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煌帝國的“迎親隊伍”進入了陽劭王都,受到了國王羅本十九世的隆重歡迎。
陽劭王國雖然是人類世界著名的“傭兵王國。”但疆域并不算遼闊,許多國土都與龍煌帝國接壤。當年羅本一世以傭兵的身冇份創立王國的時候,得到了龍煌帝國的大力支持,所以陽劭王國一直是作為類似龍煌帝國附庸國的地位存在的。
與先輩創立者相比,如今的羅本十九世大腹便便,笑容可掬,絲毫沒有傭兵的半分影子,是一位完完全全的國王。面對著龍煌帝國的三皇子駕臨,羅本十九世不敢怠慢,用最高的接待規格舉行了歡迎儀式。
不僅是因為這位殿下的皇子身冇份,更因為“阿瑟”是控制了魔法游戲和黃酒的金耀領主,再加上那個人類三大制器宗師之一的頭銜。
這樣一位大人物,將來很可能還是龍煌帝國的君王,所以絕對需要搞好關系。
陳睿婉言謝絕了羅本十九世為他召開盛大宴會的好意,只作了短暫的停留就告辭而去,朝嘉頓城前進。
臨走前,陳睿送給了羅恩十九世幾瓶最極品的黃龍酒,外加一張長期黃酒供貨單,讓羅恩十九世的胖臉上露出笑容。
隊伍行進的路線是通過嘉頓城到達洛亞王國的明鏡城,然后通過明鏡城的傳送門到達星光王國,再從星光王國抵達翡翠林海。
馬車所配備的都是龍煌帝國最精良的變異戰馬,無論速度或耐力都是最好的,即便是在夜間都能清晰地視物,遠非民用車駕所能相比,能夠大大節省行程。
算起來,因為魔法游戲有光明教會“協助”的關系。陳睿節省了許多工作,比計劃中要提前出發了,手頭的時間還是比較充裕的。并非他急忙要趕去藍耀帝國訂婚,而是想往翡翠林海一行,與兩位宗師再次會面,至于那個費諾亞所說的什么要送的東西,倒不是真的放在心上。
這兩位是他在人類世界真正的朋友,當初他與兩人結識時,還只是剛達到制器準宗師的境界。兩位宗師給了他無私的指點和幫助,最終他成功晉級宗師,并因此在魔界制器大師賽的生死戰中擊敗了薩曼和烏卡琉斯。如今陳睿的制器術已經隱隱凌駕于兩位宗師之上,戰斗力更是遠遠勝過了兩人,但無論實力如何。制器術如何,朋友就是朋友。
友情,不因高低貧賤而轉移。
飛馳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這一下停頓是如此突兀,就算是馬車空間中的陳睿都感覺到了,立刻通知羅拉等人,收起了空間。就聽到馬車外傳來混亂和廝殺的聲音。
“殿下,請不要離開馬車!”那位圣級強者貝德爾沉聲道:“我們遭受了不明的襲擊,普羅約將軍正在指揮戰斗。”
陳睿伸出頭,只是瞥了一眼。已經將周圍的狀況盡收眼底。
這是凹字地形,兩旁的冇是較高的山峰,前方和后方地面上橫七豎八地都是巨大的滾木,正燃冇燒著。空氣中充滿了魔法陣發動后的焦熱氣息,火光映照出附近的尸體。有人的,也有馬的。
看來敵人是利用地形發動攻擊,阻隔了車隊的來路和去路,從魔法陣的威力和布置情況來看,絕不是普通的盜賊,而是早有預謀的伏擊。
在普羅約的指揮下,騎士們約束戰馬,縮成一個圓陣,將馬車護在當中。
黑暗中,呼嘯出無數破空的聲音,隱隱閃動著光芒,應該是附加了魔法的羽箭。
貝德爾手中魔杖一頓地,那些箭矢仿佛撞在了無形的盾牌上,紛紛斬斷跌落,奇異的機括聲響了起來,破空聲中,多出另一種更加尖銳的呼嘯聲。
“巨弩機!”貝德爾臉色變了,巨弩機是一種巨型的復雜弩車,原本是對付巨龍一類的巨型魔獸用的,填裝相當費時,但是威力和破壞力極其恐怖。
巨弩機雖然強悍,但終究是死物,如果是單獨面,貝德爾有的是辦法,但是,目前他的職責是保護馬車,這就意味著,只能在原地硬接。
從聽到巨弩機的聲音,到反應過來只是電光石火之間,貝德爾已經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魔杖亮起了璀璨的光芒,領域之力澎湃而出,空氣中多出數面厚土凝聚成盾牌,懸浮在前方。
幾乎是下一秒,傳來被土盾穿透的聲音,緊接著,爆裂聲響起,地面一陣震顫,幾乎所有的土盾都被震碎。所幸,還有最后的兩層只是出現了大片龜裂,勉強抵御住了這一“箭。”附近有不少騎士被那種爆裂的力量震傷。
“媽的,是附加了最強爆裂陣法的巨弩箭!”另一位圣級的劍士卡多忍不住罵了起來,“巨弩機就算在軍中也是被嚴格管制的禁品軍械,這些混蛋哪弄來的!”
