然這方子傳了開去,這宮里可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小皇子小公主了。”
皇后又躊躇了;“這么厲害?”將方子拿過來仔細地看。
只見上面寫著“鹿胎膏十錢、淫羊藿十錢、枸杞子十錢>當歸五錢、女貞子五錢、玉竹三錢、黨參三錢、杜仲四錢、黃芪四錢、熟地四錢、11芎四錢附以紅糖,揉制成丸,以兩次葵水之間服用為佳,當利婦人孕身。”其實是一幅促排卵的中藥。
皇后看了半天,只知道避些確實是補身子的藥就是不知道湊在一起,是不是功效加倍?
裴舒芬察言觀色,知道皇后已經有些動心了,便又將小玻璃瓶拿了出來,道;“這是舒芬親手制的藥。皇后若是有疑慮,以后舒芬按著日子進宮,將一粒藥剖成兩半,舒芬跟皇后娘娘同時服用如何?”若是毒藥將自己也毒死算了。
裴舒芬這樣說,皇后頓時疑慮全消欣喜地道;“那就勞煩大嫂了。”又道;“今日恰好是兩次葵水中間的日子,不如我們一起吃一粒?”
裴舒芬點點頭,問道;“皇后娘娘可有小銀刀?”
皇后又進去內室,從自己的梳妝臺上,取了把小銀剪子過來,問道;“沒有銀刀,銀剪怎么樣?”
裴舒芬笑著接過來,從玻璃瓶里倒出一粒黑糊糊的藥丸,拿著銀剪嘎崩一聲,將那藥剪成兩半。
皇后不經意地往小銀剪上掃了一眼,又等了一會兒,見那銀剪也沒有變黑,便道;“可以吃了嗎?喝茶會不會降低藥性?”
裴舒芬搖頭道;“應該不會。”說著,同皇后一起,一人半粒,吃了下去。
然后裴舒芬又剪了一顆,兩人又吃了下去,算是一人吃了一粒藥。
吃完藥,裴舒芬跟皇后咬耳朵;“圣上都什么時候召皇后侍寢?”
皇后漲紅了臉,道;“圣上初、十五都會到本宮的宮里來。只不過不是每次都辦事的。
裴舒芬也有些臉紅,不過還是囑咐道;“娘娘要記得,就算吃了這藥,可是沒有種子,照樣不能有孕的。”已經說得很露骨了。
皇后雖然生了四個孩子,可是還沒有同外人談過這些床幃之事,聞言已經羞得耳朵都紅了。
裴舒芬說了半天,見皇后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說,起身道;“下個月這個時候,臣婦再進宮見娘娘。若是無效,咱們繼續。”又千叮嚀萬囑咐,讓皇后千萬不要跟別人說起來,就連圣上那里都要守口如瓶。若是讓圣上知道皇后伙同娘家人算計他,到時候圣上一怒,皇后就算有孕也會失去圣寵。
皇后深以為然,對裴舒芬保證道;“放心吧。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無一個外人知曉。”也叮囑裴舒芬,千萬不要將藥方外泄。若是這藥方真的這樣神奇,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皇后可真的不想看見,這宮里的小皇子小公主越來越多的“盛況”。
裴舒芬當著皇后的面,將藥方投到旁邊的熏籠里焚了,對著皇后笑道;“都記在臣婦的腦子里了。”
皇后這才放了心,對裴舒芬越發言聽計從。
裴舒芬見自己的計策一條條都被皇后采納,也十分得意,便又寒暄了幾句,就同皇后告辭,出去暖閣里尋了寧遠侯太夫人…一起出宮回寧遠侯府去了。
回寧遠侯府的車上,太夫人問起來這件事,道;“你跟娘娘都談妥了?”
