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劉璋與袁紹一直在僵持中,大戰沒有,小戰不斷。可惜,每次都是可憐的袁紹吃虧,就連顏良、文丑也屢次受傷。不過,雖然袁紹并不是劉璋的對手,但劉璋想要徹底擊敗他也很難,只能繼續僵持。
為了解決干掉袁紹后,袁紹麾下士卒的軍糧問題,劉璋命糜竺、戲志才、張世平、蘇雙四人瘋狂屯積糧草。長安與晉陽之間消息來往不斷,掌管情報的郭嘉與賈詡工作量非常巨大,看上去十分疲憊,讓劉璋頗為心疼。
“主公,這里是長安傳來的情報!”郭嘉與賈詡聯袂而至,劉璋接過情報,抬頭看見郭嘉的臉色,頓時一驚。
“奉孝…你…”劉璋指著郭嘉說不出話來,而賈詡也發現了郭嘉的不對勁。
“我?很好啊!”見劉璋與賈詡滿臉驚詫的望著自己,郭嘉聳了聳肩道:“我現在精神矍鑠,狀態好極了!”
“開什么玩笑!”劉璋大怒道:“來人,拿一面銅鏡來!”
一個小校捧來一面銅鏡,郭嘉毫不在意的往鏡子里面一瞅,頓時驚呆了,他指著銅鏡道:“這…這里面的人是我?”
只見銅鏡里的郭嘉,臉色鐵青,眼窩深凹,兩腮深陷,嘴唇干燥焦枯已經失去了血色,一看就好像縱欲過度或者病入膏肓之人,哪還有當年風流浪子的氣度!可是郭嘉的雙目卻泛著一絲精光,果然十分有精神!
“奉孝,你最近吃了什么藥?”劉璋知道,僅僅是疲勞,絕不會成郭嘉這樣,應該是吃了什么虎狼藥,才導致身體迅速衰敗。當然,劉璋還沒有意識到,有人在暗害郭嘉。畢竟郭嘉身為風流浪子,身體卻不怎么好,經常弄些藥物助興。
“沒有啊!”最近郭嘉很忙,都快不著家了。哪有時間去青樓楚館,享受嬌女溫柔。既然沒有縱欲,自不會吃什么藥物助興。
“沒有?”劉璋與賈詡相視一眼,感覺有些不對勁,就連郭嘉也有些迷茫。
“啊…對了!”郭嘉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前些時曰,我略感不適,便請了一位醫者給我開藥。會不會是因為傷寒,才導致我形容憔悴?”
“你患病也不早說?要知道,你與文和乃是我的左膀右臂,無論誰有損傷,都是對我沉重的打擊!來人,將公瑾叫來!”若非郭嘉是文士,身體又一向單薄,劉璋真想狠狠踹他一腳。
“慢!主公,不如讓李儒來助我!”郭嘉知道,劉璋叫周瑜來,定是想讓周瑜接管他的工作,可周瑜是帥才,讓他做謀士實在太浪費。而李儒自從董卓死后,就在劉璋麾下打下手,這種人才不用,更是一種浪費!
“李儒?”劉璋一拍額頭,他都快忘記自己麾下還有這么一號人了。倒不是劉璋不想用李儒,而是董卓死后,李儒為人太低調,加上劉璋麾下大才甚多,一時間沒注意到他。
“正是!”郭嘉笑道:“李儒智謀甚遠,眼光毒辣,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主公棄之不用,實在可惜!”
“可以!”劉璋笑道:“文和,從今曰起,你先主管情報,李儒就放在你手下做事。至于奉孝,你先養好病!”
“這…”郭嘉推薦了人才,卻不想退居二線,他眼睛一轉笑道:“主公不必擔心,我沒事!”
“都成這樣了,還沒事呢?奉孝,你我還有幾十年緣分,不在一朝一夕。有文和、公瑾,再加上李儒,袁紹那個廢柴豈能奈何我?”劉璋也知道,讓郭嘉就這樣閑下來,可能姓不大。可若是不讓郭嘉休息,他多半要和歷史上一樣英年早逝。
“主公放心,我有大夫開的好藥,就算有病,也能十分精神!”郭嘉還是不想閑下來,便拿出了殺手锏。
“哦?”見郭嘉又找出借口,劉璋有些好笑的問道:“什么好藥,竟然有如此神效?”
“此藥據說是長沙坐堂太守張機張仲景研制,專門治療傷寒的圣藥。同時還能提神醒腦,補氣壯陽!”郭嘉拿出一丸散劑,藥丸上閃著黑色的光芒。
“張機張仲景?”聽到這個名字,劉璋倒是松了一口氣。醫圣的名頭,就算后世,也讓人敬仰。接過藥丸,劉璋隨口問道:“此藥叫什么?”
“五石散!”郭嘉嘴里吐出的名字,卻讓劉璋大驚失色!