普羅約立刻下令騎士下馬,將馬匹放在身后,進一步縮小圓陣的范圍,嚴陣以待。
貝德爾剛才強行發動領域之力,擋住這一擊,不敢怠慢,魔杖再次舞動,地面震蕩,四面八方都升起一堵堵高大而堅硬的厚墻,如同城墻一般將馬車護在當中。
機括聲和尖銳的呼嘯聲再次響起,這次的巨弩不止一支,四周的土墻被穿透了好幾層,紛紛在爆裂的力量下坍塌,但最里面的幾層卻是沒有損傷。
貝德爾精通土系魔法,應變能力也極其迅速,這種凝聚了領域之力的土墻術,果然是防御巨弩的最好辦法。
一輪射擊無功后,巨弩機的聲音暫時停了下來,畢竟這種弩機填裝是最大的軟肋。然而坍塌的土墻后開始出現一個個鬼魅般的身影,朝馬車沖來——射擊無功后,敵人采用了近戰。
馬車附近的騎士都是龍鱗軍團的精銳,并沒有慌亂,也沒有妄動,只是靜靜等待著隊長普羅約的命令。
魅影們已經相當逼近了。普羅約一聲令下,前排的劍士齊齊揮動長劍,呈一種角度斬出,直劈,橫斬,再直劈,再橫斬……這些劍士的實力最低也是師級,一排排凌厲的勁風整齊地交錯而出,仿佛一張巨網。那些魅影還沒臨近身體就變成了無數碎塊。
陳睿看得出來,這些騎士身上都有一種類似魔法紋身的力量,組合在一起的陣勢,能夠發揮出數以倍計自身的威力。
尤其是這些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精銳。進退有據,仿佛是一個人,就算是面對圣級強者,也有一戰之力。
合擊的陣勢,正是人類最擅長的戰爭手段,而這方面魔界要弱了不少,有時候更依賴于個人的實力。一般來說。由于壽命和身體強度的關系,同級強者對比,魔族是要勝過人類的。
眼前的龍鱗軍團的精銳們給陳睿上了一課,才眨眼的工夫。就仿佛絞肉機一般,斬殺了超過己方人數的敵人。
馬車周圍的貝德爾猛地一抬頭,就看到夜空中出現了無數光點,那些光點瞬間變放大了不少。竟然是一顆顆冒著火光的隕石。
“流星火雨!”貝德爾驚呼了一聲,流星火雨這是火系的強力魔法。對地面的固定目標殺傷力極其大,這些隕石足有上百顆,即便是隔著這個距離也能感受到那種可怕的火元素波動,看來敵人中有一個強大的火系魔法師。
馬車現在無法移動,和先前冇的巨弩一樣,貝德爾只能硬接,當即將魔杖高高舉起,對準天空,口中飛快念動咒語。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心頭忽然生出警兆,就看一道金光亮了起來,如同風馳電掣一般,朝他飛來,此時破空的聲音方才響起——箭!
