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是罡成境界的修士,又是飽讀詩書自謂大儒,叫他這樣抱著腦袋在地上亂滾他實在有些做不出來,更加不能當著一眾修士的面做出來,今天他要是滾了,明天他就將成為天下的笑柄整個鴻儒派都將蒙羞,但是不滾的話,他就要死在這里。
看著那鴻儒其他兩老所化的一堆碎肉,看著那顆飽受折磨的神魂珠子,鴻儒老大,一張面孔紅一陣白一陣的,眼中光芒陰晴閃爍,最終,對生的渴望使得鴻儒老大放棄了自己的尊嚴。
鴻儒老大一張臉血紅無比,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將雙手抱在了腦袋上,隨即蹲下,將身子團成一團,朝著玲瓏樓的大門滾去。
一圈,兩圈,三圈,四圈,沒抱住身子,球散了,隨即重新將身子團起,鴻儒老大再次朝著門口滾去。
整個修士之中,只有他站在花廳正中,距離大門最遠,最關鍵的是,花廳可是一個舞臺,為了叫四周的觀眾看得清楚,所以是被抬高的,有七八級臺階的。
鴻儒老大滾到這臺階之前,面上露出一絲苦色來,雖然這么滾下去還不至于傷到他一個堂堂的罡氣巔峰境界的大修士,但這般滾下去跌的吃狗屎一般,實在是顏面盡失,不過既然已經滾了,那么顏面這東西早就已經丟在腦后了,鴻儒老大一咬牙,抱住腦袋從臺階上便滾了下去。
隨即就看到一個球在臺階上一彈一彈的滾了下去,場中立時傳來精媚門的一眾女修們壓抑不住的快意笑聲,這聲音落在鴻儒老大耳中刺耳至極,鴻儒老大從花廳上滾下撞到了一張桌椅,桌子上的酒水菜肴灑了一身,一片片的黃瓜混著菜汁兒涂了鴻儒老大一臉,可以說,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四周的笑聲更加大了。
鴻儒老大一張面孔血紅無比,臉上的菜葉黃瓜也不敢去擦,連忙抱起腦袋團成一團朝著門口滾去,這一會他倒是有些滾球的經驗了,一路向前,終于滾到了門口,之只差一點點就要從玲瓏樓的大門滾出去了,只要滾出這個大門,那么他的性命就算是保住了,鴻儒老大心中和其他修士一樣泛出狂喜的情緒來,抱住腦袋朝著門外便用力滾動出去。
常笑此時雙目微微一瞇,想了想,隨即收了目光之內的狠辣顏色,鴻儒老大終于滾出了玲瓏樓,他從未對滾球這個運動這么喜愛,狂喜之中鴻儒老大站起身來,如其他修士一般狂奔而去,但跑著跑著鴻儒老大的一張因為興奮狂喜而紅彤彤的面孔忽然之間變得慘白起來,今天他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一世英名算是盡喪了,連帶著連鴻儒派都要名聲掃地,畢竟他們鴻儒三老死了兩個,他不思報仇,反倒如球般的落荒而逃,怎么說都是一大丑事!
他不能叫這件事被人知曉傳揚出去。
鴻儒老大面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神情來,只不過這表情配上鴻儒老大一身的菜汁實在可笑!
隨即鴻儒老大目光閃閃朝著一個胡同里面便追了過去,這件事目前除了精媚門的女修外,只有十余個修士知曉,他要殺人滅口,這十余個修士絕對不能叫他們從京師離開!至于精媚門的那些女修,鴻儒老大是嚇死也不敢再靠近精媚門了,自然不可能將她們滅口,不過只要其他人不說,光是精媚門的女修們怎么去說,他拒不承認也就沒有關系了。
鴻儒老大前去刺殺方才還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兄弟們,這些腌臜的事情,常笑全都看在眼中,但他卻懶得去管。
此時整個玲瓏樓就剩下常笑和一眾精媚門的女修了。
所有的女修都看向歪著坐在那里的常笑,常笑現在十足的流氓模樣,一只腳踏在身前的大幾上,半歪著坐在椅子上,不得不說這樣的常笑已經看不到當初軍人規矩模樣了,若有人告訴。
最初大家還以為是青裊施展的手段,但是鄢姻已經偷偷叫她們主意常笑了,所以這些女修都知道常笑才是背后出手的人物。看向常笑的目光不由得既好奇,又畏懼。
一眾女修此時尚不知道自家的門主等等人物已經被常笑收入手中了,她們只知道門主和一眾丹成境界的師姐們不知去向,要是知道了紅鱗仙子先在被常笑圈禁起來,恐怕就不是恐懼那么簡單了。
常笑環視了一眾女修一眼,隨后開口道:“關門吧!”
