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齊,長老們都在等你回去,沒想你倒一個人在這里快活,真有閑情逸致!”水老一坐下,絲毫沒有見外的獨自倒了杯酒,調侃了羽天齊一句,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口中發出聲舒暢的吐氣聲,贊嘆道,“好酒!好酒!喝來喝去,還是你們聚緣樓的這酒好喝!”
說著,水老充滿笑意地看向羽天齊,目光中盡是難言的狡黠。顯然,這一頓飯,羽天齊是要破財了。
不過對此,羽天齊倒不甚在意,僅僅打了個哈哈道,“師叔若是喜歡,這一頓我做東,師叔隨意享用。不過,師叔還請告訴師侄您的目的,若是您喝了師侄的酒,又將師侄移交法辦,那師侄可就得不償失了!”
瞧見羽天齊那愁苦的表情,水老微微一怔,隨即才沒好氣地搖頭笑道,“天齊,你就放心吧,師叔可沒這么好神氣陪那群老家伙瘋,這次來,只是看看你,不會將你請回去的!”
羽天齊聞言,心中頓時一松,羽天齊最怕的就是水老來此是請自己回去見玄老諸人,屆時,眾位長老在場,問這問那,自己還真怕應付不過來,所以羽天齊才不急著去元玉,僅僅自顧自地故地重游。
“對了,師叔,你怎么會知道我在此的?”安下了心,羽天齊便好奇地問道,自己一路走來,可謂是極為低調,羽天齊也不相信水老能找到自己。
水老聽聞后,哈哈一笑,嗔怪的瞪了眼羽天齊,道,“你小子的性格,師叔還不了解!回來玉衡,你自然會來看看你的酒樓,所以師叔就在這里等你咯!”說到這里,水老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我這個老頭子如今在你眼中已經無關緊要。此次老頭子不來找你,怕是你也不會來看我,所以師叔就厚著臉皮過來了!”
聽見水老這埋怨的話語,羽天齊額頭冷汗直冒,當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師叔,你可別介意,師侄回來豈會不去看您,這不是正想買點酒去凡玉找您一醉方休嗎,哈哈!”
對于羽天齊極力表達的心意,水老直接過濾了,高深莫測地看了眼羽天齊,道,“算了,你這小子,沒一句是真心的,老頭子也不和你拐彎抹角,此次過來,是受你師父之托,給你送件東西來!”說著,水老直接從戒指內取出了一個古樸的木盒,推到了羽天齊的身前,笑道,“看看吧,這是你師父要師叔轉交給你的!”
看著水老推到自己身前的木盒,羽天齊的目光一縮,死死地盯著那木盒,雖然那木盒沒有打開,但是羽天齊卻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正是混沌之力。此刻,不用問都知道,這木盒中裝的,正是神道星圖,而且是屬于玉衡子的神道星圖。看到這里,羽天齊頓時不敢置信地看向水老,道,“水老,你確定這是老師給我的?”
水老點了點頭,笑道,“怎么,不想要?這可是好東西,是天下所有元力師夢寐以求的至寶,你小子瞧見了,怎么一點都不興奮?哦,對了,師叔倒是忘了,你已經有了一件這東西了!”說到最后,水老目光中盡是調笑之色。
羽天齊聞言,努力的深吸了兩口氣,隨即才平復下心中的波瀾,苦笑道,“師叔,你就別打趣我了,這可是師父的寶貝,我又豈敢收!”說著,羽天齊將木盒推到了水老的身前,道,“師叔,這東西還是麻煩您交給師父吧!如今我的處境并不好,這東西給了我,無疑是火上澆油!”
“哈哈,你小子倒也有怕的時候!”水老感慨了一句,隨即便又認真地看向羽天齊,再度確認道,“真的不要?”
羽天齊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要!這東西可是燙手的山芋,我已經有了一件了,再拿一件無疑是引火燒身,還是請師叔代為轉交給師父吧!”
“呵呵,既然如此,那師叔就不強人所難了!”見羽天齊不收,水老也不規勸,直接將東西收了起來,然后從戒指內另外取出了一封玉簡推到了羽天齊身前道,“你師父也說過,若是你不收第一件禮物,就將這玉簡給你,這可是你師父這輩子真正的煉丹心德,想必你不會再拒絕了吧?”
水老說話的時候,特別強調了真正二字,這令得羽天齊頓時明悟,這煉丹心德,怕不是玉衡子偽裝魯老時所持有的煉丹心德,而是曾經當世強者玉衡子的煉丹心德,這寶物的珍貴,自然不用多說,絕對是世間不多的寶貝。當即,羽天齊想也沒想,就一把收入了戒指中,笑道,“多謝水老和師父的好意,弟子就卻之不恭了!”
“哈哈,你小子!”水老滿意地看著這一幕,隨即才惆悵地嘆息道,“天齊,這一次在冥域,你可見到了你的師父?”
