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初生的厄蒼!
蘇銘看著借歲塵子死亡,從其身軀碎滅以及歲塵子的蒼穹內如吸取了足夠的養分,誕生而出的厄蒼,看著其十色俱全,光芒無盡,強大的無法形容的威嚴與樣子,蘇銘感覺心神在這一瞬,仿佛停止了思緒。
他本已經將厄蒼想象的來頭極大,可依舊還是沒有預料到,對方的來歷比他想象中還要神秘無數倍不止。
“我正在奪舍的,是……如此強大的生靈……”蘇銘喃喃,若他早就知曉厄蒼如此無法想象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毅力去選擇奪舍。
幸好……他奪舍的,不是完整的厄蒼,只是其十中之一,且看其樣子,還受到了重創,否則的話,蘇銘自問哪怕對方只是完整體的十中之一,自己也絕無法成功奪舍。
“但,它已如此強大的難以想象,又有誰可以將其重創,讓這完整的厄蒼分裂……”蘇銘在這震撼中,心神內立刻浮現了這一個疑問。
就在這疑問出現的一瞬,蘇銘……看到了答案。
他看到,這向著虛無傳出若初生之音的厄蒼,其身軀在這瞬息間,就又龐大了數百倍之多,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到其盡頭所在,仿佛這整個虛無,都要被其占據一半。
但突然的,一個滄桑的,蘇銘熟悉的聲音,從這厄蒼大樹的體內,驀然的傳出。
“一念蒼穹、一念天道、一念眾生、一念萬物……”
這聲音,正是身軀已經碎滅,只剩下心臟的歲塵子,他的聲音穿透厄蒼之樹的驅趕,回蕩在這虛無內,帶著一股灑脫,帶著一股執著,久久不散。
與此同時,厄蒼龐大的身軀。此刻劇烈的顫抖起來,十色光芒強烈的閃爍中,它的身軀無法再繼續增長,陣陣痛苦的若嬰兒哭泣般的嘶鳴。從這厄蒼大樹上傳出。
它,或許用不了多久,吞噬了歲塵子的神源后,可以成長為極為恐怖的存在,但……它如今只是剛剛誕生,它雖說完整,但就如同嬰兒般。還沒有完全成長,其凄厲的嘶鳴傳遍四周,落入蘇銘的耳中,這一幕讓他呼吸急促。
“老夫之前無法將你滅殺,只能任由你生我魂中,任由你將老夫毀滅……老夫知道,你會在我死亡的一刻誕生,老夫雖無法殺你。但……在你剛剛誕生的這一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老夫不會走八位好友的老路,而是用這十萬年的準備,來將你重創!
一念……百萬生!”歲塵子的聲音在最后時,驀然的強烈起來,隨著其聲音的回蕩,厄蒼的痛苦嘶吼越加劇烈,它的身軀更是在這一剎那,出現了無數的碎裂。從內部轟然的崩潰開來。
化作了……百萬份!隨之一同成為百萬份的,還有歲塵子一生神源凝聚的金色心臟,在這一剎。成為了百萬顆心臟。
與此同時,那碎裂成百萬份的厄蒼,每一種顏色有十萬碎片,如今在這碎裂中,被百萬金色心臟一一鎮壓封印在內,一聲震動整個虛無的轟鳴回旋間。異地還是異地,但那厄蒼百萬碎片,卻是齊齊倒卷,被卷入到了異地內,消失不見。
“老夫失敗了,所以隕落……但老夫也成功了,為后人,留下了……一縷破開神源之劫的機會,后人若獲老夫神源,當銘記……”歲塵子的聲音,漸漸散去時,蘇銘被這一幕幕震撼。
但他所看到的真相,此時卻并沒有隨之散去,而是出現了新的變化。
蘇銘看到了歲月的流逝,不知過去了多少甲子后,這片異地內,傳出了微弱的低吼,那吼聲內透著不甘心與瘋狂,更有一股滔天的恨。
“歲塵子老匹夫,你還殺不我,也無法永久鎮壓我,我已誕生,這蒼穹中已有我之命,注定我會從你的封印內走出!
你哪怕將我身軀化作了十份,誕生了十個意識,但終有一天……我十份意識將重新融合,到了那個時候……我厄蒼,會現世!
你哪怕將我重創,但你神源還在,你既于死前為后人定下了獲得你神源的規則,那么我也可以借此,來讓此地成為我厄蒼療傷恢復的源泉!
越是有人來此地獲取你神源,就越是在幫助我療傷,他們的一切感悟,一切修為,一切生命,都是屬于我!”
