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驟然聽聞皇上竟然親自來到了她的居處,一方面感到受寵若驚,另外則是感到莫名的慌張,就像她當初第一次登臺獻藝的時候一樣,上一次登臺決定她能否從無數女子之中脫穎而出,決定她的前半生是否精彩,這一次登臺將決定她的后半生是悲涼凄慘還是富貴如意!
畢竟進了皇宮,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人敢要她,是以,陳圓圓將自己的所有的生命力在這個時候全部綻放開來,將自己前半生所學到的一切全都發揮出來,表現出來,使得自己化身為一個風情萬種的誘人女子。
不得不說,這一切不是徒勞,至少在常笑這樣眼界高明到了可怕的地步的人物眼中,陳圓圓還是值得一看的,是水準之上的,常笑這樣的評價,雖然看起來不高,但相對于凡俗女子來說,就已經是相當不錯的評價了。
陳圓圓此時完全進入了狀態,她的眼中現在眼中只有一個常笑,那里會去看旁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太監?
這倒不是陳圓圓絕情,實在是這種情況下,陳圓圓面上雖然風情萬種,實際上小心肝里面全是忐忑不安,那里還看得見旁人?甚至可以說在她眼中連常笑都是模糊的。
陳圓圓眼中看不到太監,但那個太監眼中卻滿滿的都是陳圓圓。
吳三桂雖然沒有了那個東西,但依舊驚詫于陳圓圓此時的美麗,他此時此刻甚至生出不真切的感覺來,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曾經擁有過這樣美麗的女子。
吳三桂對于陳圓圓是喜愛至極的,但這種喜愛就像是某些人喜歡車,喜歡某一個物件一樣,上升不到男女感情的高度,事實上,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之中,男人和女人之間很少有如后世電影之中所表演出來的那種戀愛般的情感,以后世揣摩古代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風俗習慣,社會背景,等等完全不同。
雖然上升不到感情高度,但男人對于一件自己喜愛的東西有著天然的霸占欲,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尤其是在女人上面,被人碰了就是戴綠帽子,就是奇恥大辱,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之中這個恥辱更是被放大無數倍!
吳三桂從癡呆的狀態之中脫離出來,他此時倒也松了口氣,只要陳圓圓認不出來他就好,他實在不愿意以現在這樣的模樣見到陳圓圓。
吳三桂悄無聲息的將脖子縮了縮,頭微微低了低,用滿是積雪的帽子將腦袋遮掩起來。
但是常笑的一句話將吳三桂的這一切作為全都打破砸碎。
“陳貴人,你這里可有什么太監的衣服沒有?小桂子尿褲子了,給他換上一件,天氣寒冷,免得凍壞了!”
聽說太監在皇上面前尿褲子了,一眾趴在門縫之中偷偷觀瞧的貴人們險些轟然笑出聲來。但還是抑制不住的渾身亂顫,當然目光之中滿是鄙視的看向吳三桂的濕漉漉的褲襠……
陳圓圓忽然聽到革新皇帝要太監的衣服,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常笑懷疑她和太監有什么茍且,這可不是虛妄之言,太監也算是半個男人,宮女們有些時候也是可以用一用一解寂寞的,這叫做對食,有些皇帝比較開明就不怎么在意,但若是嬪妃們和太監有染那可就是莫大的罪過,殺頭的罪過!
后來聽到是小桂子尿褲子了,這才不由莞爾,躬身一禮然后道:“稟皇上,太監衣物奴家這里可沒有,不過在前面的……”
陳圓圓一邊說著一邊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那個尿褲子的小桂子,她的心中還在好笑,是那個太監竟然當著皇上的面尿褲子,沒想到她的目光一下就撞在了一張熟悉的臉上,一看到這一張臉,陳圓圓險些驚呼出聲,嘴中本來要說的話,現在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什么叫做無地自容,這就是無地自容了!
吳三桂此時恨不得鉆進腳下的螞蟻洞里,一張臉呼啦一下就紅得好似火焰在熊熊燃燒一般,吳三桂此時的表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樣的紅紅的一張臉在和陳圓圓的目光對視的一瞬間又瞬間變得慘白,是毫無人色的慘白,天空飄舞的白雪都沒有吳三桂此時此刻的這張臉白。
常笑眼睛注視著這一幕,隨即用淡淡的聲調打破兩人之間的那種無聲的沉默,“怎么?你們認識?”
常笑的這句問話,回答錯了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回答認識,以前是夫妻,那么好吧,你是要叫皇上喝你的刷鍋水是不是?死!
回答不認識,得,欺君之罪!慘死!
吳三桂現在心中種種情緒紛沓而來,種種念頭交織在一處,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陳圓圓卻從小就在青樓之中行走,對付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問話,十分有應變能力,連忙扭轉過頭,看都不看吳三桂一眼,嬌媚一笑道:“皇上,奴婢只是好奇怎么會有太監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尿褲子呢,或許實在是太疲累了吧!”
