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里,應算安全了。”蘇銘喃暇,將那黑色的面具收起,閉上眼,沉浸在了打坐之中。一晃數日,在諸多的南離散下,蘇銘體內的傷勢已經痊愈。
他沉默了半天的時間,放棄了離開此地的念頭,而是在這里居住了下來,紅色草地向著四周蔓延十丈,將此地完全的覆蓋后,隱藏了他的存在。
時間慢慢流逝,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直至四個月后,蘇銘始終沒有外出太遠,在這襯洞內,默默地以山靈散增加修為。
這數月里,他時常與和風溝通,了解了很多事情,更是聽著和風這幾年的經歷,引以為鑒。
那片紅色的草地,依舊還是十丈,盡管和風曾告訴蘇銘,若是這片草地吸收了足夠的血肉,可以增加范圍,但這草地只要鋪展開,就會快速吸收操控者的氣血,那恐怖的吸收之力,遠非常人可以承受,范圍越大,吸收就越驚人,和風便承受不了,所以很少使用。
他還告訴蘇銘,這塊獸皮最早的時候所化草地,足有方圓十里,但那個時候,邯山部除了蠻公等有限的幾人外,無人能承受那股吸收之力,幾乎瞬間就會被吸盡氣血而死。
就算是蠻公等人,也施展不了太久時間,直至歲月流逝,這獸皮所化草地慢慢枯萎,邯山部族人才漸漸可以更多人去使用,不過也同樣因為草地范圍縮小,變的只能防護,沒有了其它作用。
不過這一點倒是讓蘇銘很奇怪,他已經連續鋪展這紅色草地快一年的時間,但卻從未遇到過此物吸收操控者氣血之事,不過此事蘇銘只在內心思索沒有詢問和風。
化作這片草地的那張獸皮,蘇銘也問出了來歷,此物果然如他所預料是邯山部的那位先祖遺物之一,只不過因其吸收氣血的恐怖,讓人難以接受,慢慢也就被人忽略。
且在蘇銘巧妙的隨意問詢中,他發現了一個讓他不解的事情,那就是在鋪展這獸皮化作紅色草地的一瞬,他腦海中出現的幻覺,似乎和風從未經歷過甚至仿佛在和風之前,一代代掌握此獸皮的邯山部族人,全部都是和風一樣,不然不可能不留下!些蛛絲馬跡。
“此事若非和風有所隱瞞,就…我與這獸皮所化草地,有些關””蘇銘想不出所以然,只有這兩個答案。
但他很是謹慎,沒有去以尋找血肉來擴大這草地的范圍,不過心里卻是對那邯山城深淵下當年坐化的先祖,起了興趣。
數月的時間,蘇銘體內的血線,也增加了不少,這與外界的危機有關但更多的,是這雨林深處的環境,那越來越濃的瘁氣,使得蘇銘氣血運轉,也受到了影響。
他如今體內的血線,在運轉之時,已然達到了三百七十多條,距離三百九十九條的凝血境第八層,已經很是接近了。
不過山靈散的效果,此刻也已經很微弱,按照蘇銘的分析,最多支撐自己再多增加二十條左右血線,便會完全失效。
至于和風身體形成的藥鼎,在這數月里也茁壯的成長,隱隱達了淬煉的要求,若非是還差一個獸骨與三株草藥,便可尋死氣淬煉了。
雨林深處的生活,很是平靜,蘇銘從來到這南晨之地后,大多時候都是自己獨自一人,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孤獨的感覺。
默默地修煉,直至在這襯洞內,又過去了三個月后,這一天,蘇銘盤膝中其身體上血線達到了三百九十八條,他雙目緊閉,身體上血光閃爍,幾乎將這大樹都穿透,若非是有紅色草地遮掩,外面可清晰看見。
時間不長,在蘇銘的身上,第三百九十九條血線驀然而出,在其出現之后,蘇銘的體內立刻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息,在這股氣息下,他睜開了眼,目中一片平靜。
凝血,第八層。
“四年……”蘇銘喃喃,從他在南晨之地清醒,至今已經四年,皿年的時間,從凝血境第七層,達到了第八層,速度不快,這里面有大半的時間,他都是在療傷。
“山靈散在一個月前,血線三百九十七條時失去了作用,這一個月,我不依靠山靈散,緩慢的增加了兩條血線,這才達到了凝血第八層……
修行之路,的確艱難。”蘇銘神色帶著執著,感受著體內的氣血磅礴。
“藥石之助畢竟有限,也無法長尖,山靈散失效,對我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從此之后,避開過于依賴!
