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荒大界,道晨真界!
第九峰山門,原道晨宗之地,隱藏在虛無中的一百多陣法的核心,此刻正被無數逆圣與暗晨之修環繞。
在這些修士的正中,存在了一片足有萬丈大小的扭曲虛幻,隱隱可以看到其內存在的山河大地以及漂浮的大陸,那里……就是第九峰山門所在。
而這萬丈大小的扭曲,則是被逆圣與暗晨的修士,強行轟開的一個缺口,這個缺口一旦破開,就可使得逆圣與暗晨之修,能蜂擁般瞬息撕開虛無,踏入……第九峰山門,踏入到那原道晨宗所在的空間
扭曲虛幻內,遠遠看去如同這虛無薄弱的一個點,有無數電光游走,陣陣轟隆隆的巨響不斷地回旋星空,種種神通術法,法寶之光,在這扭曲虛幻上無時無刻不在閃耀。
這樣的進攻,已經持續了很久,但在這最近的三天內,因出現的九個身穿白袍的無面之人,使此戰達到了極致。
這九人穿著白袍,他們的面孔極為詭異,是一片空白,沒有眼睛,沒有五官,如同一個白色的玉簡。
這九人的修為仿佛沒有,如凡人般,但從他們身上散出的威壓,卻是極為驚人,更是可以從四周之修看這九人的目光里,能看出對他們的尊敬。
九人都穿著白袍,但卻有細微的不同,其中五人衣袍上烙印月痕,四人則是日痕。
他們環繞在這萬丈扭曲的邊緣,并沒有什么神通施展,但如仔細看就可以看出。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這扭曲虛幻波動最強烈的地方。似乎……這萬丈的扭曲虛幻,這虎子布置的陣法最后一層,因這九人的存在而扭曲,因這九人所在的位置而虛幻,甚至遠遠看去會有種強烈的感覺……
似乎,這九人如同九個釘子,死死的釘在這虎子布置的第九峰外,最后一層陣法上。也正是因他們九人,才使得這陣法仿佛無時無刻不再虛弱。
在這九人外,是來自暗晨與逆圣的無數修士,在這些修士外,距離這里并非很遠,可以遙遙看清戰場一切的位置,漂浮這一片白骨之海。
在這大量的白骨上,依著一旁骨頭,坐著一個身穿黑袍的長發男子,這男子面色俊朗。充滿了一股詭異的氣質,手中拿著一個酒杯。時而喝上一口,仿佛這星空虛無對他的一切影響,都微弱的似乎不存在。
在這黑袍男子四周,有十個黑袍人恭敬的站立,如同侍衛一般,冷冷的望著遠處萬丈的扭曲虛無。
“有意思,再有一天的時間,此陣就要被碎裂,讓里面的此地修士,在這絕望中慢慢的折磨,如此一來殺死他們后,去品嘗他們的魂,才會更加美味。”黑袍男子微微一笑,品了一口杯中的酒,淡淡開口。
他的修為之強,甚至都不需要外散,就可以讓這虛無仿佛難以承受般,在他的四周不斷地出現碎裂的跡象。
此人,正是逆圣與暗晨陣營如今降臨的最強者,暗晨三皇之一的炎裴晨皇!!
只不過如今在這里的,不是其本體,而是他的兩大分身之一,他的本體在降臨的一瞬,就已經不知去向,兩大分身則是一個留在道晨真界,一個去了神秘的第四真界。
雖說是分身,但也同樣是踏入了不可言的境界內,否則的話,炎裴也不可能稱之為暗晨陣營三大晨皇之一。
在這炎裴晨皇喝著酒水,看著遠處第九峰山門扭曲陣法之時,在這道晨真界內,包括炎裴晨皇自身都沒有發現,于這萬丈扭曲陣法的另一邊,虛無內有一個身影,正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蘇銘已經到了快一個時辰,這里是他的真界,有關這里的一切事情,都無法逃出蘇銘的掌握,甚至任何一個區域,只需要蘇銘一個意志,就可以到達,從陰死漩渦走出后,他立刻就知曉了這段時間發生在道晨真界的一切事情。
沒有去將這些來自逆圣與暗晨的修士驅散,蘇銘平靜的站在虛無中,看著第九峰山門的扭曲陣法正在被不斷的轟擊。
修為到了蘇銘這樣的程度,尤其是具備了三大真界的意志,生命在蘇銘的眼睛里,只不過是起落的一部分,有生就有死,有死才會有生,這是一種規律,蘇銘不愿去改變,也不會去太過干擾。
暗晨也好,逆圣也罷,他們曾屬于三荒,即便是如今,也還是屬于三荒,只不過是從三荒第二界,踏入到這第一界而已。
對于他們進入三荒的入侵,在蘇銘的感覺中,因他生命層次的提高,因他了解的越多,那種被入侵的感覺已經減少了很多,這一切,只是三荒的一個計劃,為了最終入侵桑相將其完全奪舍的一個計劃。