呃?一眾女修不知道常笑這句話什么意思,常笑將腳收起來,身子往前一俯道:“從今之后,這玲瓏樓就是朕的私產了,朕以后會常來這里。所以這玲瓏樓就得給朕關上。”
青裊本來正沉浸在方才的威風凜凜和別的修士畏懼的目光之中,此時驟然聞聽常笑之言,不由得猛的轉頭道:“常笑,你別得寸進尺!”青裊跟隨在常笑身邊久了,對于常笑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已經多少摸到了根底,常笑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兇狠殘酷,但你只要不招惹他,實際上常笑是個非常無害的人物,哪怕你對他聲音大點,他也不怎么在意,當然青裊這也是壓抑的久了,因為方才狐假虎威太過得意,使得青裊多了些底氣,這才爆發出來,若是平時,青裊是不會輕易冒犯常笑的。
鄢姻和那位丹成女修也不由得朝著青裊靠了過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雖然她們明知道沒有用,以她們的修為,就算常笑坐著不動,由著她們攻擊,她們也傷不到常笑,但她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常笑滿懷善意的一笑,那樣子似乎是在說小白兔們,我是為了你們好啊,道:“這玲瓏樓朕很喜歡,你們不是需要欲望之力么,這東西朕要多少有多少,盡可以給你們提供。這里就作為朕的宮外宮吧,聽說正德有個豹房,朕也得有個差不多的地方才成。”
豹房是正德皇帝一造的離宮,內中設有種種嬉戲之所,正德皇帝便在豹房之內廣招樂妓大肆淫樂,并且正德還在這豹房之內處理朝政,所以這豹房等于是正德年間的經濟政治中心了。
一聽到常笑要將這里當成是豹房,一眾女修面色齊齊一變,這常笑竟然和那鴻儒三老是一樣的貨色,原本這些女修對于常笑的那些微好感,立時蕩然無存。
常笑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好感,說著常笑站起身來,好似看自己的東西一般,上下打量這玲瓏樓,或者感到滿意的點頭,或者看到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就搖搖頭。
隨即開口道:“這里面沒必要放這么多椅子,只要放上一張大床就好了,寬大一點的,那邊的紗簾顏色不好看,給朕換成是……”
“常笑,你什么時候將門主放出來!”
青裊直接打斷常笑的言語,一眾女修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原來門主不見了是被常笑給圈禁起來了!
此時所有的女修都同仇敵愾起來,一個個望向常笑的目光非常的不善,幾乎恨不得將常笑用眼神撕爛了,要不是常笑將紅鱗仙子圈禁起來,她們精媚門也不會敗落如此,鴻儒派的老不休也不敢找上門來欺凌,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這個常笑。
常笑呵呵一笑,對于青裊打斷他的言語的行為,并不惱怒,看向青裊笑道:“朕的女人紅鱗現在還不肯聽朕的將整個精媚門都投靠朕,所以朕是不會將她放出來的,不過朕倒是可以叫你們見見她,你們也可以多多勸說勸說她,叫她不要鉆牛角尖。”
什么?所有的女修除了青裊之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朕的女人?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常笑竟然對紅鱗仙子做出了什么事情?
常笑雙目一閉,腦門上生出一對鳳目丹眼來,這鳳目丹眼在精媚門內比紅鱗仙子還要權威,紅鱗仙子遇到大事都要跟鳳目丹眼請示,是以見到鳳目丹眼,精媚門所有的修士都是一驚,隨即齊齊拜倒。
在精媚門內鳳目丹眼便是最大的權威所在了。
鳳目丹眼從常笑身上走了出來,她面上也帶著一絲無奈,看著一眾精媚門的門人弟子,開口道:“常笑是我見到過的第二個最有希望成就天道踏入仙界之中的人物,你們若是愿意追隨他的話,前途不可限量。”
青裊聞言不由得大驚,瞪著一雙眼睛看向鳳目丹眼,鳳目丹眼看了青裊一眼,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這句話并非是常笑逼迫我說出來的,我雖然現在已經成為了常笑的天寶,但常笑還不能完全左右我說些什么,精媚門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傳揚精媚道統,幫助更多的女子脫離苦海,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當初你們的祖師開創精媚門的時候便許下了這樣的弘愿,可惜數百年過去了,只有祖師一人成就了天道,踏入了仙界,想來她一定希望能夠在仙界之中與你們相遇。”
“仙道之中只問結果,不論過程,投靠與那個人都無所謂,并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就好比方才的鴻儒三老之中逃走的那個,他就算今日顏面盡失,但卻保住了性命,有性命在,那么就有希望在,就能夠有朝一日踏入仙界之中,到了仙界,你在回首今時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場云煙罷了,就像是一場大夢初醒過來一般,所有的榮辱都成了過去,等待你們的是一個嶄新的未來,當然,做出選擇的還是你們,當初你們的祖師打造精媚門就是為了叫天下女子多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