羽天齊聞言,點了點頭,苦笑道,“見到了,而且還知道了師父的秘密。”說到這,羽天齊好奇地看向水老,問道,“水老,看您的樣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師父的秘密。這中間究竟有什么玄奧,我怎么也想不通,為何師父會在冥鬼子前輩的地方!”
“這些啊,其實關系到一些秘密!”水老無奈地搖了搖頭,追憶道,“當初,你師父的確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強者,可后來突破失敗,導致修為大降。為了不使得玉衡動蕩,你師父就改頭換面,進了玉衡,然后放出謠言,說是去游歷天下了,這才使得玉衡沒有陷入紛亂,加上有藥童的坐鎮,倒是沒人能掀起什么大亂。不過,你師父畢竟修為不復,又身懷神道星圖,是一些強者覬覦的對象,所以當初,你師父就打定主意不能泄露秘密,不僅將星圖封印在了玉衡,連帶著其身份,也是沒有告訴任何人。當初,怕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就是你師父、藥老、我還有冥鬼子四人,即使連其他親近的人,好比玄老他們,也沒有告之!”
“嗯?”聽著水老的解釋,羽天齊微微一愣,心電急轉之間,就似乎想到了什么,當即有些驚疑道,“這么做,是為了掩人耳目?是怕這玉衡中有……”
“呵呵,天齊,你很聰明,不錯,正是如此!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就是怕萬一走漏了消息,引來那些強者爭奪星圖,所以才欺瞞了所有人!”說到這,水老長嘆一聲,道,“這些年,為了守住這個秘密,保護你師父的平安和星圖,我們倒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價!”
聽見水老的感慨,羽天齊也是無奈地嘆息一聲,這代價,羽天齊也是能猜到一二,不說沒有玉衡子坐鎮的玉衡威勢大不如前,光是像當年中了戾氣的金長老,都只能袖手旁觀。因為兩人知道,一旦利用星圖救人,定會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當年魯老和水老也只能咬牙見死不救。
不過,想到這里,羽天齊又有些惆悵,兩老當初雖然為了掩飾星圖,可沒想,最后倒叫自己誤打誤撞,暴露了星圖的事,怕是為此,也令兩老有些措手不及。一念至此,羽天齊頓時問出聲道,“那師叔,當初小子暴露星圖,是不是引起了不小的麻煩?”
“呵呵,的確引起了不小的麻煩。同時,也發生了不少事。當然,這些你是不知道的!”水老感慨一句,繼續解釋道,“你的朋友天佑,你還記得嗎?他的身邊跟著的影塵,想必你也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當年天佑來玉衡求學,你師父就懷疑過他來此的目的,但是為了不暴露你師父的身份,我們便也沒有采取行動,任由他在玉衡學習。這期間,屠主一直循規蹈矩,沒有采取過什么行動。就在我們以為他們是真心來此求學時,你卻是出現了,更是被你師父看重收為衣缽弟子,只是,你卻暴露了星圖。當時,屠主就在玉衡,你師父為了保護你,不惜重新利用玉衡子的身份現身,散播消息稱是玉衡子救助的金長老,以此來隱藏你。可是,你師父和我們,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你和天佑竟然認識,而且,屠主是早已知曉了你有星圖在身。當時,我們便知你師父暴露了,所以讓其趁著突破的機會又藏了起來。到此我們才知曉,屠主帶天佑來此的真實目的,就是為了探查你師父消失的原因和星圖的下落,而你,只是屠主利用的一顆棋子。
后來,屠主為了尋你師父和星圖,一直在玉衡苦苦搜索,因此,藥童沒少和屠主爭斗過,最終拼得重傷才趕走屠主。你還記得當初你被羽超下毒的事嗎?當時以藥童的修為,操控陰陽兩極泉救你一命不在話下,可是當時的他,卻是重傷之軀,差點為了救你而隕落。事后,屠主又卷土重來,幸虧冥鬼子及時趕來,才震懾住了屠主,化解了危機。不過,你師父由于暴露,也是危機重重,最后不得不隨著冥鬼子返回冥域,因為在那里,你師父才能安心的恢復修為。所以這些年,你師父一直呆在冥域內,而冥鬼子也是時時刻刻地守護著你的師父,就是怕被人有機可趁。”
聽見水老道出昔年的真相,羽天齊整個人的心在顫抖,羽天齊萬萬沒想到,當初自己所處的環境背后,竟是暗流涌動,更沒想到玉衡子為了保護自己,不惜泄露自己的秘密,而且,藥童為了救自己,差點隕落,這一件件事,直叫羽天齊心中難受,只感覺自己虧欠二老太多太多了。同時,羽天齊心中對屠主和天佑的恨意更是滔天,羽天齊實在沒想到,原來當初的自己,竟是被他們利用的一顆棋子。