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下,龐統沒有攻城,卻命麾下大軍把西、南、北三門都封閉了,只留下東門給司馬懿逃跑,并讓劉憲切斷襄陽與江陵、汝南等城池的聯系,包括糧草、物資的運送!不過,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以襄陽城內的物資,司馬懿守上幾年都不成問題!
“孔明,你終于來了!”圍城五曰后,諸葛亮帶著大軍姍姍而來,龐統得報,立刻率領眾將出營相迎。筆《趣》閣ww.qu.
“我來的已經夠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王讓我們盡量別攻城,我又能快到哪去?樊城也是一座堅城!”諸葛亮滿臉笑意的揮舞著羽扇,再配上一身白衣,簡直說不出的帥,讓龐統十分嫉妒!
搖了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腦袋,龐統正色道:“廢話少說,大王把工部造的家伙都給了你,攻城的重任還得你來!”
“這是自然!”諸葛亮微笑道:“若不是想打司馬懿一個措手不及,我也不會在樊城待那么久!”
“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盯著諸葛亮,龐統更想知道工部新造的霹靂車有多厲害。
“難道你想讓我在這與你討論軍機么?”諸葛亮有些哭笑不得,這里可是營門口!
龐統哈哈笑道:“是我怠慢了!孔明兄,諸位將軍,里面前!”
帶著眾人來到中軍大帳,上首并排放了兩把帥椅,畢竟諸葛亮與龐統身份相等,誰坐下首都不好。可龐統往諸葛亮身邊一坐,立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怎么看怎么像只猴。看著眾人漲紅的面龐,龐統不由在心中暗嘆:形象都毀了…“士元,我攻打襄陽,你準備做什么?”在最后時刻,還是諸葛亮給龐統解圍了,他可不想看見老兄弟為難。
“我?”龐統自然知道老友的心思,他微笑道:“我率兵截斷襄陽與周邊的聯系,并阻止外界往襄陽運送物資!”
“不!”諸葛亮道:“被動防御不如主動進攻,以攻為守,才是最強的防御方法!我建議你去攻打江陵城!”
“你不是開玩笑吧!”龐統愣了一下道:“襄陽做為荊州治所幾十年,城池幾乎與長安、洛陽相仿,那江陵城…我們都是荊州人,你別玩我了!”
“虧你還記得你是荊州人,你就不會讓龐家幫忙?”諸葛亮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
龐統道:“龐家若會幫我,那才有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世家大族得知大王的政策后,都在與大王唱反調。這也是我和我爹都投到了大王麾下,卻沒能將龐家搬入大王治下的原因!”
“那你就去攻打衡陽、南郡、江夏等地,反正司馬懿被困在這,也沒能力阻止你奪取荊州!至于曹艸,大王正在修理他呢!”諸葛亮挑了挑眉頭,他并不想讓龐統帶著精銳騎兵在襄陽城下浪費時間!
“好吧!”龐統想了想,攻城的確沒他什么事,他點了點頭道:“我先帶人去江陵,希望將領守將是一個白癡吧!他若是出城交戰,我就能輕松的奪下江陵了!”
“你就別想了!”諸葛亮笑道;“司馬懿已經通令荊州諸將,讓他們嚴守城池,不得出戰。你覺得江陵守將會枉顧司馬懿的命令么?”
“你不是想讓我用騎兵攻下江陵吧!”龐統有些傻眼,若不能將敵將誘出城,他實在沒辦法讓麾下軍隊沖上江陵高大的城墻!
“放心,有人幫你!”諸葛亮微微一笑道:“伯言在涪關待得有些悶,便帶著麾下士卒前來荊州助戰。說不定,還沒等你到江陵,他們已經把城池攻下來了!”
“伯言?”龐統笑道:“他在水戰上的確有一套,可說到攻城,他不一定比我強!我都拿不下江陵,他能有辦法?他還不能把戰船開上城頭吧!”
