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兩個條件
賁薨的聲音打斷了陳睿的思索：“我有一種特別的感應威能，我可以感應到，你擁有非常奇特的能力，就算簽下契約，也未必能約束你。我無法控制你，甚至……連你的女人也無法控制。我清晰地感覺到施加在那只仙女龍身上的靈魂烙印已經消失了，這令我十分意外。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辦到的，但光是這一點，你已經有足夠的資格站在我的面前，否則，你不會有開口的機會。”
陳睿微微一躬：“大人的重視是我的榮幸。”
“你手頭有蛇紋徽章和邪瞳徽章……我們姑且不去鑒定它們的真偽，就當你擁有召喚沙利葉和撒旦的底牌。那么，為什么你沒有利用他們的力量，而是冒著生命威脅來直面我這個危險的存在？撒旦雖然強大而極富心計，卻不是一個吝嗇的人，如果他有什么承諾之類的，只要完成任務，一般都會兌現。你并不是一個蠢人，相反，還很聰明，之所以選擇直接來到這里，肯定是自己的打算。那么我就猜一猜，你是希望和我合作，共享銀匣子的奧妙，還是希望我離開，避免讓你受到威脅或被卷入強者的爭斗？”
“大人的智慧令我拜服。”陳睿苦笑道，“老實說，我沒有什么野心，而且實力有限，毀滅之書這種重寶對我而言是災厄而不是幸運。我今天來，只是想和大人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最起碼，我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再受到威脅。”
羅拉這一次很幸運，被及時發現異常，但賁薨畢竟是最強的偽神之一，心機深沉。就連撒旦都被她的手段所迷惑，至今依然沒有找到這個銀匣子。
只要賁薨這個威脅存在一天，難保仙女龍小姐或其他人下一次不會遭遇暗算，再退一步說，同樣的控制手段，要是換成帕格利烏這類基友受到控制，難不成還用“啪啪啪”來拯救？
“你的龍族小情人同樣擁有令人吃驚的天賦，我只是給了她一份多余的靈魂烙印，她居然就突破到了巔峰國度。尤其是那個六系元素國度，潛力極大，現在她的實力，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半神以下無敵手。哪怕是初級的半神，她也有一戰之力。我感興趣的是。如果她的對手是你，不知道誰勝誰負？”
陳睿臉上露出笑容，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和羅拉，永遠都不會是真正的對手。在武斗大會上，陳睿曾經和她抽到了一個組，結果仙女龍小姐只是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就直接認輸了。
“你的笑容告訴我。你很重視自己的女人和朋友，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欣賞的優點，只不過有時候，它也會變成你的負累。”
賁薨的話透著幾分隱晦的威脅。陳睿已經聽出來了：“大人，你是明白人，請直說吧。”
“不要誤解我的用意，我雖然是靈魂體。但對你那位小情人的軀殼沒有任何興趣。原本只是想讓她幫我完成一些事而已，既然你解開了我的靈魂烙印。那么這些事就落在了你的身上。事實上，對你來說更加容易，只要你達成兩個條件，這個銀匣子連帶里面的一頁毀滅之書，就送給你。”
陳睿心頭震蕩，毀滅之書？這個報酬未免太大了吧，當年賁薨不惜犧牲軀殼，以靈魂攜帶銀匣子逃離偽神的包圍，如今竟然輕輕松松的送了出來？
那么，賁薨的條件又是什么？陳睿的心中更加警惕起來。
“不用這么緊張，這一百多萬年來，這一段毀滅本源已經融合在我的靈魂烙印中，成為我靈魂的一部分。剛才在嘗試對你施展‘剝奪’威能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你的身上似乎有更完整的毀滅本源氣息。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我要你的完整的毀滅本源，別擔心，你只需要把記憶烙印復刻過來就可以了，不會對你現有的力量有任何損失。”
陳睿心念微動，隱隱明白了一些，問道：“我想先聽聽大人的第二個條件。”
“第二個條件更簡單，帶我去一個地方。”
陳睿立刻預感到這個地方肯定不簡單：“什么地方？”
“地面世界，創造之書的所在！”
陳睿一震：創造之書的所在地？
現在他已經知道銀匣子中是毀滅之書的殘頁，那么相對應的創造之書肯定是……光明圣山之巔，光明神殿！
“創造與毀滅的本源之力？”陳睿忽然想到了什么，驚呼道：“大人究竟想要……”
“哈哈！”賁薨嬌笑了起來，陳睿感覺到自己的靈魂竟然在這種可怕的笑聲中顫動。
“撒旦一心想效仿米迦勒那些家伙，湊齊毀滅之書，統御所有超階強者，創立黑暗神殿竊取諸神的信仰，以凝聚神格跨上成神之路。但是這么多年了，無論是竊取了神靈信仰的米迦勒、加百列還是拉斐爾，盡管已經無限接近神靈，但是哪一個能夠邁過那一步，真正成為神靈？力量的巔峰是絕對的，但是登上巔峰的路卻不止一條，我要走的，就是一條與眾不同的路！或許，還能成為超越神靈的存在！”
陳睿被賁薨的宏偉或者說瘋狂的“志愿”驚呆了：融合毀滅和創造本源，成為超越神靈的存在？