且我還有兩滴蠻血,這兩滴蠻血,應可讓我的血線暴增一次!此后,便要尋一個地方,血尺疊燃!
不知這第五次疊燃,我的血線能增加多少……“對于血火疊燃的霸道,蘇銘了解很是深刻,以往的幾次,那幾乎僅次于翻倍的增加,但同樣,其艱難的程度與危險,也是極高。
沉默片刻,蘇銘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小瓶,看著小瓶,蘇銘目中的冷漠融化,透出柔和與追憶。
這小瓶,是當年阿公親手給他,里面裝著風圳蠻公荊南的兩滴蠻血。
握住小瓶,蘇銘閉上眼,他忍不住想起了阿公,想起了部落,想起了雷辰、小紅與當年的一切,還有那雪地上,拉著自己的手,巧笑嫣然的嬌影。
“蘇銘,在這雪中,我們走下去,是不是會一路走到了白頭……”
蘇銘身子一顫,臉上的那道疤痕似充血一樣,越加的清晰,許久才慢慢的黯淡,他睜開了眼,目中死寂,沒有了柔和,而是回歸平靜,只是那平靜的深處,隱藏了無人看到的傷。
“結束了……”
蘇銘低著頭,打開手中的小瓶,放在嘴邊一口喝下,有一滴蠻血滴落,在他的口中融化。他再次休會到了阿公的保護,怕他沖動喝下全部蠻血,故而每次,只能使用一滴。
“阿公,蘇銘不再像小時候那么沖動了……”蘇銘喃喃,運轉體內氣血,去吸收著一滴蠻血的力量,來讓自己的血線,再次增加。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個月、兩個月……很快,又是三午月。
三個月后,在一天清晨,蘇銘收起了腳下的紅色草地,將兩個骨種完成的骨頭收入儲物袋里,又將藥鼎也同樣放入后,走出了這襯洞。
他沒有回頭去看,一步步向著遠處走去,腳步每一次落下,都使得大地的淤泥顫動,似從蘇銘體內傳出的威壓,可以讓這些淤泥內存在的異蟲遠遠避開。
一年半的時間,蘇銘如脫胎換骨,當初被逼逃入這里時,他身上有二百多條血線,但如今,在山靈散下,達到了三百九十九條,山靈散失效后,這三個月里,他把兩滴蠻血全部吸收,如今的血線……
“和風,你說的藏寶之處,還有多遠。”蘇銘走在雨林內,每一步邁出,都有數丈之遠,他穿著藍色的長衫,行走間地面諸多奇蟲避開,甚至附近一些古怪的花草與鳥獸,也都在那威壓下,不敢接近。
“主人,從這里前去,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那是我一處洞府所在,不過很是隱秘,外人絕難發現。”在蘇銘的腦海中,回蕩和風帶著恭敬的聲音,這聲音內除了帶著恭敬外,還有驚疑,似對蘇銘如今的修為變化,很是吃驚。
蘇銘神色冷漠,一路再不說話,默默的行走了數日后,從這雨林的深處走了出來,隨著其走出,瘁氣漸漸稀薄,到了最后,已經完全散去。
他可以看到不遠處,自己當年居住的療傷山洞。
玄輪不在,寒菲子也已經不在,這片雨林很大,出路更是四通八達,很少有人可以完全監控,且最重要的是,在和風被蘇銘的烙印同化后,和風當年在玄輪與寒菲子身上留下的烙印,蘇銘也可以感受得到,若是這二人接近,他可以提前發現。
之前和風若非是聽了寒菲子的話,一番計算后,借危機來開塵,也不會讓玄輪追到,從而落得如今的下場。
正要走出這片雨林,去往和風所說的藏寶之地,忽然蘇銘腳步一頓,他想了想,身子一晃,起身來到了一顆大襯上面,盤膝坐了下來,雙目閉合,烙印散開中,開始了打坐。
對于蘇銘的舉動,和風能看到,頗為不解,但他卻沒有打擾,這半年多里,他一直很小心,在他感覺,蘇銘的心思,他漸漸有些越來越摸不準了。
日出日落,一天天過去,蘇銘始終盤膝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在等待著什么,和風越來越好奇,有幾次想要詢問,但想到這半年多里蘇銘的陰沉,便忍住了。
直至一個半月后,在這雨林內,有一個聲音遙遙傳來時,蘇銘睜開了眼,嘴角露出了微笑。
“前輩……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