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青鸞的如玉手指朝著自己胸口劃來,常笑連忙探手去叨青裊的手腕,不過這個是虛招,常笑真正的殺招在腿上,他此時一腳探出去掃青裊的腿彎,這叫聲東擊西,不管抓不抓得到青裊的手腕,這一腳踢中了保證青裊摔倒在地!
但隨即常笑就覺腰眼兒一麻,整個人的身子觸電般的酥了,隨即便動不了了,不知何時青裊的另外一只手手指點在了常笑的腰眼上,常笑有殺招暗招,但青裊比他還快,同樣的是聲東擊西,所謂的攻擊胸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真正的手段是這戳中腰眼兒的手指。
常笑此時好似中了定身法一般,身子一動都不能動,一只手在胸口好似虎爪一般,一只腳則已經離開了地面橫掃,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單腿站立著!模樣多少有些好笑。
常笑嘴中有些發苦的看著青裊的手指在他胸前一劃,也不知為何青裊手指甲比刀子還要鋒利,常笑胸口的衣服一下就被刨開,露出健壯的胸膛來。
隨即青裊目光便定在常笑胸口,一動不動起來,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兩人的距離很近,中間只有半米左右的距離,常笑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雅幽香,說不出來的好聞。
常笑見對方沒有進一步的想法,連忙內視腰眼之處,隨即便看出來了,腰眼兒之處的經脈竅穴被青裊手指之中度過來的真氣封鎖住了,所以他才不能動。
常笑雖然早知道這玲瓏樓不一般,青裊也不一般,現在才知道對方竟然也是修出了真氣的存在,說不定比愣頭青還要厲害!至少在武功上常笑就覺的愣頭青比不過這青裊。
常笑連忙從小腹的丹爐之中引出一道真氣來,去沖擊腰眼兒上被封固的竅穴經絡。
青裊度過來的真氣數量不多,畢竟也只是暫存在常笑體內,無時不刻不在慢慢損耗著,常笑運起真氣全力沖擊,竟然一下就將竅穴和經脈沖開了,常笑大喜抬起的腳順勢一落,胸前的手抓一晃,變爪為拳,猛的朝著青裊的胸前轟去。
這個時候可不是留手的時候,常笑也不考慮青裊身上玲瓏浮凸不好下手,對方比自己厲害,自己要是因為對方是個漂亮女人就留手的話,那真是白癡加二逼了!先叫她喪失抵抗力再說!
哪知道常笑這一拳剛到青裊胸前,便再次頓住,這一次常笑的腰眼又是一麻,還是剛才那個位置,又被真氣鎖住了。
常笑不由得一聲哀嘆,青樓的女子不都應該十分嬌弱,十分需要恩客的無限憐愛么?
常笑猛吸一口氣,鼓足真氣再次沖擊腰眼竅穴,剛剛沖開,卻依舊還被青裊制住。
常笑不由得再次哀嘆一聲,因為他的真氣已經消耗殆盡,小腹之中的丹爐之內再也生不出足夠的真氣沖擊竅穴了。
常笑眼中一轉,開口道:“青裊姑娘,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關于你林大哥的!”
“他死了是么?這個我知道了!”青裊目光依舊盯著常笑的胸口,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沒有半點感情。
常笑一滯,隨即干笑道:“沒想到姑娘竟然已經知道了。”
青裊看了常笑一眼道:“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也確定了!因為你告訴我了。”
常笑一愣隨即覺得胸口有些發炸,原來青裊之前只是不確定的推測愣頭青死了,稍不謹慎竟然上了這個娘們的惡當了。
常笑此時才真正打起精神來,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個一般的對手。武道修為不低,真氣修為也比自己強,甚至這聰明勁兒也半點不差,怪不得能夠成為花魁,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
常笑連忙驅走亂七八糟的雜念,繼續忽悠道:“不是這個,還有其他的。”
哦?青裊的雙眸里面第一次露出好奇的神情,上下看了看常笑道:“說來聽聽。”
常笑嘴角微微一翹,自信滿滿的道:“先放開我咱們再慢慢細談!”