所有的生命,都是棋子,即便是有一些棋子認為自己已經成了下棋的人,可在更大的局面中,他們依舊是別人眼中的棋子。
這是一種悲哀,同樣也是一種定律。
“不經歷風雨,如何能成長,不經歷磨練,怎樣能崢嶸,不經歷……生死,如寶劍沒有鋒!”蘇銘看著第九峰,他的神色平靜,他可以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可以讓第九峰不會有半個死亡,可以將這一次的浩劫完全遏制。
但,這么做,又有什么作用,蘇銘可以去將第一次浩劫遏制,即便是第二次,第三次,但終究會有那么一次,他無法去阻止。
被保護的人,始終都難以成長,唯獨讓其經歷生死,經歷風雨,經歷磨練之后,才可以誕生出強大的魄與力,才可以讓一個人可以撐起一片天空。
如他對待蠻族的態度一樣,此刻的蘇銘,他默默的看著眼前一切的發生,給第九峰,一次考驗。
這是一場戰爭,以后也會出現更多的戰爭,若第九峰,若蠻族,他們適合存在于戰爭中,適合在這弱肉強食的修士世界內存在,那么他們就必須要經歷所有。
如果他們不適合,蘇銘會出手,給予他們一個或許沒有未來,只能存在余下五百年的保護,但這樣的保護,也只能是五百年,五百年后浩劫降臨,蘇銘成功也好,失敗也罷,一切或許都將化為虛無。
命,要自己去爭,旁人給予的,或許并非是他們自己真正想要的,這個道理,蘇銘以前不懂,但如今他已經明悟。
或許會痛,或許必定是有不少人死亡,但……這是一個生命成為強者的必須過程。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場戰爭,變的公平一些,蘇銘無法做到讓第九峰,讓其內存在的蠻族修士修為在瞬間暴增,但他可以做到……讓那些暗晨與逆圣之人,他們的修為受到壓制,使得他們的修為與第九峰勢均力敵。
這一點,對于蘇銘而言,很簡單。
時間流逝,當一天過去后,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充斥八方時,來自暗晨與逆圣猙獰的嘶吼,在這轟鳴中伴隨回旋,那轟鳴,是虎子布置的第九峰最后陣法崩潰的聲響,在這陣法崩潰的剎那,大量的暗晨與逆圣修士,瞬間邁步就要順著那陣法崩潰的缺口,殺入第九峰山門內。
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在這陣法崩潰后,在那第九峰山門中,此刻集結的數十萬修士,仿佛正嚴陣以待,反抗與掙扎形成的殺機,滔天而來。
就在這一瞬,在這道晨真界,無人有資格能看到的蘇銘,抬起了右手,隨意的向著暗晨與逆圣修士那里,輕輕一壓。
這一壓之下,整個道晨真界猛的一震,這震動無聲無息,但卻形成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強烈威壓,這威壓瞬間降臨,使得道晨真界剎那間就如沉重了數倍般,讓所有逆圣與暗晨的修士,全部都在這一剎那,心神猛的一震,腳步直接停頓,神色露出駭然。
每一個修士的身上,都仿佛瞬間多出了數倍的重量,使得他們感覺全身沉重,甚至有種體內修為運轉都生澀之感,仿佛在這個一剎那,整個道晨真界全部壓在了他們身上。
還有那陣法崩潰后,來自第九峰的數十萬修士,這些人也同樣是全身一震,神色露出驚駭,全部停止了要沖出的腳步。
隨著暗晨與逆圣修士的駭然,那九個白袍無面之人,身軀猛的顫抖起來,隱隱仿佛體內有轟鳴回蕩,似在抵抗一般。
更是在遠處,那炎裴晨皇四周的十個黑袍人,全部都瞬間神色大變,雙眼收縮之下,露出滔天精芒,那炎裴晨皇抬起酒杯,正要品味的動作,也在這一剎那驀然一頓,他的頭緩緩抬起,嘴角露出一抹猙獰。
“是哪一位道友降臨,擾亂這真界的意志鎮壓,你……吃了什么龍心鳳膽,敢與我暗晨陣營對抗,敢來招惹本皇!”炎裴晨皇聲音森然,回旋間讓這整個星空強烈的震動,讓這四周降臨的威壓甚至都出現松動,他的左手依舊拿著酒杯,右手則是放在一旁的白骨上,雙眼內露出綠芒幽光,橫掃整個蒼穹,可卻找不到絲毫……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