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常笑率著火龍軍出城了!”
所有的將領都是一愣,隨即齊齊問道。
那軍卒開口道:“常笑率著火龍軍從京師里面出來了!”
陶鈞一臉的凝重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那軍卒嘴角抽了抽,似乎想笑,但還是稟住了道:“約莫一千人,或許不到,八百人還是有的。”
整個大帳里面都是一靜,隨即哄堂大笑。
鄭鈞險些將眼淚笑出來,道:“咱們看看常笑這小丑究竟想要搞什么名堂,難不成是要跪地求饒,迎咱們進城么?咱們看看這常笑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眾將領們齊齊大笑,隨即紛紛不疾不徐的走出大帳,這大帳選址就是在地勢稍高之處,京師城外又基本上是一馬平川,是以在這里現在也能看出個端倪。
果然京師城門大開,從中走出一隊軍卒來,相對于周圍的十萬兵馬,這一隊軍卒實在是少得可憐,區區八百多人連那寬大的城門都塞不滿!
不過這八百軍卒氣勢倒是不凡,盡皆是漆黑的甲胄包裹全身,而為首的一個則是一身漆黑描金的甲胄,通體包裹,在陽光下燁燁生光,看上去更是華貴不凡,充滿威勢,想來這個就是常笑了!
但這又有什么用呢?即便氣勢再強盛,常笑依舊在他們的手心里面,區區八百多人,氣勢越盛越叫人覺得可笑。
眼見著城門緩緩關閉,一眾軍將都是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這常笑擺明了是要找死,要是投降的話,這城門是不會關閉的,這是要拉著這八百多人拼命啊,關鍵在于,常笑還沒有落到這種地步啊,常笑是被大軍嚇瘋了么?
不過一眾軍將倒是送了一口氣,常笑肯出來送死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殺了常笑,京師就不攻自破了。
是以一眾軍將都興奮起來,他們現在想的不是怎么對付常笑,而是在盤算自己進了京師之后要怎么快活,然后怎么在這一場紛亂之中撈取最大的好處。
當然他們都是聽說過常笑的火龍軍的厲害的,尤其是火龍軍在李自成和皇太極的大軍之中如何穿梭,火器如何了得等等,但是他們并未親眼見識到火龍軍的厲害,是以只將這些當成是對火龍的夸大,畢竟這種超出了常識范圍的事情本身就叫人無法相信!
所以在他們眼中火龍軍的火器或許厲害,但也不是十萬大軍的對手,誰也不會相信區區千把人能夠和十萬大軍相抗衡,能夠對付一萬人都已經相當的了不起了。
“咦?常笑竟然敢發起沖擊,這真是嫌命長,想要以卵擊石么?老陶看樣子常笑這小不點是奔著你的軍隊去的,哈哈,這個小子這不是作死么,老陶的手下可是和女真韃子死戰無數次的。”
陶鈞嘴角不由得一撇,隨即哈哈大笑,這常笑真會選,這豈不是給他送來個天大的機會么?滅殺了常笑的話,他就是首功,即便現在就打道回府,以后什么好事也都少不了他的!至于火龍軍怎么厲害之類的傳言,鄭鈞是只信一半的,一件事情如果傳揚的太離奇了,本身就缺乏說服力!
陶鈞自負的笑道:“這常笑確實是失心瘋犯了,真是奇怪,他那八百多人也都得了失心瘋,別人不去咬反倒來要我,嘿嘿,等我的手下軍卒活捉了他到時候……”
陶鈞的話說到這里再也說不下去了,隨即他的瞳孔猛地縮小,一雙眼睛卻猛的瞪大,眼前的場景實在是太過驚人了,不光是陶鈞,就是其他的原本笑嘻嘻的將領們此時也都瞬間表情僵硬起來,因為他們看到了這一輩子之中見到的最可怕的一幕!
火器對于操持冷兵器的軍人來說永遠都是最大的夢魘,當火器遇上冷兵器的軍卒,就是一場屠殺!
