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一家工廠改造成安保培訓基地，除了一筆租金以外，其改造所需的裝修費、材料費也都是一筆不容忽視的金額。
改造之后，培訓所需要的器材也都是要錢的。
所以這租金，那是能低多少就低多少的。
不過林煙明顯不夠資格稱作奸商，沒有過于苛刻，只報了一個比基本價格低一小截的數字。
這個數字讓張振業松了口氣。他本以為會更低的。
不過他表面上還是一副很為難肉痛的樣子，猶豫良久，才咬牙同意。
上次他的報價是十塊一平一個月，他原先本身的底線極限是五塊。但考慮到林煙的各種“威脅”，他想著三塊就差不多了——
林煙本身，加上鄭均的關系，就算不給錢，他都不敢不答應，眼下給錢就算不錯了。
林煙還是好心，說的四塊錢。
饒是如此，張振業還是虧得不行。因為接手秦壽剛的那個老板，當時可是說的八塊。
林煙硬是讓他少賺整整一半！
他都有種讓弟弟張為民死在外面算了的念頭。
既然商定好了，那就直接簽字生效。同時陳珂很淡定地聯通網上銀行，直接將保證金轉到了張振業的卡上。
合同收好，張振業主動與林煙握手，送他出廠。
站在廠門口，那些職工便對林煙指指點點，明顯已經全知道了。
其中有親眼看到過林煙來搗亂的，剩下沒看到的，也都聽說了。
都沒想到當初一個打架生事的家伙這才隔幾天，就把這廠房給搶了過去。
聯想到一些傳聞，他們自然而然地把林煙想做將秦壽剛一家閉上絕路的黑道大佬，浮想聯翩之后，對平時那般苛刻大家的秦壽剛，倒有些可憐起來。同時也對林煙有些害怕，隨著他往前走，也全都連連退后，避之不及。
林煙不知道他們心中想法，要知道的話，多半會破口大罵。
關我屌事！
這秦壽剛請人燒我家，我沒把他咔嚓，已經是大慈大悲了呢！
“喂，那個王家興，這里這里！”林煙目光一晃，本是想看蘇小夏還在不在的，結果發現不見了，倒是看到了之前有些印象的那個保安隊長。
王家興也被一些八婆的風言風語所影響，心想多半就是這個林煙逼瘋秦壽剛還害死他兒子，所以也都背對著他，躲在角落里。
哪里知道還是被他看到了。而且他居然能一下子就叫出自己的名字！
不得不愕然，他居然將自己記得這般清楚。
于是他有些緊張地走過去，問道：“有什么事嗎？”
“我上次說要開一家公司，這馬上就要開了，你有興趣做我第一個員工不？”林煙笑瞇瞇地說道。
“這個……我何德何能，你居然兩次邀請我？”王家興自覺就一個普通當兵的，又不是退伍特種兵，都沒什么價值才對啊。
“我是要開家安保公司，只要當過兵的，都收。”林煙笑道，“現在別的基本都不差了，就差人，要不要來？”
“安保公司？”王家興一鼓眼睛，很驚訝的樣子。
“嗯，安保公司，培訓專業的保安甚至保鏢，為社會安保服務做出貢獻。”林煙冠冕堂皇地說道。
“這能開的起來？私人性質？”
“是私人性質，而且可以開的起來。”林煙很得意地說道。
“這個我，我——”想到自己目前這份工作還算穩定，新老板過來肯定會裁員，但應該不會裁掉自己，加上自己對林煙和這所謂的安保公司一點不了解，所以他不得不猶豫。
想到一家人的主要收入都靠自己，王家興覺得自己賭不起，于是說道：“真是對不起，我在這廠干習慣了。”
“哦，沒關系的，我能理解。”林煙其實也就看到他然后順口一說，自然不會強求。
不過這次林煙沒說再考慮如果改變主意就聯系自己的話了。
笑話，雖說都是碰巧，但好歹邀請了你兩次，你都拒絕了，又不是諸葛亮，憑什么請你三次？
將香噴噴的米飯從電飯鍋里盛出來，端桌子上，林煙正準備開動，就接到葉冬菇的電話。
“咦，沒想到你會主動給我電話，還真是受寵若驚呢！我正在吃晚飯，你呢，吃了？”林煙笑道。
