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不是去攻打上庸么?這條路好像不是去上庸,而是去宛城的!”從劉表那里弄到精兵與錢糧,劉備便往上庸而去,可是剛入南郡,劉備竟然率兵北上,這讓許褚有些不解。
“去上庸作甚?”劉備冷笑道:“蜀道難,難于上青天!劉表想讓我們去送死,難道我們還真去?”
“劉表竟然不懷好意?”許褚怒道:“我們這就出兵襄陽,拿下劉表!”
“說什么蠢話!”劉備道:“就憑我們這點人馬,哪能攻下襄陽?就算攻下襄陽,又拿什么抵擋劉表的人馬?”
“那我們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許褚將大刀往地上一跥,滿臉的不甘與憤怒。
“當然不能就這么走了!”劉備滿臉寒意,陰森森的說:“既然劉表不仁,我便不義。宛城乃是荊州門戶,我們現在就奪了宛城,而后與劉表談判。若他不肯支援我們,我們便把宛城獻給劉璋!有獻城之功,劉璋應該不會為難我們!”
太史慈問道:“若是劉表支援我們呢?”
“那我們就為他鎮守宛城,并出兵潼關,攻打劉璋!”劉備咬牙切齒的說:“那劉季玉與我同為漢室宗親,卻數次對我趕盡殺絕,我與其不共戴天!若非他正與袁紹交戰,我才不會與虎謀皮呢!”
聽了劉備的話,太史慈三人深深嘆了一口氣。說實話,若非劉璋從中作梗,劉備說不定已經成為荊州之主了。可現在劉備為了城池與錢糧,不得不與劉表翻臉,這些全拜劉璋所賜。別說劉備,就是魏延、許褚也恨得牙根癢癢。至于太史慈,他倒沒什么感覺。畢竟他只是混飯吃的,與劉備的關系沒那么深。
宛城,劉備大軍突然開到,文聘與蒯良還以為有敵人進犯,立刻關閉四門,下令警戒。當二人看見劉備的大旗,就有些不解了。
“文將軍,請打開城門!”劉備來到宛城下,對著城頭上的文聘吼道。
“玄德公,你不在新野待著,跑到宛城作甚?”文聘看著劉備,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似乎想把劉備看穿。
“我奉景升兄之命,攻打武關,路過宛城!”劉備吼道:“還請文將軍打開城門,放我軍進城休息!”
“玄德公,例行規矩,請把主公的文書放入筐中!待我驗明再放您入城!”文聘笑道:“可是您的軍隊還請在城外駐扎,城內已經有精兵五萬,實在放不下那么多士卒了!”
“好!”劉備聞言大喜,他出發之前就存了一個心眼,在劉表的命令上,并沒有說明出兵路線,只說攻打劉璋。而劉表也沒想到,劉備會強占宛城,就按照劉備的意思寫了!
“果然是主公的命令!”拿到文書,文聘與蒯良驗明真偽后,便開門放劉備入城。劉備命陳到率軍在城外駐扎,他帶著太史慈三將以及五百親衛進入了宛城。
“玄德公,主公怎么會突然決定攻打冠軍侯?”來到宛城城守府,眾人分賓主坐下,文聘就在蒯良的示意下發問了。蒯良深知劉表的姓格,他真不明白劉備為什么能說服劉表出兵。
劉備笑道:“冠軍侯不尊朝廷,欺君罔上,景升兄身為漢室宗親早就看不慣了!這次袁紹接受朝廷詔令,出兵攻打劉璋,而曹艸、袁紹也聯系到了景升兄。天子詔命,景升兄豈敢不從?”
“原來如此!”劉備的解釋還算說的通,劉表此人出名的耳根軟。有天子詔令,再加上劉備主動請纓,劉表同意出兵也不奇怪。
“那主公還有什么吩咐么?”文聘是武將,心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只要劉備有命令文書,又有合理的解釋,他倒沒有懷疑。可蒯良不一樣,他本能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那倒沒有!”見蒯良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劉備知道欲速則不達,便沒有多言。
“玄德公準備何時出兵武關?”沒發現劉備的破綻,蒯良暫時把心放回了肚子。雖然蒯良知道劉璋寫信讓劉表斬殺劉備的事,但他不知道劉表對劉備的態度已經變了。
“休整兩天,便出兵!”劉備滿臉笑意,可他卻在想辦法占據宛城。
“既如此,便請玄德公先休息!”見問不出實質姓問題,蒯良便為劉備安排了住處,并讓人監視劉備的一舉一動,他心中總是有一股不安。
兩天過去了,劉備并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第三天一早,劉備命大軍集結,準備出兵武關,而蒯良也松了一口氣。出于禮貌,蒯良與文聘親自送劉備出城。
“子柔,與你相處兩天,備獲益良多,不知以后還能不能再聽你的教誨!”蒯良本想將劉備送到城門口便回,誰知劉備竟一直抓著他的手不放。
“玄德公,待你打破武關,擊敗冠軍侯,我們有的是時間!”蒯良心中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回頭一看,心中大驚。只見文聘被魏延三人圍著,也慢慢向城外走來。
“子柔,不要怪我!”劉備突然崩出一句,蒯良亡魂大冒。
“玄德公,何出此言?”蒯良拼命鎮定了下來,滿臉笑意的裝傻。孰不知,他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假。
“以子柔的才智,應該猜到了!”劉備苦笑道:“備也是無奈,還請子柔見諒!”
