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鸞美目如波,輕盈流轉,櫻唇吐了一句:“狂妄”
白勝哈哈大笑,叫道:“是否狂妄,且等你接我一劍再做斷言”
白勝以星斗辰光劍訣催動星斗劍,正是再契合不過,星斗劍的劍光所化星河,在半空中忽然折斷,就如去了一半,但是在場的三人卻人人臉色大變,妙音鸞甚至把九韶流音劍本體現了出來,但當白勝的劍光自虛空挪移,突破了妙音鸞的劍陣層層阻攔時,眾人還是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九韶流音劍不愧為法寶級數的飛劍,竟然生生發出九道音波,抵擋住了破碎虛空而來的星斗劍。但星斗劍的品質并不輸給九韶流音劍,九韶流音劍催動的九道音波,就抵擋不得星斗劍的真正鋒芒。
一瞬間,九韶流音劍發出的九道音波便被粉碎,星斗劍化為燦爛星河,長驅直入,在妙音鸞的身邊一轉,輕輕斬了一根秀發下來。
當妙音鸞回味過來,卻見白勝手捏一根頭發,兩根手指放開,輕輕一吹,長長的秀發在空中飄蕩,不由得滿面羞紅。
“以劍術論,你不是我的對手。有些人,就算神劍在手,也無法成為劍中之神,這句話我便送給妙音鸞圣主了。”
白勝傲然掃了一眼飛熊圣主,讓這位溫養老祖也不由得心中一顫。
白勝的劍術泣鬼驚神,神妙無方,他本來以為,妙音鸞和白勝都有法寶級數的飛劍在手,勝負未可預知,就算妙音鸞也不敵,怎么都要爭斗一日半日,根本沒想到,只是一劍勝負就已經分了。
妙音鸞收了九韶流音劍,一句話也不肯說,轉身就走,劍光如電,去的極快。飛熊圣主苦笑一聲,拱了拱手,也懶得留下什么場面話,大家都是仙道之士,心中通明,有邪不說也罷。
這兩位圣門的人物走了,北極宮主朱夜這才笑吟吟的說道:“不錯怪不得大兄這般看重,段珪你果然給他爭氣。”
若是別的夸贊的話,白勝也不甚在意,甚至也不屑,但朱夜說他給朱商爭氣,他可是不能不應承下來。他自從穿越到了閻浮提世界,朱商也罷,羅神君夫婦也罷,對他都是極好,原來他附身的那個段珪那般不成器,朱商也還給他做了許多打算。待得他修為日深,露出來天份,朱商更是栽培徒兒不遺余力,這份情誼,縱然白勝不是段珪,他也還是認的。
當下白勝拱手施禮,以長輩之禮重新跟這位北極宮主見過,這才問道:“師父一直都不肯說,晚輩還未知道,宮主跟我仙派有何關系”
朱夜抿嘴一笑,柔聲說道:“朱商是我堂兄,我一向以大兄稱之,當年因為……因為那個人跟大兄翻臉,我就投入了北極宮。因為修道上有些天份,就遵照師命接掌了北極宮,如今一晃數百年過去,我也是好久都沒有回過山了。”
“原來是師姑”
朱夜搖了搖頭,卻沒拒絕白勝這個稱呼,只是淡淡說道:“我雖然也學過幾年仙派的道法,但卻不算是仙派的弟子,你叫我姑姑便好,不要叫師姑了。”
白勝從善如流,當下就改了口叫姑姑,幾聲姑姑叫出了口,朱夜臉色頓時好看起來,含笑說道:“我也知道,你不肯攻打玄天劍門,必然是有了你師父的諭令。雖然他做了玄天劍門的掌門,但畢竟也還是你們仙派一脈,只是差了一個借口,所以不能認祖歸宗罷了。”
白勝也是個玲瓏心肝的,聽得北極宮主朱夜說了幾句,便忍不住說道:“難道當年是我師父拆散了姑姑和三師叔么”
北極宮主朱夜登時臉色不好看起來,卻也沒有訓斥白勝,苦笑道:“已經數百年過去,當年的情誼,也不消說了。不過你三師叔也是知道九空天軌,逼走你們,也未嘗不是另有謀算。”
白勝微微吃驚,九空天軌之事,除了仙派一脈,旁人無從得知,但凡是知道九空天軌的人,都叫白勝給挪移到了各處小世界去了。他說什么也沒想到,朱夜居然也知道九空天軌的事情。
不過他想了一想,便即釋然,朱夜乃是朱商的堂妹,當年似乎也在仙派學藝過,雖然未知道學了什么道法,但知道一些他們這些晚輩都能知道的秘辛,也不算什么了不得。
朱夜既然知道了九空天軌,白勝也就不隱瞞了,當下便答道:“如今晚輩已經奉了師命,把九空天軌修補完畢,三十五處小世界也大多打通。這三十五處小世界,大多都十分廣闊,不輸給南蟾部洲,縱然還遠不及閻浮提世界,但三十五處小世界攏共一塊,卻也不顯憋悶。姑姑何不將北極宮也遷入其中,也免去跟魔門和域外天魔打生打死,門人弟子,實是要面臨各種危險。”
朱夜眼睛微微一亮,當下便問起了白勝,三十五處小世界情況,白勝知道此人乃是師父朱商的堂妹,便也不做隱瞞,一五一十,把能說的都說了,至于混沌病毒什么的,他當然是略過不提,只說尋找神軌,修復九空天軌的事情。
當朱夜聽得白勝從九空天軌,把玄冥派苦毒山一脈和冥河劍派嚴師我一脈都逼了出來,不由得笑道:“你這小子,倒也詭詐,竟然把兩個溫養老祖玩弄于股掌之間。”
白勝可不敢說,自己還拜了麻宗陽為師父,故而對逼出這兩支南蟾部洲大派余脈的事兒,說的不盡不實,聞言也只好苦笑一聲,說道:“姑姑未免瞧高了小侄,我也只是借勢導力罷了。若不是“五號位面”玄冥環境惡劣,根本不合適修道人居住,我也沒那么容易,就讓他們回到閻浮提世界。”
朱夜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不過冥河劍派本來沒有溫養老祖,如今卻多了嚴師我,玄冥派本來有麻長生老祖坐鎮,又現在多了麻宗陽,這兩派實力大增,倒也十分棘手,會有許多難于把握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