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這人從不殺人。”林煙安慰道。
“我說，我說！”羅飛逸這才稍稍好轉，猶自驚恐道：“昨天中午他突然來我的場子找我，說打聽你這個人的下落。我本不想搭理他的，可他一出手，我就沒轍了。于是我通過關系，在下午的時候，查出你有坐車到我們縣來，就在車站里。然后他就走了。”
“然后呢？你為什么會去我住的酒店？”
“我妹妹被寧花落那個小畜生抓到酒店，說要強.奸，我到酒店救她，卻沒找到。”
“我們的車輪胎是你弄壞的？”
“輪胎？不是不是，沒有！絕對沒有！”
“昨晚上唐南國有個手下被我揍了，還有幾個人也被我一同揍了，是你們的人？”
“是。”
“今天上午你這個兄弟是故意找茬的？”
“我們聽說你是寧花落找來的幫手，就想試探試探你……”
“聽誰說的？”林煙眉毛一掀。
“我聽小虎說的。”羅飛逸忙道。
林煙看向魏炳虎，后者捂著頭依舊哀嚎著，聞言卻是立刻深吸一口氣，停止哀嚎，艱難地說道：“不關我事，我是聽小乙說的。”
“小乙人呢？”
“……他老媽今天感冒，請假了。”
“曰！”林煙沒好氣道，心想這小乙是個無間道，多半是唐南國的人，于是說道：“今天下午想必也是這個叫小乙的告訴你們我們坐車去神木嶺吧？不然怎么我們剛出和平縣，就被你們的人用火差點燒死？”
“沒錯，也是他說的。”魏炳虎眼中帶恨地說道。他也明白了，這小乙是個叛徒！
如果沒有這小乙挑唆和欺騙，飛虎幫都不會跟林煙結仇！
不會結仇，就不會有現在這一幕！
可恨啊！
魏炳虎心中的仇恨之火涌生出來，簡直是傾盡五湖四海都難以熄滅！
林煙卻是懶得理會他那猙獰表情，這仇恨既然已經結下，斷沒有再和解的可能，管它是挑唆還是誤會。
沉吟片刻，覺得沒什么好問的了，于是林煙說道：“很抱歉，我不殺你們，但我要讓你們殘廢。忍一忍吧！”
“啊？啊——”
先是一聲驚訝聲，然后就是一陣凄厲的慘叫，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脆響。
接下來慘叫一波接一波，聽得趙菲菲姐弟同時抖個不停。
那小趙哭得鼻涕眼淚混在一起，就躲在墻角抱著頭，喃喃道：“我再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趙菲菲擔憂地望著他，轉念一想：“或許經歷這么一遭，他終該回頭了。”
感覺有人拍自己肩膀，趙菲菲渾身一顫，急忙回頭，就看到林煙將自己自行車停好，有些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你帶手機了嗎？可不可以叫一下救護車？匿名就好。”
“……好！”
急救電話打完后，趙菲菲委委屈屈地抬頭看了林煙一眼。
林煙露出疲憊之色，有些虛弱地說道：“走吧。”
“去哪兒？”趙菲菲捂住領口。
“你家啊，我要帶陳蘊含走了。”林煙咧嘴一笑，“真是麻煩你了。”
“不不不，不麻煩。”趙菲菲推著自行車，又去拉自己弟弟。
三人一同來到學校門口，趙菲菲擔保，讓林煙兩人都進了學校。
在這之前林煙就已經收拾了一番，身上有血腥味，但卻看不出來。趙菲菲也將臉上的血跡洗掉了，保安也沒仔細檢查，不然絕對嚇一跳。
林煙的傷口也無須處理，已經自動止血，只需將染血的衣服遮住就行。
將林煙領進自己單身宿舍，趙菲菲猶豫良久，說道：“現在都凌晨了，陳蘊含她都睡著了。不如你們打個地鋪就在這里睡一晚？”
“啊不要不要，我不敢跟他睡！”小趙已經平靜很多，聞言又有些崩潰了。
