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齊與蘇晴說話的同時,場中又再次登上了一道人影,正是先前過來湊熱鬧的梅玉。此刻的梅玉,已經收起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笑臉,完全一臉專注的望著那挑戰的高架。
良久,隨著梅玉長長的深吸一口氣,她才慢慢的舉起那巨大的榔頭,一鼓作氣地朝著鐵片砸去。
頓時,隨著金屬摩擦玻璃管的聲音響起,那鐵球高高的飛躍而起,其上升勢頭之盛尤勝先前那名學員。
眾人看見這一幕,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喝彩聲,隨著眾人齊齊的加油聲,那鐵球終于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躍升到了數字八之上,頓時,所有人再度爆發出一片雷鳴般的掌聲,為那擂臺上的巾幗少女喝彩。
“哈哈,梅玉干得好,不愧為咱們組的大姐大!”只聽一道熟悉的呼喊聲響起,羽天齊循聲望去,只見那劉晉正一臉興奮地在場下加油,而他,也無疑是喝彩者中最為賣力的一個。
聽見劉晉的喝彩,梅玉俏臉上閃過抹自傲的神色,然后微微一笑,對著劉晉投去了一個嬌媚的眼神,頓時電得劉晉紅起了臉,迎來了旁邊之人的調笑聲。
“嘿嘿,不就只拿到了八折折扣嗎?有何了不起的!現在的新生可真自傲!”隨著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只見對面的人流忽然分開,一行九名青年緩緩走入,為首之人不屑地瞥了眼臺上的梅玉,然后對著身后的一名清冷女子使了個眼色。
那女子微微頷首,便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飛身上臺,僅僅搶過梅玉手中的榔頭,便狠狠地砸在了那鐵片之上,頓時,那玻璃管中的鐵球高高飛升而起,眨眼間便超過了梅玉,直接躍到了數字七旁邊,與之持平。
“嘶!好恐怖的力量!”看見這一幕,全場之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目露驚訝地朝著那女子望去,這名女子身材修長,美貌絲毫不亞于梅玉,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女子渾身透露著一股野性的味道,配合上她特有的嫵媚笑容,頃刻間就勾起了在場所有男人的征服欲。
“好個妖精!”劉晉狠狠的暗罵一聲,然后才看向佇立在臺上一旁的梅玉,此刻的后者,早已失去了先前意氣風發的灑脫,一張俏臉之上布滿了羞辱,劉晉一怔,隨即怒上心頭,剛要上臺,便被一旁的謝路飛拽住。
謝路飛目露凝重地望著那遠處的一行人,然后才沉聲說道,“這些人應該是高級生,實力不弱,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讓我來!”說著,謝路飛縱身一躍,上了高臺,搶過那女子手中的榔頭就狠狠的一錘朝著鐵板砸去。
頓時,鐵球再次被高高擊飛而起,其勢頭之猛更在先前兩人之上,僅僅眨眼間,便突破了數字七的標準,然后在眾人驚呼聲中,直逼數字六,不過可惜,那鐵球越往上飛,其受到的阻力就越大,眼看著其就要達到數字六時,卻因后力不濟而停止了上升,緩緩開始了下墜。不過即便如此,劉晉、陸元幾人也爆發出一陣歡呼,畢竟謝路飛已經打敗了那女子。
冷冷地瞥了眼謝路飛,女子冷哼一聲便不甘地躍下擂臺,而那九人為首的男子,則是面色陰沉的走上擂臺,眼中閃過抹陰霾,顯然是因女子失利而心生不滿。
“今年新生的實力不錯,但卻還不夠資本叫板,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要是我贏了,今日的飯錢你們出,反之,亦然!如何?”男子不屑地說道,眼中盡是一臉鄙夷的神色,“要是不敢接的話,趁早滾蛋,下次看見我們,記得繞路走就行!”