裴舒芬點頭笑道;“娘娘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已經答應試一試了。”給皇后吃促排卵藥的事兒,裴舒芬跟太夫人卻沒有提過。
這件事可大可小。雖然裴舒芬現在好多藥方,已經是讓外面的大夫改良過了。可是這個藥方她不欲讓外面的人知曉…只是自己將藥方分了好幾份,分著拿去外面給人看,另外相應添減了許多成分而已,又將藥量改小,以免出現長公主那樣的情況。
經過改良的藥方再加上她的瑯繯洞天里面的藥草用量減半,裴舒芬深信,這一次,應該不會有問題。
她自己雖然陪著皇后吃了一粒藥,卻知道暫時對自己還不會起作用。因為這天早上,她就發現自己的小日子提前到了。
回到寧遠侯府里,裴舒芬袖著那張寫有管事姑姑家人信息的字條,去外院尋楚華謹。
外院的大管事秦力生卻告訴她,侯爺出去訪友去了不在府里頭。
裴舒芬有些氣悶,隨口問道;“去哪一家了?這幾天的帖子我都看過了,今天正好是個空檔,沒有人今天請我們啊。
秦力生笑嘻嘻地道;“回夫人的話。今日是單先生下了帖子給侯爺,邀侯爺去大覺寺聽方丈講禪很是風雅呢。”
裴舒芬心里一緊。這些天忙忙碌碌,居然將單先生這檔子事給忘了。
“秦管事,我就是想問問,既然世子不需要先生了,還要單先生入府做什么?不如咱們給他介紹到別的府邸怎么樣?我上次聽說,定南侯府也在尋先生呢。”定南侯府就是齊姨娘的娘家。定南侯的嫡長子,也就是齊姨娘的嫡親哥哥,便是去年年底的時候由寧遠侯楚華謹一力保舉去西北做了西北總兵。
秦力生打了個哈哈,敷衍道;“夫人帖子都發出去了。再說我們府里頭,連幾個先生住的地方都收拾齊整了。再推脫,讓別人知道了,還真當咱們府里已經快揭不開鍋了,只能一個蘿卜一個坑,多一個人都養活不起。這要傳出去,咱們寧遠侯府的名聲可就真不好聽了。”
裴舒芬當然說不出她要拒絕單先生入府的真實理由,也不過是白問問,存著萬一的心思,也將此事了結了為好。
既然試了這么多次,都沒法子擺脫這個單先生,裴舒芬也只能暫時認了,等以后再說。
楚華謹到了晚上掌燈的時候才回來。
知道裴舒芬白日里去外院尋過他,楚華謹便去了中瀾院,問裴舒芬有何事。
裴舒芬先仔細打量了一下楚華謹,見他眉目端然,臉色紅潤,神采奕奕,氣色很好的樣子,笑著問道;“聽說侯爺今日跟單先生去大覺寺了?”
楚華謹一拍大腿,對裴舒芬道;“你真是有眼光!這單先生,果然是有大才之人。別說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就連參禪悟道,也是一把好手。今日在大覺寺,連大覺寺的方丈都險些敗在他手下!若是我當年有避樣的人做先生,今日的成就絕對不止于此!”
裴舒芬在心底里撇嘴,暗道,若是你從小跟著這位單先生做學生,大概也就沒咱倆什么事兒了………………
“侯爺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單先生再好,也只是一個落地舉子,坐館先生。而侯爺,卻是經天緯地之才,治國經綸之士,哪是單先生那些花里胡哨的‘琴棋書畫,、‘參禪悟道,可以比擬的?”裴舒芬做出對單先生極為不屑的樣子。
楚華謹聽了十分受用,便將單先生拋在腦后,問裴舒芬;“你今日去宮里頭見了娘娘,有些仟么事?”
裴舒芬便將皇后說得話都說了一遍,又將自己勸的話說了一遍,還把抄錄的管事姑姑家人的來歷給侯爺看。
楚華謹仔細看了看,立時起身道;“我去外院跟人商議商議。”起身便走了。
來到外院,楚華謹立刻叫了幾個善于打探消息的人,給了他們一個地址,讓他們去打聽住在這里的人怎樣了。
這些人打聽了兩日,回束給楚華謹密報,說是住在這個地址的一戶人家已經被轉移到京郊的一個別莊上去了。
楚華謹大喜,一邊讓人去打聽那個莊子是誰的,一邊點齊了人手,打算明天就去搜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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