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回坐在桌邊大吃大喝,吃著吃著,似乎一下想起了什么,在桌子下面輕輕踢了壞種一下,壞種一愣,看了常回一眼,隨即狠狠地咽下嘴中的食物,開口問道:“師父,咱們在這里還要呆幾天?今天早上咱們的圖像可是已經貼滿了整個大街,用不了多久,咱們可就沒有吃飯的地方了。我看咱們還是早點離開這造化城吧!”
常笑露出深思的神情,但他想的卻不壞種的言語,半晌之后,常笑開口道:“你們兩個究竟是怎么溝通的?那小子踹你一下,你看他一眼,就能夠知道他要說什么?”要是在造化城外,常笑并不奇怪,他們可以用傳音的手段,但是在造化城內,常回和壞種兩個完全施展不了半點修為,就更不用說傳音的這種手段了,那么他們究竟是怎么溝通的?
從昨天常回和壞種兩個配合得近乎天衣無縫的攻擊,就能看出來,這兩個家伙要是聯手的話,將會非常難纏,這其中最大的根源就在于兩者無須溝通就能夠彼此交流,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常回微微一頓,隨即繼續吃飯,而壞種笑了,道:“師父,這個徒弟就說不明白了。”
常笑聞言微微搖頭,然后道:“這造化城里確實有些危險了,咱們再呆下去實在無聊,吃完了這一餐,咱們就離開這里吧!”
壞種聞言,連忙叫道:“小二再給我加上十個菜!”
壞種和常回吃個飽撐,然后從這飯莊之中走了出來,這一路上他們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關于張生吃癟的事情,同時在造化城之中也看到了不少人正四處亂轉,顯然是在搜尋他們的蹤跡,張生這一次吃虧吃得太大,絕對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的,常笑玩他也玩得過癮了,這么對待張生比直接殺了他還要叫他難受,所以常笑也就決定事情到此為止了。
然而常笑一行走到了造化城城門之前的時候,才發現,想要出城恐怕有些難了,因為造化城城門之處已經封死了大半,只留下一個人進出的通道,每一個進出的存在都要被一件寶物在身上轉三圈之后才能離開。
那寶物常笑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是能夠窺看出修為境界外加去掉偽裝的寶物,顯然這是專門用來對付他們的,并且張生就算是傻子一夜過后也肯定已經推測出了,那些淫性劣猴是被造靈主這個層次的存在控制了才會行為失常,不再聽從張生號令的,既然推測出自己的敵人會是一個造靈主,那么身為一個造靈主自然能夠變換樣貌輕松溜出城去。
常笑在走了三座城門之后,不由得感到有些詫異,張生不過是一個長老之子而已,在造化門之中長老比比皆是,又不是副掌門的兒子,竟然有這么大的能量,封住了造化城所有的城門,這種情況大出常笑意料之外。
常笑不知道的是,張生確實沒有這么大的能量,甚至他的老子,張萬有也沒有這么大的能量,但常笑做的這件事,得罪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張生的未婚妻!
自己的男人在大婚前兩天,竟然被淫性劣猴給玩了,這種羞辱,對于張生是苦不堪言,對于張生的未婚妻,就更是極大地不敬了,甚至連張生的未婚妻都感到受到了極大地侮辱,不為張生報仇,決不罷休。
張生的未婚妻任嬌是造化門掌門任闐的私生女,出生之后便和她娘流落在外,一直都不肯回到造化門來,張生當初抓了常笑要去做誘餌,就是為了去接近她。結果常笑被洪掌門給攔截了回去。
后來這三年之中,張生就沒做別的事情,專門想盡辦法去接近任嬌,張生有著自己的打算,一方面他對任嬌算得上是一見鐘情,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任嬌是任闐的私生女們雖然是私生的,但這個女兒在任闐眼中極為重要,要知道任闐也就是一兒一女而已,任闐本身對這任嬌母女心存歉疚,尤其是任嬌母親前段時間遭遇獸潮沖擊死掉之后,更是覺得對不起任嬌,任嬌的地位甚至比任闐的兒子還要重要一點,無疑,他張生要是將任嬌娶到手中,那么他就是整個造化門之中排得進前十的存在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張生才有本錢在這造化城之中縱橫無忌!
而張生也確實很有本事,連哄帶騙竟然真的將一直不肯回來的任嬌給哄騙了回來,并且使得任嬌對他好感大生,愿意與他結為夫婦。
得知張生遇害受傷極重之后,任嬌便勃然大怒,在這造化城之中,任闐不在這里的話,那么任嬌的言語就是任闐的言語,沒有那個存在敢于違逆她的意思,所以,任嬌一句話,就將造化城城門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張生沒有這么大的能量,張生的老婆有,這是常笑失算的地方。
另外,常笑玩了張生,張生是造化門門主任闐的未過門女婿,這就等于是下了任闐的顏面,更何況推測出常笑造靈主的身份,這使得不少造化門的存在認定了這件事是其他門派專門挑戰造化門的權威的陰謀,要知道在這個主世界之中,造靈主這樣的存在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蹦出來一個的,只要是造靈主在出了造化門這樣的門派之外最少也是一個副掌門的職位,對方在這么一個時候,做出這樣一件事情來,要說背后沒有什么陰謀,鬼都不信!