這句話既沒有回答常笑認不認識,有替吳三桂小小的開脫了一下,免得吳三桂受到常笑責罰。
在常笑眼中這樣的言語算不上高明,但也算是有些機變了。
常笑自然不會拆穿,拆穿就無趣了。
常笑哦了一聲,便不去提他。
站在常笑旁邊的青裊不由得微微皺眉,蕙心蘭質如她這般,一顆心上全是窟窿眼兒,那里還看不出其中的蹊蹺之處,隨即她大眼睛一轉便看向常笑,露出一個你太壞了,你壞死了,你簡直就是天下第一惡人,你是禽獸,說你是禽獸都侮辱禽獸了的表情。總之就是一種鄙視鄙視加鄙視的神情。
常笑臉頰微微發燙,不過他是本身就是無恥無恥加無恥的存在,對于這樣的鄙視目光臉上發燙一下也就完全免疫了。
此時陳圓圓已經囑咐身后的小丫鬟去給吳三桂借衣服去了,宮中的太監服一般是不會亂借的,但是皇上發話了,那個敢不借?
此時陳圓圓已經完全沒有之前的驚詫表情,看都不看吳三桂一眼,再次躬身道:“皇上,外面雪大,還是進奴婢的屋中一座吧!”
陳圓圓不看吳三桂倒并非是無情,這個時候越是裝作不相識越能保護彼此,要是常笑再問一次你們是不是認識,她們可就只有老實交代了,最后的下場定然是一起殺頭。
吳三桂此時也長出一口氣,頭頂上都冒出冷汗來了。
常笑面對美人的邀請自然不會拒絕,點了點頭,便徑直朝著陳圓圓的小屋之中走去。
貴人的房屋不過就是前后兩間而已,外面住著丫鬟,內間住的就是貴人們了。
常笑進了屋立時感到一陣溫暖,隨即就嗅到一股芳香,這香氣卻不是陳圓圓臨時抱佛腳噴灑的,而是平時就是這般應用。常笑都不知道這芳香里面放了什么香料!
陳圓圓進屋之時還有些恍惚,隨即咬了咬舌尖,將一切拋在腦后,她慣會察言觀色,見到常笑微微抽鼻便即笑道:“皇上,這香氣是奴婢自己調制出來的,能夠安神去寒,皇上覺得如何?”
常笑都不由得贊一聲陳圓圓落落大方,在這個時代,能夠有她這樣表現得女子實在不多。對于這香氣,常笑卻不以為意,這香在凡間算是一等一了,但還入不得常笑的鼻子,相比之下,陳圓圓比這香氣更為可觀。
常笑點了點頭笑道:“不錯!”
說著常笑已經走進了陳圓圓的閨房,這閨房三十平左右,算是不小,不得不說陳圓圓的閨房干凈的叫常笑驚訝,這種干凈是纖塵不染的干凈,所有的東西都干凈的好似在發光,至少說明陳圓圓不懶,相當的勤快。
屋中有椅子,但常笑徑直坐在了陳圓圓的床上,常笑這種身份,別說坐在陳圓圓床上,就是直接坐在陳圓圓身上都是理所當然的。
陳圓圓看到常笑坐在她的床上,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不過馬上就將這心思壓制下去,伸手用銅棍撥弄了下炭火使得屋中變得更加溫暖起來。
氣氛一時之間微微有些尷尬,吳三桂的出現使得陳圓圓多少也亂了些分寸,是以她在絞盡腦汁思考接下來怎么辦!
常笑卻直接打破這沉悶,皺眉道:“小桂子還沒有穿好褲子么?完事了趕緊進來伺候!”
隨著常笑的言語,吳三桂已經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褲子倒是穿上了,就是有點短,所以穿的比較時髦。
常笑看到吳三桂不由得一笑,隨即看向陳圓圓道:“朕今天晚上就住在你這里了,給朕更衣吧!”
陳圓圓聞言心臟猛地一抽,在她旁邊站著的就是吳三桂啊!
吳三桂一張臉再次變得血紅,衣袖里面的拳頭不由自主的再次攥緊!
常笑微微皺眉的當口,陳圓圓已經恢復過來,應了聲是,微微看了吳三桂一眼,隨即走到常笑身前,有些踟躕。
常笑淡淡一笑,站起身來,將雙手張開,等著陳圓圓為他將衣襟上的扣子一個個的開啟。
吳三桂的臉色此時已經紅得發紫了,一旁觀瞧的青裊已經再次在心中罵了常笑無數句無恥了。
陳圓圓此時一顆心也有些發顫,畢竟在她身后站著的曾經是她的夫君,但在這種情況下浮萍一般的她又能怎么樣呢?
陳圓圓深吸一口氣,隨后伸出芊芊十指,開始去一顆顆的解開常笑胸前布袍的扣子,一顆顆的扣子,在陳圓圓微紅的手指下一顆顆的解開,吳三桂的一顆心此時在不住的變化著,陳圓圓每解開一顆,他心中就生出一股戾氣來,要和常笑來個你死我活的戾氣,但當這些戾氣積攢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吳三桂忽然什么氣勢都一下萎靡了,似乎放棄了找常笑拼命地念頭!他告訴自己,自己是一個梟雄,陳圓圓不過是區區一個女人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這口氣他一定要咽下去,這頂綠帽子他一定要好好帶在頭上,早晚有一天他要叫常笑帶上無數定綠帽子!
不一會常笑身上的的衣衫扣子便全被被解開了,陳圓圓略微遲滯一下,還是將常笑的外衣給脫了下來。
隨即陳圓圓伸手去結常笑的小衣腰帶,常笑卻一把抓住陳圓圓的小手,微微一笑道:
“小桂子,來給陳貴人更衣!聽說陳貴人精擅舞蹈,朕要欣賞一下陳貴人的裸舞!”
“常笑!我日你先人!”吳三桂心中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