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微微點頭,隨后問道:“要是外來修士進入魔門的地盤之中,會不會被輕易發覺?”
明塵點頭道:“當然,魔門是非常排外的門派,尤其是那些魔門豢養人族的城池,更是被魔門成為根基之地,是絕對不允許其他修士進入其中的,對這個的防范也是最深的,每一個魔門之中都有相應的探測外來修士的手段陣法,這婆羅門教想來也一定有相應的法門,咱們要想進入其中,恐怕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常笑皺眉點頭,本來常笑還想要在這里找到一個舌頭,詢問一下婆羅門內中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這一片荒原上孤寂無比,要想在這里找到一個能夠問話的存在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面畢竟是婆羅門教的勢力范圍,常笑就算自負,在觸及了一些婆羅門教的事情之后,也不敢大意。
隨即常笑帶著明塵真人還有蛇蘭花,順著這荒原兜圈子,在常笑看來,這婆羅門教就算是再怎么閉塞也不可能處處都是這般荒涼,總有什么地方,是他能夠進入其中的。
常笑的猜測果然不錯,繞出去五千里之后,常笑終于在一條大河上找到了進入這婆羅門教的辦法!
就見這一條大河寬闊無比,大河上面大船如織,船上都是天竺人,在搬運貨物或者是操縱船身。
有進有出,十分繁華熱鬧!
常笑隨即一笑,和明塵真人蛇蘭花身形一晃,落在了大河邊上的一處荒僻處。
此時的常笑和明塵真人已經變成了天竺人的模樣,任誰都看不出他們的破綻,即便能夠看出他們的破綻,也得是無上大魔道氣境界的修士那個境界的存在。
常笑一行三人相伴而行,不多時就走到了一天寬闊的大道上,這大道上來往的都是些商賈,一個個裝束怪異,頭上戴著包頭的布巾,很有一番異域風情,這些商賈看上去與中土百姓沒什么不同之處,甚至有不少都是一副歡樂模樣,甚至是一些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存在也是一般,這和常笑當初想象之中的那種苦大仇深被人當成是奴隸的形象完全相反。
常笑蛇蘭花還有明塵真人此時都已經將自己的修為遮蔽起來,常笑怕明塵真人和蛇蘭花還有別的破綻,專門又將他們的修為禁錮起來,這種禁錮對于他們兩個并無什么壞處,并且蛇蘭花和明塵真人完全可以在關鍵時刻自己開啟禁錮。
如此一來,常笑三人的藏匿修為的手段就算是已經達到了這一界的頂點,修為不超過常笑的話,是很難看出破綻來的。
常笑一行三人,隨著人群順著那一條大河一路前行,間中常笑也聽到那些天竺人在說什么恒河,恒河的,也有不少人看來是恒河的信眾,不停地跪拜這一條寬闊的大河,親吻這條河岸邊的泥土。只不過常笑朝著恒河之中望一眼,便微微皺眉,因為這條河上是不是的就漂浮著一具尸體,人的尸體,有些已經腐敗了,蒼蠅蚊子在尸體上亂飛,時不時的還有水鳥從天而降,叨啄幾口爛肉,也有看上去剛剛死去的新的尸體,總之這是一條浮尸之河,而最叫常笑感到難以相信的是,在這條浮尸之河里竟然還有不少人在洗澡,游泳,甚至有人在其中修行,與浮尸為伴卻沒有任何心理壓力,而他們累了的話,更是直接捧起水就喝,這的得是多么強韌的神經,多么強大的腸胃啊!
恒河這條河即便在常笑前世也是非常有名的一條河,就算常笑這樣的人物都對這條河有著很深刻的印象,因為他當初還曾經到印度來執行過任務,具體的內容常笑已經不怎么記得了,總之就是殺死一個人,帶走一個人,最終他們順林完成了任務。
數百年后的恒河,顯然比現在要干凈許多,至少數百年后的常笑不曾覺得這恒河有這么刺激神經的事情。
此時明塵真人手肘碰了常笑一下,常笑隨即朝著明塵真人指點的地方看去,常笑現在已經隱蔽了修為,將所有的一切的手段全都收縮起來,甚至連眼力都收縮起來,但是收縮起來并不代表完全不用,關鍵時刻看一看,只要不是一直都目光四射,別人是無法察覺到的。
常笑目光一閃,隨即常笑眼角就是一跳。
因為不動用修為還好,一旦動用修為去觀瞧,立馬就叫常笑看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常笑眼中,從遠處的應該是進入了婆羅門教的世界的地方開始,這條恒河上漂浮著無數的神魂,這些神魂什么模樣的都有,但一個個臉上全都是悲戚至極的神情,這個場面叫常笑很自然就聯想到了他的地獄輪回道之中的地獄了!
