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漫不經意的那一句猜得把在場的人文給驚住了,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陳陽會慢悠悠地說了一句猜得。
男人張大了嘴巴,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上閃爍著困惑不解,站在陳陽的面前,男人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做什么,假如不是他后面的爸爸的痛苦的聲音驚醒了他,他說不定就會這樣待下去。
他清醒過來,不管到底眼前這年輕人是怎么猜出來的,他現在最想要的是自己的爸爸沒事情,嘴里說道:“就算我給爸爸吃了東西又怎么樣,他昨天晚上很餓,我就給他吃東西了,難道這也有錯?”
“不僅有錯,而且還錯得很離譜”陳陽說道,“他是不能吃太多東西,惠醫生,查他的血糖,什么肝癌破裂,你以為這樣容易就破裂嗎“還等什么呢。”
陳陽這一說,惠醫生才反應過來,趕忙一查,血糖只有,凱…,果然是低血糖。這要是低血糖的話,那就沒有關系了,很好治療。
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尤其那惠醫生更是用感激的目光看著陳陽,要是真的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什么超,一查下來,沒有問題,到時候的病人家屬可就會鬧下去沒完沒了的,這種事情以前在醫院里面不是沒有發生過,惠醫生自己就經歷過,假如這次不是陳陽的話,他說不定又要被病人的家屬圍攻了。
陳陽像是沒事人一樣,離開了病房。那名病人的家屬一見陳陽離開了,他趕忙追了出來,在病房的門口對陳陽道歉道:“醫生,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情緒太激動了,我道歉,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教“。”
陳陽轉了轉腦袋,“我都不記得你剛剛說了什么“肚子好餓,吃飯去了,好好照顧你的爸爸吧,其實我瞞羨慕你的,至少有爸爸可以照顧“好好的照顧你爸爸吧。”
陳陽又冒出這句話來,他忽然顯得有些落寞起來,沒有再和惠醫生一起查房,而是一個人走到了電梯前。
沒錯,就像陳陽剛剛所說過的那樣,至少那男人還可以照顧他的父親,但陳陽卻沒有這樣的機會,陳陽過去一直和他的家人聚少離多,尤其是在他的女友死之后,陳陽選擇了到世界各地去做志愿者的工作,其中也伴隨著冒他“”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感覺身上的那種內疚感會減輕。
一直到他的爸爸因為車禍而離世之后,陳陽才發現他想要再和他的爸爸見面已經不容易了。
人總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去珍惜。
陳陽心里面告訴他不要去后悔,但當他靜下來的時候,也在反思著自己的行為,總是在逃避著,卻不敢去面對。
天空霧蒙蒙的,陳陽從縣中心醫院走出來的時候,縣醫院門口已經有不少要看病的人等在門口,雖然醫院是八點正式上班,但七點就可以掛號,病人早點到醫院排隊掛號,可以很快的看病。
陳陽從那些要看病的人身邊走過,有些人認出來陳陽,小聲議論著,陳陽的宣傳牌還在縣醫院門口立著,只要仔細觀看,就能認得出來陳陽。對于這些病人的議論,陳陽倒沒有感覺什么,既然是醫生,那就有這方面的準備,甚至于都要做好被病人打的準備。
距離醫院門口大約有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個早餐的攤點,攤點面積不大,也就二十來平,陳陽走進來的時候,里面已經有六七人在坐著吃飯,陳陽坐了下來,要了包子和米粥,入鄉隨俗,陳陽回到國內后,也已經習慣了中餐來,包子和米粥是早餐的主食。
紀艷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過來,“吃飯了嗎?”紀艷一大早打電話過來就問這事情。
“正要吧“要不要一起過來吃?”
