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中心醫院門口已經掛起大幅標語:歡迎市衛生局的專家到本院義診。
在縣中心醫院的大門口,還豎立著一個大牌子,上面是市舉行義診活動的介紹。
準備的時間不足,這些都是臨時準備的,陳陽從決定到鳳凰縣義診再到他今天過來,中間就間隔一天,各方面都感覺到事情很突然,換做是以前,凡是此類活動都至少要在半個月之前就通知準備。
匆忙雖匆忙,但縣中心醫院還是做了準備工作,同時,也把此刻面向貧困居民的義診的消息發了出去。
吳天開著車跟在趙斌的那輛掛著政府牌照的轎車后面,趙斌先到的縣中心醫院,把車停在中心醫院大樓前。
吳天并排把車停下來,坐在商務車靠門口的紀艷一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就好像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而杜麗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穿著黑色絲襪的兩腿在陳陽面前晃著,好像是想勾引陳陽一樣。陳陽視而不見,眼睛掃過外面,見到這所比附屬醫院差不了多少的醫院,陳陽的心里面暗想著是否真的會像于校所說的那樣,見到那些患了癌癥的未成年人。
未成年患癌癥的幾率很低,假如要是在一個特定的區域里面,未成年人患癌癥幾率提高,那就說明那里面出現了問題。
陳陽很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環境污染有可能造成癌癥的產生,但也不是絕對因素,還有別的原因,比如說家族遺傳史。
陳陽當年在非洲的時候,就曾經遇到過這樣的案例,當初一個部落里面,一百名未成年人之中,就會有七到十名患有癌癥,這是一個可怕的數據,以至于世界衛生組織派來調查員,和陳陽一同調查,最后揭開病因,竟然起源于該部落居民一種家族遺傳疾病……。
陳陽過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知道是否這次的癌癥病例也和那種遺傳疾病有關,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疾病是人類所不能完全熟悉的,陳陽身為醫生,當出現一種他之前沒有見過的病癥或者異常的狀況時,總是很有好奇心,總想查個清楚。
縣中心醫院的院長鄭樹德領著醫院各部門的主任、副主任出來迎接,當他們看見陳陽下車后,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尤其是那鄭樹德院長,眼睛還使勁向商務車里面張望著,就好像那商務車里面還有人。
但誰都明白,眼前這名年輕人就是市衛生局專家組的專家顧問陳陽,也是他們要迎接的專家。
沒有想要遮掩失望的表情,鄭樹德怎么都五十多歲了,突然見到市局下來的所謂的專家不過是一名年輕人后,鄭樹德心里變得很不屑起來。
在中國,想要稱為專家,怎么都得四十開外。這
是國情,也是大多數人的觀念,專家就要有同行業豐富的經驗,而二十三、四歲,這個年紀剛剛大學畢業,有什么本事。
鄭樹德也認為眼前這年輕人很有可能是靠關系進入的市局專家組,也就是鍍鍍金,以后會調走的,這次下來所謂的義診也不過是走走形式,說不定是升職需要,等一回市局,就立刻升職了。
鄭樹德心里不屑,但面子上還是要做得過去,怎么說都是市局的專家組的專家。鄭樹德迎了上前,“陳專家,你總算來了,我們可是很期盼啊。”
趙斌在旁邊一聽,心里暗暗點頭,心道這鄭院長還是不錯的,沒讓大家難堪。他的心里面一直都很擔心,就擔心鄭樹德這名老院長再看見陳陽這樣年輕之后,心里會有落差感,從而讓大家難堪。
趙斌這是多此一舉,他也不想想縣中心醫院是受縣衛生局管理,鄭樹德心里再怎么看不起陳陽,他也會放在心里不會表露出來。
鄭樹德這樣一說,后面跟著的那些醫院科室的主任都明白怎么做,一個個都對陳陽很客氣。杜麗也是市局下來的人,雖然杜麗在市衛生局目前還僅是一名主任助理,但那是在市衛生局,縣中心醫院也要受其領導,這些醫院的人對杜麗也很客氣。
“鄭院長是吧,這太客氣了吧,帶了這樣多人來迎接我……。”陳陽嘴里說著,但他的眼睛卻掃了掃掛在醫院門口的大字條幅,把頭又微微搖了搖……。
陳陽這個動作被趙斌瞧在心里面,趙斌心里面一動,瞬間就明白了,他站住腳步,抬頭看了眼條幅,“鄭院長,你怎么犯這種錯誤。”
鄭樹德一聽,立刻緊張起來,趕忙問道:“趙局長,哪里出錯了?”