常笑的火龍軍一頭扎進了陶鈞的大軍之中,陶鈞的大軍幾乎是一點反抗都沒有,就好似是一只認人宰割的魚一般,陶鈞眼瞅著火龍軍在他的隊伍之中拖出一道血紅的紅線,簡直就如摧枯拉朽一般。他的那些強大的軍卒有一個算一個此時此刻全都好似喪失了戰斗力一般,任人宰殺。
陶鈞此時一張臉都變成苦瓜的顏色了,呆愣愣的看著常笑的火龍軍在剌肉一般的從他身上撕下去一塊,然后常笑的火龍軍就一頭扎進了他旁邊的軍隊之中。
此時所有的人都看出來常笑的意圖了,常笑是想要將他們所有的軍隊串個透,從他們這十萬大軍腹心地帶一路穿插過去。
一眾軍將此時臉色全都變了,他們不相信常笑能夠做得到,用八百人從十萬人之中穿過,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神話傳奇,他們打了一輩子仗,即便再強大的敵人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但是從常笑的火龍軍如入無人之境的狀態,他們心中不由得有生出一絲動搖來,要是常笑的火龍軍就照著當前的局勢,一步步的走下去,果然就能夠穿透他們的十萬大軍。
想到這里所有的軍將全都坐不住了,紛紛上馬朝著自己的隊伍急急飛奔過去。
這一天在京師發生的這一場戰斗,被譽為神奇之戰,常笑親自率著八百火龍軍在十萬大軍之中橫穿而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確切的說是誰都攔不住他們。
當常笑親率火龍軍在十萬大軍之中穿梭留下滿地尸體之后,常笑便即輕輕松松的率著軍卒回到了城中。
約莫半天的時間,十萬大軍開始崩碎了,這絕對是一個極為壯觀的場面。十萬大軍不住的分成一塊塊,各奔東西。
其實在這一場穿插之中,火龍軍殺死的士卒十分有限,但是常笑帶給這些軍將一個最可怕的最恐怖的場面。
這些軍將掂了掂自己的分量,幾乎不用怎么思考,就知道在京師外面圍著根本沒前途,他們要想繼續保存戰斗力,最好的辦法就是退兵。是以原本牢牢圍困的十萬大軍好似一盤散沙般的迸碎,朝著四周四散而去,京師之圍,在常笑的火龍軍一番沖殺之下便徹底化解了。
這就是常笑給一眾文官們的答復,圍攻京師的軍將已經撤退,一眾文官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全都瘋狂起來,一份份請求常笑順應天意登基為帝的奏章送到了京師,在這些文官眼中這可是從龍之功啊,大到天邊上去了。至于大明皇帝崇禎的兒子的事情,此時已經被丟在一旁了,根本無人提及。
一連七天,常笑沒有一點動靜,京師卻已經城門開啟,百姓已經可以進出城門了,似乎一切都已經恢復到了從前的模樣,除了戰后的蕭條外,整個京師就像是回到了過去。
隨著源源不斷地拜龍教的信眾匯聚進了京師之內,京師之內的人口開始逐漸的恢復過來。
受到常笑的感召,足足有五六萬信眾涌入京師,正好將京師因戰損耗的人員彌補回來,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沒有遭受過戰火之災,又來到了一片未開墾的處女地,他們的歡快情緒上和京師原住民的沉重無比比較起來,實在是差距太大,簡直就是完全相反了。
同樣是這樣的歡快情緒,還有這五萬多人游街串巷使得原本有些蕭條的京師重新開始換發活力。這就是新鮮血液的好處所在了。
一切都在平靜之中運行著,朝著那個人人早就預料到的軌跡前進。