“好啊,我已經快到醫院門口了。”紀艷說道。
這倒出乎陳陽的意料,沒有想到紀艷一大早就跑了過來,陳陽告訴紀艷他吃飯的地方,順便問紀艷吃什么。
“你吃什么就給我也帶些好了。”
陳陽又給紀艷要了包子和米粥,順便又要了一點咸菜。紀艷人還未到,香氣已經到了。聞香識女人,女人的個性不同,其所用的香水也不同。紀艷的香水清淡,這和她的個性很相似,是那種不是特別張揚的女人。
映入陳陽眼簾的卻是紀艷那黑色的絲堊襪,這幾天,紀艷雖然和陳陽在一起,但都是中規中矩的打扮,但今天顯然紀艷有別于往常,白色的短裙,黑色的絲堊襪,尤其是紀艷那雙修長的長腿套上黑色的絲堊襪,簡直就是勾人犯罪。
“看什么呢?”紀艷見到陳陽的眼睛盯著她的兩腿,心里面不免有些小得意,但嘴上卻說道:“難道沒有看過女人穿黑色絲堊襪?”
“沒有看過穿過這樣好看的黑色絲堊襪。”陳陽說道。
紀艷的心里面歡喜,這臉上不免帶了出來,嘴里說了一句“你就知道哄女孩子開心,我是不會上你的當”,她把手里拿著的包放在對面的桌位,自己卻和陳陽并排坐在一起,從她身上傳來的季味直撲陳陽的鼻孔里面。
陳陽把嘴唇湊到紀艷的耳邊,小聲說道:“你這樣給我很大壓力啊,你沒有瞧見旁邊那幾位老兄,都是準備上來跟我拼命,就算你想報復,也不需要給我施加這樣大的壓力吧。”
“活該!”紀艷嘴里帶著笑說道。
陳陽的嘴唇幾乎要碰到紀艷的耳垂了,見到紀艷這句話,他故意用嘴唇碰了碰紀艷那軟綿綿的耳垂,見到紀艷沒有反應后,他故意張開嘴,含了一下。
紀艷甩了甩腦袋,左手把陳陽推了過去,“離我遠點,你這個官二代。”
紀艷的語氣里面沒有惱羞的成份,只是以嬌嗔的口吻說著,陳陽也沒有當真。
早餐送上來后,陳陽和紀艷吃了起來。
這吃飯當豐,紀艷提到昨天鳳凰縣自己的電視臺播放了陳陽的義診的新聞。
“縣里面對我還是很重視的“。”陳陽喝了一口米粥,嘴里說道:“明天我這義診就結束了,之后,我會安排三到四天的培訓,之后我就回中海市了。”
紀艷手里停了下來側著頭,“那你還會來嗎?”
“夠哈“這里也沒有我什么事情。”陳陽說道。
“不回來就不回來了,你以為誰愿意看見你,整天色兮兮的,我還擔心和你沾上會倒霉呢,你最好早點走,今天就走最好,省得我看見你就生氣。”紀艷嘴里嘀咕道。
紀艷這一番嘀咕,陳陽卻呵呵笑了起來,“我不來鳳凰縣,難道你就不能去中海市?怎么樣,想過沒有去中海市上班?”
“去中海市上班,讓我去哪里,衛生局?”紀艷問道。
“恩!”陳陽點了點頭。
“不去“。”紀艷回答得很干脆,“就你那人品,要是我依靠你去的話,我不得被人整死,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鳳凰縣得好,再說了,我本來就想躲著你,誰跑去中海市啊。”
“真不去?”
“真不去。”
“我再問你三句,去不去?”
