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天下謀士皆厚顏
“諾”眾將齊齊大喝一聲,讓司馬懿十分滿意。或許昨日還有人對司馬懿不服,可今日眾人都已經服了,特別是文丑,被顏良叮囑了一晚后,他一改常態,對司馬懿十分恭敬。雖然他不怕死,但也不想找死
“請司馬懿出來答話”龐統策馬城下,凌統緊隨其后,兩人兩騎停在離城二百步的地方,不再前行
“龐士元,找我何事?”司馬懿探出腦袋,卻悄悄對身邊眾人問道“你們誰能射二百步以外?”
眾人聞言搖了搖頭,荊襄之人雖然都擅射,但想要射到二百步以外,就沒那么容易了。要知道,整個大漢四百年,能用弓箭射二百步的人也屈指可數。當然,這里指的是普通弓箭。像一些大型弩具,則不再其中
“唉…”司馬懿嘆了一口氣,他倒是很羨慕劉璋。無論是趙云、黃忠,還是甘寧,都能射二百步以上。他還聽說,黃忠與呂布都能射三百步,并保持殺傷力。不過,他也明白,若江陵真有如黃忠、呂布的猛將,龐統就會站在三百步外
“倒也沒什么事,只是想看看那只復姓司馬的縮頭烏龜”龐統站在城下,城頭上的曹軍將士似乎能看見他眼中不屑與蔑視。
“你在說司馬徽么?那廢物的確是縮頭烏龜”司馬懿笑道“明明是我司馬家的人,卻不愿意為家族效力,還跑到長安捧劉璋的臭腳,何止是縮頭烏龜,還是不折不扣的數典忘祖之徒至于他的徒弟,不僅僅是廢物,還是白癡,居然認這樣的禽獸做師傅”
“哦…”聽了司馬懿的話,曹軍上下恍然大悟,他們在心中暗道“感情龐統說的縮頭烏龜不是咱們軍師,而是另一個姓司馬的。也怪龐統,干嘛不說清楚?”
當然,也有荊州士卒知道司馬徽是誰,他們看向司馬懿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當著徒弟的面罵師傅,還指桑罵槐,連半個臟字都沒吐,這就是水平再看向龐統,他們眼中又滿是憐憫。不過,分屬敵對,眾士卒都在心中暗道“誰讓龐統惹咱們軍師呢?活該他挨罵”
“若說司馬徽的徒弟是白癡、廢物,那他的族人不是連白癡、廢物、禽獸都不如?”雖然挨罵的是自己的師傅,但龐統絲毫沒有動氣,若鳳雛先生連這點氣度都沒有,他可真不如冢虎司馬懿了
“那可不是,所以司馬徽已經被開革出司馬家了作為他的徒弟,我想鳳雛先生不會沒有聽說吧”自從得知司馬徽不顧司馬家利益,前往長安效力,司馬懿立刻寫信給父親司馬防,請
其查家譜,并把司馬徽革出家族。司馬防聽了兒子的要求和理由,自不會拒絕。
“哦”聽了司馬懿的話,城上的曹軍又是滿臉恍然,他們在心中暗道“原來龐統口中的縮頭烏龜是他自己的師傅,也難為龐統這么不要臉,竟然拿自己的師傅來打擊敵軍。幸好,咱們軍師jing明,早把龐統的師傅開革出宗族,否則還真丟臉”
“司馬懿,你別轉移話題,我說的縮頭烏龜就是你”龐統可不傻,他發現自己被帶到溝里,趕緊將話題扯了回來
“我是縮頭烏龜?應該說你是喪家之犬才對”司馬懿大笑道“昨日,我軍剛出城,你部便率兵逃跑,根本就沒有交戰的意圖,有種你別跑顏良、文丑、魏延”
“末將在”正聽龐統與司馬懿打口水戰,不曾想司馬懿突然點到自己的姓名,三人立刻躬身領命
“我令你們率兵出城,凡是在城下呱噪者,給我往死里揍”司馬懿下令的聲音很大,聽的龐統一臉喜色,可司馬懿話音一轉道“若敵軍逃跑,不必追擊,徑直回城即可。就算追擊,也不得超過五里”