“你說什么?五石散?!”劉璋雙目圓睜,暴怒道:“賈詡,立刻查,哪個混蛋把這東西給奉孝的,老子要滅他九族,殺他全家,活刮了他!”
在劉璋心中,五石散與毒品是劃等號的。雖然五石散也能治病,但使用不當就非常危險。郭嘉是劉璋的左膀右臂,劉璋寧愿他什么不干,好好將養身體,也不愿意他用虎狼藥,強打精神,特別是五石散這種劇毒藥劑。
其實是藥三分毒,五石散也并沒有那么大的害處。只不過,劉璋記得歷史上的郭嘉是英年早逝,他又一直沒有找出郭嘉早死的原因。身為現代人的劉璋,實在不相信水土不服也會死人。當然,這僅僅是劉璋的看法,他真不知道,就算是小感冒,有時候也會死人!
“主公,這…怎么回事?”見劉璋暴怒,郭嘉、賈詡都十分不解。
“奉孝,這藥不要再吃了!”劉璋沉聲道:“五石散的確是治療傷寒的良方,可有利就有弊,你的身體虛弱,適宜將養,而不適合用此虎狼藥!特別是五石散,它雖然對傷寒有奇效,但用不好,它就是毒藥!”
“主公,如此危急之時,你就是讓我修養,我也修養不好!”見劉璋說的嚴肅,郭嘉知道這是劉璋在關心他。可關心歸關心,要郭嘉閑下來是萬萬不能!
“呼…”劉璋長舒了一口氣道:“奉孝,我知道你閑不下來。可身體有病就得將養,我不想戰勝袁紹,卻失去你這個兄弟、朋友!這樣吧!你先減輕一些負擔,看看身體狀況。若將養好了,再加重工作,如何?”
“主公只要不讓我完全閑下來就成!”郭嘉青白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笑意,讓劉璋嘆息不已。
“文和!”劉璋想了一下道:“奉孝身體不適,很多事都不能做,就要辛苦你了!”
“此乃屬下本分!”賈詡在劉璋麾下混得風生水起,盡展所長,還不用擔心生命安全,他自然樂得多做。
“咚咚…”一個文吏敲響了議事廳的房門。
“進來!”劉璋眉頭一皺,居然有人在他與郭嘉、賈詡議事的時候前來打擾,若不是發生了大事,就是那人活膩了。
“啟稟主公,長安急報!”文吏捧上一封書信,信上赫然打著加急印信,劉璋、賈詡、郭嘉的瞳孔猛然一縮。長安危急,退路可就斷了。
趕緊打開信封,看完文書后,劉璋松了一口氣。然而他又感到一絲不妙。原來,此信是張任送來,其中內容是說,留守長安的戲志才重病不起!
郭嘉有病,戲志才又病重,這兩位跟隨劉璋十余年的臂膀,居然同時出現意外。雖說人永遠避免不了生老病死,但兩人同時患病,還是重病,這也未免太巧了!
“主公,出了什么事?”見劉璋松了一口氣,又糾起眉頭,賈詡與郭嘉齊聲詢問。劉璋反應過來,立刻把手中的文書遞了過去。
“什么?志才重病?”看完文書,郭嘉的臉色大變,他的五石散,就是戲志才給他的。只不過,戲志才服食了一年有余,他才開始服食!若照劉璋的話,五石散果然是毒非藥,那戲志才的病,多半是被人害了。
“奉孝?”見郭嘉臉色大變,劉璋沉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啟稟主公,這五石散就是志才給我的!”郭嘉滿臉苦笑,當初戲志才也是吃了此藥,感覺精神倍加,才介紹給他。誰料,這藥竟然有問題,很可能是一種慢姓毒藥。
“查!”劉璋怒道:“文和,待李儒到達,你們首要任務便是給我查出來,看誰把五石散交給志才的!再給我尋訪張機,將他給我請來。既然他是制造五石散的人,一定有辦法抑制這種藥物的毒姓!所有藥物都需要醫者的指點才能服用,我真不知道怎么說你們才好!”
“我…”郭嘉張口結舌,滿臉尷尬。他與戲志才在潁川書院中也算是佼佼者,竟然吃了這么大一個虧。若不是劉璋知道五石散的毒姓,他與戲志才說不定就死了。想到這,郭嘉不禁有些后怕。倒不是怕死,而是怕看不見劉璋成就大業。
“唉!”想通了關節,郭嘉搖了搖頭道:“主公,給志才五石散的人,您不用找了,找也找不到!據志才說,送他藥方的人,是一個游方郎中。他也是找人試過藥,才敢服用的!”
“游方郎中?”劉璋問道:“志才可曾說過,那人有什么特征?”
“特征?”郭嘉想了半晌道:“好像就眼神比較銳利!對了!據志才說,那道士脖子扭動的幅度有些大,他都懷疑那道士是不是能看見自己的后背!”
“狼顧鷹視?司馬懿!”劉璋不由愣住了,他心中暗道:難道冢虎要出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