林煙將血淋淋的手套扯下來扔水桶里泡著，然后認認真真地將手上的氣味洗干凈，從廁所里走出來，擺手道：“不用了，我坐一會兒就好。”頓了頓，又攤開手無奈道：“你們其實不用害怕，我這人很隨和的。只是對付黑社會才狠了一點。要知道他們差點把我跟我同伴們全部燒死，我這樣難道很過分？”
“不過分不過分，一點不過分。”趙菲菲姐弟倆整整齊齊地連聲說道。
“靠，不跟你們說了，反正現在無論怎么說，你們都還是一樣害怕。”林煙毫不客氣地說了一句，喝口水，見陳蘊含有醒來趨向，索性上前彎下腰，輕輕地捏住她的鼻子。
陳蘊含張開了嘴巴，呼吸幾下，然后咧開嘴，笑。
林煙就在她耳邊小聲道：“起來尿尿了。”眼帶笑意。
忙活了一夜，破軍社在寧花落的領導和唐南國的遙控指導下，將飛虎幫的幾個主要地盤全部接手，那些留守在地盤的飛虎幫殘余勢力，也都全部剿滅，投降可保無事，負隅頑抗的，全部打成廢人，倒也殘酷得很。
將飛虎幫的集體財產全部收刮，暫由寧花落掌管。羅飛逸和魏炳虎也被寧花落派人到醫院看管著，他們的私人財產也都被繳走了大半……
總之，寧花落一下子掌握了一筆巨資。
不過這筆巨資卻是要在接下來幾天大幅度消耗，并不是什么固定資產。
比如參與今晚群架的成員，沒受傷的要分一些錢，受傷的也得有額外補貼，其他成員眼巴巴望著，也不能一分不給。還有武器磨損需要補充……
這些都只是小錢，花了都不用眨眼。
關鍵是打點官方要員，免得突然嚴重打黑，還要與周邊幾家黑勢力修善關系，免得他們聯手攻打……這才是最耗錢的地方，容不得小氣。
這些自有唐南國暗示寧花落實施，林煙并非同道中人，一點沒興趣。
天亮后，安靜休息幾個鐘頭的林煙疲憊盡退，恢復到神采奕奕的狀態。
檢查一下傷口，然后小心洗了個澡，林煙就這么只穿褲衩，跑去叫醒惶惶的趙菲菲。
趙菲菲本就沒有睡死，林煙一拍她肩膀，就一下子睜開眼，驚恐地望著林煙健美的肌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林煙有些羞澀地說道：“我衣服被燒光了，現在才想起沒衣服換，你家里有沒有男人的衣服？”
趙菲菲松了口氣，連連搖頭，說道：“我都沒跟爸媽住，這宿舍哪來的男人衣服？”
“你沒老公嗎？”
“……關你什么事？”
“隨便問問而已，你這么兇干嘛？”林煙翻了個白眼，擺出一副更兇的樣子，“快點給我找身衣服，不然我就這么到你陽臺上跟對面學生宿舍打招呼！咦，我突然發現早晨唱歌還蠻有感覺的，你信不信我到陽臺上唱征服？很好聽哦！”
“別！我找，我去借一身還不行嘛！”趙菲菲無語地穿上拖鞋，批了件外套，出門到隔壁找老師借衣服。
這還真不好開口！
幸好可以拿弟弟當借口，不然指不定會被誤會成什么。
林煙沒有潔癖，別人穿過的二手衣服，只要不是內褲和襪子，都可隨便往身上套。也不知趙菲菲找誰借的，居然是一套中老年樣式的單衣褲子，樸素過了頭。
林煙穿上后，乍一看，跟二十四五都差不多了。除了胡子略顯青澀，氣質倒又趨成熟許多。
男人嘛，成熟是美，只要不顯老就好。
林煙對著鏡子摸了摸下巴，又擺出一副學究的姿勢，說道：“要是再戴個眼鏡兒，你說我能不能去給你代一節課？”
“得了吧，你早點離開我家我就燒香拜佛了。”趙菲菲心想，嘴上說道：“不了不了，我自己有時間上課，而且隨便找人代課，譚校長會把我關在辦公室談半天話的。”
“關辦公室里談半天話？你們譚校長可真持久啊！”林煙贊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