終于,在四方官員們不斷地請求常笑登基的奏章之中,京師里面傳來常笑宣布準備稱帝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層冷,整個天下都震動了一下,但隨即,這震動便消失了,竟然沒有什么人提出異議。一方面,常笑本就已經是人道帝王,這是得到了龍氣首肯的,不得不說,人看起來似乎都是很有主見的存在,但實際上,他們的心思都受到很多東西的干擾,所謂的主見,很多時候都是別人叫他們去做的事情罷了。另外一方面,那些文官們拿著常笑的真金白銀,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
在一個國家之中,最難對付的永遠不是手握大軍的將領,而是那些在朝堂上歷練了數十年的滾刀肉和初出茅廬的虎頭虎腦什么都敢干的年輕人,還有就是那些所謂的油鹽不進的忠臣了。
可惜大明沒有一個忠臣,大明的臣子一個個都像是商人一般,沒有氣節,有的只是權衡,權衡利弊,權衡怎么樣能夠給自己帶來最大的利益。
這些官員們倒是和常笑前世的那些官員十分相像,氣節這東西落在他們眼中會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常笑既然打算稱帝,整個天下便立即都忙碌起來,當然依舊有不少手握兵權的大將完全不理會常笑,而是做了個土皇帝,在他們看來常笑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帶人殺到他們的地頭上來,就算以后常笑勢大,也要對他們進行招安,到時候一樣是榮華富貴,在這之前先過過帝王癮再說。
稱帝是一件大事,繁瑣的很,常笑卻根本沒有在這個上面費心思,他不是崇禎,也不愿意做個什么事情都親力親勞,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修仙,是登入仙界,剩下的事情都是次要的,至少不是那么重要。
京師之內有許多的學士,和官員,這些官員常笑盡皆重新啟用,這些官員們原本見到常笑就恨不得蹦高的罵,將常笑的祖宗全罵遍,他們可沒有參與什么拜龍教,拜龍教四處發展,但為了將拜龍教的實力隱藏起來,免得被有心人發覺不妙之處,所以不曾沾染京師一絲一毫,是以這些官員便不會如外地的那些官員們每個月能夠拿到大把的銀錢,沒有收過常笑的錢,他們說話底氣自然十足!
不過,當這群官員們他們見到常笑火龍軍的手段之后,都一下聯想起常笑往年的所作所為,常笑的一路攀爬似乎從來沒有少了血腥氣息,每一步都是鮮血四濺的旅程!
這些官員們一個個盡皆心底發冷,咬著牙花子根本不敢有什么造次,常笑叫他們干什么他們就干什么。當然也有不開眼的,被常笑夷三族將尸體全都用竹竿子穿起來,豎立在菜市口十天之后,整個京師徹底安靜下來。這種手段在九邊之地,或者,蠻荒之處是常有的,但這里是京師,何曾見過這么酷冷的手段?
那些尸體不分老幼盡皆剝光了衣衫,用削尖了的竹子從肛門處穿進去,直接從嘴巴里面貫穿出來,在菜市口上樹立了足足上百個這樣的人棍,看著這些人棍依舊還敢反抗常笑的估計不是膽大包天之輩,就是什么都不清楚地糊涂人。
尤其是過了十多天之后,菜市口上面綽在那里的官員及其家人的已經發臭了,引來一層層的蒼蠅的尸體。尸體上都開始淌出尸水來。眼瞅著就是一個大大的破口袋。
有了這些榜樣站在那里,終于整個京師的官員們還有常笑手下的那些有些功名有些聰明的站在了一起,開始詳細的研究起常笑登基的事情來。
這些事情林林總總繁瑣至極,常笑根本不加理會,有了結果找他過目就好。
常笑這邊本來想要清閑修煉,但卻沒想到皇帝的事情不光是人道上的那些,聽聞常笑稱帝,許許多多的所謂的山神河伯此時此刻全都跑到常笑這里,來和常笑重新簽訂契約,這和宮中的那些靈禽異獸一樣,新朝方立,萬事重新開始。
其實這些河伯山神們需要的并不是他常笑的契約,在他們眼中,常笑就是龍氣的代言人,是代表著龍氣的存在,和常笑簽約,等同于和龍氣簽約。否則一個人族帝王還真就不被他們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