“你想怎么賭?”梅玉不甘示弱地問道,而一旁謝路飛也是眉頭緊皺。
“很簡單,就賭這折扣,我們每方出一人比試,誰的鐵球飛的高就是誰贏!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們,要是只是他這個實力,我勸你們最好放棄!”男子指著謝路飛說道,言語之中盡是蔑視,似乎已經吃定了謝路飛幾人必敗無疑,“怎么樣,要是怕了,現在就可以滾蛋了!”
“你!”
見到對方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樣子,梅玉心中就有些抓狂,但是她也極為明白幾人之中謝路飛實力最強,現在連謝路飛都無法贏,那幾人還有何資本與人叫板,想到這里,梅玉就心有不甘,但卻又發作不得,只能漲紅著俏臉,一臉憤怒地盯著青年。
“怎么?沒話了?不敢比就滾吧!”青年嘿嘿笑道,囂張之狀更勝先前,引得臺下觀眾也跟著起哄起來。
而遠處外圍的羽天齊看見這一幕,頓時無奈地撇了撇嘴,望著身旁的蘇晴問道,“怎么樣,導師,考慮好了嗎?”
聞言,蘇晴嬌笑一聲,道,“自然沒有問題,就和你賭一百萬,不過你可要當心了,你說的是鐵球超越四分之三的距離哦,那里可是三折折扣的地方!”
羽天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那三折折扣的地方,要是我拿到這個折扣,導師你可就要輸一百萬了!”
“行啊,這一百萬我輸得起,不過要是你輸了,這頓飯可得你全價付!告訴你,這里吃頓飯可不便宜!”蘇晴淡笑一聲,道。
“沒問題!”羽天齊毫不在意地說了句,就漸漸邁開腳步,朝著擂臺而去。
此時的擂臺上,青年仍不斷叫囂著,與他的同伴一起數落著梅玉兩人,“怎么樣,到底比不比,你們不聲不響地站在這里,可有礙市容了,速度滾吧!”
“為何不比,就怕你不敢比!”
正當謝路飛躊躇不定的時候,羽天齊清朗的聲音緩緩在其身后響起,頓時讓謝路飛神色一變,暗罵自己糊涂,竟將羽天齊給忘了,不過回頭一想,謝路飛又有些猶豫起來,羽天齊如今仍處在虛弱期,他的實力大打折扣,這要是和青年比起來,孰強孰弱可真不好說,要是羽天齊恢復了,那謝路飛才不會如此擔憂。
看著來到自己身旁的羽天齊,謝路飛眉頭一皺,輕聲道,“天齊,你有把握?”
羽天齊嘿嘿一笑,并沒有答話,而是緩緩踏前一步,雙眼正視那名青年,果斷道,“我和你比了!你可敢接?”
青年一怔,看著出現在眼前臉色有些發白的羽天齊,頓時面露出嘲諷之色,羽天齊不僅看起來一副病態,就連周身的能量波動也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對付這種乳臭未干的小子,青年可有十足的把握!
“怎么不敢,就怕你要丟人現眼!”
“無妨,不用為我擔心,既然你要賭,那不妨賭注在大點,彩頭一百萬,接不接!”羽天齊直接言道,眼中也帶著抹蔑視之色,而其這副樣子配合其虛弱的外表,頓時引得全場哄然大笑,因為誰都以為羽天齊在虛張聲勢,就連那囂張的青年也是被逗得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沒想到今年的新生都如此囂張,你要送錢給哥幾個花直說就成,何必還要死撐著面子!”青年面帶笑意地說完,隨即神色也變得陰毒起來,“好,和你比了!小子,一百萬太少,我們就賭兩百萬,你可不要后悔了!”
“兩百萬?”羽天齊眉頭一皺,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但是心里卻樂開了花,自己正愁沒錢,沒想到就這么出門一遭,就有人送錢過來了,頓時表面裝作心虛樣道,“好,就兩百萬!是不是你和我賭?”