出于這一方面的考慮,整個造化門現在都開始準備緝拿常笑這一行人。
常笑此時不得不將壞種還有常回的面容也做了些細微的改動,使得他們三個不會被些看過緝拿告示的家伙認出來,但想要從城門之中走出去,就實在是不大容易了。
三個人在大街上流浪了整整一天,眼瞅著天色將晚,三人便找了一處地方住了下來。
壞種問道:“師父,咱們怎么辦?難道就一直呆在這城中不成?”
常笑聞言,想了想隨即一笑道:“明天就是那個張生的大喜之日,也不知道他的婚事是不是還能夠如期進行,要是明天真的繼續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常笑了,是張生死氣白賴的非要我參加他的婚禮不可!呵呵……呵呵……”
壞種瞅著常笑在燈光下的面容,背脊微微一寒低聲道:“師父,您還是別笑了,這聲音聽著叫人感到背后發毛!”
“不過師父,剛才你也聽說了,那張生的未婚妻原來是造化門的門主的女兒,想必明天真的還是如期舉行婚禮的話,這造化城內將是一片熱鬧,您要是想要做點什么的話……最好還是算了吧,他們人多勢眾,咱們勢單力薄的……”
壞種算是比較委婉的勸諫,因為他聽出常笑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要在明天的時候搞出點什么事情來,在壞種看來,明天既然是造化門掌門女兒的大婚之日,在這一天之中,定然會有許許多多的造化門的高手出現,他們三個一旦暴露行蹤的話,那就糟糕了。
常笑聞言搖了搖頭道:“壞種,你這小子,那那都好,就是這趨利避害的心思太重了點,所謂富貴險中求,為師也不是叫你去冒險,但你要知道,沒有冒險,就沒有進步,為師這一生都在重重險阻之中前進,破開一道難關之后便是一層境界,趨利避害雖然可以叫人長長久久,但終究不會叫人有大出息!”
壞種聞言,鄭重的點了點頭。壞種這人心眼多,心眼多自然是好事,但心眼多也有壞的一面,處處思慮過多,想法太多,往往會叫人變得只想以奇謀取勝,不走堂皇正路,同時也最容易遇事退縮,這乃是仙道大忌!
造物主也好,仙者也罷,誰不睡覺基本上沒有影響,所以夜間絲毫不會影響這主世界之中的存在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所有造化城之中的存在都在議論一件事,還是和張生有關,那就是天亮之后的婚禮是不是還能繼續如期舉行。
畢竟在張生成婚之前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張生還能不能娶任闐的女兒都是問題了,所以大部分的存在都認定明天早上的婚禮定然是要取消了,重則婚事都會取消,若是能夠延期舉行都算是萬幸了。
但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第二天一早,朝陽初生,造化城之中便響起了隆隆的鼓聲,這鼓聲清脆悅耳喜氣洋洋,叫人一聽就渾身舒坦,充滿了干勁!
大婚竟然如期進行。
畢竟是造化門掌門嫁女,排場氣度絕非等閑,造化門就像是整個主世界的帝王,而任闐就是帝王上面的帝王了,他嫁女兒,有不少門派的使者到來,紛紛從外面涌進了造化城之中。
張生坐騎一匹周身雪白的寶馬,身上大紅喜袍,一張臉上更是笑意洋洋,絲毫沒有半點前天被淫性劣猴玩弄了的感覺,就好似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
張生騎著這匹寶馬,一襲紅袍,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在張生身后是上百豢兵,原本這里安排的是淫性劣猴,畢竟淫性劣猴威武雄壯,尤其是形成了隊伍之后,就要比這些豢兵可要有威勢,可惜可惜,因為出了前天的事情,這些淫性劣猴被一下換了下去。
張生喜氣洋洋的一路走去,穿過大街,來到一座龐大的宮殿之外,這宮殿就是任闐在這造化城之中的宮殿了。這宮殿富麗堂皇猶如主世界之中的皇宮一般,平時這皇宮一般的地方是戒備森嚴的,但是今天卻門戶大開,不斷有賓客走進這座宮殿之中。
當然這些賓客也不是白來的,每一位都送上價值不菲的禮物。
這些賓客或許在這宮殿之外還擠眉弄眼的彼此說著前天發生在新郎官身上的事情,但一進入這宮殿之中,便立即收斂起來,眼觀鼻鼻觀心,除了應酬上的言語,絕對不說一句廢話!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在心中暗暗偷笑,贊嘆任闐好大的魄力,這樣的被爆了菊的女婿都硬著頭皮收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