“鄭院長,我不是通知你了嗎,陳專家還是診斷……,自己想去,就連這點事情都會犯錯,你這個中心醫院是怎么當的。”
趙斌是記不住診斷行為學,他就記得診斷兩字,剩下讓鄭樹德去想。鄭樹德一琢磨,明白過來,縣里面通知過,陳陽這次到鳳凰縣除了義診外,還要對醫院骨干進行短期的診斷行為學培訓,需要各醫院上報參加培訓人員的名字。
各家醫院都沒把這事情當回事,什么診斷行為學,說的名字好聽,要抽調各家醫院的骨干搞培訓,那醫院豈不是沒有人了,誰也不打算這樣干,都準備上報一些醫院普通的住院醫師去應付一下。
鄭樹德也收到了通知,他這一琢磨,就明白趙斌的意思,鄭樹德立刻說道:“趙局長說的是,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我們現在就改……李主任,你快去改成歡迎診斷行為學專家陳陽到本院義診。”
陳陽這才說道:“要是太麻煩的話,就不必要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不介意的。”
趙斌心里暗想這還不介意,你要是真不介意的話,你就不會站著不走了,就看著這里了。趙斌心里面算是領教了這年輕人的厲害,那就是殺人于無形之間。
鄭樹德也有著趙斌相同的想法,都感覺陳陽這年輕人很厲害,他嘴里說道:“陳專家,不麻煩的,很快就改過來。”
陳陽笑道:“那就好。”
一行人走進了縣中心醫院,按照鄭樹德的想法,他把陳陽帶到會議室里面,說會話兒,這一下午就完事了,他再見到陳陽之后,鄭樹德的心里面真的擔心要是讓陳陽出診的話,會惹出什么大亂子,最近縣中心醫院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想再出什么事情。
但陳陽卻不這樣想,“我既然到了,就四處轉轉……那個住院部在哪里,我去住院部看看…..趙局長,你也別跟著我了,就讓紀艷陪著我好了。”
“陳專家,這怎么行,我……。”
趙斌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陳陽打斷了,“沒關系的。”
趙斌聽陳陽這樣一說,他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只好答應了。
鄭樹德帶著陳陽去了住院部,縣中心醫院的住院部和附屬醫院的住院部一樣,都是住滿了病人,似乎比附屬醫院的住院病人還要多。
這還是和花銷有關系,附屬醫院的住院費用要遠遠多于縣中心醫院,有些病人考慮到住院等諸多費用,會到縣中心醫院住院。
陳陽和鄭樹德走在最前面,在他們的后面跟著醫院各科室主任,紀艷和杜麗走在最后面,杜麗身穿著黑色的絲襪,格外的惹眼。她很喜歡這種被人關注的目光,當初在讀大學時,就是學校的校花,被很多男生追,沒想到挑來挑去,最后挑到了現在的丈夫,她都在市局了,而她的丈夫卻還在區衛生局。
她本希望靠丈夫,現在倒好,反過頭她丈夫要靠他……,可想而知杜麗心里的不甘心。
杜麗在車上時,就和陳陽說過,她可以幫陳陽去說說,杜麗這樣做,無非是想拉進和陳陽之間的關系。
“紀艷,你看我們的陳專家如何?”杜麗小聲對紀艷說道。
“不怎么樣……我不喜歡。”紀艷很果斷得拒絕,這把杜麗后面要說的話都堵了回去,紀艷又補充一句道:“我只是工作關系,沒辦法,要不然,我才不會過來呢。”
杜麗心里面尋找著合適的話題,如何能拉進她和紀艷之間的關系,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前面病房傳來喧鬧的聲音,其中還伴隨著男人的罵罵咧咧的聲音。
杜麗和紀艷快走了幾步,走向病房。
這病房有六張病床,病房面積不大,六張病床分成兩列,中間只是隔了一個過道,顯得很擁擠。
此刻,在病房里面,一名年輕的女護士捂著有臉,淚眼汪汪,想哭但哭不出聲音來,在她不遠的地方,一名三十多歲的高個男人罵罵咧咧得,“你能不能干,不能干別干。”
他的右手舉著,似乎要再給那小護士一個耳光,而他的身邊,他的老婆用力摟抱著,嘴里勸解道:“你別生氣,不要在這里打人……。”
那男人罵道:“媽的,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住院花了這樣多錢也沒治好病,扎吊瓶扎了兩次還沒扎進去,我這一巴掌是輕的……上哪里我都不怕,讓你們的醫院負責人來見我,我要好好問清楚,你們醫院是吃屎嗎,連一個孩子的病都治不好……。”
有六張病床,病房面積不大,六張病床分成兩列,中間只是隔了一個過道,顯得很擁擠。
此刻,在病房里面,一名年輕的女護士捂著有臉,淚眼汪汪,想哭但哭不出聲音來,在她不遠的地方,一名三十多歲的高個男人罵罵咧咧得,“你能不能干,不能干別干。”
他的右手舉著,似乎要再給那小護士一個耳光,而他的身邊,他的老婆用力摟抱著,嘴里勸解道:“你別生氣,不要在這里打人……。”
那男人罵道:“媽的,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住院花了這樣多錢也沒治好病,扎吊瓶扎了兩次還沒扎進去,我這一巴掌是輕的……上哪里我都不怕,讓你們的醫院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