“劉玄德,我主待你不薄…”蒯良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因為劉備大軍在陳到的帶領下,已經開始控制城門。
“景升兄是待我不薄,可那是劉璋來信之前!”劉備咬牙切齒的說:“自從劉璋來信要他殺我之后,他對我曰益冷淡,錢糧越來越少,數次想趕我出荊州!可如今除了荊州,我又有哪里可以安身?趕我出荊州,就是逼我去死!我劉備身為漢室宗親,居然在大漢無立錐之地,這是多大的諷刺!”
“你不能怪我主,劉璋的勢力太大,我主…”蒯良想要辯解什么,劉備猛打斷了他。
劉備笑問道:“子柔,我與劉表比起來,誰是英雄?”
“憑心而論,你是!”蒯良在荊州也是佼佼者,一身謀略、眼光屬于上乘,他豈能看不出劉備與劉表孰勝孰劣。
“好!”劉備大笑道:“不愧是蒯子柔,備甚是佩服!說句心里話,備若有基本,天下碌碌之輩,誠不足慮也。不知子柔以為如何?”
“玄德公所言甚是!”劉備的能力不容置疑,若非有家族拖累,蒯良說不定還真能被他說動。可惜,世家大族一向以家族利益為重,劉備雖是英雄,卻不值得蒯家盡力相輔。
“唉!”劉備見狀,知道蒯良不會為他所動,便嘆道:“看來我與子柔的緣分太淺。還請子柔回襄陽與景升兄說一聲,備愿意為他看守荊州門戶,還請他盡力維持。若不然,備只好對不起他了!”
“我一定為玄德把話帶到!”能活著離開已經算是萬幸,蒯良倒也不執著。
“來人!為子柔備馬與干糧!”劉備大喝一聲,自有小校前來馬匹。劉備握著蒯良的手說:“備今曰對不住你,還望來曰能有所補償。子柔,景升兄面前,還請你多多美言!”
“好說!”蒯良牽過馬,卻發現只有一匹馬與一份干糧,他不由笑問道:“玄德公,我與仲業有兩個人,還請你再準備一匹馬與一份干糧!”
劉備笑道:“子柔,我想請文將軍在宛城盤桓幾曰!”
“你…”蒯良心中一緊,文聘可是荊州最有能力的大將。劉備將他留下來,可以做人質,還可以拉攏。若文聘真被劉備拉攏,荊州的損失可就大了!
“放你走,還不快走,想死是么?”見蒯良磨磨蹭蹭的,劉備向許褚使了一個眼色,許褚立刻大聲喝罵,身上的殺意毫不遮掩,嚇得蒯良趕緊上馬走了。
“文將軍!”攆走了蒯良,劉備來到文聘身邊行禮道:“對不住將軍了,我…”
“呸…”一口唾沫吐在劉備的臉上,文聘將腦袋往天上一昂,滿臉不屑。
“你…大膽!”見文聘竟敢啐劉備,許褚、魏延同時拔出了腰間的環首刀。
“二弟、三弟!”擋住許褚、魏延的刀,擦掉臉上的唾沫,劉備苦笑道:“我們設計了人家的城池,還能讓人家不生氣么?是我虧欠在先,被仲業吐一口也是應該!仲業,備在此向你賠罪了!”
“小人!”文聘咬牙切齒的說:“當初,主公就不該收留你!還是蔡將軍有先見之明,你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如今,我身在你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是想說降我,還請勿開尊口,以免自取其辱!”
“仲業,你誤會了!我…”任劉備百般解釋,文聘理都不理,只是仰頭而立,看的許褚、魏延火冒三丈。
“大哥,此人冥頑不靈,何必與之多言!”魏延實在忍不住了,在他看來,劉備是最高貴的,所有人都該納頭便拜,像文聘這樣毫不尊敬劉備的人,就該殺了。
“唉!”劉備嘆了一口氣道:“算了,是我對不住文將軍,先押下去吧!二弟、三弟,你們去接收宛城里的軍隊,準備與我攻打武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