這一箭凝聚了強大無比的領域力量,而且時機把握得極其準確,正是貝德爾凝聚魔力抵抗空中的流星火雨的時候,根本無暇做出第二反應。
魔法師的近戰能力幾乎等于零,這一箭如果受實,貝德爾不死也會重創,更加無法抵御天空落下的流星火雨,馬車和附近這些人都將變成融化的肉醬。
“叮!”這一箭被一把巨劍擋了下來,持劍的正是另一位圣級強者卡多。
卡多果然沒有辜負貝德爾的期待,替他接下了這一箭。貝德爾的魔力洶涌而出,天空中的流星火雨迅速變慢了下來,似乎和什么力量互抵一處,僵持在空中。
金光亮起,這次的目標是卡多。連珠箭,五支箭練成一線,前面的箭準確地射進后面的箭尾,等于近乎五倍的加力,卡多巨劍一橫,整個人震飛了十多米。
沒等他緩過勁來,數十道金光攜著尖銳的嘯聲,飛向了正與流星火雨相持的貝德爾,卡多已經來不及救援了。貝德爾心道不妙,身形瞬間出現在半空,這一下瞬移使得流星火雨墜落的速度又快了幾分,貝德爾連忙穩住抵御的魔力,喝道:“帶殿下離開這里!”
再這樣守著不動只能被動挨打,必須放棄馬車了。
然而就在貝德爾話音剛落,那些落空的金光好像長了眼睛似的,竟然拐出一道弧線,朝半空的貝德爾追蹤而去。
貝德爾大驚,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金光忽然靜止了下來,現出內中的原形來,一根根通體由金色的金屬打造的箭矢。
接下來的一幕讓眾人目瞪口呆,這數十支閃閃發光的箭矢瞬間化作了飛灰,這些發著淡淡光芒的飛灰迅速朝后退去,竟是沿著箭矢飛來時的軌跡,仿佛回放的鏡頭一般。
眨眼間,淡光已經倒飛回到了發箭處,一聲凄厲的叫聲響了起來,只響了半聲,就戛然而止,再也沒有聲息。
空中的貝德爾看得最清楚,那是一個瘦長的身影,幾次想要避開倒退的光芒,始終無法成功,被光芒回到身體的那一剎那,發出尖叫的同時,身體已經化為了灰燼。
貝德爾只覺頭頂上壓力一松,上百顆帶著火焰的隕石眨眼間也化作灰燼,被高空的夜風一吹,散落無蹤。
這是什么力量?竟然如此強大!那個瘦長身影顯然是巔峰圣級的強者,竟然在瞬間化作飛灰,從那種飄散的狀態來看,這種力量,不像是魔力,更像是一種,毒!
剛才的一切自然是坐在馬車頂上帕格利烏的杰作,這些實力低微的刺客,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解決了。
毒冇龍大爺喝了一口酒,向人類示威般地擠了擠眼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本大爺厲害吧,你有實力有怎么樣,只能裝孫子……
陳睿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倒是羅拉橫了毒冇龍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反正本小冇姐要是出手,十個帕格利烏也跪了,根本懶得和這廝計較。
只有變形蟲顯得垂頭喪氣,這么好的一個捏軟柿子立功的機會,就因為貪喝最后的半瓶酒錯過了。
“敵人退了!”貝德爾看得分明,射箭的那個強者被滅殺后,鬼魅般的黑影們似乎是接到了什么命令,迅速退去,包括那個放出流星火雨的火系圣級魔法師。
卡多走上前來,與落地的貝德爾一齊對帕格利烏躬了躬身,兩人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敬畏。別人可能還不知道,但身為圣級實力者,他和貝德爾都能感覺得出來,是三殿下冇身邊這位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男子解決了敵人。
揮手間就讓巔峰圣級強者化作飛灰,這位“阿瑟”的守護者,實力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圣級——超階強者!
看到敵人退去,騎士們齊齊舉起了長劍,發出勝利的歡呼。
羅拉在陳睿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感覺到了水系傳送的波動,那些人應該是利用一次性的傳送陣逃走了。”
陳睿點點頭,露出深思之色。
普羅約沒有聽到羅拉的聲音,只是皺了皺眉頭,開口道:“總感覺有點不對勁,覺得敵人退得有點太快了……”
“將軍多慮了吧,”貝德爾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我看得很清楚,敵人的頭目被帶殿下的守護者大人擊殺,士氣大降,所以撤退而去。”
“只是有種指揮官的直覺而已,希望我是錯的。”普羅約點點頭,正安排士兵清除道路障礙時,帕格利烏忽然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本文字由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