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好似蚊子般的蟲子將嘴上的長針狠狠地刺進任闐的鱗片間隙的血肉之中,同時將自己體內的一道道紅焰好似火紅色的液體一般灌注進了任闐的身軀之中,隨著這些液體的注入,任闐的身軀立時鼓起一個個的小包來,空氣之中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肉香!
這些小泡不停地鼓動漲大,內中同時也綻放出一層層的火光來。若是單獨來看的話,這些小泡就像是一件件精美的工藝品般,充滿了無限的美好。
不過,這些火光想要在堅實的身軀之中放大到影響任闐動作的地步還需要一些時間,兒此時任闐的尾巴已經抽在了常笑左肋上的傷口之中噴出來的水火恒泥的另外一種形態上。
水火恒泥有兩種狀態,一種似火,一種似水,雖然兩者都是擁有共同的屬性,都是水火兩相,但威力用處卻大有不同。
常笑的濃稠的液體般的水火恒泥一下和任闐的鋼鐵一般的尾巴撞在一起,卻完全沒有傷害這根尾巴,而是一下黏在了這根尾巴上,而這根尾巴毫無阻礙的一下抽在常笑的身上,將常笑直接抽飛取出。
任闐冷哼一聲,此時的他周身劇痛,那些蚊子般的東西已經將自身內擁有的水火恒泥注入了他的身軀之中,這些水火恒泥正在不斷地放出光熱,同時再次變化成為無數微塵般的細小生物,好似一只只的細小蚯蚓一般,正在快速的吞吃著他身上的血肉。
這種劇痛和任闐承受的心靈上的煎熬完全無法同日而語,在此時的任闐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是以他一尾巴將常笑抽飛出去,便即片刻不停,朝著常笑急追過去,然而,任闐忽然發現常笑的速度變快了,不,應該是他自己的速度變慢了,并且身軀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尤其是那條尾巴,已經沉重得影響到了他的速度。
任闐急追常笑卻追不上,不得不回頭看看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妥。
這一看,連任闐都震驚了,就見任闐的那一條金鐵打造般的尾巴此時竟然漲大了十倍,變得粗大異常,長長地拖出去好似一條巨蟒一般,并且,這條尾巴竟然還在繼續生長!
如果說水火恒泥的兩種狀態之中火焰作為主導的狀態是用來攻擊毀滅的話,那么猶如液體一般的水火恒泥就是用來滋潤生長的。
滋潤生長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有些時候,滋潤過頭或者是生長過頭卻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此時此刻任闐的這條尾巴顯然就是長過頭了,已經大大的拖累了任闐的行動。
任闐的這條尾巴沉重無比,上面的鱗片變得厚重堅實,只要能夠運使起來,一定是一個利器,有著極為恐怖的殺傷力,然而問題的關鍵在于任闐甩動這條尾巴已經變成了有一件艱難的事情了,以至于擺動起來,這條尾巴的速度很慢,至少在和常笑這樣的存在爭斗的時候,這樣的擺尾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甩著這樣的一條尾巴,根本連常笑的邊兒都沾不上。
甚至可以說,拖著這樣的一條尾巴,任闐追都追不上常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常笑逃走。
眼看著常笑越來越遠,而任闐的尾巴還在不停地漲大,變得越來越沉重,任闐猛的嘶吼一聲伸出裂開得猶如鱷魚嘴巴一般的手臂一下將自己的正在漲大的尾巴給齊根咬斷。
如此一來任闐的速度立時回來了,朝著常笑急急追去。
而常笑也并非是要逃走,所以并未離開這一界,不然的話,常笑現在早就從這一界之中離開了,任闐想要找到常笑就是千難萬難了。
常笑之所以要逃,是因為他在等待自己注入任闐身軀之內的那些水火恒泥發揮作用,現在拖得時間越久,對常笑的好處便越大,而任闐的損害就越強烈。
任闐緊緊追在常笑身后,不斷加速,在他加速的同時他的身上也在不斷地出現一出出的塌陷,那是水火恒泥所化的無數細細的蟲子正在不停地嚼吃任闐的身軀,這個嚼吃的速度其實說不上太慢,但是相對于任闐本身肉身增長的速度,就顯得稍微有些緩慢了,不過,這種一邊吞吃任闐一邊彌補的形式也在極大的消耗著任闐的力量。