“不去!”紀艷回答得很干脆。
“這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沒本事讓你過去。”陳陽像是松了口氣,他的左手忽然抬起來,在紀艷的腰間捏了一把,“哎呦,真的沒贅肉啊。”
“去,不要占我便宜。”紀艷給陳陽去了一個白眼,卻沒有因為陳陽捏她的腰間而生氣。
今天的天氣雖然不太好,但陳陽的心情卻不錯,這診斷的時候還唱起了歌兒。紀艷坐在旁邊,手里拿著筆,嘴里不斷嘀咕道:“難聽死,了“。”
還不到上午十點,陳陽已經診斷了大約有四十多人,總算中間有時間休息了,陳陽把臉轉過去,正想再逗逗那紀艷時,卻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緊跟著房門被推開了,一名戴著黑色眼鏡的二十五六歲的男人強行沖開護士的阻攔,走了進來。
“哪位是陳陽?”男人毫不客氣,張口就問道。
“她“。”陳陽用手一指紀艷。
男人轉向紀艷,眉頭就皺起來,他見過這小姑娘,不是什么陳陽。紀艷也認出來這男人,是縣人大主任助理叫韓威。
人大和衛生局之間沒有行政關系,紀艷雖然認識韓威,但她不像見到孫富那樣小心翼翼的,把頭一低,沒打算和韓威說話。
韓威把頭扭過來,顯然眼前這男人才是他要找的主兒,韓威走到陳陽面前,嘴里說道:“我是縣人大主任助理韓威,我們縣人大柴主任要見你,你跟我去縣人大。”
“縣人大?是干什么的?”陳陽問著紀艷。
紀艷把頭一搖,說道:“不清楚。”
“不清楚是吧,那就不去了“現在這年頭騙子很多,我還是小心一點,那個韓盛是吧,我這里有事情,要是你嘴里那個什么柴主任的想見我,就讓他到我這里來排隊,你沒有看見這外面還有很多人排隊著嗎,那都是要見我的,最多等你們柴主任到了之后,我讓他提前兩位,牌在倒數第二位。”
“提前兩位應該是倒數第三位好不?”紀艷冷不丁插話道力
“啊,真是的,我都忘記了,那就倒數第三了。”陳陽說道。
韓威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名普通的醫生也可以不把縣人大放在眼睛里面,韓威是縣人大主任助理,雖然行政級別不高,但去到哪里,都會成他為領導,這次他被叫來帶一名普通的醫生去見柴立文,韓威認為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過去,還不立刻把那醫生帶過來了,但哪里想到他過來之后,人家壓根就沒有理他,甚至于連縣人大都沒有放在眼里。
要是一名政堊府的高官這樣說,那倒也罷了,畢竟人家有權,但眼前的陳陽就是一名醫生,有什么大不了的,韓威這可來了氣,語氣不善地說道:“你這是什么話,難道我們柴主任來了還要排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真是的,難得想要休息一下,還要被人打教“護士。”陳陽張口沖著門口喊道。
小護士早就在門口等著陳陽吩咐,她們沒有能攔住這人,她們就等著陳陽喊她們。
“陳專堊家,有什么吩咐?”
“那個通知醫院的保安,就說我這里有人鬧事,麻煩他們把這人趕出去“要是再鬧的話,就報警好了”
“你說什么?”韓威聽到練陽這句話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自己竟然要被保安趕出去,但他看陳陽的眼神,卻告訴他,陳陽就是在這樣做。
“好。”那兩名小護士答安著。
韓威的面子掛不開了,他右手一指陳陽,狠狠地說道:“好,你等著,我要讓你后悔你剛剛所說的那一切。”
“隨嘛“院長室在三樓,見到院長之后,順便讓他到我這里來一趟,我正好找他有事情“。”
韓威氣呼呼地走了出去,他可不想真的被醫院的保安給帶出去,那樣的話也太丟人了。
韓威這一出去,紀艷立刻呵呵笑了起來,“我真的沒有看見過韓盛被氣成這樣,陳陽,你那張嘴真夠損的,果然是官二代“。”
“說過了,我不是官二代。”陳陽嘀咕道。
紀艷沒有理會陳陽那句話,她笑完之后,忽然說道:“柴俊的爸爸就是柴立文,也就是縣人大副主任,難道是柴俊想讓他爸爸出面“”不過,柴俊沒有必要這樣做啊“。”
紀艷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柴立文怎么會派人叫陳陽,她看了看陳陽,見到陳陽慢悠悠地喝著飲料,沒有一點要想解釋的意思,她感覺這里面有文章,站起身,到了陳陽身邊,問道:“陳陽,到底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內幕?”
“知道一些,但不多。”陳陽說道。
“說來聽聽“。”
“其實也沒有什么了,就是柴俊被抓起來,聽說是殺人案的幕后主謀。
“不會吧,這是真的?”紀艷興堊奮起來,隨即她意識到這里面的問題了,看著陳陽,問道:“那柴俊的爸爸為什么找你,難道這案子和你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