青年嘿嘿一笑,點了點頭,隨即就接過謝路飛遞來的榔頭,大步走到那高架之前,運足渾身元力灌入雙臂之中,狠狠的一錘朝著鐵片砸去。
只聽“砰”的一聲,那強大的壓迫力直接震得鐵片內部響起一陣轟鳴聲,而那鐵球,也猶如離弦之箭急躥而上,在一聲聲驚呼聲中,那鐵球瞬間就過了一半的距離,而且勢頭仍就不減的直沖而上,直到達到四分之三的地方才緩緩減速,然后才在眾人爆發出的雷鳴般掌聲之中,緩緩下落。
“呼!”
看著自己將鐵球砸到了四分之三的地方,青年也是長出一口氣,臉上頓時被抹喜悅所代替,然后緩緩轉過頭,望向羽天齊道,“怎么樣,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羽天齊微微一笑,仍就是異常從容,緩緩走上前,并沒有接過那巨大的榔頭,而是從背后取出玄黃劍,一臉戲謔道,“我用自己的武器可行?”
青年眉頭一皺,隨即露出抹冷笑,漫不經心地說道,“隨你,不過我可提醒你,別到時候輸了怪自己沒用這榔頭!”
“這個無需你擔憂!”羽天齊淡笑一聲,緩緩走上前,也不聚力,也不運轉元力,直接高舉起玄黃劍,狠狠地朝著鐵片拍去,這一幕頓時引來了所有人的不屑聲。
可是這些質疑聲還沒有消散,便被一聲聲突兀的驚呼聲所掩蓋,此刻的眾人,目光都變得呆滯起來,因為他們親眼看見,在那重劍劃下的痕跡之上,竟壓迫的空間產生了抹漣漪,猶如水紋一般擴散而開,光光這一手,就比先前青年強上了許多。
“轟”的一聲,當玄黃劍與鐵片接觸的時候,頓時將其整個拍的凹陷了下去,而那玻璃管中的鐵球,早已直沖而起,一串尖銳的破空聲直接從玻璃管內傳出,聲勢比起青年不知強上了多少。
這一刻,沒有人再敢小看羽天齊,就連那青年也變得目光呆滯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夠做到這般,當他回過神望向那仍就在飛馳的鐵球時,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那鐵球,此刻早已超過了他的成績,仍就是一往無前的朝上飛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場中僅僅留下一道道急促緊張的呼吸聲時,那鐵球終于達到了最高點,而緊接著,只聽“咔嚓”一聲,那鐵球竟是直接沖破了玻璃管,拋飛而起,然后在無數道呆滯的目光下,徑直地落在羽天齊的手中。
“咦,竟然打破玻璃管了?”羽天齊微微詫異,然后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將目光望向一旁的青年。此刻的后者,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面無表情地佇立原地,雙眼圓瞪地望著羽天齊手中的鐵球,因為他從未想到過,竟有人能夠將鐵球擊穿玻璃管!
“咳咳!這位學長,現在誰贏了?”羽天齊輕咳一聲,滿臉笑意地望向青年,然后右手直接伸出,其含義不言而喻!
見到羽天齊毫不客氣地動作,青年的臉色更是難看,但是此刻眾目睽睽之下,又是自己親自提出的賭約,任他臉皮再厚也不敢抵賴,只能極為不甘的從自己戒指內取出一張金卡丟給羽天齊,然后在眾人譏笑的目光中,拂袖而去,瞬息間就帶著自己人離開了英才樓。
此刻反應過來的觀眾,再一次沸騰了起來,那掌聲猶如雷鳴般,一浪高過一浪,那喝彩聲,更是響徹整個街道,其熱烈程度,可謂是空前絕后!
梅玉與謝路飛此刻也緩緩回過了神,在眼中震撼消失之后,終于露出抹狂喜,兩人不由分說的簇擁上前,拉著羽天齊歡呼起來,那興奮勁,看得羽天齊也是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