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轉身欲走,不過朝致卻攔在常笑要離開的路上,常笑一路跟著朝致來到這里,怎么算都等于是他朝致有了疏忽,竟然被一個新人尾隨一路而不自覺,雖然在這一界之中永恒的主宰的靈識都變得非常無用,但怎么說這都是一件笑話一般的事情,成為了笑話之中的主角的朝致自然對常笑是一萬個看不上眼!
常笑和朝致對上一眼,朝致冷笑一聲道:“小家伙,這么就要走了?就這么簡單的走了?”
“不然你想要怎樣?”
“我這個人最是大度,你雖然得罪了我,不過我也不會對趕盡殺絕,我會給你留下一個月的壽元,這一個月里你要是找到了銀尾蛇的話,就有活路,要是找不到銀尾蛇,嘿嘿,你就怪自己命苦吧!”
常笑身后的明堂此時開口道:“他的壽元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分上一半的!”
顯然這種對新人壽元的打劫在這里實在是太平常的一件事,大家都習以為常了,說出來十分自然。
常笑也笑了,身形一動,從側面疾奔而走。
明堂還有朝致兩個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煮熟的鴨子飛掉,雖然新人身上的壽元必定不會太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況是在壽元如此奇缺的世界之中,即便是幾個月的壽元他們都不嫌少。
是以常笑一動,明堂還有朝致便急追而去。
后面不少永恒的主宰看到了,都是搖頭一笑,不以為然。
常笑一路疾走,不過速度上始終不是明堂還有朝致的對手,以至于他們本來就不算太大的距離在緩緩的拉近。
常笑領頭一直飛出去上萬里,終于明堂還有朝致攔住了身形,一前一后將常笑夾住,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格局。
朝致冷笑道:“小子,想不留下壽元就走,真當我朝致是假的么?”
常笑這一路疾飛基本上已經對這兩個家伙的修為有了一點了解,這兩個家伙也就是比常笑剛剛進入這一界的時候遇到的那三個永恒的主宰強上一線罷了,當然光看速度未必就能做數,有些存在修為高絕但速度不快。所以,常笑對他們還是抱著一萬分的謹慎小心!
明堂此時開口道:“廢話那么多干什么,將壽元交出來,我們放你去找銀尾蛇,你若是運氣好找到了銀尾蛇的話,咱們還有同門的情分呢!所以我們就不耽誤你的寶貴的時間了!嘿嘿!”
明堂說著身上氣脈滾滾而出隨即又再次鉆進毛孔身軀之中,整個人開始迅速的壯大起來。
“朝致,你從最開始就不服我,現在就拿這個新人來試試看,看看咱們兩個究竟哪個厲害,哪個軟蛋!”
朝致聞言冷笑一聲,自然不甘示弱,他們兩個現在將常笑當成了一個比對的目標,誰先奪取了常笑的壽元,誰自然就是勝利者了。
朝致壯大自己比明堂要稍微晚了一線,但出手卻比明堂要快上一線,在朝致看來,對付一個新人沒必要將全部的力量都施展出來,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落在明堂后面,不然豈不就是他輸了?
朝致身子轟的一下就殺到了常笑近前,朝著常笑便攻擊過來,常笑雙目一閃,他也已經蓄足了力道,就等著這一刻呢,然而,出乎常笑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朝致的一拳尚未轟在常笑身上,他自己的身子卻好似破球般倒飛出去,胸口爆裂,五臟六腑盡皆被巨大的力量轟擊得飛散出去。
常笑都沒有料到這種驟然而生的變化,不由得一怔,隨即看明白了,是明堂,趁著朝致朝他出手的一瞬間暴起發難,對著朝致的空當狠狠地搗了一拳,將朝致生生打飛出去!
朝致不由得破口大罵,但此時的他五臟六腑都被轟爛了,身軀幾乎從胸口處變成兩截,只剩下一長條肋部筋肉連著,再也沒有辦法對抗明堂,所以朝致大罵連聲的同時轉身就逃。
明堂哈哈狂笑著道:“朝致老子看你不順眼太久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從今之后,你的壽元就交給我來享用吧!哈哈哈哈……”
朝致終歸受傷頗重跑了數千里便被明堂追上,狠狠地一拳擊中朝致的腦袋,將朝致的腦袋生生打爆,朝致已經恢復了少許的身軀再次受到明堂的猛攻,三拳頭下去,朝致已經化為一灘爛泥,四處飛散,隨即鮮紅的大蓬血霧在空中逐漸變白,最終尚未落地已經消散烏有了。
明堂哈哈狂笑不止,顯見將朝致滅殺對他來說快意十足!
