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和陳紫衫從出來到現在,都有人在跟蹤。
簡易能料到有人跟蹤,她卻是不知道跟蹤的那人在哪里。
她沒有能力發現跟蹤者的位置。
所以她這一路都是在麻痹敵人。
林煙也很早就發現簡易,卻沒和她見面,而是也一路跟蹤著她們。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林煙的道行比那個跟蹤者要高,所以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林煙成功將對方給揪出來打倒,然后才又選擇在這里碰面。
之所以還是這么偷偷摸摸,主要是防止還有漏網之魚。
林煙不是神,不可能保證發現每個人都不對勁。
力量強大的跟蹤者他好認出來。跟普通人一樣的跟蹤者他反而認不出來,因為周圍普通人太多了。
認不出普通人有無異常,卻也可以避開普通人目光。
所以當他們離開這家超市好一會兒,蹲點在簡易那輛車附近的幾個人才覺悟到目標已然跟丟。
很快,白虹許就收到這個消息。
“雖然跟丟了,但我也能確認肯定這一切確實是林煙干的了。不然簡易干嘛玩金蟬脫殼?”白虹許心想,“林煙啊林煙,我承認,你的成長速度讓我驚訝。也許你還會膽大包天地想找我報仇……不過我可不是李存義那么好殺的,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兒好了。”
他將手機掏出來,撥給了他父親白布施——有一個強大的父親可以使用,為嘛不用?難道等自己死了才想起老爸的威武么?
白虹許可不認為請家長就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電話一通,白布施就在那邊靜靜地說道:“有事快說,我很忙。”
“呵,永遠都是這句開場白。”白虹許表面沒啥,心里還是挺不痛快的。
白布施不是一般人,他有著自己的各種事情要處理。從小到大,白虹許都沒感受到任何父愛的關懷。兩人間的交流似乎永遠得有事才行。
人都是貪心的動物,白虹許從白布施這里得到衣食無憂和沒人敢欺負,卻又想得到白虹許的實質父愛。
但這是注定了的,兩者不可得兼。
白布施現在還在國外呢。
白虹許停頓了一下,才道:“記得我跟你提過的林煙么?李存義死了,我有很大的把握,是林煙干的。我想他接下來也可能會來殺我!”
“林煙?我想起來了。”白布施說道,“我讓一處派人跟你接觸。林煙這個人已經被一處記錄在案,只要有一處的人保護你,你就不會有事。三天后,我會回來。到時候我會和林煙見一面,把你們的恩怨徹底勾銷。”
“你要親自出手殺了他么?”白虹許興奮地說道,“可不可以讓我在旁邊看看?”
“我是軍人,怎可隨意殺人?”白布施冷冷地掛掉電話。
白虹許愣了愣,猛地將電話砸得稀巴爛:“麻痹,你殺的人還少了!操!”
“我被一處保護,萬無一失。三天后老爸就會回來。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三天以自己的力量來干掉你吧,林煙!”白虹許深呼吸之后,將怒氣壓下去,“一個只能讓我殺,卻殺不到我的小老鼠,真是可憐啊!”
他對一處的力量十分信任,那可代表了一個國家啊!難道不值得信任么?
白虹許既然打給白布施電話,那他的衛星位置就被白布施一下子定位,然后發給了一處。
他也不多說,只簡略地通知一處,白虹許與林煙有仇,讓他們務必保護白虹許安全。
北都一處總區便立刻派人來找白虹許了。
林煙這邊。當他們遠離那個片區之后,就找了個公園,直接翻.墻進去,坐在綠油油的草坪邊,三人都隱藏在黑暗當中,沒人看得見。
如果有巡查員剛好路過并運氣好地看到他們,絕對會以為他們是到這里野戰的。
事實上他們只是在這里很純潔的聊天而已。
簡易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事情的具體細節了。
林煙當然會大發慈悲地滿足她的這個愿望。
于是林煙就將前后經過,自己陷入和唐振川極度危險的搏殺,又一鼓作氣燒了他家房子,順便解決搗鬼的李牧清,再馬不停蹄地遠赴千里,來把李存義殺死!
雖然看不清林煙的臉,但聽著他用低沉的聲音快速講訴這些,并排而坐的簡易和陳紫衫都很沉默。
只要想象一下他講的畫面,就可以感覺他當時那搖搖欲墜的生命,全都是只差一點就會死的極度危險。
和唐振川的拼殺,只要唐振川從一開始就拿出最巔峰的狀態以最強的攻勢,死的絕對是林煙!
在林煙勇闖李存義大本營時,真的是槍林彈雨,四面危機,不知多少子彈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去。即使林煙沒有任何疏忽,每一刻都拼盡了全力,也都中了槍,還差點被炸死。
不是林煙本人,絕難真正體驗全力搏殺時的驚心動魄,但在他的親口講述下,也還是很容易陷入緊張當中。
見林煙的身體被子彈打過幾個洞,又被炸彈威力波及,卻還是這么活蹦亂跳地呆在旁邊,陳紫衫不由咋舌——
這真是鐵打的身子么?
將經過全部講完,林煙繼續說道:“既然那兩個殺手是白虹許派的,那白虹許我也是一定要殺的。姐,你知道白虹許住哪里嗎?”
簡易沉吟片刻,搖頭道:“林煙,雖然我這樣說不對,但我還是想建議你最好還是和白虹許和解吧。”
“白虹許這個人,你可以打他的臉,但真的不能殺。打臉,只是面子上的一個游戲,總有回旋的余地,而且無論他多丟人,他的父親都不會直接插手干預。可如果你殺了他,那可就是徹徹底底激怒他父親。雖然現在你的能力已經從李存義這里得到證明,但他父親不是李存義的那個等級。”
“這個我懂,但是我忘不了仇恨。”林煙一臉坦然地說道,“我承認,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抗衡白布施。但如果不是這次殺死唐振川給了我一鼓作氣的信心,加上看到李牧清之后實在憤怒,我還是會猶豫著不敢來殺李存義。因為我沒有絕對的把握……”
頓了頓,林煙繼續說道:“我很難保證,再拖下去,還有沒有那個決心來殺白虹許。也許我可以跟他和解,相安無事,但我忘不了譚千尺的死,也忘不了那些無辜的人的死。白虹許我非殺不可,姐,你別勸我了。”
“你要殺他,我明白,但你沒考慮殺了之后該怎么辦嗎?白布施親自追殺你,你絕對逃不了的。他太強大了!”
“真的非常強大嗎?有沒有個參照?”林煙問道。
“我沒見過他出手。”簡易苦笑著說道:“套用一句很俗套的話來講,看到他出手的人,都死了。”
這世界上沒有看你一眼你就死了的神仙。
白布施也不是神仙。
他是個異能者,很強大,很厲害。
但林煙卻還是知道,只要武功強大到一定程度,也還是可以追得上異能者的腳步,甚至反超都是可以的。
如果不是簡易這么鄭重的強調,林煙對白布施的猜測,也差不多就唐振川那個級別罷了。
如此,冒險殺死他的兒子,再硬來他的追殺,雖然危險,但不至于毫無反手之力!
可簡易都這么說了……這白布施真強大到自己無法反抗的地步,那不就是送死么?
林煙可沒活夠。
所以他也又有些動搖了。
“要不要再過段時間,看能不能再變強一些,然后再來報仇?”林煙盤算著。
“不知道呂日照認不認識這個白布施……”林煙忍不住拿呂日照對比,想了想,對簡易說道:“我先給一個人打電話,看他能不能給點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