青裊欠身,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道:“你先說出來,我再考慮放不放開你!”
常笑皺眉道:“怎么說我也是你林大哥的朋友,你這樣待我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青裊臉上的面紗微微一動,常笑感覺到青裊笑了,面紗之下一定是千嬌百媚百花盛開般的笑容。
“林大哥是我兒時的伙伴,我們小時候一起生活了十三年,不過你不要誤會,你可知道他為何讓你騙我說他去了大嵐深山之中修行,而不是直接叫你告訴我他已經身死了么?”
常笑繃著臉不說話,因為他也很好奇,本來以為愣頭青是個多情種子,害怕青裊傷心,這才假說自己沒死去了大嵐深山,現在看來緣由似乎并非如此。
青裊微微搖了搖頭,道:“我都沒想到幾年不見,林大哥變得這么壞了,竟然叫你拿著這塊當年師父賜予我的玉佩來找我。以往那個方正至極,不屑用宵小手段害人的林大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常笑聞言,心臟沒來由的一抽,這話頭可不大對,似乎將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青裊嘆息一聲后接著說道:“林大哥一直都很喜歡我,這不假,但我從不喜歡他,也明確表示我討厭他,可是他總是沒完沒了的糾纏我,后來好不容易來到京師離他遠了,他卻不是托這個人給我送封信,就是托那個人給我送些東西,所以我發過誓,誰為他傳遞消息我就殺了誰!當我殺了我的一個為他捎信的師妹后,終于清凈了,三年沒有收到他的任何東西,沒想到他臨死還要叫你將這塊玉佩給我送過來!”
說著青裊緩緩看向常笑,聲音清清淡淡不含一絲煙火氣的說道:“你和林大哥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他要如此害你?”
常笑后背上有一滴冷汗劃過,一直滑到尾巴尖兒上,渾身的骨頭縫里都透著寒意,隨即便是大怒,好你個愣頭青,竟然如此害我!當初就應該將他的尸體挖出來鞭尸一萬遍!
青裊略微停頓又說道:“他之所以不敢說自己死了,恐怕是害怕他的神魂鬼魄偷偷來看我的時候,被我發現,叫他徹底的神魂隕滅吧!他們精鴉門可也是有脫殼之術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常笑又覺得尾巴尖兒上生出一股寒意直竄到腦瓜頂,這話的意思是,愣頭青變成了一只鬼?
青裊還雙目四處打望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道:“看來以后還真要小心一點,免得再被他纏上了。”
常笑眼珠子也不由自主的也轉動一圈,神魂狀態他不是沒經歷過,這種狀態好似霧氣一般,碰不到摸不著,更加看不見,經歷過靈魂附身之后,要說愣頭青死后沒有魂魄現在的常笑是絕對不相信的了。
青裊上下打量了常笑一番,隨即手指一動遙遙朝著常笑一點,常笑腰眼兒之處突地一跳,青裊度進他腰眼兒之中的那真氣便好似抽絲般的被抽走,常笑激靈一下,恢復了行動。
青裊淡淡的道:“算你運氣好,他叫我殺你,我就偏不殺你,那玉佩雖然是個寶貝,但既然已經被你收進肚腹之中,便也沒了用處,即便強行挖出來也只剩下點滴功效,就送給你吧。”
常笑聞言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感到大不自在,這里面似乎有什么他沒有窺透的詭計一般,莫名其妙之間常笑突然覺得自己又落進了什么圈套之中!