常笑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在主世界之中,門派之內便是兄弟手足,當時這種感情給常笑帶來了太多的沖擊,甚至是常笑無法理喻的,不過后來,在他人的真心對待下,常笑對于這種感情也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并將自己融入其中,常笑剛剛適應了這種情感,沒想到到了這主世界的深層空間之中卻又變成了這樣的一種模樣,這使得常笑又生出諸多不適應的感覺來。
一層天地,天差地別,環境的作用是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明堂也好,朝致也罷,都是從主世界之中過來的,他們之前在主世界的門派之中定然不是這個樣子,想來也是非常和藹的大師兄或者是為了同門奮不顧身的小師弟,總之應該是一個視同門為手足的存在,然而到了這里,他們便化為了手足相殘的厲鬼,同門則成了自己向上爬向上掙扎,活得更加長久的踏腳石。
常笑心中一片冰涼,并不是對這種門派之中的相互傾軋絞殺生出寒意,而是常笑隱約覺得,自己也好,明堂還有朝致這些存在也罷,根本就沒有什么自由可言,表面上看去,都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實際上,他們的行為在一進入這一方世界之中便已經注定了,一切就好似早就有人編排好了,等著一幕幕戲劇上演解悶一般,這個世界之中的一切存在都不過這被人用線拉扯的木偶,只不過,圍觀的人看得有趣,而木偶自己卻并不自知!
正是因為生出這樣的想法來,所以,常笑看著明堂的那種狂喜的表情,竟然生出一絲悲哀來,螻蟻,這就是螻蟻!
常笑在虛幻世界之中的時候曾經生出這種萬物皆為螻蟻的感覺來,那是因為當時的她已經凌駕于眾生之上,后來到了邊緣世界之中,這種感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哪怕常笑進入了主世界之中,成為了主世界第一強橫的存在,常笑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而現在,常笑在這主世界的深層空間之中,修為低微得不敢說墊底,但也不過是中下等,卻生出了這種高感覺。
明堂大笑之后,眼睛一斜朝著常笑望來,看到常笑一臉的木然神情,不由得嘿嘿笑道:“小子,今天我教了你一個乖,明白了這主世界的深層空間之中的殘酷和主世界之中是如何的天差地別,你可應該好好感謝我才對。今天我心情不錯,交出一年的壽元來,我就放你離去!”
常笑忽然想起來了,當初他剛剛進入主世界的時候,就想著主世界之中定然是一種極端的殺戮情形,當初他就料想,即便是同門之間也是互相傾軋的,只不過主世界給了常笑一個意外,而現在一切終于回歸正軌,這才是常笑之前想象的世界,這才是一個充滿競爭,不向前便死亡的世界,這樣的世界,常笑根本不需要去適應,事實上,常笑就應該活在這樣的世界之中,所作所為,隨心所欲,全無牽掛!
常笑深吸口氣,朝著明堂露出一絲陰沉沉的笑容來。
滅殺掉了明堂,忘卻了明堂那滿臉驚恐的表情,常笑將長陽交給他的那銀牌取了出來,這銀牌上面有數個紅色的光點,還有一個藍色的光點,常笑只要移動,這藍色的光點就移動,顯然這藍色的光點代表的就是他常笑了,而那些紅色的光點應該就是銀尾蛇所在的地點,當初那兩個造氣主應該就是按照這銀牌的指點,去找尋銀尾蛇而不得。
常笑知道,這紅色的光點并不代表著一定就有銀尾蛇存在,只是那里曾經有過銀尾蛇生存。
常笑當然不介意一一去看看,常笑汲取了明堂身上的壽元,明堂又汲取了朝致身上的壽元,這樣小魚吃蝦米,大魚吃小魚,算下來好處全都被常笑占去了!
所以,常笑的壽元足足又增長了五十余年,加上常笑原本的八十余年壽元,現在常笑已經有了一百四十年以上的壽元,而常笑的水火恒泥又往前走了一步,水和火之間又相容了一線。
此時三物真人發出一聲嘆息,常笑就當做沒聽見,沒理會三物真人!
半晌之后,三物真人憋不住了開口道:“常笑你難道不應該問問我為何嘆息么?”
“我管你這么多干什么?”
常笑一句話將三物真人噎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常笑將銀牌舉起,隨即飛遁起來,朝著距離這里最近的一個紅色的光點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