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蘊含也只是開玩笑式的鄙視,心里可是很崇拜林煙的。因此,兩人有說有笑,一直開到最熱鬧的步行街才讓出租車靠邊,然后下車。
一下車,林煙就四處張望,看有沒有人跟蹤。看了一下,好像沒有。林煙就拖著箱子背著包,帶著陳蘊含一頭扎入人潮,在大街小巷轉悠了好一會兒才又搭了輛車,直奔簡易的大樓。
本來林煙是打電話給譚千尺想讓他來安排住處的,譚千尺死活不肯,那就只能找簡易了。
簡易似乎很忙,林煙打完電話,她也沒有說立馬動身過來,林煙沒那么大面子。
等待了一會兒,就有保安從大樓里出來,將林煙兩人帶進他家里暫時安頓。
傍晚簡易才和陳紫衫一同返回,陳紫衫親切地同“本家”陳蘊含打招呼,卻是對林煙沒個好臉色,話都懶得跟他說。
簡易想了想,還是將林煙帶回家。
客房還是有的,只是一直沒打理。這個家似乎是由陳紫衫做主,也沒請保姆之類的,一切都靠自己動手。
因此,陳紫衫百不情愿地去拿被子要給林煙鋪床,林煙當時就阻止了,說自己在沙發上坐一夜就是,不用麻煩。
陳紫衫對此倒是聽話得很,拉著陳蘊含去自己房間關上門,說今晚她倆睡一屋。
簡易則讓林煙換身衣服,等下去赴李牧清的宴。
林煙就只簡易給他買的那一套西裝,已經讓酒店幫忙洗過了,現在正好換上。
簡易對此啼笑皆非,說道:“明天我讓紫衫帶你出去逛逛,再買幾套好一點的衣服吧!”
“我可不好意思再用你的錢,真跟小白臉似的了。”林煙對著鏡子抹“頭發”擺造型,騷包得很。
“你自己身上應該有一二十萬存款吧?”
“那是我回家娶媳婦兒用的,哪能現在鋪張浪費了?”林煙一瞪眼,捂住口袋。
簡易輕笑一聲,并不多說,拿衣服洗澡去了。
當簡易準備妥當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鐘頭。
然后兩人準備出門了。
陳蘊含得知林煙要走,跑出來就說:“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人家又不認識你。就跟陳紫衫在家吃飯,紫衫的廚藝很好哦。”林煙笑道,“我不在就別出門,知道嗎?”
“不嘛,我要跟你呆一塊兒。我一個人害怕!”陳蘊含依賴性十足。陳紫衫見狀,輕哼一聲:“禽獸。”
想想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林煙也就帶上陳蘊含一起。簡易也沒意見,問了陳紫衫要不要一起去,陳紫衫搖頭說時間來不及給推辭了。
打電話通知保鏢出來跟上,簡易自己開車,帶著林煙和陳蘊含出門赴宴。
路上,簡易接到一個電話,臉色頓時一沉,將車停了下來。
“怎么了?”林煙見簡易翻電話簿。
簡易冷笑道:“這李牧清還真是不死心啊,又專門叫了一個武術大師在身邊,等會兒想必是要激你比武,將你打敗,挽回一些顏面。我現在就打電話,也請位高手一起過去。”
“大師?什么樣的大師?比昨天踢館的那個要厲害多少?”林煙問道。
“號稱李家第一高手的黃龍象,確實是老一輩武術界很有名氣的一位大師,其拳法以剛猛著稱,也擅使長槍,傳聞當年他年輕時跟隨李存義打江山,孤身闖入東北,斬首一黑幫大佬全家三十多口。也曾有人親眼見過他的表演,用一桿鐵槍挑起一輛汽車,然后一槍對穿過去,將車報廢。”
“這么牛啊!那你快請個高手一起吧!”林煙嚇得一縮脖子,不確定地問道:“你也有這樣的高手朋友?”
