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在洞房之外躊躇不已,一顆心患得患失,當他鼓足勇氣正要推門而入的時候,驟然聽到洞房之中傳來的那種男歡女愛的聲響,張生一愣,眼中閃現出一絲疑惑來。
隨即他就聽出來那聲音是由哪個女子發出來的,張生就覺得頭皮發炸,腦勺生疼,渾身上下血液倒流,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憋了億萬年的火山一般,就等著下一刻的爆發了。
張生雙目噴火,一腳踹開洞房的房門,猛的沖了進去,果然,床上一道白光飛起,朝著張生兜頭罩來,張生怒火中燒伸手就將那白光扯住一把碎爛,飛過來的分明就是一床被子,張生沖破被子亂七八糟的棉絮,朝著床頭撲去,卻一下撲了個空,床上空空如也,哪有半個人在?
不過在他身后卻傳來一聲大笑,“張生,你的老婆我先受用了!”
張生渾身上下每一根毛細血管都爆炸了,猛的轉過身來,果然就見到一男一女摟抱在一起,難得赤身裸體,女的則一身大紅喜袍,此時那男子正恬不知恥的低頭吻著壞種的女子。一直臟手更是伸進了那女子的衣襟之內,上下其手,使得那女子喉嚨深處發出嗚嗚咽咽的逾越聲響。
這男子張生認識,化成灰張生都認識!正是前天叫淫性劣猴對他下手的那個混賬東西。
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敢跑到他的洞房里來,張生嗷的一聲大吼,朝著常笑便猛地撲來。
常笑將懷中的女子攬在胸前,身形驟然一閃,以常笑的修為境界,即便帶著個人張生也連片布都摸不著。
常笑一邊躲閃一邊大笑道:“娘娘腔,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驟然聽到這個娘娘腔的稱呼,張生身子立時就是一定,這個稱呼從他出生開始就只有一個人說過。
“常笑?你是常笑?你是那個該死的畜牲常笑?”
常笑在臉上一抹,果然顯現出原本的面貌來,哈哈大笑道:“不錯,我正是常笑,你的女人我帶走了,你就好好的和那些猴子作伴吧!時間長久一些之后,你會喜歡上那些猴子們的!”
常笑說著,身形一動嗖的一下化為一道流光從洞房之中急速穿出,一下就遁入大殿之中,張生放足狂奔,比那道光稍慢沖入大殿。
大殿之中此時不知道說到了什么話題,一眾各派長老竟然齊齊放聲大笑,能叫這些彼此仇怨不小的老家伙們如此高興的事情,恐怕就只有昨天在萬隆飯莊之中發生的事情了。
張生在這個時候猛的竄了進來,須發皆張,滿眼怒火就像是要擇人而食的妖魔一般,還真就狠狠地駭了這些長老一跳,要知道這些現在張生等于是任闐的女婿,就相當于是半個兒子,他們在這里嘲諷張生,張生要是不當真還好,要是當真了的話,那么情況可就糟糕了,這張生號稱霸雷太歲,真要給他們穿小鞋,他們的門派也不好消受。
是以張生一沖進來滿堂皆驚。
然而張生的如血般的目光卻根本沒有看場中的這些長老,張生四下張望,卻沒有看到常笑的半點身影,張生不由得暴怒的喝道:“常笑,你還我娘子來!常笑啊!狗賊!”
聽聞了張生的咆哮,殿中的一眾長老才長出了一口氣,原來張生不是對著他們來的,隨即這些長老臉上都露出怪異的神情,常笑是誰他們自然相當的清楚,張生的老婆是誰他們自然也清楚無比,但是常笑和張生的老婆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事情聽起來怎么這么有趣?這么好玩?這么勾引他們的求知欲?
八卦這東西人人都愛,尤其是這種新娘子洞房,新郎,第三者之類的事情更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所有的長老任他修為再高,此時也快憋出內傷來了。他們十分想要問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們這些外人根本沒有資格問,從場面上揣測,應該是常笑將張生的老婆任嬌給怎么地了,逃走了,所以,張生憤怒至極的追了出來。
這下可好啦,這常笑真是狼性,連任闐都給得罪慘了。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嘿嘿……
呵呵……
嘰嘰……
“娘的,老子快憋不住要笑出來了!”
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應該笑的,所以所有的長老一個個臉色要么鐵青要么漲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和張生同仇敵愾呢!
張生遍尋不到常笑,隨即咆哮道:“封門,封門!抓住常笑,抓住常笑!這里的家伙一個都不許放走!”
張生沖出大殿,大聲叫嚷,這宮中的一眾豢兵立時緊張的動起來,剎那之間便將宮中的大門全部封死,宮墻上原本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但是現在,這光芒變得驟烈而耀眼!