“末將遵命”魏延三人下城而去,可城下的龐統卻面lu苦澀。
“司馬懿真不虧是冢虎,難怪劉璋如此看重他,甚至除之而后快”龐統嘆道“傳令下去,待魏延等人出城,我們便撤退”
“軍師,我們何為不拼一拼?”凌統道“若我軍與曹軍交戰一段時間,以顏良、文丑的莽撞,定會忘記司馬懿的吩咐”
“我當然知道”龐統苦笑道“可我們憑什么與曹軍交戰?就說顏良、文丑、魏延三人,我軍就擋不住到時候,曹軍未敗,我軍已經敗了”
“唉…”凌統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將領武藝不足,乃是江東最大的弱點。當然,這也不能說江東將領無能。北人乘馬,南人舟楫,這是地域不同而造成的差異,故而在中國歷史上,只有明朝是南人統一北人,其他朝代幾乎都是北方統一南方
魏延三人剛沖出江陵城,龐統就撤退了。三人謹記司馬懿的話,根本不追擊,直接回城。龐統跑了一會,又回到了城下。城上的曹軍看見這種情況,對龐統的無恥深感佩服。司馬懿笑道“龐統,你的you敵之策已經敗lu,難道還想讓我中計?我勸你回去再想想別的辦法”
“司馬懿,你就知道讓麾下將領來送死。在下心軟,不忍看他人做你的替罪羊,故而避讓,若你出戰,我定然不走,你敢不敢出城與我一戰?”龐統緊盯司馬懿,毫無計謀被拆穿的羞
“好低劣的ji將法,若我這樣都中計,豈非與你一樣白癡?”司馬懿嘆息著搖了搖頭,滿臉無奈,似乎對龐統十分鄙視
“怕死就怕死,何必多言”龐統道“司馬懿,你當真不敢出戰?”
“少在那里呱噪”司馬懿冷笑道“并非我不敢出戰,而是不想中你的計謀。想打擊我軍士氣,你還嫩了點剛才我還有心情應付你,現在沒有了。若要戰,我就派人與你戰,若你不戰,就死遠些當然,你想在城下辱罵,也由得你去。在下疲憊,現在就去休息了顏良、文丑,你二人分兩班鎮守城池,任憑對方做什么,都不得出戰文長,隨我去喝一杯,如何?”
“謹遵軍師之命”顏良、文丑可不敢多言,趕緊抱拳應命,下去安排士卒守城。
“軍師有命,在下豈能不從?”魏延淡淡一笑,伸手道“軍師請”
“請”司馬懿笑著拉住魏延的手,與他一起下城去飲酒,城頭上只剩下曹軍士卒傲然ting立。
“呼…”一陣風吹過,看著空蕩蕩的城頭,城下的龐統感覺有些凄涼,他何嘗遇見過這種情況。凌統有些猶豫的問道“軍師,我們怎么辦?還派人罵陣么?”
“罵個屁啊”龐統實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轉身下令道“全軍聽令,隨我回營”
江東軍折騰了大半天,又撤回了大營,朱治等人也被叫了回來。聽說連龐統都you敵失敗,朱治、董襲心中平衡了。原來不是我軍太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坐在中軍大帳的帥位上,龐統一臉苦惱。眾將站在下面,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擾亂了他的思路。
“你們說,怎樣侮辱人,才會讓對方生氣?”苦思冥想了半晌,龐統都沒有主意,他便抬起頭,向帳內眾將詢問,以集思廣益。
“啟稟軍師,常言道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仇恨中,最厲害的就是殺父之仇,辱母之恥,奪妻之恨…”凌統搖頭晃腦的說“不如從這方面下手?”