“應該可以請得動一兩位吧。”簡易笑道。
“靠,龍錦繡怎么不用電話嘛,要用的話,我求他過來幫忙該有多好?”林煙腹誹,又將李牧清在肚子里罵個狗血噴頭,詢問簡易:“算了,我們不去吃這頓飯行不行?”
“那怎么行?話都放出去了,要是不去,李牧清成了贏家不說,你跟我以后也不要出門丟人了。”簡易白了林煙一眼。
“那你得請個真正的高手啊,別等下打不贏,更丟面子。”林煙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我也不算武術界的人,到時候我厚著臉皮不接受挑戰,他們也不敢硬要跟我動手吧?”
“你只要受得了他們激將,不動手就是了。”簡易說著,撥通一個號碼,喊了一聲“王爺爺”,然后用晚輩對長輩的那種撒嬌發嗲的語氣求了好一會兒才歡歡喜喜地感激不盡。
掛了電話,又等待一會兒,簡易接到一個電話,轉方向盤往另一個地方駛去。
片刻后,林煙就看到一個身材標直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站在路邊,簡易的車也停了下來。
簡易讓林煙他們全都下車,自己第一個迎上去,和中年男子握手,笑道:“真是麻煩您了!廖師傅!”
中年人臉色微緩,點頭道:“不麻煩,帶路吧。”又看了看那保鏢,然后目光落在林煙身上。
林煙上前說道:“前輩您好,我叫林煙。”
“我叫廖國慶。”這人一抱拳。
“廖國慶?”林煙和陳蘊含都覺得這名兒真愛國,卻是不敢笑,陳蘊含也打招呼:“廖前輩好。”
“林煙,有機會我們切磋一下如何?”廖國慶對陳蘊含點了下頭,又看著林煙。
“不用了吧,我只是一個剛練武不久的小角色,還不夠接您一招的呢!”林煙嚇了一跳。
“不用謙虛,我知道你在年輕人一輩里也是一個高手。前年瘋魔呂日照將你帶走,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廖國慶說道,“我也早記住你了。”
“啊?我這么出名啊,哈哈,哈哈。”林煙毫無覺悟地驚訝道,又干笑幾聲,心想:“記住我?這可不是好兆頭。”
“廖師傅,我們走吧。”簡易索性不需要保鏢,讓他自己攔車回去,邀請廖國慶上車。
廖國慶點點頭,不和林煙多說,上車后也坐得標標直直的,閉目養神。
“這個人應該當過兵吧?”陳蘊含湊林煙耳邊小聲道。
“我看也像——”林煙知道廖國慶聽得見,說了這么一句,就示意陳蘊含噤聲。
汽車駛向城郊,一直開進一扇大鐵門,繼續往前。
林煙看向窗外,只覺得這地方有些眼熟,不由露出疑惑神色,心想:“我好像來過這地方,什么時候?”
簡易透過后視鏡察覺林煙神色,開口問道:“林煙,怎么了?”
“沒什么,就覺得——啊!”林煙忽然驚嘆一聲,看著前方路邊的一棟別墅,頓時靈光一閃,心說:“我想起來了!上次跟唐岫他們一起跑過來殺人,就是這地方啊!”
“覺得什么啊?”簡易笑道。
“覺得這地方好冷清,一點聲音都沒有。”林煙不動聲色地說道。
“哦?”簡易撇撇嘴,“那你啊什么啊?”
“我啊那邊那房子好漂亮啊哈哈!”林煙訕笑道。
“這里名叫南朝別墅區,說來也巧,開發商老板你也認識,就是昨天被打死的潘仁德。他為什么會被殺手盯上,我也還不怎么清楚。不過跟我們也沒什么關系。我要說的是,我洛家還有李家,都有在這里購買房產。我二叔前年就是被奸人所殺,死在這里的。兇手至今都還沒有抓到。”簡易淡淡地說道,所說的“奸人”二字吐字有些不清不楚的,聽起來既像是“奸人”,又像是“賤人”,反正是在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