任闐的速度實在不慢尤其是沒有了尾巴,少了一顆腦袋之后,奔跑起來的爆發力比常笑還要強大,是以他和常笑的距離還是在一點點的拉近,任闐突然一聲大吼,身上的鱗片猛的豎起,崩崩崩的從任闐的身上彈出,好似無數圓形刀片一般,朝著鋪天蓋地的切割過來。
常笑聽聞身后異響,便知道不妙,無數的鱗片已經到了常笑背后,將常笑后背斬擊個遍體鱗傷,不過常笑有原石身軀護體,倒也沒有鱗片真正的傷到常笑的肉身。
然而這些鱗片嵌入了常笑的原石身軀之后,雖然洞穿不了原石身軀,但鱗片卻開始變化,化為一只只的四腳蜥蜴般的存在,在常笑身上爬來爬去,并且大部分都朝著常笑沒有原石身軀保護的腦袋上爬去,常笑身上的水火恒泥不停地燒灼吞噬著這些四腳蜥蜴,大部分的蜥蜴都被水火恒泥所化的生物吞吃掉,只有十余只沖到了常笑的脖頸上,開始放口大咬。
咔咔之聲不絕于耳,這些四腳蜥蜴竟然不比任闐遜色,將常笑的脖子咬得千瘡百孔。
不過這些四腳蜥蜴也就只能咬常笑一口,這一口咬完了,這些四腳蜥蜴也就被水火恒泥的力量給化為虛無了。
常笑的速度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影響了,此時任闐已經后來居上,追到了常笑身后,任闐的兩顆頭顱發出怨毒至極的大笑之聲,隨即任闐雙臂便好似兩把剪刀一般朝著常笑的腰身脖頸撕咬過去。
這任闐此時完全是拼命狀態,爆發出來的力量速度聳人聽聞,常笑的屠滅寶劍剎血寶刀此時也蹦了出來,朝著身后的任闐攻去,要將任闐攔住。
這一刀一劍發出破空的鳴嘯分別斬擊在任闐的兩只手臂大嘴上,此時的這一刀一劍也非是往日的的一刀一劍了,咔咔兩聲聲響,這一刀一劍分別將任闐的兩只手臂在手肘的位置給齊齊斬斷。
其實要是任闐完好的時候,這一刀一劍要想將任闐的手臂斬斷絕非易事,但是此刻不同,常笑斬擊的位置是任闐被注入了水火恒泥之后,被無數細蟲嚼吃得比較脆弱的部分,最堅韌的外皮鱗片已經被水火恒泥所化的細蟲嚼吃得差不多了,所以這一刀一劍斬擊上去,才有這樣的上佳效果。
任闐的兩張嘴巴連帶著兩顆頭顱一下被斬飛,脫離了肉身供養之后,附著在其中的水火恒沙所化的細蟲的嚼吃速度立時加快,片刻之間便將這兩截手臂吞吃了三成,并且這個速度還在增長。
任闐就像是沒有眼睛的蒼蠅一般,在空中亂飛一陣,隨即任闐胸口猛的一挺,胸前喀嚓一聲,裂開一道大口子,這道口子從脖頸處裂開一直裂到小腹位置,猛的張開之后,內中鉆出兩根粘稠的腸子,腸子頂端生出各自生出兩個眼球來,這兩個眼球骨碌碌的亂轉,最后仇恨的目光定格在常笑身上。
緊接著這裂開的大口子猛的一張,就像是一張張開的大嘴一般,內中露出一排排的鳳離牙齒來,這些牙齒全都是倒三角形,猶如鯊魚的牙齒一般,一排排一層層遍布在任闐的肚腹之中。
任闐發出一聲滿是回音的咆哮,再次朝著常笑撲來。
常笑此時都感到這任闐是個非常可怖的存在,簡直是不死不休!
不過常笑倒也理解,畢竟他給任闐造成的傷害侮辱實在是太強大了。
任闐緊追在常笑身后,此時的任闐看上去已經完全看不出是個什么樣的形態了,揮舞著兩根斷臂,狂奔,整個人除了斷臂和兩條大腿了外,似乎就只剩下一張大嘴而已!
常笑故技重施,猛的放出一團有人液體一般的火焰水脈來,這些火焰水脈朝著任闐的嘴巴便射了過去。
之前,任闐便已經嘗試了一次,知道這水火恒泥的厲害,甚至因為這東西,他還丟掉了尾巴,是以常笑這一次故技重施,任闐并未再次和這火焰水脈硬撞,而是胸口的嘴巴猛的一閉,兩肋之處的還有肚子上的軟肉猛的鼓起,隨即這張大嘴巴驟然張開,噗的一聲,任闐的口中竟然猛的噴出一口起來,這口氣一下就將常笑的水火恒泥吹飛。
常笑都感到驚訝,只不過那濃重的氣味隨著任闐吹出的氣一氣襲來的時候,常笑險些昏厥過去,這丫的將屁股長在前面了咩?
破開了常笑放出的水火恒泥,任闐便已經常笑身前,就見任闐的胸口大嘴一下張到最大,看上去就像是那種能夠將肋邊的皮子扯開當成滑翔翼的動物一般,在常笑眼中,此時擺在他面前的不光有腸子肚子肺子心肝,還有一排排密集參差的牙齒。
這是常笑有生以來面對的最坦誠的一次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