“吃你個大頭鬼，今天都煩死了，沒胃口。你等下有沒有空，過來幫我個忙怎么樣？”電話那頭傳來葉冬菇氣鼓鼓的聲音。
“哪個不開眼的，居然敢煩你？”
“見面說，現在說不是浪費電話費么。”葉冬菇說道。
“……你還缺這點錢？好吧，你過來接我吧，我沒車啊。”林煙摸了摸臉頰，心想下午陳珂建議買輛好點的車自己還有點肉疼，看來是得買才行。
嗯，還得再配個司機兼保鏢，那才有檔次。
“你是我唯一一個沒車的朋友，能做到這一點，你足以自豪了。”葉冬菇一聽還要過來接人，頓時一陣無語，不過這是請林煙幫忙，可不能“怠慢”，只好應下，讓林煙說了地址。
林煙本來今晚打算吃五碗干飯的，既然葉冬菇要接自己出去，那就少吃一碗好了。
飯后關注了一下晚間新聞，林煙聽著里面字正圓腔的普通話，聽了好一會兒，都感覺沒聽懂什么東西。
然后葉冬菇就又打電話說到了這小區外面。
田清荷見林煙要走，便道：“你的手套我織好了，要戴了走不？”
“剛才怎么不說？”林煙有些驚喜地說道，“快給我。”
田清荷便回房間里磨蹭了一會兒，才走出來，遞給林煙這雙白色的手套，說道：“材料只夠打一個完整的，這另外一個，我弄了些鏤空，勉強也還是織好了。”
林煙雖然不會織毛衣，但還是知道鏤空的肯定更難織，而且這材質也不比普通毛線，本來就不好織。
注意到田清荷的手指有些發紅，林煙感動得鼻子一酸，抽泣地說道：“老媽，你真好，我好感動。”
“少貧了，早點回來，注意安全。”田清荷打了一下裝怪的林煙，心想每次你出門我都會很擔心會不會有危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讓我省一點心。
不過這話已經說過N次了，再啰嗦也沒啥意義，只能放心里。
林煙將手套戴好，握拳頭感覺了一下，很好，便又取了包裹短劍劍刃的卷軸，一起帶身上。
來到小區外面，見一輛精致甲殼蟲停在那邊，前燈一閃一閃的，就知是葉冬菇在叫自己。
于是他走過去，笑道：“這車怎么有點眼熟？”
“眼熟么？是亦可姐姐生日的時候她媽直接給的，也不是新車了，估計你以前見過吧。”葉冬菇說著，露出不滿之色：“你這家伙，從我打電話給你到現在，你看下過了多久，怎么這么沒有時間觀念？”
“對不起啦，我出門前想蹲坑，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哎呀，你別惡心人。”葉冬菇見他上車后到處亂摸，真恨不得給他一拳。
又見他鼻子抽了抽，便道：“你聞什么？”
“沒什么，就挺香的。”林煙嘿嘿一笑。
“色狼！”葉冬菇覺得林煙笑得猥瑣又淫.蕩，忍不住罵了句，又道：“沒想到你居然也住這么高檔的地方？那怎么總是一副窮酸形象？”
“我又不是炫富黨，干嘛那么騷包。”林煙將車窗玻璃按下來，說道，“開車吧，去哪兒，干什么，也可以說了吧。”
葉冬菇踩下油門，說道：“我找你是有三件事。第一，我舅舅知道我來，順便讓我告訴你，李部長已經到了我們方舟，明天就會開會，你明天上午就去下他們那里，會有人接待你的。”
“都來了啊，怎么都沒上新聞？”
“人家先低調的微服私訪不行啊。”葉冬菇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是亦可姐姐讓我轉告你，她還是會一直生氣下去的，但還是會當你做朋友的，嗯，普通的朋友，你可別想多了。”
略為意外的林煙又苦笑道：“你放心吧，我一直都沒多想。接下來第三件事，應該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吧？是什么？”
“跟我來就知道了。”葉冬菇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