聲音還在回蕩之時,蘇銘眼前的一切消散,他從這魂中的畫面內蘇醒過來,他的魂覆蓋了整個金色脈絡,此刻已經融入到了十萬星空的金色心臟內。
他的奪舍,從之前的百中九十五,此刻達到了百中九十七。
“原來……這才是真相。”蘇銘想起了周康曾說,其妻曾猜測,此地是一個騙局,如今看來,這騙局不是歲塵子布置,而是被厄蒼加以利用后,成為了如今這個樣子。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此地是不是騙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今奪舍了九十七,我的厄蒼分身,就要完全成功。”蘇銘的魂劇烈的擴散,不斷地融入金色心臟內,有此地歲塵子規則所化十萬虛影在阻擋厄蒼的意志,使得蘇銘這里極為順利。
直至蘇銘的奪舍,從之前的九十七,達到了九十八的剎那,厄蒼徹底的瘋狂了,它的意志在歇斯底里的嘶吼中,透出了一股絕望與癲狂。
“是你逼我的,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絕不會讓你奪舍成功,哪怕我因此失去了吞噬它們九個的機會,哪怕我因此會完全的失去意志,只剩下可被它們九個任意吞噬的分魂,我也絕……不能讓你奪舍我高貴的厄蒼之身!”厄蒼瘋狂的大笑,那笑聲里帶著決然,帶著同歸于盡之意。
“大厄蒼術!”厄蒼這句話傳出的瞬間,十萬石碑世界內,在這一剎,那近十萬人中,立刻有凄厲的慘叫傳出。
隨著慘叫聲的回蕩,在四周之人紛紛駭然看去的一刻,他們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全身正急速的腐爛。有點點紫光從其身體內散出,快速的被其石碑吸收吞噬,僅僅是眨眼間,這中年修士就身軀消失。半點不剩。
緊接著,再次有慘叫之聲傳出,此起彼伏之下,足足有近萬人,在這一刻,慘叫凄厲,他們的身軀全部都快速的消散。被他們的石碑全部吸收。
更是在這一刻,吸收了近萬人的血肉生命以及一切后,這近萬石碑,竟在這一刻,出現了大量的裂縫,在那咔咔聲中,轟然的,近萬石碑全部四分五裂。崩潰開來時,有紫氣從其內散出,隨著那些碎裂的石碑碎塊一一如穿透空間而去。齊齊的消失在了這十萬石碑之地,使得這里,永久的在此后,只能有九萬石碑!
與此同時,厄蒼的意志一下子暴增無數,有一絲絲紫氣從四面八方憑空出現,那些紫氣有近萬道,正是與死氣的那些修士,數量一致。
這些紫氣快速凝聚之下,化作了一顆龐大的紫色大樹。此樹,正是厄蒼的魂。
“厄……蒼……”在其魂出現的剎那,這可紫色大樹發出了一聲低吼,在其厄字出口的瞬間,規則所化十萬虛影,齊齊一震之下。竟瞬間靜止不動。
蒼字隨之擴散時,沒有了十萬虛影的抵抗,蘇銘在十萬脈絡內正奪舍金色心臟的魂,立刻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我犧牲了極大的代價換來規則靜止,這代價是我從此之后,再沒有絲毫可以恢復的可能,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九個在不斷地恢復,等待它們中有蘇醒者,將我吞噬……
我犧牲了這么多,若還無法滅殺你,我不甘!”厄蒼的意志瘋狂沖來,在撞擊蘇銘之魂的瞬間,蘇銘為了這奪舍,準備了數百年計劃中的最后一環,被他毫不遲疑的展開。
“黑色碎片!”蘇銘的魂一聲低喝。
黑色碎片,這在陰死之地伴隨著蘇銘,已經藏入其魂中,隨著他來到了神源廢地的未知寶物,在這一刻,隨著蘇銘的召喚,從其魂中凝聚出來。
此物奇異,哪怕之前蘇銘靈魂燃燒殆盡,它依舊還冥冥中存在,此刻凝聚而出時,立刻化作了其原本的樣子,成為了一個毫不起眼的黑色碎片!
“瞞過它!”在這黑色碎片出現的剎那,也正是厄蒼的意志來歷的一瞬,轟鳴之聲回蕩時,十萬星空,十萬大樹的十萬金色脈絡內,原本只有十萬金色心臟,可在這一刻,赫然出現了千倍的暴增,十萬金色心臟再每一個金色脈絡內,都出現了千份之多,加在一起,等于是十萬星空的金色脈絡內,此刻出現了總數在上億的死氣心臟。
這一億心臟中,只有十萬才是真,其余全部都是虛假,但在感受上,這些心臟卻是一摸一樣,沒有絲毫的差距,這正是黑色碎片最擅長的奇異之力,隱瞞騙過一切眾生。
此寶蘇銘不知可以隱瞞厄蒼多久,故而不敢之前使用,而是到了這一刻,在最接近成功時,此刻的一息時間珍貴的程度超越之前時,才將其作為最后的手段,施展開來。
“這……這是……滅生之種!!它……它竟然也失敗了么,這不可能,它怎么會失敗……怎么會只剩下了殘片。”厄蒼的聲音帶著無法置信,更有深深的絕望,它需要十息的時間,才可以從這一億心臟中找出真正的蘇銘。
若是這十息在之前的話,不算什么,可在如今這最關鍵的時刻,十息,代表了勝負。
“我失敗了,九位與我一脈分散的意志,我被奪舍,毀滅它,為我復仇!!”厄蒼絕望之聲回蕩開來時,蘇銘在那真正的十萬金色心臟內的奪舍,已經從之前的百中九十八,成為了百中九十九,直至達到了……百中一百!
金色的脈絡,金色的心臟,此刻全部都成為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