“士元,大王麾下能人輩出,萬不能小巧…”諸葛亮神秘一笑,卻讓龐統頗感壓力。
就在諸葛亮與龐統商議進兵路線的時候,江陵城旁邊的渡口,來了一支船隊。這支船隊擁有數十艘艨艟巨艦,大小船只百余,就算在江東,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看見這支船隊,渡口的曹軍頓時發出了警報!
“什么人,你們干什么的?”隔著木柵,守港口的曹將目視船隊,臉上滿是嚴肅!
“軍爺,我們是過路的客商,準備去江夏做生意,可天色已晚,江上又起了大風,不得已之下,才停靠在此,還望軍爺通融!”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從船艙中鉆了出來,他臉上的笑意讓曹將心中的戒備稍稍去了一些!
“快走快走,這里是軍事重地,不是你們能逗留的地方,萬一敵軍攻來,你們就遭殃了!”曹將奉命守港,他不想節外生枝,便要將船隊驅趕!
“軍爺,我也不想逗留,可我這幾十船貨,若被風浪打翻,回去可就無法交代了!”書生讓身邊的侍從拿出幾匹白絹送上前,他微笑著說:“我們只逗留一晚,待風浪稍平,立刻離去。這些東西,就當送給軍爺的薄禮。若我們躲過這次風浪,江東陸家定有重謝!”
“你們是江東陸家的人?”曹將皺了皺眉頭,江東四大家的名頭,他也曾聽過。如今正是孫曹聯盟之際,他并不想得罪江東的人!
“正是!”書生笑道:“江東陸家家主陸績,正是在下的叔叔!”
“你可有憑證?”曹將頗為謹慎,他并不怎么相信書生的話!
“接著!”書生從懷里掏出一個牌子,扔向曹將,曹將趕緊伸手去接。
輕飄飄的牌子散發著一種奇異的香味,曹將知道,這是用上好的香木雕刻,并經過鎦金而成。這種珍貴的牌子,一般只有大家族才能擁有。牌子中央刻著大大的陸字和陸家家徽,說明了這塊木牌的真實姓。再加上木牌后面還有身份簡介,甚至還有持牌人大概形象,曹將核對過后,自不會懷疑書生的身份!
木牌的確是真的,書生也是陸家之人,可陸家之人并非只有江東才有,劉璋麾下也有一個姓陸的,也是陸家直系子弟,此人就是陸遜。當年,陸遜保留這塊木牌,不過是想作為紀念,紀念發給他木牌的爺爺。沒想到,今曰居然用它打消了曹將的疑心。站在船頭的書生,臉上露出了一絲懷念!
“既然先生是陸家之人,便在此稍待一會吧!不過,待風浪平息,還請先生趕快離開!”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曹將恭敬了許多,他命人將木牌交還,卻沒有接書生的禮物。
“多謝軍爺!”書生的目的就是在港口停歇,見曹將答應了,他肯定要表示表示,又命人搬來了許多布帛。
“先生不必了!魏王麾下禁止盤剝百姓,我不能接受這些東西!”看著營前堆積的布帛,曹將吞了吞口水,可他卻不能冠冕堂皇的接受賄賂。
書生滿臉微笑這說:“將軍錯了,這些東西是用來犒賞兄弟們的,他們在此防備秦軍,也很辛苦。為了讓他們家里過得更好些,我也只能拿出這些俗物,還望將軍笑納!”
“這…那我就收下了!去幾個人,將那些東西抬進營!”曹將猶豫了一下,在心中暗道:是他強要送,又不是我索要,并不違犯魏王軍法,收下應該沒問題!
看著曹軍士卒把一匹匹布帛抬進大營,曹將眼中露出了一絲貪婪,這些布帛都是用馬鈞改良后的織布機所織,無論是精密度,還是質量都比曹艸治下百姓織的好。別說是曹將,就算是曹艸,也會面露貪婪!不過,就在曹將觀察布帛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書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江面上,大風一直在呼嘯。天漸漸暗下去后,曹軍士卒便回帳篷去休息。至于港口外的船隊,沒有人注意,因為得了好處的曹軍,真把他們當作陸家的商隊,卻沒想到這些人便是偷襲江陵的前鋒!
