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和陳陽都沒有準備,紅燈剛剛變成綠燈,陳陽和唐果就打算過街,卻沒有料想這個時候,會有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在唐果背后狠狠推了一把。
唐果沒有任何的準備,那一推,她的身體慣性地向前倒去,“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唐果的小手被路面上的沙子擦破了皮兒,鮮紅的血液滲出來,唐果坐在地上,并沒有哭兒,陳陽趕忙扶起唐果,把唐果擦破皮的右手手掌的傷口放進嘴里,用唾液消毒。
唾液是最好的消毒液,在沒有消毒液的前提下,用唾液可以臨時消毒。
唐果那水汪汪的眼睛卻望著那正撒腿跑向街邊巷子的少年,“叔叔,再不追他的話,他就跑了,連我也敢推,他真的惹我生氣了。”
陳陽把嘴從唐果的小手上挪開,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緊不慢地檢查唐果身上沒有別的傷之后,才拉著唐果的小手,說道:“著急什么,我保證他跑不了的。”
“你保證什么,你又不追,難道他會跟著你啊!”唐果不服氣地撅著小嘴,她粉嫩的小手伸進書包里面,摸出一把匕首來。
匕首帶著刀鞘,竟然是剃刀鯨。
剃刀鯨是近身格斗最為銳利的武器之一,號稱“格斗大師”。唐果隨身一直都帶著剃刀鯨,但在國內,這是禁用的武器。唐果這一下就把剃刀鯨給拿了出來,水汪汪的眼睛里面閃過一抹殺機來。
別看唐果年紀不大,但她卻是真的殺過人,而且還是一刀刺進心臟。唐果很清楚,她的機會只有一次,假如不能一刀斃命,那她也只能死。
唐果跟著她爸爸那些年里面,她的生活離不開刀、槍和鮮血,以至于在唐果跟著陳陽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唐果隨身帶著手槍和匕首,陳陽花了很大的工夫,才讓唐果把手槍從身上拿開,不讓她帶了。
唐果這一抽出剃刀鯨,陳陽一把拿過來剃刀鯨,“在外面拿剃刀鯨,你倒不害怕,去警察局的還不是我……小丫頭,有我在呢!”
陳陽把剃刀鯨又放進唐果的書包里,又抬眼看了那名剛剛拐進巷子里面的少年,撇了嘴說道:“臭小子,竟然不知道死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跑到哪里去。”
他拉著唐果的小手到了巷子口,那巷子大約有十來米,少年已經沒有了蹤跡,唐果一見推倒她的罪魁禍首不見了,她的小嘴又撅了起來,老大的不高興,嘴里抱怨著,“都說讓你快點追,但你卻說不著急,現在人都跑了,我們上哪里追去。”
“唐果,你什么時候開始不相信我了,我會追蹤術的,相信我!”陳陽拉著唐果的小手不緊不慢地走在巷子里面,眼睛在兩側來回看著,當他們走到一條向右拐的巷子時,發現那少年卻正那巷子的盡頭,身子一閃,又消失了。
“我說過了,我們會找到他的,他想要把我甩掉,那可不容易啊!”
陳陽又不緊不慢地拉著唐果的小手走向巷子,這是在建筑物之間的巷子,七拐八拐的,就感覺迷宮一樣,在中央路上還有如此復雜的巷子,這讓陳陽不由得感慨起中海市的那些城市規劃者們,似乎他們考慮得只是如何把建筑蓋得更多和更高,而不去考慮建筑格局。
唐果走著走著,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唐果拉了拉陳陽的手,“叔叔,我感覺他是有意識地想帶我們去那里,不然的話,為什么總是在我們找不到他的時候會露頭?”
陳陽捏了一把唐果的小鼻子,笑道:“沒想到唐果你也看出來了,說得沒錯,我也這樣看!”陳陽說話的時候,那少年又在前方一閃,跑進胡同里,陳陽拉了把唐果的小手,說道:“不管怎么樣,我們都已經追到這里,難道你真的不管那推倒你的少年了?”
“不管?怎么不管!”唐果一聽來了氣,嘴里說道:“我不會饒了他。”
陳陽拉著唐果追了過去,這胡同是兩棟老樓之間的一條大約有兩米多寬的通道,地上散亂著碎石和垃圾,這里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來清掃了,垃圾發出惡臭的味道,唐果捏著她的小鼻子,一臉的厭惡。
走了大約五六米的樣子,前方一拐,竟然是一個死胡同,在胡同的最盡頭的坍塌的石墻前,一名看模樣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花格的短袖襯衫,下身穿了一條大花褲衩,選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半拉屁股坐上去。
在男人周圍站著大約七八名手里拿著木棒和鋼管的年輕人,看模樣也就是十八九歲,都不大,剛剛推唐果的那十六七歲的少年也在人群里面,此刻少年的手里拎著一個木棒。
陳陽和唐果這一出現,那三十多歲的男人把嘴里叼著的煙吐了出去,右手摸了一把放在旁邊的木棒,瞅了瞅身邊的一個男人,問道:“就是他們?”
“彪哥,就是那個臭丫頭,別看小屁孩不大,但管的事情可多著呢,我的手就是被這個小屁孩給扎的。”一名男人閃了出來,那男人是站在人群后面,開始的時候,陳陽和唐果根本看不見他,現在,他閃了出來。
這男人就是上次被唐果扎傷的那名小偷,當時被抓進警察局,又被傅塵瑤教訓了一頓,這小偷當時算是老實了,在警察局里被教訓了一番,又給放了出來,結果他這一出來,就和自己的老大,也就是眼前這男人說了,這些扒手們可就惦記上了唐果這小姑娘,打算要教訓一番,嚇唬嚇唬,最好再從唐果家人那邊訛一筆錢。
也是趕巧,陳陽和唐果剛剛下車,就被準備干活的扒手盯上了。陳陽和唐果慢悠悠的晃著,結果這些扒手們就已經計劃好了,故意找了一名小扒手去推倒唐果,把他們引到這里來。
陳陽向著身后一瞧,就看見身背后也站著三名手里拿著木棒子的年輕人。
“小唐果,咱們中埋伏了。”陳陽笑道,“你說怎么辦才好?”
“我是小孩,你可是大人。”唐果稚聲稚氣地說道,“叔叔,我不用擔心的。”
陳陽撇了撇嘴唇,說道:“小唐果,你可真會給我惹事啊,你也不看看這多少人,十幾個人,都拿武器的,我哪里能打過人家……。”
“夠了,你們在那里嘀咕什么!”那三十多歲的男人手里拿著棒子指向陳陽,嘴里罵道:“干你娘的,現在知道害怕了,敢打傷我陳彪的人,這事情可沒這樣簡單了事……,你說吧,你到底打算賠錢呢,還是讓我們打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