整個大殿之中的長老在張生沖出去之后,齊齊大笑起來,當然,這笑聲被控制住了,并不穿得太遠,一眾老家伙們齊齊和身邊的老家伙們將腦袋湊到了一堆,此時也不在乎對方曾經是自己的仇人了,一個個擠眉弄眼的說起了悄悄話。
不過張生那句一個都不許放走,使得他們微微皺眉,不過他們也不害怕,畢竟他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造化門再怎么霸道,他們也是來送賀禮的,不會對他們怎么樣的,最多,在找到常笑之前,不允許他們離開這里,對于這一點,他們是完全理解的,完全沒關系,事實上,他們也不著急要走,等著看戲有時候也是一種美事不是……
常笑此時已經扯著常回還有壞種從宮中鉆了出來,他們剛剛鉆出來就聽到了張生的憤怒至極的咆哮聲。
常回還有壞種兩個驟然被常笑扯著從殿中飛出,還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聽到這咆哮聲他們立時就知道常笑做了什么好事!
壞種一雙眼睛都冒出光來了,賊忒兮兮的盯著常笑興奮莫名得道:“師父,你,你將那小子的老婆給辦了?”
常回一雙眼睛立時有些冒火,他最受不得這種事情了,常笑有那么多老婆竟然還要出軌,這簡直太可恨了。
常笑冷哼一聲拍了壞種腦袋一下道:“你以為你師父我和你一樣滿腦子就是那么點事情么?”
常笑呵呵一笑從袍袖之中抖出一個女子來,這女子是大欲天魔,常回還有壞種也曾見過大欲天魔,不過并不算是太熟,不過大欲天魔此時身穿喜慶至極的大紅袍服,看上去應該是新娘子才會穿的喜袍。
大欲天魔撲在常笑懷中,嬌聲道:“沒心肝的東西,你倒是說說,有多久沒有去找我們姐妹了?現在用得著了才將我叫出來在外人面前演戲,你的心腸就這么好意思么?”
常笑呵呵一笑,攔住大欲天魔,深深地一吻,隨即開口道:“那任嬌怎么樣了?”
大欲天魔冷哼一聲,顯然對常笑有千般不滿,但還是開口道:“你說那個女孩子啊?好好的呢,不過脾氣太大了,我不過剝光了她的衣衫而已,她就破頭大罵,實在是太兇了,你也知道我們姐妹雖然這段時間勤謹修煉,但修為上……”
常笑呵呵一笑,從懷中取出三顆萬靈珠來交到大欲天魔手中,笑道:“這些給你們姐妹分分去吧!”
有了這萬靈珠堵嘴,大欲天魔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立時消失無蹤,如花般的綻放出笑顏來。
開口道:“那丫頭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被人擄走了,正在大罵你呢!你想要對她做什么啊?”
常笑做出一臉正人君子的做派來道:“我會對她作什么?我可是一個正直的人!”
呸!大欲天魔啐了一口,隨即便鉆回了常笑的大袖之中。
壞種此時雙目放光得道:“師父,你既然是正人君子,那么那些小人勾當還是交給徒弟我來做吧,那張生實在可惡,我現在就去送給他一頂御寒的大帽子!”
常笑狠狠地抽了壞種后腦勺一下,開口道:“混賬東西,一肚子壞主意,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從這造化城之中出去,咱們擄走了任闐的女兒,此事非同小可,恐怕片刻之后這整座城池都會運作起來,捉拿咱們!到時候咱們這些人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壞種聞言眼中的色迷迷的神情也立時消散掉了,問道:“師父,咱們怎么才能離開這里?那城墻你也看過了,根本斬不出口子來。”
常笑摸了摸下巴,然后開口道:“接下來,我就給你們上一堂課!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法門手段,奇技淫巧,陰謀詭計,但是這些都比不上堂皇正道,你們要謹記!”
說著常笑帶著常回還有壞種朝著城門的方向便走了過去。
壞種和常回不由得一愣,隨即緊跟在常笑身后,壞種連忙道:“師父,師父,你等等,等等,你這是要做什么?你該不會是想要直接從正門那里沖出去吧?”
常笑淡淡的嗯了一聲。
壞種聞言不由得一愣,隨即連忙緊趕幾步到了常笑身前,擺著手道:“師父,三思啊,三四啊!那城門守衛眾多,咱們這點人手直接闖過去,豈不是找死么?”
常笑聞言依舊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嗯,但腳步不停依舊朝著城門走去。
這一下連常回都激動起來了,常回拼命地朝著壞種眨眼睛,常回愣了一下連忙再次攔在常笑面前,開口道:“師父,咱們從長計議吧,要不咱們先去吃點什么細細商談……”
常笑打定的主意誰都不可能左右,拾遺常笑看了壞種一眼,隨即開口道:“現在是咱們走堂皇大道的時候了。堂皇大道要想走成功最重要的就是力量和膽氣,一往無前的力量,破開一切的膽氣,這兩樣缺一不可!”
說著常笑竟然加快了速度,快步朝著城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