“大人，創造之書和毀滅之書究竟是什么？”陳睿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創造’和‘毀滅’這個世界留下來的東西……”賁薨仰望天空，聲音愈發飄渺，“世間萬物，包括神靈在內，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此。”
創造和毀滅這個‘世界’，包括神靈？陳睿只感覺呼吸有些急促：“是誰創造了神靈和這個世界？”
“不知道，神靈們稱之為‘始創者’，具體是什么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是遠遠凌駕于所有生靈之上的至高存在。”賁薨在提到“始創者”的時候，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敬畏。但她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轉回了正題：“我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我現在要聽到你的答復。沒錯，就是現在。”
最后一句話很明顯是不給陳睿留下余地，其實更大的威脅蘊藏在之前的交談里——賁薨說得很明白，她已經不需要銀匣子或是毀滅之書。就算陳睿真能夠召喚撒旦或沙利葉，她也能毫無顧忌地逃走，而陳睿和他的女人、朋友將遭到可怕的報復。或者說，在這次逃離前。她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所有人。
陳睿的心思飛快地轉動，終于說出了答復：“我答應你了，賁薨大人。”
“很好，我的感應威能告訴我，你沒有騙我。而是做出了真正的選擇，也是最正確的選擇。讓我奇怪的是，你似乎對前往地面世界的那個所在充滿了自信？放心吧，我只要結果，不會管多余的事。從現在起，這個銀匣子就是你的了。”賁薨擺明了就是一副不怕你賴賬的姿態，事實上。她也有這個資本。
陳睿想了想，問道：“賁薨大人，你現在的狀態，是否適合穿越空間抵達地面世界？”
“這些年。我一直利用生命之泉、復活之泉和活力之泉這種力量溫養靈魂，吸納毀滅本源，在前不久，我的靈魂體終于達到了完美的大成境界。就算是再碰到撒旦、米迦勒這樣的對手，也有一戰之力。要是能進一步領悟毀滅本源。即便是米迦勒，都未必奈何的了我。至于穿越空間，自是不在話下。到時候，我會化作一個印記附在你的身體里，還可以保護你，避免在穿梭空間時落入最危險的空間亂流。”
賁薨故意說點出了自己的實力，陳睿自然是心里有數，點頭道：“穿越地面世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需要時間準備，至于那個毀滅本源的記憶烙印……我現在就可以復刻給大人，只是我對毀滅本源的理解還相當淺薄，里面有不少艱澀難懂的地方，不知道可否向大人請教？”
“當然可以。”
“太好了，銀匣子就留在大人這里，大人如果確實不需要它，等到我準備好一切，前往地面世界之時，再留給我吧。”
“好，”賁薨滿意地頷首道：“既然你這么有誠意，那么我再送給你五份靈魂烙印，這些烙印是我接受毀滅法則洗練的時候產生的，對我而言是‘多余’的累贅，對偽神以下的修行者來說，卻是極其珍貴的力量和感悟，不過同一個人只能使用一份，你的仙女龍小情人是用不上了。”
陳睿眼睛一亮，不過他很清楚，這種靈魂烙印和羅拉所接收的一樣，存在著被控制的“后門”隱患，除非他采用同樣的“拯救”方法。
好處是阿西娜她們終于可以最大限度吸納出法則碎片的力量，在最短時間內達到國度級；壞處是又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而且除了自己的女人，其余的“小伙伴”不能使用，畢竟，那種“拯救”方法不適合水晶宮以外的人。
陳睿知道賁薨擁有特殊的感應威能，又感悟毀滅之力多年，沒有在毀滅本源中弄鬼，將完整的毀滅本源法則烙印復刻給了賁薨。
賁薨只是用精神力一探那烙印，立刻就復刻了過去，察覺出果然是完整的本源法則氣息，不由大喜。對于陳睿提出的問題也一一耐心解答，偽神級的指導果然非同凡響，陳睿感覺到受益匪淺，對于毀滅法則的領悟又更進了一步。
幾個小時后，他重新放出復活之泉，將銀匣子浸在當中，告辭離開。
盡管又背上了一位偽神級強者的“包袱”，但陳睿此刻的心情除了緊張之外，更多的是振奮。
這一次，不僅解除了羅拉的隱患，還得到了五份偽神級的靈魂烙印，至于銀匣子，陳睿倒不是很感冒，反而是賁薨提出的那個前往光明神殿的條件讓他眼睛更亮了。
毫無疑問，賁薨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好說話，條件也好，協議也好，只不過是利用他而已。這些活了無數年的偽神，沒有一個不是心智卓絕之輩。
但是，陳睿同樣有自己的算計。
毀滅之書和創造之書，居然是凌駕神靈之上的存在留下的東西。
毀滅本源已是這樣強大，創造本源之力絕不容錯過，況且光明神殿里不止有創造之書，還有一件重要的東西，正好一起解決。
光元素君王曾說過，光明神殿，要擁有偽神的力量才能夠覬覦。
只要進一步領悟毀滅本源，就能匹敵米迦勒？那么努力吧……偽神級的賁薨大人，越強越好。
陳睿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