“司馬懿之父司馬防在壽chun,他的母親聽說早已化成一堆枯骨,而他妻子也在壽chun,你說怎么下手?再說了,就算殺父、辱母、奪妻都行,可現在遠水救不了近火”龐統嘆了一口氣,看來調教名將之路,還任重道遠
“呃…”凌統搓了搓下巴,看了看帳篷頂,有些喪氣的說“末將沒有主意了”
“軍師,我倒有一些想法”一直看著腳下的朱治,仿佛在看什么兵書。他突然抬起頭,lu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表情。
?君理有什么主意,還請速速道來”不怕沒主意,就怕不思考。朱治也是頗有智謀的老將,龐統聽說他有主意,便有些興奮。
“說來慚愧”朱治苦笑道“我的家族中有一個紈绔子弟,怎么教都教不好,而其父卻是一個老好人,一輩子都沒和別人紅過臉。可是有一次,我卻發現他父親竟然氣到拿笤帚追著他打,便有些奇怪。要知道,那小子吃喝嫖賭五毒俱全,他爹都沒有生過氣好奇之下,我便上前詢問,原來那小子去青樓喝花酒,結果酩酊大醉,穿著青樓nv子的衣服就回家了。他父親認為,穿nv子衣服不僅僅是對他父子的侮辱,更是對家族的侮辱,這才發了大火…”
“君理果然大才”龐統笑道“你是說送一套青樓nv子的衣服給司馬懿?”
“不一定要青樓nv子的衣服,普通nv子的衣服就可以了”朱治笑道“我軍在江陵,實在無法搞到青樓nv子的衣服,若回江東取,又太費事。就近找百姓買一套鮮yàn點的nv衣送給司馬懿。若他生氣,自然會出戰,若他不生氣,就算是青樓nv子的衣服也無濟于事”
“君理所言甚是有理”龐統道“既然此事由君理提出,就由你去搞一套nv子衣服,明日我去送給司馬懿”
“這…”朱治突然有種想抽自己嘴巴的感覺,這么多年來,他的衣服都是由妻子準備,又何曾買過nv人的衣服。可他看見龐統犀利的眼神,立刻把拒絕的話收回,趕緊躬身領命。帶著幾個親兵,找到一個還有百姓居住的村子,朱治買了一套nv衣,便向龐統復命。據說這套nv衣是姑娘準備出嫁穿的,大紅大綠好不鮮yàn
第二天,龐統又來到江陵城下,司馬懿打著哈欠走上城頭道“我說龐統,好歹你也是荊襄名士,老這么來來回回,你不煩啊給句痛快話,若決戰,咱們就在這江陵城下一分高低,若你還想you敵,給我搞點埋伏什么,趁早死心,從哪來,回哪去”
“又不是我不想戰,可你每次都讓那些莽夫與我交戰,豈非墮了我的身份?”龐統笑問道“司馬懿,你可敢出戰?”
“我兵多將廣,何須親自出戰?”司馬懿道“你這么想ji我出戰,莫不是又有什么謀劃?算了我也懶得想,若你不戰,我便回去休息了反著耗下去,倒霉的是江東,又不是我們”
“司馬懿,既然你不敢出戰,我便送你一份禮物,你敢不敢收?”龐統笑著命人捧出一個盒子,里面放的正是那套nv衣。
“不打仗還有禮物收?不錯”司馬懿笑道“拿來
我看看,是什么好東西?”
小校捧著盒子來到城下,城頭上縋下一個籮筐。將盒子放入籮筐,自有人將盒子吊上去。曹軍小校將盒子捧給司馬懿,魏延卻接過盒子笑道“軍師,敵人送來的東西,說不定有什么陷阱,不如讓我打開看看,再交給您如何?”
“文長一片好心,我豈能不領情?”喝了一頓酒,司馬懿已經成功將魏延籠絡到麾下,他自不擔心魏延會有什么想法。
“那我就動手了”見司馬懿對自己很信任,魏延十分滿意,他將盒子放在城垛上慢慢打開。看見里面的東西后,臉色一變。
“文長,是什么東西?”發現魏延臉色不對,司馬懿有些不解,就算龐統送上一顆人頭,以魏延的心xing,也不至于變色。
“是…軍師還是自己看吧”魏延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直接把盒子遞給了司馬懿。
“原來是一套nv衣”司馬懿接過盒子,頓時明白了龐統的想法,他莞爾笑道“聽說江東絲綢不錯,既然是龐統所贈,應該不是凡品。文長,將這套nv衣給我展開來,我倒要看看江東的nv衣,與壽chun的nv衣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