青裊淡淡的看了眼常笑,然后逐客道:“我有修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到處亂穿說,我們精媚門在這京師設立玲瓏樓收斂人間欲望,這是得了皇家準許的,你要是到處亂說,我們不治你,朱家天逞的狗腿子們也饒不了你!現在你可以走了。”
常笑微微一愣,皇家允許的?看來這皇家和修仙門派也不是絕緣的啊。而且這句話里傳遞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給常笑,那就是修仙門派要想在京師落足,也要得到皇家允許。
想必那種大汗淋漓的感覺就是精媚門在吸納人間欲望了。
常笑隨即想到自己身上的心血之毒,這毒不解,他可不能走,便換了副面孔笑道:“青裊姑娘,在下身上中了心血之毒,那個姓林的說你能夠幫我解毒,你看……”
青裊聞言淡淡一笑道:“什么心血之毒,那都是騙你的,不過是林大哥耍得詭計罷了,只是一口真氣攜著氣血灌進了你的血脈之中,三個月內這口真氣消散,所謂的心血之毒自然就會消融化為烏有,你也是修煉出真氣的人物,怎么還能上這種當?真是難為林大哥了,原來那么樣的一個人,現在竟然也要耍這種手段騙人。”
常笑牙根有些微微發癢,既然沒了這心血之毒,這玲瓏樓他是一秒都不想再呆下去了,對面這個青裊不是什么花魁,分明是一只吃人的母老虎,常笑道了句告辭,轉身就走。他打定主意,傳信回五峰縣,叫人將愣頭青的尸體挖出來鞭尸,然后化成灰送過來,他要用這骨灰和尿泥玩兒!
常笑剛走道門口,身后卻傳來青裊的聲音:“等等,心血之毒?你過來再叫我好好看看。”
常笑一愣,難道還有什么變故,事關性命,馬虎不得,常笑連忙退回到屋內來到青裊面前不遠處。
青裊上下打量了下袁飛,袁飛又有一種被什么光波一圈圈的掃過的感覺,而且青裊此時的雙目瞳孔開始收縮然后變大,來回變換,就像是相機在調整焦距一般,和當初愣頭青看常笑之時一摸一樣。
青裊面上的面紗突然劇烈地動了動,竟然發出了咯咯咯的嬌笑之聲,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至極的東西一般。
從常笑見到青裊開始,青裊的笑從來都是無聲無息的,最多也就是面紗微微晃動一下,叫常笑感覺對方是在笑,這次竟然發出這樣的銀鈴般的笑聲,顯然是真正的感到有趣了。
青裊覺得有趣,但常笑卻覺得發毛,全身的毛都炸起來的那種感覺!
不知道青裊看出了什么,難道看出來他不是常笑,而是另外一個神魂附體?
常笑等著青裊笑完說些什么的時候,青裊卻擺了擺手道:“沒事了,你走吧!”
我擦!什么叫做沒事了?沒事你這么笑什么?
常笑怎么可能走,他就那樣看著青裊,一句話都不說。
青裊似乎很開心,對常笑的目光,并不以為杵,又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說了一遍,“你怎么還不走?”
“你笑什么?”
青裊訝異的道:“我沒笑什么呀!”
“沒笑什么那你笑什么?”
青裊似乎更加開心了,有發出了咯的一聲,那一雙眼睛都瞇成月牙了,卻擺擺手道:“我笑什么和你有什么關系?快走吧、快走吧。”
屋中隨即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常笑見屋中只有一個凳子被青裊坐了,便大搖大擺的坐在了青裊的床上,開口道:“你告訴我你笑什么,不然我不走。”
坐在女子閨房的床上這可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其中有著說不輕道不明的旖旎,引人生出各種遐思來。
但常笑卻沒有這個心思,就在前一刻,他突然明白過來了,他方才被青裊耍了,青裊之前所說的什么放過他之類的都是假話,確切的話是,青裊想殺他常笑,但卻不能殺他,因為常笑不是個平頭百姓,說殺就能殺,尤其是青裊剛才說了精媚門是得了皇家允許,才在京師之中設立玲瓏樓的,既然是得了皇家允許的,那么她多少也得守大明皇家的規矩,或許殺個百姓什么的沒什么了不得,但是隨隨便便殺他一個皇帝愛妃的侄子,又是一大世家的唯一繼承人,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
青裊不能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