在常笑眼中,這恒河根本就是地獄,上面漂浮的神魂一個個全都在進入婆羅門教的地區之處被一道莫名的光欄攔住,任何神魂若是膽敢逾越這一道光欄都會在頃刻之間飽受無窮痛苦。
此時恰好有一具尸體又從恒河之中漂浮過來,這尸體上的神魂還不曾離開,就圍繞在這尸體身周。看得出那神魂看到四周的飽受痛苦的神魂之后變得異常的恐慌,在尸體上轉來轉去。
眼瞅著尸體被水流推動著,朝著那光欄飄去,那神魂顯然是一咬牙鉆進了尸體之中,想要借助尸體這個外殼來從這光欄下鉆過去。
然而,事情顯然沒有那么簡單。
就見那尸體一下就從光欄之中穿透過去,而潛藏在尸體之中的神魂卻被攔了下來,這尸體一觸碰到那光欄,立即發出痛苦至極的嘶吼聲……
與此同時,在這神魂身邊,猛的從河中升起一條小船來,這小船搖搖擺擺,上面蹲著一只周身是鱗的怪獸,這怪獸的嘴巴就像是鯰魚的一般,而身形又有些像是娃娃魚,長有一對人的手掌腳掌,就見這魚怪,忽然將尾巴甩了過去,這魚怪的尾巴就像是一桿標槍一般,嗖的一下飛出,噗的一下便戳進了那神魂的身軀之中,一下就將這神魂從橫河水中抽了起來,這魚怪尾巴微微一抖,這神魂便被丟進了船后面的一個大大的籮筐之中,內中立時傳來一聲聲痛苦爆吼之聲,隨后那魚怪便去找尋其他的神魂去了,若是找不到,這魚怪便駕著小船重新沉入水底之中。
常笑低聲道:“都說婆羅門教是擁有地獄世界的教派,現在看來,地獄就是指這恒河了!”
明塵真人點了點頭,而蛇蘭花則對當前這個場面感到十分好奇。
常笑朝著那婆羅門教執掌的世界的邊緣望了一眼,隨即便收了目光,在那里有兩個偽神把守,往來的百姓商賈是根本看不到這兩個偽神的。常笑也不敢多用神通去觀瞧,雖然常笑并不懼怕婆羅門教,但常笑所來是有目的,不是專門去打仗的,畢竟接下來就是婆羅門的世界,能夠不被敵人發現就是最好的最大的勝利。
常笑三人將修為都隱藏起來,朝著那兩個偽神走去。
越接近這兩個偽神,越能感覺到他們的高大,一個是三頭六臂,一個則是長著一個馬的脖頸,看上去兩個偽神的修為并不算高。
這兩個偽神也不是很精神的模樣,站在那里卻似乎在呼呼小睡,常笑三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從這兩位偽神的腳下走過,隨著人群進入了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婆羅門世界。
常笑一踏入婆羅門的世界,就覺得一股強大的壓力堆壓在肩膀上,這種壓力凡俗之輩感覺不到,只有明塵真人蛇蘭花這樣的境界的存在才能感受到這沉甸甸的壓力。
不過這壓力并不影響人的活動,甚至對凡俗之輩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
另外,在常笑眼中,這婆羅門世界就像是那荒原一般,四周都是蒙著一層厚厚的灰燼的感覺,放眼望去一片黃霧蒙蒙的感覺,但是常笑一眨眼這種黃霧感覺就消失無蹤,相反的,整個天空變得純凈無暇,碧藍若洗,這簡直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
常笑一行是順著人群行走的,這些人群完全察覺不到偽神的存在,他們一個個面目上帶著幾分笑意,看上去富足而開心,甚至說得上是無憂無慮的模樣,他們的時間節奏很慢很慢,每一個人都發自內心的開心高興,走在路上完全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情,甚至那些衣衫襤褸,在街上在恒河邊走動的苦行僧或者是最低端的種姓們同樣是一臉愉悅的模樣,在這個婆羅門的世界之中似乎所有的人都處于一種幸福的狀態之中,要不是常笑剛才已經看到了恒河上的地獄的話,常笑一定會認為這些天竺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等著他去搭救,現在看來似乎真正處于水深火熱的是他自己!
眼前的場景或許和他所想的出入太大了點!并且常笑看得出,婆羅門教并未使用什么迷魂之術,總之這些民眾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常笑現在確實是有些迷惘了,這些百姓生活得實在是遠遠比中土百姓要輕松許多。
不過這婆羅門的世界很快就叫常笑見識到了等級的分化情況,這里以種姓的婆羅門為尊,其次是剎帝利、吠舍最后則是首陀羅。
首陀羅可以說是整個婆羅門世界之中最受壓迫的一個,但是他們的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
常笑漸漸的也就不以為意了。
就在常笑和明塵真人外加蛇蘭花正在盤算朝著那里去。
就在這個時候,常笑目光微微一閃,朝著四周望去。
就見常笑的四周不知何時出來了七八個男子,將常笑團團圍住。這些男子一個個面容高貴,并且是一副從來不曾沾染勞苦活計的模樣。臉上泛著一層天天吃肉類食物才會有的油光,他們衣著華貴,上面都鑲了許多寶石,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常笑隨即大覺不對,因為這七八個男子的目標正是他們。
不多時,這七八個年輕男子,此時已經將常笑和明塵真人外加蛇蘭花團團圍住。本來甩掉他們完全不是問題,但是常笑有許多地方需要一個向導,這婆羅門的世界對于常笑來說就是一片未知,所以,這幾個看上去貴不可言的家伙一定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婆羅門!
這七八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笑嘻嘻的道:“這次這三個家伙正好給我一個做奴仆,你們可千萬別跟我搶!”說著這男子從懷中取出一件印章般的東西來。
其余的六七個男子便即點頭。
那為首的年輕男子晃動著手中的印章,笑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首陀羅,是我婆羅門的安桑吉的首陀羅!”
這年輕男子隨即攥著印章朝著蛇蘭花走去。
蛇蘭花即便換成了天竺服色,甚至改變成天竺膚色,收起了頭頂上的那一條蛇眼,也依舊難掩她的那種妖異的美感。
是以這個年輕的婆羅門男子一眼就看中了蛇蘭花,所以他手中的印章,就要最先扣在蛇蘭花的肩膀上,這就是一種契約,一種人與人之間形成的契約關系,這契約從此之后都不會磨滅,只要將印章扣在蛇蘭花身上,契約就算成功,蛇蘭花將永遠成為他的首陀羅!成為他的卑微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