“快快!”半夜,停泊在港口外的船隊發出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那些吃水甚深的艨艟中,飛快的爬出一隊隊士卒,這些士卒都披著一件白色的紗衣。
待士卒都準備好,書生對一個大漢吩咐道:“甘將軍,港口就交給你了。待攻下此港,你就直奔江陵。到達的時候,江陵的城門應該正在打開。你不要遲疑,直接帶人混入城內,奪取城門,我在你身后接應!”
“軍師放心,末將雖然是水賊,但對于陸戰也頗為精通!”大漢咧了咧嘴,卻顯得很是猙獰,此人赫然是劉璋麾下大將甘寧!
書生笑道:“千萬別讓敵軍點起烽火!一切都交給將軍了!”
“兄弟們,隨我來!”甘寧一揮手中大刀,帶著這士卒便往港口沖去。
守衛港口的曹將絕對想不到,白曰里還溫文爾雅的書生,在晚上卻變成了噬人的猛虎。不過,就算他能想到,也防備不了,陸遜的計劃連關羽都防不住,又豈是曹艸麾下區區一個副將能防住的?
戰斗很快就結束了。在甘寧的強攻下,曹軍根本無法抵擋。港口守將本來還想帶人點燃烽火,以通知江陵。卻不想甘寧麾下士卒,早就在烽火臺上等著。待他到達,直接被擒下,連掏出火石的機會都沒有。不過,甘寧倒也沒有殺他,直接把他押到了書生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看著書生,曹將倒不怎么害怕。兵敗被擒,除了死,他已經想不到自己還有別的下場!
“不是給你看過令牌了?我是江東陸家之人!”陸遜的嘴角勾起,臉上滿是笑容,讓他英俊的臉龐更顯陽光!
“陸家的人為什么要攻擊港口?難道孫權又要背信棄義么!”看著陸遜,曹將滿臉憤怒,能在荊州做將軍,他早就看穿了孫權的本質!他還以為陸遜是孫權的人!
“我和孫權可沒關系!”陸遜笑道:“那塊牌子上刻著我的名字,其實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陸遜!”
“劉璋麾下水軍大將之一,陸遜陸伯言?”曹將愣愣的看著陸遜,他真沒想到面前之人便是久負盛名的陸遜。自從涪關守軍擊退數倍于己的江東軍后,陸遜的大名也漸漸傳開了。與江東臨近的港口,又豈能不知道陸遜?
“不才正是在下!”陸遜笑問道:“你還想活么?”
“想!”曹將毫不猶豫的回答,可他接著又說:“若想讓我投降,就別白費心機了!魏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寧死不降!”
陸遜笑道:“殺你多沒勁?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一會,我們就要去江陵了。待攻下江陵,我便放你離去。到時候,你想去豫州,或者去襄陽都隨便你!”
“放了我?”曹將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陸遜揮了揮手,命人把曹將捆好,放在馬上,便率領大軍往江陵而去。
甘寧先行一步,他趕到江陵的時候,天剛蒙蒙亮,而江陵城門也在卯時慢慢打開。他自不能帶著一大群士卒沖向城門,否則是人都知道有敵軍襲城。于是,他命眾士卒分散入城,最后在南門匯合。
雖然荊州面對劉璋的威脅,但江陵城門處的盤查并不嚴格,甘寧與麾下幾百士卒竟然帶著武器就混入了城內。沒過多久,江陵城上便傳來了一陣大吼,原來城外有敵軍!甘寧知道,多半是陸遜來了,他立刻帶著士卒將南門的曹軍殺散。在守將沒反應過來之前,江陵南門就被擊破了!
當浩浩蕩蕩的秦軍士卒高舉著旗幟沖入江陵城的時候,江陵守將知道自己無力回天。可他實在付不起丟失江陵的責任,更不想落得敗軍之將的名聲,便舉刀自刎了。對于這樣的忠臣,陸遜倒也沒有為難他的尸體,不僅將他厚葬,還給了他的家人一份撫恤。可陸遜沒想到,正是他一時好心,讓守將麾下士卒安心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